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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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爺說他腦仁炸的時候,晏三合這會正在庭院里,看著李不言練劍。

這把軟劍剛從鐵匠鋪拿回來,劍身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

晏三合一看李不言舞劍的姿勢,就知道這五百兩銀子花得值。

李不言練出一身汗,把劍往腰間一別,搬把小凳子坐在晏三合邊上,一邊擦汗一邊閑話。

“三合,今天好像是太太出殯的日子。”

“嗯。”

“咱們要不要去送送?”

“不去。”

“誰昨兒夜里翻過來覆過去了半天?”

“宵夜吃多了,胃里難受。”

得了吧。

多半是在想太太的事,想朱家的事。

李不言也不拆穿她,“對了,朱家真的不打算再查下去了?”

“不知道。”

“那就只有等死了。”

李不言重重嘆氣:“你和朱遠墨的血符,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有效,倒也好,省得你再放血了。”

晏三合垂著眼簾,不說話。

“姑娘,吃早飯啦。”

這時,湯圓拎著籃子走進來。

晏三合在家靜養了幾天,臉色立馬好看起來,全靠湯圓一天五頓的調養著。

多出來的兩頓,一頓是下午的點心,一頓是晚上的宵夜。

晏三合起身:“你和云川也來一起吃。”

“云川說今日還要多練半個時辰。”

湯圓笑道:“前幾日挨了李姑娘的罵,這幾日練功是一天比一天用功。”

“用功沒用,得用心。”

李不言冷哼一聲:“早飯給她多留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吃飽。”

“李姑

娘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湯圓把早飯擺出來,盛一碗小米粥放在晏三合手邊。

晏三合剛把筷子拿起來,朱青沖進來。

“晏姑娘,宅子找到了。”

這么快?

晏三合眼睛一亮:“那我們就夜里……”

“這會就可以去。”

朱青:“那地兒我認識,僻靜的很,四周沒幾戶人家,夜里出行反而惹巡邏的人注意,咱們午時過去。”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晏三合早就摸清了朱青的脾性。

沒有把握,他不會說這種話。

“聽你的。湯圓,給朱青加副碗筷。”

既然是偏僻,就不能騎馬坐車引人注意,三人就靠兩條腿走路。

午時。

城北某條巷子口。

朱青見四周沒人,腳下一使勁,長臂一勾,人就到了墻頭,隨即幾個躍身便消失不見。

晏三合和李不言依舊手挽著手往前。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路過一扇斑駁的木門,門吱呀一聲,拉開一條縫,晏三合迅速鉆了進去。

李不言四下看了好一會,見沒人,才一個閃身進了門里。

一個荒廢了近二十年的房子,當真是雜草叢生。

朱青:“晏姑娘,要進屋看嗎?”

“不用,看井。”

晏三合:“每一個井都看。”

朱青話不多,但腦子好使:“晏姑娘是覺得天市一家五口……”

“不知道,看了再說。”

二進的宅院,講究一點的人家,最多兩口井。

院子的第一口井就在廚房邊,井里有水,井邊擺著個木桶。

打一桶水上來,水色很清。

晏三合嘗了一口那水,還有些甘甜。

她把井蓋一蓋,“找第二口井。”

第二口井在后院。

后院是個小花園,井就掩埋在一堆雜草里。

朱青撥開雜草,打開井蓋,一股濃濃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差點沒把他熏死過去。

晏三合也聞到了,面不改色道:“朱青,吊桶水上來。”

這口井邊沒有水桶。

“我去那邊拿。”

李不言飛快的去,飛快的來。

朱青接過桶,往井里一扔,沒有聽到一聲清脆的入水聲,手感也不對。

“晏姑娘,井里有東西。”

“趴下去看看。”

朱青沒有趴,而是用腳勾著井沿,身子往井里一鉆。

只看了一眼,他便飛快的收回身子,顫聲道:“井里有尸體。”

李不言一聽,也想探身下去看,卻被朱青一把揪住:“別看,瘆得慌。”

晏三合:“幾具?”

朱青:“把水都堵嚴實了,絕對不止一具。”

晏三合捏了捏鼻梁:“應該就是天市一家。”

李不言臉色慘白。

媽啊。

一口井里五具尸體,難怪腥氣熏天。

朱青幾乎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晏三合,“晏姑娘,你怎么知道天市一家的尸體,被扔進了井里。”

“五個大活人忽然失蹤,十有八九是遇了險,什么地方藏尸最安全?最省心?只有這處沒有主人的宅子。”

晏三合:“太微說屋里房里都找過了,那就只有井里。他沒敢往井里想的原因,是他報著

希望,希望天市一家還活著。”

“那……”

朱青想著三爺的叮囑:“晏姑娘找出尸體的目的是什么呢?”

“讓死者入土為安,別做孤魂野鬼。”

晏三合:“朱青,回頭你把這事說給朱府大爺聽,讓他自個想辦法吧。”

“是。”

朱青一點頭:“晏姑娘,咱們回吧。”

晏三合斜眼看著他,“你家主子怕我惹事?”

朱青:“……”

“你讓他放心。”

晏三合莞爾一笑,“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話剛說完,她只覺得心口被什么東西狠狠一戳,痛得她身子一下子蜷縮起來。

“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三合,你怎么了?”

晏三合聽到兩聲喊的同時,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府墳塋。

毛氏的棺槨已經在吉時落葬。

一座新墳豎起來,哭花了臉的孝子賢孫們,在墳前給先人侍奉第一頓飯。

一切妥當,所有賓客下山,獨留三個兒子在墳前,要給先人捂腳。

這是喪事的規矩之一。

捂腳用湯婆子。

老總管在邊上小聲提示,三位爺一步一步要做什么。

最后一步做完,朱家三兄弟累得席地而坐。

這漫長又短暫的七天啊,各種繁文縟節,各種規矩司儀,已經把人折騰的只剩下半條命。

“老總管,你先下山吧。”

七天了,朱遠墨的聲音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啞了,“我和老二、老三說幾句話就來。”

“大爺,留老奴下來聽聽吧。”

遠墨微微詫異:“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老總管點點頭,“大爺那日夜里回來,臉色難看的緊,老奴就知道有大事發生。”

他在朱家當了一輩子的差,打小父親就教他,做下人第一要緊的是會看主子臉色。

“罷,罷,罷。”

朱遠墨有氣無力道:“你們都坐過來。”

三人都圍坐過去。

朱遠墨看看身后的群山,再看看眼前的長河,最是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

可惜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狠絕,咬牙道:“老二,老三,這心魔不解了。”

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先是沒有任何反應,接著,臉色驟變。

“哥?”

朱遠昊一把抓住朱遠墨的手,驚慌失措道:“為什么啊?”

朱遠墨剛要開口,只覺得胸口一片窒息,氣都喘不過來,人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去。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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