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她千般嬌縱

第152章 遲老板

第152章遲老板第152章遲老板→:只聽得咣當一聲,遲榕驟然撞進屋來。

她一驚一乍的模樣著實可愛,小臉是紅撲撲的,嘴巴一咧,隱約還能看見兩顆白森森的小虎牙。

吳清之輕聲笑道:“遲榕,瞧你這樣的急,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遲榕懷抱著一張淺色的皮卷,興沖沖的說道:“長貴成功在皮料上刻出花樣了!”

話畢,便是小心翼翼的展開那皮卷。

只見其上,刀工細膩,刻一副公子王孫望美人的圖畫。

吳清之正欲驚嘆,定睛細視,卻略微覺出幾分眼熟的意思。

“美則美矣,然……”吳清之遲疑道,“這畫中的人物,怎么會與之前那本春宮圖里的極為相似……”

遲榕氣得直跺腳:“好的你不記,怎么專門記那些不正經的玩意!”

話畢,卻又覺得心虛,畢竟那春宮圖是她私藏在先,于是只得扭轉話頭,佯裝出不明所以的模樣,尬笑一聲,“管他雕刻什么,反正能成事就行……”

吳清之聞言,并不過多糾纏春宮圖一事,只是略一搖頭,淡淡的說:“謀事成事皆在人,遲榕,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他的嘴角并不含笑,眼神亦透出正色,“不是有了好的工匠,作品就一定能賣出好的價錢。”

遲榕皺一皺眉,嘴巴一撇,腦筋轉得飛快。

“粉鉆再美,也只是一顆石頭,”遲榕低喃道,“不過是炒作……”

話音至此,遲榕登時噤住了聲,只如夢初醒的抬起頭來,眼光烈烈。

吳清之終于露出笑容:“夫人聰慧。”

他始終深望著遲榕的一舉一動,看她似脫兔奔走,復又靜心思索,全然顯出一種勃勃的生機。

翌日,遲榕鉆進吳清之的辦公室,昂首挺胸道:“領導,我想公出,我想去報社。”

遲榕要做事業,吳清之本是相當的,更是囑咐蔣孟光與蔣興光,定要傾力輔佐。

正如眼下,這報社宣傳的事宜,本該是由蔣孟光協助的,遲榕心知肚明,卻還是忍不住要來打擾吳清之。

“你只管去尋孟光,我與他叮囑過的……”

吳清之慢慢悠悠的說著,遲榕面上漸紅,終是抑制不住心緒,大聲說道:“我想讓領導陪我一起公出!”

此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吳清之聞言,先是一愣,不過須臾,竟是眉眼彎彎,失笑出聲:“新同事,以你的級別,怎么可能請得動我。”

遲榕邀約,哪有不應的道理,可吳清之總是蔫壞,非要逗一逗她,方才罷休。

遲榕斷不曾想過,吳清之竟會如此拒絕,于是立刻萎靡了精神,復又可憐巴巴的嘟起嘴來,極為小聲的哦了一句。

但見遲榕果然中計,吳清之遂循循善誘道:“職員雖使不動老板,但……夫人卻喚得了我。”

此言分明是挑著愛意的,遲榕聽罷,縱使深陷羅網,卻也心甘情愿。xiumb

唯獨那染了紅霞的小臉上,略微有些掛不住神色,遂眼光閃躲,嬌羞萬分道:“那么……還請夫、夫君陪陪我,好不好嘛。”

“當然好。”

一記深吻印在唇上,遲榕被親得頭腦發昏,已全然不覺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他二人乘上車子,直向報社駛去,素聞媒體記者皆是些愛好刨根問底的角色,一路上,遲榕遂內心忐忑,唯恐不刻會有所失言,敗壞了計劃。

吳清之見她神情緊張,當即安慰道:“不過是發布,不必如此煩心。”

誰料,那廂,遲榕聞聲,竟是一板一眼的解釋起來:“那可不行,我現在還在想呢,到底怎么包裝長貴和皮雕制品才好。”

然,甫一進了報社的大門,遲榕便將先前的憂思丟了開去。

但見她挺胸闊步,直點住前臺的侍者問道:“打擾了,請問主編的辦公室在何處?”

“與主編會面需要預約,敢問您是……?”

吳清之略略的咳了一聲,竟是插話進來,正色道:“你只管傳話,就說吳氏少東家前來叨擾。”

侍者得令,當即應了下來。

遲榕哼唧道:“好大的威風哦。”

吳清之失笑:“往后你做了遲老板,也可以耍一耍威風。若是等不及,還可以直接向我耍威風。”

這是玩笑話,卻又是能夠成真的玩笑話,遲榕聽罷,于是嘻嘻一笑。

吳氏家大業大,來訪即是貴客,只待那侍者通報過后,他二人便被恭恭敬敬的請至內室。

吳清之長袖善舞,精于操控言論,已然成為報社的老主顧,今日來此,主編果然笑臉相迎,更是精神抖擻的問道:“吳老板日理萬機,怎的親自上門吶。”

吳清之客氣的笑了一笑,只將遲榕推上前去。

遲榕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遂大大方方的開了口,說道:“敢問貴社一共發行了幾種報紙?我想買下所有的頭版。”

話音剛落,主編當即愣住。

他并不曾見過遲榕,只當她是吳清之的隨行秘書,然,竟想不到著女兒家家的,個子嬌小,胃口卻很大。

“吳老板,這……”

“主編先生,生意不和他談,和我談,”遲榕糾正道,“不好稱呼的話,你就叫我遲老板。”

“……遲、遲老板,若是要買下全部報紙的頭版,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主編慢吞吞的說,“敢問遲老板是要登些什么內容?”

遲榕笑而不言,只從公文包中仔細的取出一副精美的相框,平放下來,卻見玻璃之后,不是油彩水墨,而是一副裱裝工整的皮革畫卷!

此乃皮雕畫卷首次亮相,主編看過,果然驚訝無比,直被這精工巧思怔住了神。

遲榕道:“我認識一位匠人,祖上是宮里制革的,如今五代單傳,手藝快要失傳了,我就想著,一定要讓這種藝術瑰寶公之于眾。”

話畢,復又催促道,“主編先生,還請您開個價呀。”

作者有話說

老吳:我教媳婦寫作業,教媳婦做生意,照顧媳婦衣食住行,我最寵我媳婦。小遲:我已經有一個爹了謝謝你。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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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