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找上門第433章找上門→、、、、、、、、、、、、、、、、、、、、、、、、、
吳余昶鷺照顧胡月雅多年,知道她此刻處在發病的前兆之中,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的外力刺激,都會讓她立刻發病。
這種時候只有態度溫和的勸導安撫她,讓她安靜下來,才能夠避免發病。
而勸導她的人,還得是吳余昶鷺。
多年的照顧讓胡月雅習慣吳余昶鷺,也依賴吳余昶鷺,哪怕她沒有理智,也會下意識的依靠吳余昶鷺。
因為她知道只有吳余昶鷺會對她好,會不離不棄的陪伴她。
胡月雅近期以來的發病勉強算是有規律可尋,基本上是七天左右發病一次,是無法控制的發作。
從京城來到青縣的這幾天路上,胡月雅中途發過一次病,其他時候還算冷靜。
她發病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按理說下次發病應該是六天之后,這會兒不該發病的。
可是為什么她會忽然有了發病的征兆?
吳余昶鷺心有不解,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著急探究緣由,而是溫柔的安撫著胡月雅。
胡月雅一旦犯病是不可控的,但是她對常年照顧她的吳余昶鷺是有記憶的。
所以吳余昶鷺的溫柔撫慰在一定程度上讓她感受到了安撫。
胡月雅顫抖的身體漸漸放松,緊繃的神色漸漸放緩,眼中的尖銳和癲狂也漸漸消散。
她的雙眼重新變得呆滯又無神,就那么呆呆的,傻愣又安靜地看著吳余昶鷺。
胡月雅的臉被毀了半邊,因為毒素的積壓,她的半邊臉高高隆起,上頭一塊紅,一塊黑,一塊青,一塊白,看著很是嚇人。
有些膽子小的孩子,驟然見到胡月雅的臉,都會被嚇哭呢。
便是一些成年人,也會被嚇得不敢多看她一眼。
可吳余昶鷺常年對著這樣的一張臉,卻并沒有覺得害怕,也不曾恐懼擔憂。
他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他的月月遭了這么多的罪。
他的月月曾經可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女,她曾是那么優秀,那么出色,那樣美麗的一個人,她若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看著自己淪落成現如今這般模樣,該有多痛苦?
她又是否能夠接受?
吳余昶鷺有時候都覺得,或許現如今這般渾渾噩噩,對月月來說才是最好的。
可是他又舍不得她這么渾渾噩噩下去。
有他在身邊,她不發病時渾渾噩噩,他會照顧著,她發病了,他也會陪著,護著,左右他也不嫌棄她。
可若是他不在了呢?
吳余昶鷺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眼眸微微一暗。
那點剛爬上心頭的,想要退卻的心思被拋開,他重新發動車子,朝著目的地而去。
他不能放任月月就這么病著,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去嘗試。
如果能治好她,她能夠恢復神智,往后便能照顧自己,哪怕沒有他,她也能好好活下去。
如果治不好她,而他的身體也無法恢復的話,那他只能自私且殘忍地帶她一起離開這人世。
獨留神智全無的月月一人存活于世,她定會被人欺負的,他不放心。
吳余昶鷺帶著胡月雅來到了筒羅巷。
把車子停好,吳余昶鷺帶著胡月雅下了車,牽著她,按照紙上寫的具體地址找到了地方。
“就是這兒了。”
吳余昶鷺來到一家門口停下,抬手敲門。
他敲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上前來開門。
來開門的人是個年輕男人,二十七八的樣子,寸頭,眼神沉凝端肅,身子板正。
吳余昶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微微瞇了瞇眼。
他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是個在役軍人,就算不是,也剛離開軍隊不久!
對方年輕,身上的氣息收斂得沒有吳余昶鷺好,眼力自然也沒有吳余昶鷺好,所以吳余昶鷺一眼看出了對方跟他是同類人,對方卻沒能在瞬間辨認出吳余昶鷺跟他是同類人。
吳余昶鷺已經離開隊伍多年,身上的氣息早已內斂,若非他自己愿意,旁人根本看不出來。
他只是個看著身形挺拔,面容帥氣又帶著幾分憂郁的中年男人罷了。
男人的目光從胡月雅的身上掃過。
看到她面上的猙獰可怕,他的眼神有瞬間的驚訝。
但到底沒有流露出厭惡和嫌棄之色來,而是客氣地開口問:“同志您好,有事兒嗎?”
“我是來找神醫給我夫人治病的,有人告訴我來這里找神醫,請問他在家嗎?”吳余昶鷺同樣客氣的說。
直覺告訴他,這里出現一個軍人不對勁。
可他不會因為這點不對勁,就放棄給胡月雅治療。
月月這的是他的執念,他好不容易有了點希望,不可能輕易放棄。
男人聞言微怔,顯然有些意外。
“我們這里沒有神醫,同志你可能找錯地方了,要不您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吳余昶鷺搖頭:“我不會找錯地方,你看,這是別人寫給我的地址,你看是不是這兒?”
男人接過吳余昶鷺手里的紙條,看了一眼上頭的地址,確實是這里不錯。
他想了想,道:“同志你稍等一下,我去問問。”
吳余昶鷺點頭應好,男人把紙條還給吳余昶鷺,把門關上,進去了。
胡月雅一直呆滯地站在吳余昶鷺的身旁,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不發病的時候是很安靜乖巧的,除了不能跟人正常交流,呆滯木訥,并沒有什么攻擊性。
“月月,咱們一定會見到神醫的,咱們很快就能把你的,神醫肯定能治好等你的病,你別害怕。”吳余昶鷺小聲跟胡月雅說著話。
胡月雅自然給不了他回應,只是呆呆的看著地板發呆,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吳余昶鷺也不失落,溫柔地伸手替她整理有些凌亂的發絲。
兩人也沒等太久,很快的,剛剛那個年輕男人就去而復返,重新打開了門。
“同志,你們進來吧。”男人說。
吳余昶鷺牽著胡月雅往里走,神色坦然。
他沒有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惡意,加上對方身上有他熟悉的軍人氣息,所以他并不怕對方有所圖謀和算計。
就算有,他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