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宮春色

第66章 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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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尚書身子一晃,險些暈倒——徹夜不歸四字有多嚴重,意味著什么,會讓人如何聯想他豈能猜不到。

此時此刻的許尚書很想為女兒打掩護,說她跑出來后回了尚書府,在家里待了一夜。

雖說私自跑出府確實不像話,可相較徹夜不歸來說已經算輕的了。

可,方才他已在圣上面前說了這兩日沒見到女兒,此時再反口誰還會相信,且也是承認自己方才欺君吶。

許尚書這會兒也明白了為何越王一上來先問他是否見過女兒,這越王定是料準了他會為女兒打掩護,所以先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許尚書又驚又恨,汗流浹背,慌得耳邊嗡嗡作響。

“父皇”

越王不再理會他,朝君王拱手一禮,“身為王妃,在禁足期間私自跑出府,不順丈夫不守規矩,有失王妃端莊。”

“更嚴重的是竟然一夜未歸,這當中她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誰又知道,許氏如今清白難論,不配再為人妻,更不配做宗室王妃。”

越王態度堅定,“兒臣懇請父皇準許兒臣寫下休書一封,將這等沒有規矩不守婦道之人驅逐出王府,清理門戶。”

“不!”許尚書激動大喊,“萬萬不可啊!”

他連忙朝皇帝跪下身,“皇上,是臣教女無方,昭妍私自出府是不對,可臣的女兒臣了解,她最多不過是貪玩兒而已。”

“畢竟昨日是上元節,這孩子大抵是出去湊熱鬧了,不論怎樣絕不會做出不守婦道之事,這一點臣可以以項上人頭擔保,還請皇上相信微臣,從寬處置。”

“擔不擔保只是一句話而已。”越王不認同這說法。

“就算是貪玩兒,何需一整晚不歸,京城的上元夜景亥時后便結束了,后來的她去了哪兒?哪里還能供她玩樂?有什么理由徹夜不歸!”

“事實可能是什么明眼人都能想到,同是男子,若這種事情發生在尚書身上,您會這么大事化小嗎?”

越王看回天子,“兒臣今早出門時許氏仍是未歸,不論她做過什么,此人清白已說不清了,兒臣絕不能以這種女人為妻。”

“皇上恕罪呀。”許尚書叩首哀求,又朝越王拱手拜禮,“臣教女無方甘愿領罪,但絕不能賜下休書啊。”

“女子被休乃天大丑事,不光昭妍身敗名裂,整個尚書府女眷都要顏面掃地,若是如此微臣哪還有臉面活下去,不光微臣,還有淑妃娘娘,定也無顏茍活,這是要老臣一家子的命啊,求皇上和王爺寬容這一次吧。”

許尚書千求萬求,卻始終不敢把女兒叫來現場問話,到底不是閨中長大的姑娘,他對這個女兒是真沒把握,萬一她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當堂對質只會是把罪名坐實了,屆時再無回轉余地。

他此刻寧可哭天抹淚求饒也不愿讓女兒露面。

越王冷哼,“尚書府要臉面,難道皇家就不要臉面了?宗室元妻干出這種事,丟的可是整個皇家的臉。”

“是,是昭妍罪該萬死。”許尚書顫巍巍抬起頭,“可恕微臣斗膽一句,就是為了皇家顏面著想,所以這件事更不能聲張。”

“微臣一家自是微不足道,可這當中還有王爺和皇室清譽在,若真以此定罪休妻,傳出去王爺名聲也受損,免…免不了也被人嘲笑,王爺總要為自己顏面考慮啊,還請王爺三思。”

越王搖頭,“尚書這話說的,你意思是你女兒做了不守婦道之事,本王還得給她兜著,繼續敬她為妻,幫她遮這個丑,讓本王啞巴吃黃連咽下這口悶氣是嗎。”

“不不,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許尚書一連懇請,“微臣知道此事讓王爺委屈了,只是礙于大局這是最好的法子,不然那一紙休書最后只會兩敗俱傷吶。”

說著又朝景隆帝求情,“求皇上開恩,休書一旦賜下臣真的沒法兒活了,只要不予休書,不將人趕出府,任何懲罰臣都認了。”

“求皇上看在臣全族忠心的份上網開一面。”

許尚書苦苦哀求,可越王始終不同意,執意請求休妻,場面一度相持不下。

“行了,都不要再說了。”

景隆帝終于開口,面容沉冷的看著下方兩人。

“不怪辰兒抓著不放,越王妃此番著實不成體統,別說高貴如王妃,哪怕鄉野村婦也不能干出這等子事來。”

許尚書身體癱軟,渾身虛脫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看著他老淚縱橫的可憐模樣,景隆帝嘆了聲息,“可尚書所言也有道理,這件事一旦公開,雖許氏受任何懲罰都不足惜,可皇家顏面也要跟著受損。”

家丑不外揚,無論如何不能公開審訊,先不說萬一真有不光彩之事,哪怕最后證明許氏是清白,這種事也少不得淪為百姓笑談,皇家丟不起這個人。

聽到這句許尚書微微松了口氣。

“但有罪當罰,總要做出處置,不管怎么說如今許氏一身清白難以說清,這種情況著實不再配正妃之位。”

“朕便想個折中法子。”

許尚書豎著耳朵聆聽,心緊緊揪成一團。

景隆帝下旨:不予休書,只降位份——將許昭妍降為側妃。

對外不提夜不歸宿一事,只說她不悔過陷害無辜之舉,執迷不悟,故此降位處置。

許尚書眉心擰成疙瘩,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憋悶的呼吸都困難。

景隆帝旨意已下,雖沒有達到心中所期,但越王也知道,父皇對許家總是有幾分眷顧,少不得給他們留些顏面。

不過這對許家來說已經是難以承受的重創。

許尚書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宮,一路恍恍惚惚。

想到那個不爭氣的女兒氣兒又不打一處來,于是以管教為由,將許昭妍召回尚書府。

知道自己已被降為側妃,許昭妍驚愣過后便反應了過來:難怪昨晚各個府門都換了侍衛把守,必是越王發覺自己偷跑了出來,將計就計,故意將她堵在外頭,以徹夜不歸為由懲治她。

一失足成千古恨,許昭妍又氣又惱。

“別說別人,先看看自己!”

許尚書狠狠斥責,“越王縱是心機城府,可你又好到哪兒去,若非你行事不周讓人抓到把柄怎會落此下場。”

許尚書的滿腹憤懣排山倒海般撒到了這個女兒身上。: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