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宮春色

第344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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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太后也心如明鏡,半生后宮的人怎會不知宮里的拜高踩低,深知哪怕沒有人指使,一個被撤去綠頭牌的妃子也逃不過這個下場。

但這些不重要,她要的就是以此為由頭向南緗討伐。

“陸嬪未被廢,依舊是一宮主位,卻過得如同冷宮,就算不是你指使,可你統攬六宮事宜,這等不平事若不知情,那便是沒盡到職責,若是明知而不作為,就是故意報復,這件事你如何也逃不過。”

不聽南緗任何解釋,王太后直接定罪,“身負執掌六宮重任,卻托公報私,辜負天子信任,哀家是不得不過問了。”

“傳哀家懿旨,趙貴妃難當大任,為保后宮穩定,即日起復柳妃協理六宮之勸,與貴妃一同代掌后宮。”

柳妃勾唇一笑,起身向太后謝恩。

眾嬪妃本是想看南緗笑話,看到這兒才知太后本意:這是在給外甥女奪權。

南緗不著急,不露聲色地應下。

一聲皇上駕到,凌恒大步走進殿中。

太后見了也不慌,這次的她可是切實抓住了南緗短處,理直氣壯問罪,就是兒子來了也不怕。

聽了太后轉述,凌恒看了眼柳妃,“這件事你怎么看?”

柳妃撲閃著眼睛,嬌聲嬌語道:“陸嬪是有過錯,但皇上已經處置過了。”

瞄了眼南緗,像是怕得罪對方,柳妃聲音帶怯,“趙貴妃記恨對方,落井下石,確實有些不近人情,總歸是相處多年的姐妹,臣妾瞧著陸嬪也著實可憐。”

凌恒淡然地點了點頭,“柳妃很是心軟良善吶。”

柳妃聽聞柔軟笑著。

“所以你和母后是認為朕鐵石心腸了?”

王太后一怔,柳妃臉上的笑也同時僵了住。

“陸嬪殿前忤逆君王,抗旨不尊死都不為過,不論她如今處境如何,朕能留她一命已是寬宏。”凌恒容色冷峻,“卻不知母后和柳妃這般心疼對方,心疼一個對朕忤逆不敬之人。”

“皇兒,你”

王太后愕然,兒子居然這么不給自己留臉面,掃了圈滿殿嬪妃,瞥見那一張張低垂的笑臉,婦人如坐針氈。

柳妃也惶惶然立著,窘迫的手腳不知往那里安放。

殿中氣氛有些僵冷,眾人都不敢輕易開口,唯有佑宜歡喜的湊到君父身側,撒嬌般挨著他貼近。

南緗見狀喚了聲佑宜,慈愛的哄道:“父皇正在處理事務,莫打擾,到趙娘娘這里來。”

佑宜一看見南緗便撅起嘴來,“我才不要找你,壞女人!”

一句話,凌恒眉頭緊擰。

太后和柳妃慌了,正想說話卻被南緗率先開口,“娘娘怎么會是壞人呢,佑宜可不要亂言。”

嘴上這么說著,心中卻竊喜,暗道小丫頭真棒。

“我沒有亂言。”小小孩童聲音清亮,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是皇祖母和柳娘娘親口說的,你就是個”

“佑宜住口!”太后和柳妃異口同聲喊出。

佑宜被祖母和柳妃的急切嚇了住,愣愣怔怔縮回腦袋,茫然無措的眨著眸子。

南緗壓住嘴角的笑,坐回身子,進行到這里便可,接下來就沒自己事了。

“皇上別誤會。”柳妃訕笑著解釋,“小孩子不懂事,胡亂說的。”

太后忙讓嬤嬤將孩子帶出去玩兒。

凌恒卻不準,拉過女兒,“跟父皇說,祖母和柳娘娘說什么了?”

“皇兒莫再問了。”太后勸說,“看看,都把孩子嚇到了。”

不理會母后的話,凌恒再次尋問女兒。

望著父親,佑宜猶豫片刻后怯生生開口,“祖母和柳娘娘說,說”

“佑宜不可胡言。”柳妃急的脫口而出,語氣帶著隱隱警告,“我們什么都沒”

“朕在問佑宜沒問你!”

柳妃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話,緊張的盯著小丫頭。

見女兒身子發抖,凌恒放柔了語氣,“佑宜乖,有父皇在,放心說就是,沒有人敢斥責你。”

在君父的鼓勵下佑宜才放心,奶聲奶氣道:“祖母和柳娘娘說,趙娘娘是不要臉的狐貍精,是被很多人糟蹋過的破鞋,是她害的我和母妃不能在一起,讓我不要饒過她。”

凌恒壓制著心中怒火,“還說什么了?”

“還說趁著大娘娘養傷,把后宮大權奪來給柳娘娘,絕不讓趙娘娘日子好過,早晚把她弄死。”

“沒有的事!”柳妃驚的花容失色,“佑宜你從哪兒聽來這些話的,怎能胡說八道!”

“小孩子不懂事,皇兒你可不要相信。”王太后聲音都打顫,“哀家是太后,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眾妃面色隱晦,看好戲的目光在太后柳妃之間流轉。

凌恒摸了摸女兒鬢發,“就因佑宜是小孩子,才不會自己胡編。”

柳妃冷汗直流,王太后窘迫的老臉泛紅。

讓教養嬤嬤把孩子帶了下去,凌恒恢復了清冷神色。

“兒臣把孩子交給母后,不想母后就是這么教導龍子鳳孫的。”

王太后抬不起頭,柳妃早嚇得跪倒在地。

“所以今日這一場就是母后給柳妃奪回權利設下的。”凌恒看都不想看母親一眼。

王太后羞愧的無言辯解。

“傳旨,公主移居皇子所,由教養嬤嬤照顧,長大后再擇定養母,柳妃挑唆帝女,掌嘴二十,禁足兩月,至于母后,日后安居于慈寧宮,后宮諸事無需再過問。”

南緗冷眼看著精神恍惚的王太后,暗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本把凌恒請來是想讓他親眼看看佑宜對自己的態度,處置那背后挑唆之人,倒不曾想,順便把王太后和柳妃預謀奪權的心思也暴露了。

從慈寧宮出來,凌恒和南緗邊走邊聊。

抬眼就看到了立在遠處的阮情,她肚子明顯隆起,一手扶靠在墻邊,含情凝涕的望著這邊。

對上兩人目光后,又怯怯地往墻邊縮了縮身子。

見凌恒沒有過去的意思,南緗提醒,“阮才人大抵是思念皇上,皇上不去看看嗎?”

凌恒目不斜視地朝前走著,“你貌似不介意把我推給別人。”

“皇上是天子,不屬于一個女人。”

凌恒步子一頓,“這個問題我們不是討論過了嗎,在我心里從始至終只有你,何必再說這些。”

南緗面色如常,“可六宮嬪妃的存在是事實,尤其誕育過子嗣的,跟皇上有了血脈聯系。”: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