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后來

光與暗的交鋒 一百五十、月光少年

第四卷光與暗的交鋒一百五十月光少年

夜幕降臨,一輪圓月掛在天際,淡淡的銀光照射在大地上

遠處傳來女人急喘氣的聲音,一個中年婦人拖著年幼的小女兒,跌跌撞撞地奔跑在田野之間,邊跑邊回頭看小女孩不小心跌倒了,磕破了膝蓋,痛得忍不住哭出聲來,卻被母親捂住嘴,驚恐地小聲罵她:“別出聲!你不要命了?!”

小女孩鼻頭通紅,一抽一抽的,眼淚不停地往外冒婦人見了心頭著急,只好抱起女兒跑,但她跑了那么久的路,早已力竭,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步子也越邁越小了

在她的身后,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靠近,她回頭見了,大驚失se,硬撐著拼命往前逃,但那黑影卻還是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就在月光下顯露出身形,張開利齒森森的大嘴,高吼著向她們撲來婦人尖叫著躲避,眼看就要躲不過了,絕望地抱緊女兒,閉上了雙眼

但預想中的痛楚卻遲遲沒有降臨,那怪物的吼聲反而加大了,一陣風刮過她的臉,接著是幾塊小石頭,她好奇地睜開眼,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卻見到自己身前不知幾時站了一個人,正迎面對上那怪物,手中的長艦發著淡淡的白光,揮動兩下,就將那怪物逼退了幾步

怪物不甘心地瞪著那人,用長長的尾巴掃動四周地面上散落的石塊,意圖在不接近那人的情況下對他造成傷害,但那人不為所動,將它逼開二十米后,便一躍而起,執劍向它頭上沖來

一人一怪纏斗了幾個來回,那人趁著怪物行動不便,終于找到了機會,將劍刺入它的左眼痛得它高聲嚎叫著,聲音嚇得人心中發顫接著,那人又手腕一轉,將刺入它眼中的劍再刺入幾分,大力一攪,怪物渾身一震便癱倒在地,再也不動了

那人將長劍拔出,黑se的血便從怪物的頭部冒出,流了一地,連那長較也沾滿了那人隨手將劍一扔,一個紅se的火球扔過去,怪物便全身冒起熊熊大火,不一會兒,就成了一零焦骸他回頭來找母女二人對她們笑笑:“沒事了,你們有沒有受傷?”

婦人呆呆地望著他,半晌才哭出聲來小女兒也跟著哭了,她忙替女兒擦淚,又謝那人:“您一定是神派來的使者,如果不是您救了我們,我們一定已經被那只怪物吃掉了…”她忽地想起了苦命地同村們:“我們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被它們殺死,只有幾家人逃了出來,我丈夫和大兒子半路上失散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它們殺了…”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由得悲從心來痛哭失聲

那人忙安慰道:“他們也許已經逃出來了呢?我有很多同伴在附近一帶救人,也許剛好救了他們你先帶著孩子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其他人”

那婦人哭著點頭現在有地方可去就行了她實在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所有地家當都被摧毀家人朋友下落不明她跟小女兒兩個人真地能活下去嗎?

那人撓撓頭發有些煩惱見小女孩正冷得瑟瑟發抖忙掏出一件外套給她披在身上檢查了她地傷口簡單地涂了點葯又一把抱了她起來對婦人說:“走吧大嬸我地馬就在前面”

婦人點頭應著跟他走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得歪歪扭扭那人又扶住她讓她可以借力她為跟男子如此親近而感到不好意思但走近了借著月光她發現那只是個十五六歲地少年臉上連稚氣都沒脫也就跟自家侄兒差不多年紀才丟開了矜持扶著他往前走

大約走了兩三百米她就看到前方地樹叢邊上拴著一匹黑se大馬少年將她扶上馬又把小女孩交給她抱著然后拉起韁繩手中幻出一把冰屆里吟唱起了光明神教地驅魔祝禱詞一路向東走去

周圍靜悄悄地夜se中只有月光陪伴著他們馬蹄聲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地聲響婦人原本還的會引來怪物但只聽到偶爾冒出幾聲吼叫卻連一只怪物地影子都沒有才放下了心

她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好象在做夢但懷中女兒溫暖地小身體卻告訴她這是真地低頭看向走在前面地少年這么清秀瘦弱地涅卻有著那么大地力量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手里地劍好象是憑空出現地在黑暗中就象是天上地月亮一樣明亮他唱地歌兒那么好聽比城里神殿地修士還要唱得好

她忽然鬼使神差地問出一句:“您是月神的使者嗎?”

少年腳下一頓,停止了吟唱,回頭笑笑:“為什么你會這么想?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那婦人卻面露懷疑:“您一定是的,如果不是神的使者,又怎么會用月光做武器?我明明看到田野上什么人都沒有,您卻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一定是…”

少年不想跟她爭辯,這種事其實已經見得多了,他轉頭去看那小女孩,見她正睜著一雙大眼好奇地看著自己,便朝她笑了笑,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出一根桔子糖條來,吹了吹,遞過去:“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你要不要嘗嘗?等你吃完了,就到安全的地方嘍”

小女孩怯怯地伸出手,又縮了回去,偷偷看了一眼母親,見她沒反對,才再伸手小心接過,含到嘴里,立刻就高興起來,歪著腦袋對少年甜甜地笑道:“謝謝大哥哥”

少年摸摸她地小臉蛋,替她擦掉幾抹灰,又再回頭橋馬走,嘴里重新念起了禱詞

他們一直走到天亮,才看到前方路旁有個小樹林,里面隱隱有人影晃動婦人有些害怕,抱緊了女兒,小女孩吃痛,叫了聲“媽媽”樹林里便有人聞聲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右手掌上纏著帶血的布條,蹣跚著走近了一看,便激動地大叫:“老婆!孩子!哦,我的神啊光明神在上!你們還活著!”

那婦人也認出那是自己的丈夫,渾身顫抖地抱著女兒滾下馬,跑了過去,夫妻倆抱頭痛哭,接著從樹林中又跑出一個歲大的男孩,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見到他們,也哭著撲上來喊媽媽和妹妹,一家人抱頭痛哭為這劫后余生的重逢而喜悅

少年看到這副景象,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悄悄橋馬繞過他們走進了小樹林

林中到處都是象剛才那一家子那樣地難民,足有七八十個,有不少人受了傷,正臥在地上休息,或是與家人輕聲細語地說著話少年穿過他們,來到林中一處空地,這里綁著十來匹馬,沿著樹根坐了一溜兒熟人,都累得睡著過去

少年笑了笑便走到一個黑布蒙頭的人旁邊,一掌拍了上去:“喂!當心把自己悶死了!”

那人一驚,拉開黑布,見是他,便沒好氣地小聲罵道:“敏特!我一晚上沒睡覺!別吵我!”

少年敏特仍然笑著,推他一把:“亞歷,這里沒地方了,借我一點兒”

青年魔法師亞歷克斯環視周圍一眼,便黑著臉挪出一小塊地來繼續蒙頭睡覺敏特坐在他旁邊,攤開手腳,呼了口氣,咂吧咂吧嘴,覺得有些干,從戒指中掏水袋,才發現所有的水袋都空了,便又推旁邊的同伴:“我的水沒了,借點給我喝”

亞歷克斯隨手甩過一個水袋卻連臉都沒露一個敏特也不在意大口大口地喝了小半袋水,才塞回他身邊靠著樹干沉沉睡起來

一陣冷風吹來,他縮了縮手腳現在已經是秋天了,象現在這樣整天四處奔波的日子,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不知道幾時才能結束?

他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人晃著吵醒了:“敏特,醒醒,敏特?”

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件黑se地斗篷,旁邊的朋友卻不見了,而叫醒他的正是上司費斯,便疑惑地問:“怎么了?要出發了嗎?”

“還沒呢”費斯笑笑,手指向自己身后,“被你救回來地那對母女地家人無論如何都想要跟你道謝,我也沒法攔住”

敏特皺著眉看向他身后的一家四口,都一臉感激地望著自己,他只好點頭微笑示意,隨即朝費斯板起臉:“大叔,如果人人都這樣感謝來感謝去地,我們也沒時間救人了”

“好了好了”費斯笑道,“我只是覺得很有趣,那位太太似乎把你當成是神使了,月光敏特嗎?不錯的外號”

敏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瞥見旁邊的亞歷克斯已經收拾好隨身物品,正在重新打著綁腿,便也整理起自己地東西,又問費斯:“我休息得差不多了,下一個地點是哪里?”

“是西南邊的小坊村和鐵磨村,這兩個地方靠近西邊,人口都不足一百,不知能逃出幾個來你跟亞歷先去,我們送走這批人,就會去接應”費斯有些的地看著他,“沒問題嗎?你只休息了三個小時”

“沒問題,我身體好著呢”敏特掏出一瓶體力補充劑喝掉,又丟了一瓶給亞歷克斯,后者默默地喝了,把瓶子扔了回來兩人再與費斯確認過地點時間,便騎馬上路了

兩人操縱馬匹飛奔前進敏特跑在后面,看著前方的亞歷克斯,覺得這個世界上地事真的很奇妙,就象爺爺所說的,人不可貌相

剛認識這個年輕魔法師時,只覺得他是個很驕傲的人,有才華,有實力,卻很自負,嘴巴又毒,脾氣也不好,而且雖然穿衣打扮都很樸素,但料子都非常名貴,他還天天將自己打理得干干凈凈,噴上香水(盡管味道很清淡)跟貴族家的大少爺似的,人看起來也文文弱弱的,除了魔力強些,跟一般的魔法師還真什么分別

當魔域宣戰后,安全署奉命出國行動,拯救那些受魔獸攻擊的平民亞歷克斯出人意料地自告奮勇讓安全署眾人都大感意外不過大家都不太看好他,只是覺得他地魔法或許能幫上忙,才讓他加入的,但一個多月下來,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現在的亞歷克斯,香水是不會再噴了,名貴地衣袍變得破破爛爛的,他一臉嫌棄,卻還是穿在身上天天喝白水吃干糧,也沒叫一聲苦,而且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居然身手很不錯,用不著別人保護,就能獨力躲開魔獸的攻擊,并將它打倒燒死敏特與他拍擋救了幾回人,已經將他當成是自家伙伴了,可惜他對加入安全署不感興趣,也從不肯說自己的家世來歷

費斯曾經私下分析過,亞歷克斯穿的袍子,那種特別地縫紉手法絕對是伊東三百年名店“花與綢”的出品,而能穿得起這家店衣服的人,無一例外是貴族富豪但那衣服已經不新了,他又生活得相當樸素,如果不是沒落貴族家的子弟,就一定是離家出走的大少爺,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敏特小心地看了看并排前行的亞歷克斯,心中猜想他會是哪家的少爺?亞歷克斯被他看得心中發毛,瞪他一眼:“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當心被樹枝打到頭!”

敏特忙扯開話題:“沒有我只是想,不知道麥洛里他們怎么樣了,派到諾嘉去談結盟事宜的人,有沒有回音?”

可惜,事實卻注定要讓他失望了此時此刻地諾蒙卡王宮內,伊斯特派出地使臣被攔在前宮,無法見到國王

那正使不悅地道:“今天又身有不適?!國王陛下既然身體有恙,就請指定一位談判代表吧!我們已經在這里汪了整整十天,時間緊迫我們不能再浪費下去了!”

那攔著他們的諾嘉大臣卻慢條斯理地道:“兩國結盟這種大事怎么能隨便指定一個代表呢?我們目前正就這個代表地人選進行商議,相信很快就能確定的請貴使再等兩天吧”

正使怒氣沖沖地帶著隨從轉身就走,那大臣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笑從旁邊的房門內走出一個穿著華麗的貴族青年:“怎么樣?他們回去了?”

“當然,閣下放心,他們見不到陛下的,陛下也不會知道他們的事”大臣臉上有些擔憂,“不過,他們聲稱是為了那封魔域的戰書才來的,不讓他們見陛下,真地可以嗎?”

“怕什么?!”貴族青年一臉傲se,“什么魔域?幾只大蟲子而已,杰達那種沒用的家伙都可以輕輕松松把它們干掉,我們有什么好怕的?!現在我們已經順利將杰達那家伙軟禁了,只要等叔叔下達正式命令,就能將他趕走!到時候,我就是新王儲,絕不會虧待所有幫助過我的人的你不是覺得宮廷侍衛長的職位太低嗎?我賜你一塊封地,再給個子爵的爵位,怎么樣?”

那大臣頓時眉開眼笑:“您真是太慷慨了,盧瑟閣下,不,盧瑟殿下…”

他們只顧著拍馬屁與聽馬屁,卻沒留意到門外人影一閃那人影避過前宮的侍從,來到宮外的花壇邊,迅速跟上伊斯特使團地隨員隊伍,回到住處,才上前將剛才聽到的話告訴了正使

正使臉se一沉:“太過份了!他們把魔域當成是什么?!把我們當成是什么?!可笑可恥的家伙!等魔獸打過來時,他們地位越高,就越倒霉,看他們到時候怎么辦!”旁邊的隨員卻不贊成地看了他一眼:“正使閣下,請注意您的言辭,這里是諾嘉王宮”

那正使只好收斂了怒氣:“那么,楚洛夫先生,您認為該怎么辦?”

“現在還是先請示國內的,同時從其他大臣那里打探打探,那位杰達公爵,如果能重獲自由,應該對我們有所助力”古德溫.楚洛夫看了看那位探聽消息的人,“請你迅速上報,讓你們的麥洛里想個對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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