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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侄媳在娘家不受委屈,我這個謝家家主也能勉強放心了。”
謝南洲這話是說給江家的一家三口聽的。
他看向江隨雁,“侄媳,你的臉色不太好,進屋好好休息一番吧。”
轉身,謝南洲恰好看見了他們三人之間的小動作。
謝南洲一看過來,他們當即就恢復如常,江城勉強的擠出笑,“謝家主放心了就好,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
江城在暗示謝南洲該走了。
只有他走了,他們才能好好的拿捏江隨雁。
謝南洲一手背在身后,“既然時間不早了,我就留在府中用個便飯,晚些和侄媳一道回去。”
“我看旁邊的是一間廂房,我暫且就在旁邊這間廂房中休息。”
有謝南洲守在江隨雁身邊,他們還怎么對江隨雁下手?
江隨心急得心中冒火,她拉著江城的手一頓搖晃,“爹啊,你怎么能真讓江隨雁進我的閨房!她多臟啊,我今晚回房睡一覺,必定會做噩夢。”
江城無奈哄著他的心肝寶貝,“心兒,這不是謝家的家主在嗎?”
他也不能當著謝南洲的面放肆。
“江隨雁不就是仗著謝南洲嗎?她神氣什么!”江隨心氣的跺腳。
“好了,心兒,你別生氣了,趕明兒爹給你買城南最好的綾羅綢緞最好的簪子。”江城哄著江隨心。
“要比江隨雁身上的還好好,百倍千倍。”
“當然了。”
江城和錢瑤一唱一和,好不容易哄著江隨心去了別的房間歇息。
而江隨雁看著面前這間布置講究的閨房,心中一陣酸楚。
這里的一針一線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
明明都是江家的女兒。
可是江隨雁從小就是住在柴房,夏日酷暑,冬日嚴寒,比不上這間房間冬暖夏涼。
江隨雁垂眸,感傷片刻。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又被關上,江隨雁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第一時間察覺有人進來,直到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處,江隨雁才慌張抬頭。
她從銅鏡里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謝南洲,繃緊的神經這才放松。
她差點以為是江家的人進來了。
“南洲,這里不比謝家,你怎么進來了。”江隨雁小聲的嘆了口氣。
如今她高調回府,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若是被他們察覺到端倪,他們定似咬住肉的餓狼,絕對不會松口。
謝南洲的手搭在江隨雁的肩膀上,示意江隨雁在梳妝臺前坐了下來。
梳妝臺上擺滿了各種胭脂水粉珠寶首飾。
謝南洲拿起一只簪子,緩緩地簪入江隨雁的發中。
“為你挑了衣裳,倒是忘了為你選幾樣首飾。”謝南洲看著銅鏡中那張沉魚落雁的臉。
江隨雁不施粉黛,一張素白的臉漂亮干凈,若出水芙蓉。
只是,太素了些。
如今添了一只簪子,鏡子中的江隨雁似乎也添了一絲風韻。
江隨雁和謝南洲的視線在鏡子中相遇,她注意到了謝南洲的目光,心情沉重的去看自己頭上的那只簪子。
簪子很漂亮。
但是她不喜歡,因為這是江隨心的東西。
江隨心的東西再華貴,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她心中排斥。
“你就不必費這個心思了。”江隨雁欲言又止,如若謝南洲真的送她一些昂貴的首飾,或許今日她拿到手,明日就不翼而飛,后日就不知道出現在誰的身上或者哪家的當鋪里了。
總之,如今的江隨雁連自己都護不住,哪里護得了自己的身外之物。
“好看嗎?”謝南洲問她。
江隨雁又看著鏡子里自己頭上的那只簪子,只能說了違心的話,“不好看。”
話音剛落,謝南洲拔下了簪子,眼神冷若冰霜的看著這只簪子,他說,“這只簪子配不上你,我自然會給你更好的。”
說著,啪的一聲。
謝南洲將簪子扔在了地上,摔出了好清脆的一聲,江隨雁低頭看去,簪子上的那顆寶石摔了出來,朝著門口滾落。
恰好是此時門被推開。
江隨心看著地上被摔壞了的簪子,再看著謝南洲和江隨雁,江隨雁坐在她的梳妝臺面前,她登時就尖叫了出來。
“爹!娘!”
江城和錢瑤聞風趕來。
江隨心指著江隨雁,告狀,“爹娘,你們可一定要為我評評理,江隨雁居然摔壞了我最寶貝的簪子!”
兩人看一眼地上的簪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錢瑤忍江隨雁好久了,這會兒這口惡氣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江隨雁,你是不是故意摔壞這根簪子的,你知不知道這根簪子多少錢?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
江城皺著眉頭,臉色鐵青,“江隨雁,你是覺得自己現在攀上了高枝,就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嗎?都到這里來撒潑了!”
他們幾人倒是吵鬧的很。
嘰嘰喳喳的聲音令謝南洲厭煩的皺起了眉頭。
謝南洲冷聲打斷他們的話,“你們說這是侄媳的房間,那在這房中的一針一線不應該是她的東西嗎?”
“如今你們說這根簪子是江隨心的,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你們撒了謊,這本來就是江隨心的房間,你們謊稱是侄媳的房間,既然如此,那么侄媳的房間在何處?為何不敢帶我前去一看?”
謝南洲抬腳逼近他們幾人。
原本還吵吵鬧鬧的幾人被謝南洲一頓審問,當時就噤了聲。
江城和錢瑤大眼對小眼,額頭冷汗直流。
再回首,謝南洲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謝南洲長身玉立在他們跟前,居高臨下俯視他們,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說話。”
江城慌張的拿袖子印了印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吞了口唾沫,一口咬死,“這就是雁雁的房間,只不過那日心兒不小心把簪子遺落在了她的屋子。”
謝南洲冷笑。
見謝南洲一臉不相信,錢瑤著急的推了江隨心一把。
這謝南洲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又一副要維護江隨雁的模樣,這讓他知道了真相,麻煩就不好解決了。
江隨心一臉不情愿,咬著牙才咽下這口惡氣,“爹爹說的對,這確實是妹妹的屋子。”
“是嗎?”謝南洲看向江隨雁。
“侄媳,你來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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