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纏歡

第16章 你是不是找野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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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

江隨雁前腳剛踏進謝府的門檻,傅憶梅利箭一般的指責聲瞬間就朝她襲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回門一趟居然去了這么久,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好了!”

“我聽說今日是謝南洲送你回門的,我了解謝南洲的性子,他可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你這狐貍精不會是勾引了他吧?”

“不對,你身上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前些天我在依云閣剛見過這身衣裳,可是要花費一千兩銀子,如此珍貴的布料和工藝,你怎么穿得起?”

傅憶梅劈頭蓋臉的罵了江隨雁一頓,眼睛很快就注意到她身上那身價值不菲的衣裳。

傅憶梅抬手狠狠的揪了一把江隨雁的胳膊。

她氣得瞪大了眼睛,“好哇你這個賤人不會是在外面找了姘夫吧?”

傅億梅往死里掐江隨雁,她感受到了胳膊處傳來一陣又一陣針扎般的疼痛。

眼中蓄了些淚水,但是江隨雁隱忍不發。

她咬著唇,如果告訴傅憶梅,這身衣裳是謝南洲贈予她的,那么傅憶梅一定會追究到底。

是她糊涂了,一步錯步步錯,原本那一夜的荒唐就應該及時打住,可是江隨雁卻越陷越深,甚至忘記要跟謝南洲避嫌。

今日她和謝南洲在外面被王普春撞破,如若傅憶梅再得知謝南洲送給她這么昂貴的一件衣衫,定然會起疑心。

就怕她起了疑心之后,會順藤摸瓜的調查這件事。

想想這幾日江隨雁和謝南洲在外面的關系暴露的太多。

她不能說實話。

可是她又扛不住傅憶梅的逼問。

傅憶梅見江隨雁不說話,更加一口認定江隨雁是找了個奸夫,她抓著江隨雁又搖又罵,“好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兒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你這么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進門!”

“我兒尸骨未寒,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野男人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這件事情沒完!”

“快說!到底是哪個野男人送你這么貴的衣服!”傅憶梅掐著江隨雁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

江隨雁疼的眼角淚水半懸。

“是我。”

謝南洲一腳跨進謝府,臉色陰冷的看著傅憶梅對江隨雁的所作所為。

“什么?”傅憶梅被嚇傻了一樣,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謝南洲走到她們面前,冷著臉,“今日侄媳回門,她那身衣裳著實上不了臺面,我順路送她去江家,給她買了身衣裳,有何不可又有何不妥?”

謝南洲的聲音不高,但是威壓感十足。

他是謝家最有話語權的人。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傅憶梅的年紀都能當他的母親了,可是她也不能和謝南洲作對。

剛才在江隨雁面前撒潑的那個傅憶梅這會兒安靜了不少,她眼神有些無措的看著謝南洲,更多的是不滿。

“可是南洲,江隨雁是你的侄媳,你理應和她保持距離,怎么能送給她衣裳?”傅憶梅一臉不甘心,還要繼續找茬。

“我自是她的長輩,照顧她一二有何不可?反而是嫂嫂,明明知道今日是侄媳回門的日子,卻不舍得為她置辦一身行頭,她穿的上不了臺面,出門丟的可是你的臉,是謝家的臉。”

“這外人見她一身粗衣麻布,不知道的只當是我們謝家落魄了,堂堂的少夫人連一身體面的衣裳都穿不起。”謝南洲冷冷的看著傅憶梅。

對上他的眼神,傅憶梅吞了口唾沫。

她還不肯輕易作罷。

“但你和江隨雁男女有別,身份有別,你送她衣裳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萬一傳出些難聽的閑言碎語,這個責任誰能承擔得了!”傅憶梅咬了咬牙,繼續糾纏。

“真要是傳出些什么話來,那自然由我承擔。”

“倒是嫂嫂有這個閑心不如回去好好的為凌云抄寫經書。”謝南洲無意再與她浪費口舌。

“可是……”傅憶梅不依不饒,糾纏不休。

“再不去,嫂嫂今夜就在凌云的堂前守夜吧。”

這話把傅憶梅嚇得不輕,傅憶梅匆忙咽下到了嘴邊沒出口的話,轉身就去抄寫經書了。

她走了。

江隨雁臉上卻露出疏離的神情,她沒抬頭看謝南洲,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向謝南洲低頭請示,“小叔,我也去為亡夫抄寫經書祈福了。”

謝南洲眉頭一皺。

袖子下握著簪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這一幕恰巧被躲在不遠處的謝建章看見了。

謝建章剛從外面回來,撞見了王普春,兩個人便聊了幾句,恰好就聊到了謝南洲和江隨雁。

王普春直言說謝南洲和江隨雁之間有一腿,謝建章越想這件事情越覺得不對勁。

他一回來就撞破謝南洲幫江隨雁說話,為江隨雁撐腰的畫面。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這么一琢磨,越發覺得王普春說的有道理了。

畢竟他和謝南洲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這么多年,謝南洲什么性子,他最是了解不過了。

但是江隨雁嫁進來之后,謝南洲三番四次地做出了反常之舉。

好好的琢磨琢磨,這幾日他的反常都和江隨雁有關。

再推敲他做的事情,其實也不難猜出他是在維護江隨雁。

謝建章怎么就不知道謝南洲是這么一個慣會憐香惜玉的人。

何況那日他明明給江隨雁下了藥,可她卻消失了一夜。

難道?

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將謝建章嚇出一身冷汗的想法,他嚇得目瞪口呆。

就在他失神之際,謝南洲轉過神來,凌厲的目光看向了他。

猝不及防的和謝南洲的視線撞上,謝建章差點嚇得腿一軟,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

謝南洲犀利的目光一眼就看透了謝建章。

他不對勁。

頂著謝南洲的目光,謝建章吞了幾口唾沫之后,擠出生硬的笑容迎了上來。

“小叔,我聽說今日是你送弟媳回門,真是辛苦您跑一趟了,其實這種瑣事交給我們這些小輩去做就行了,更何況您和弟媳還隔著一層呢。”

謝南洲目光深邃的看著謝建章,謝建章咽了咽口水。

“我是說,您平日里要主持謝家的大局,本就忙不過來了,至于送弟媳回門這種小事,就不費您操心了。”

謝南洲冷眼看他,問:“什么時候輪到你對我所做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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