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纏歡

第100章 朝堂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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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未亮,但是也到了上朝的時候。

難為那幾位年歲漸長的大人,居然一夜未睡,在大理寺探討王嘉瓊帶回來的消息。

謝南洲駐足,一掃臉上和煦的笑容,變得冷意十足,“查出來多少人?”

“五十三人。”

周陸涵微微低頭,“還有一些已經躲藏起來,但只要查,是絕對能查出來的。”

“都是什么身份?”

“自然是被逼無奈,不得不離家做土匪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打手,沒有什么稀奇的。”

周陸涵道:“因為暴雨,不少王公貴族都在驅趕百姓,想要給自己多挪用一些土地,齊國律法對挪用沒有什么明確的指示,只是對耕種有明確目標。”

“梁府,韓家,周家,鄭家全都榜上有名。”

謝南洲停頓片刻,手里的油紙傘往高抬了抬,“都想要占用百姓的房屋,也都有正當理由,可笑至極,其余的百姓,你都做好準備,這件事在朝堂上不會掀起風波,且看日后。”

周陸涵點頭,抬眼看著他,“謝大人,不知我的事情,如何了?”

周陸涵是周家旁支,一個登不上臺面的庶出,周家有極為嚴格的血統繼承,只有嫡出,才有資格在主支這里拿到體面的活計,還能入宮為皇上辦差,榮耀體面全都是嫡出才有的。

庶出只能接觸邊邊角角,就好像周陸涵這種,只能帶著十幾個手下,在各處城門看守,然后掌管一些底層事情,就好像這次抓乞丐,這么大的暴雨,也只有他們跑腿,嫡出是不可能出現的。

周陸涵有能力有野心,他一直都想要往上爬,奈何被嫡出的哥哥打壓的厲害,他連個冒頭的機會都沒有。

更何況周家的情況已經這樣了,其他嫡出也不可能幫助庶出,反正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庶出為了嫡出的榮耀和面子,死的都不在少數,周陸涵不愿意到最后,死在這上面。

他只能另尋他路,于是,謝南洲就出現了。

“放心。”

謝南洲看著他,“這些乞丐,就是你出頭之日,不過,你要想清楚,一旦冒了頭,你的那些嫡出周姓兄弟,就不可能對你和顏悅色,日后也會對你下絆子,你想清楚就好。”

周陸涵扭頭吐了一下,“我受夠窩囊日子了,只要謝大人給我個機會,我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兩人利益相聚,謝南洲笑了笑,朝著宮里走去。

早朝時間快到了,朝堂上烏壓壓一片。

不少人都看著方大人,小聲議論。

方大人臉色鐵青,不發一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如今他大概猜出什么事情來,但是還沒有一個清晰的頭緒,他在等。

太子站在最前方,臉色也是陰沉不已。

“皇上駕到。”

一道公鴨嗓子聲傳來,朝臣紛紛下跪。

皇上剛坐定,鄭山思直接出列炮轟,“啟奏皇上,臣有話要說。”

他是御史臺老大,又是幾代的御史臺忠臣,皇上也好,朝臣也好,對他的出格也都裝作看不見,沒辦法,御史彈劾,所有人都要受著。

所以,皇上對鄭山思這么突兀的出現,也沒有斥責。

“皇上,方大人的兒子被應天府關了起來,這其中原因,就是太子殿下被乞丐圍攻,方大人教子不嚴,出現這等狀況,方大人不解釋解釋嗎?”

方大人臉色如常,好像直到鄭山思一定會炮轟他,出列下跪道:“皇上,臣疏于管教,犬子出現這種情況,確實有臣的責任在,只是犬子絕無不敬太子殿下的心,鄭大人未免說話嚴重了。”

“我說話嚴重,哼。”

鄭山思道:“皇上面前,微臣不敢狂言,只是這暴雨一直不停,多少人流離失所,方公子卻能在宵禁的時候出來,在大街上亂走,這到底是誰給的膽子?城門九司的周陸涵已經抓到了方公子,結果被應天府帶走,這是不是方大人的指示呢?”

“還有,皇上,臣和馮大人,陳大人一同審理水患一案,王寺正回稟,說是春衣還未到將士們手里,方大人掌管兵部,難道不說一下原因嗎?”

方大人正要開口,謝南洲道:“皇上,微臣前段時日去賑災,土匪橫肆,聽當地人說,那些土匪都是占據一方多年的毒瘤,據說,已經十年之久了。”

鄭山思大喊一聲,“十年,這些年當地的將士們是干什么的,方大人,你說呢?”

方大人神色不變,很是平靜,“諸位同仁既然問起,那我也不能不回答,六年前,兵部的例銀就一年趕不上一年,國庫空虛,兵部也沒有辦法,例銀給不上,我還從別的地方挪用了一些,才給邊防的將士們鋪平賬務,這一年又一年的,巧婦做不出無米的粥,我也無能為力。”

“將士們不是不出力,而是沒有東西,兵器逐漸老化,新的兵器也跟不上,將士們都是血肉之軀,實在是難為他們了。”

“國庫怎么會空虛?”

太子厲聲道:“從前年開始,各地的稅收已經補上了,怎么還會虧欠?”

“王大人,你怎么說?”

王靖成道:“回皇上的話,國庫確實是虛無,這其中,這其中。”

王靖成好像說不出口,不住搓著雙手,看著四周的人。

皇上臉色十分難看,“王靖成,說,國庫到底怎么回事?”

王靖成有些慌了,“皇上,皇上,微臣有罪,請皇上恕罪。”

國庫確實是有了一些稅賦收入,可是地方要銀子,朝廷要銀子,哪有那么多。

“有人借債?”

太子驚訝的合不攏嘴,“你說什么?有人問國庫借債?”

朝中老臣太多了,誰家都有空難的時候,那些空白的借據,很多都要揉成一團了。

晉王一直在一側,此時出列,“太子殿下身居高位,倒是不知各家艱難,就好像成大人,他兒子都戰死了,唯有一個孫子還能聊以慰藉。

只是這個孫子不成器,成日里賭博,把府邸都抵掉了,成大人無法,這才借了銀子把府邸贖回來,如今成大人已經去世,他那個孫子又把府邸抵掉了,聽說,人也廢了。”

謝南洲緩緩道:“如此說來,王大人,好像沒有盡到監督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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