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我的命格百無禁忌

236:大霧為界,顯化三身

:shukuge236:大霧為界,顯化三身236:大霧為界,顯化三身三陽開太泰

“前面就是黃石村了,我們直接從正面進入村子。”

左兆先盯著前面半隱在霧氣中的黃石村,表情逐漸凝重,對著身邊張恩莫狹兩人道。

莫狹聞言輕輕皺了皺眉:“為什么不讓我和張執事從側面攻入村子,這樣也能給他們造成混亂。”

“不錯,敵人正面防御一定是最強的,何必要攻敵之盾?”張恩不解的問道。

左兆先搖了搖頭:“你們覺得,前面那些人會沒這么想過?”

這話一出,莫狹和張恩頓時也反應了過來。

是啊!

他們能這么想,之前那些人肯定也這么想過。

可結果呢?

“所以不能分路進攻!”

“沒錯,對方側面肯定有埋伏,所以正面雖然防守較強,但他的力量并未集中,這反而對我們最有利。”

張恩恍然大悟,朝左兆先抱拳道:“還得是左會長思慮周全,這次那些土匪打的算盤多半是要落空了。”

“呵呵,只是逆著他們的思路來而已。”

在幾人連番恭維下,左兆先臉上顯露著一絲自信。

在他看來,俗世里這些土著雖然跟他們都是人類,智商差不多,但終究沒什么遠見,不過一群野蠻人罷了。

一群人都按著左兆先的想法直直的朝黃石村村口走去。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陷阱被破壞后遺留下的痕跡,這些陷阱周圍有些沾著血跡,說明產生過效果。

眾人見此也不敢大意,紛紛警惕四周,防止兩旁灌木中有箭矢射出。

然而直到抵達村口,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難道是那些人黔驢技窮了?”

張恩環視周圍一眼,發現這黃石村口連一個守衛報信的人都沒有,忍不住冷笑起來。

“前面那么多俗世子找麻煩,肯定傷了不少他們的元氣。”

黑袍下,莫狹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緩步走到豎有黃石村三個字的石碑前。

他伸手先是摸了摸石碑上沾著的血跡,隨后看先上面新刻的小字。

‘外人止步,否則死!’

“嚇唬我?”

莫狹表面毫不在意,實際心里已經提高了警惕,將一張符隸貼在身上,緊接著一步踏入黃石村范圍內。

然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莫狹瞇起眼睛來回掃視,緊張的身體放松下來。

“哼,原來不過是虛張聲勢。”

左兆先幾人見莫狹進入后并未發生危險,也跟著進入了黃石村范圍。

可正當他們最后一人踏入村子時,所有人腳下不知何時升起了濃濃的霧氣。

“小心!”

左兆先目光如虎,一雙布滿拳繭的大手緩緩握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張恩則瞇著眼握住了腰間長劍,長劍微顫,徐徐劍鳴從鞘中生出。

他們這些奔著懸賞來的人基本都不弱。

三名請神,十四名開府,共十七人,就算是真的山匪流寇,也有資格將對方全滅。

所以即使周圍陡生異象,也沒有一個人慌張亂了陣腳。

濃霧圍繞著他們,但也只是遮蔽了視線,左兆先深吸口氣,雙腳猛地踏向地面,肌肉虬結的手臂張開往中間一拍。

“嘭!!”

巨大的力量相擊,空氣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無形的能量,頓時掀起一陣磅礴的氣浪朝周圍涌去,將徘徊的濃霧給沖散。

隨著濃霧四散,眾人的視線也逐漸恢復,然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再是那一座座破落的房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的身影。

他就靜靜地站在他們前方,如同霧中誕生出的幽靈。

這人身穿一件黑紅交織的血衣,衣擺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臉上帶著半塊殘缺的青色木制面具,面具上繪著詭異的花紋,露出了一只陰翳深邃的眼睛,冷漠的盯著他們。

當這人出現后,濃霧悄然再起,一個個陰惻且尖細的聲音伴隨著霧氣飄進左兆先等人的耳朵。

“這些人可真是大聰明,直接往咱們埋伏里鉆,這下好了,所有人都得死。”

“是啊,前面還想著萬一他們分些人從側面進入村子,沒辦法一網打盡,現在不用麻煩了。”

“嘿嘿嘿……”

濃霧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仿佛鬼魅在低語。

隨著笑聲的回蕩,濃霧似乎變得更加濃厚,所有人只覺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個無盡的迷宮中,無法分辨方向,甚至連身邊的人也在慢慢消失。

左兆先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道身影,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身邊張恩和莫狹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還不待他側頭查看,便聽見前方那人開口:“你們可知道那楊奇做了什么?”

左兆先聞言皺眉,一身氣勢緩緩凝聚。

他的手往腰間輕抹,便有一柄厚重的黑刀出現在手中。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只是接了懸賞來要人而已,至于他做了什么,你們應該找他身后的人,不必跟我說。”

“呵,也是,你們只是一群狗而已,主人放狗來咬,我跟狗說這些有什么用。”林北玄自嘲地搖了搖頭。

“你……”

左兆先面帶憤怒,黑刀剛抬起,卻發現前方那人的身影消失了。

“咻!!”

突然,一根散發著濃濃血氣的長矛陡然從他身后刺來。

左兆先反應極快,腦袋迅速向旁邊一扭,躲過了這次攻擊,但血矛所帶起的鋒芒仍然劃破了他的皮膚,在他臉上割出一道傷口。

“反應挺快。”

冷漠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林北玄手持崩血矛,嘴角詭異勾起。

左兆先大喝一聲,手中黑刀輪起半圓,鋒利的刀光宛若一輪明月,刀上纏繞著刀氣,朝林北玄劈去。

若是被這一刀劈中,林北玄的身體不出意外會分成上下兩半。

然而林北玄只是輕蔑的一笑,扭身另一只手握拳轟出。

無窮的巨力在他扭身的過程中,瞬息傳至,肌肉驟然膨脹一圈。

百澤水君神龕主途徑;振滔冰洪三災。

剎那間,左兆先劈來的刀鋒與林北玄轟來的拳頭接觸。

然而想象中手骨兩斷的情況沒有發生,在刀鋒與拳鋒之間還隔了幾分距離,兩者并未真正觸碰到,那刀鋒就被一股極寒之氣凍在原地。

百澤水君神龕主途徑;穢污瘟疫沼澤。

緊接著,林北玄由拳變掌,迅速拍在左兆先握刀的手腕上。

這一掌力道不重,卻令左兆先瞳孔猛地一縮,手腕瘋狂顫抖起來。

就見他持刀的那只手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變為黑色,血肉逐漸腐爛,仿佛是被硫酸腐蝕過的泡沫。

“啊……”

左兆先痛苦的大叫一聲,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身為巫蠱龍蛇執事的玄冥會栽在這里了。

起先他還以為是玄冥實力不足導致的,可如今看來并非玄冥實力不行,而是敵人太強。

他身體表面附有一層護體罡氣,可這層罡氣卻在對方那毒掌下連半秒鐘都沒撐到,便被毒氣腐蝕侵入他的手掌。

此時這毒就像是沼澤般順著他手腕朝身上蔓延而來。

左兆先不敢再猶豫,連忙用另一只手接過刀,朝著自己手臂砍去。

一切只發生在眨眼之間,他雖然成功脫險,代價卻是失去一條手臂。

左兆先連忙飛身后退,看向林北玄的目光充滿了震驚。

他頭一次對自己接下官方懸賞的行為感到了后悔。

眼前這人很不對勁。

與此同時,張恩也被分隔開,獨自一人面對眼前這名戴著詭異面具的血衣青年。

他手中舞動劍花,雙眼死死盯著面前這名并不算高大的身影。

“一個開府境,憑什么……”

可還不等他說完,眼前之人便手持猩紅巨鐮橫劈而來。

張恩抬起劍擋下,可他的力氣根本無法與對方相比,長劍彎曲到了一個駭人的弧度,將他連帶著砸飛了出去。

而且對方攻勢絲毫不減,提著巨鐮又追了上來。

張恩見狀連忙從懷中取出一枚印璽,朝對方拋了出去。

印璽迎風便漲,很快就變得如同磨盤一般大小,玉身散發著熒光,朝著后方壓了過去。

林北玄面無表情,身后府門大開,從中躍出一只巨獸虛影。

關外北馬神龕主途徑;走馬吞天獸。

巨獸虛影張開大嘴,一口便將印璽給吞了下去,隨后回到府中。

在獲得了張恩的印璽后,林北玄眼睛一亮,他發現這枚印璽剛好適合作為他的鎮物。

他望向張恩,目光里帶著幾分貪婪。

“還有什么手段最好趕快使出來,不然,我可就要殺你了。”

如果說張恩和左兆先是戰士和刺客,那莫狹就是妥妥的法師了。

他周身不斷有黑色的鬼魅游蕩,黑袍下的手蒼白冰冷,沒有一絲血色。

他揮動袖袍,從中飛出一桿桿小旗,這些小旗插在周圍地上,將他和身前這人包圍起來。

一個陣法形成,霎時間濃郁的陰氣自地底噴發而出,將周圍渲染成了一片漆黑的鬼蜮。

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此時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詭異的氛圍中變得緩慢,只有刮起的陰風在游動。

“你選擇我,那就大錯特錯了。”莫狹兜帽下的雙眼中閃爍著不詳的光芒,嘲諷的朝對方笑道。

走陰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本事,那就是通陰路,有些甚至能夠通過陰路從青州迅速到達常州,比一日千里還恐怖。

更有甚者,還能截取一段陰路營造出有利于自己的戰場,暫時操控這截陰路上的鬼魅,讓它們為自己作戰。

莫狹此時便是通過手段截取了陰路,讓其顯化在現實中。

站在這陰路上,莫狹仿佛擁有了無窮的自信,他再次取出一桿小旗,只是這面旗幟與那些插在地面上的旗幟不一樣,而是玄黑色,旗面上畫著猙獰鬼臉。

“厚地臺星,應變無停,召邪縛魅,保吾命身……”

隨著莫狹口中念動著咒語,他的腳下突然浮現出一只只形態各異的惡鬼,這些惡鬼有的面目猙獰,有的眼窩深陷,露出尖銳的獠牙。

此時地面就像是一面鏡子,鏡子下游蕩著無數惡鬼,正通過莫狹的召喚來到他截取的這條陰路上。

一只、兩只、三只……

數不清的惡鬼徘徊在陰路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和哀嚎。

“走陰!”

林北玄望著莫狹所召喚出的一只只猙獰惡鬼,眉毛挑了挑,掌心陣紋浮現,在他身側勾勒出一扇虛幻的大門。

轟……

大門開啟,一股比莫狹截取而來的陰路還要濃郁數倍的陰氣如潮水般涌出,瞬間就將四周空氣染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冷。

“陰將何在!”

莫狹聽到林北玄念出這幾個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句話過后,那門扉內頓時走出一個個身披黑甲大高大鬼影。

這些鬼影越來越多,很快就占滿了整條陰路。

“這,這……”

莫狹看著林北玄身邊站著的一個個陰兵鬼將,震驚的張開嘴,連話都說不明白。

走陰人走陰最怕的就是碰上陰兵借道,那些死去的陰兵不僅數量眾多,而且天生便有著針對惡鬼的兇煞之氣。

可以說,走陰人一身手段在碰上陰兵后,有大半沒法使出來。

莫狹看著那群陰兵中走出的兩名陰將,又看了眼自己身邊已經開始渾身顫栗的惡鬼。

他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好吧,我承認自己剛才說話有點大聲了!”

黃石村村口。

林北玄盤膝而坐,心臟‘砰砰’地劇烈跳動,發出的聲音即使連站在他身邊的沈婷淼都能清晰的聽見。

而他的身前,是一面完全由濃厚霧氣組成的墻壁。

霧墻蔓延出不知多少里,將整座黃石村包括村外圍團團裹住,形成了一個類似百納乾坤袋的次空間結界。

林北玄每一次呼吸,都會與霧墻產生微妙的互動,正是他維持著這結界,將左兆先等人分隔開。

不僅如此,自他身下還有著三道拉長的影子。

這三道影子分別沒入結界中,作為‘林北玄’與左兆先等人交手,四者性命相關,意識互通。

它們是林北玄力量的延伸,是他的意志和能力的具象化,一旦影子受到傷害,林北玄也會受到同等的傷害反饋。

沈婷淼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林北玄身上,除了好奇之外,更帶著一抹深深的敬畏。

這種手段能力,她即使在黃仙老祖身上都不曾見到過。

或者更直白點說,是黃仙老祖也做不到這般。

以開府境立下結界分隔來敵,一人化三身戰三名請神境。

這種事,她連聽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