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我的命格百無禁忌

372:羊刃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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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朝開國至今三百八十七年,經歷過許多混亂的時代,人妖大戰、邪祟俗神信仰大爆發、陸沉江起兵造反、各種天災不斷……

但不管是經歷何等事件,在歷朝之中,卻有十二個衙門從未被裁撤過。

天府宮、觀天司、地煞司、靈臺監、正山衛……

這十二衙門內,通有一名司掌整個衙門的官員,位職堪比國師,乃是歷朝國之重器手段。

其中,阿香便曾是天府宮的推雷祭師。

而林北玄眼前這位,則是地煞司衙門司命,搬山地師葛洪。

只是這葛洪如今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續上歷朝龍脈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執念,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當他見到有人竟敢跳出來阻撓自己,立即便將林北玄當成了敵人。

“撼地!”

葛洪深吸口氣,雙眼怒目圓睜,上半身直接膨脹了一圈,結實堅硬的肌肉高高鼓起,仿佛一尊怒目金剛。

他身上的道袍本就已經破爛不堪,在肌肉大力撐開下,直接撕裂成了一塊塊布片。

“喝!!”

葛紅猛地拉住繩索一端,恐怖的力量以他為圓心朝著周圍四散,每后退一步,地面似在泛起波紋。

“咯吱……”

繩索連接著石柱,與石柱上黑色沉鐵鍛造的扣子系在一起,在這等力量拉扯下,繩子瞬間就繃的筆直。

而拉著另一頭的林北玄早有準備,同樣使出自己全身力氣與對方抗衡。

自從進入請神境后,他的氣力便上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層次,最大能使出多少力量還從來沒檢驗過,今天正好。

雙方的角力看上去樸實無華,只是兩邊拉著繩子在拔河似得。

可是在兩人中間,懸著的卻是重達上萬斤的巨大石柱。

也就是說兩人不僅要長時間承擔起石柱上萬斤重的重量,還要留出力量來應對另一方的拉力。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兩人誰也不讓著誰。

林北玄此時也已經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力氣,結果葛洪卻宛若一座大山般矗立在那里。

“好大的力量!”

林北玄微微瞇起眼睛,兩條胳已經膨脹了一圈,青筋突起,似有金色的流光在青筋中流淌。

時至今日終于有人能在力量上與自己比肩的了。

之前曾聽聞俗世里有彌洞子的趕山力士,能夠馱山而行,林北玄一直想見識一番。

結果今天趕山力士沒見到,倒是碰見了位搬山地師。

從當前來看,兩人的氣力不相上下,剩下就是看對方的耐力如何。

林北玄年輕力壯,就算讓他以這個程度再堅持一炷香都沒問題。

可是葛洪卻不行了,他下巴上短小的山羊胡須已經開始顫抖,嘴里上下兩排牙齒死死咬在一起。

突然間,緊閉的嘴微微張了張,一股長長的氣從他胸腹內吐出。

隨著這股氣泄去,葛洪上半身膨脹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了下去,氣力也在這時不斷減弱。

而林北玄見那頭力量減弱,右腳落定踩著地上,趁此機會使出全身力氣猛地一拽。

“轟!!!”

巨大石柱被林北玄的巨力直接從祭壇中心拉脫,高高拋在空中,而葛洪緊握住繩索的手也因此松開。

“我的鎮龍柱!”

葛洪不顧自己還未喘勻的氣息,胸膛劇烈起伏,就打算飛身抱住,結果卻被一只腳從旁邊狠狠踢開,跌到了地上。

“鎮龍柱?我冥府中剛好缺一根可以用來作為鎮物的柱石,它歸我了!”

林北玄一腳將葛洪踢開后,雙手借力拖了下即將落地的鎮龍柱,讓其依舊以豎著的姿勢下墜。

他的腦海中同時響起面板提示。

你遭遇特殊目標:搬山地師葛洪。

人仙圖鑒開啟,葛洪信息部分解鎖。

你與葛洪接觸并對抗,成功從對方身上復制能力撼地闕。

撼地闕(紫):古有地煞司審查地脈動向,堪輿龍淮,行撼地糾使之能,通過此術,你可探尋地利,尋龍把脈,短時間內掌控腳下大地的力量,短時間內氣力短500、韌性500、回血300、輕身300、速度500,隨時間氣力韌性逐漸減少,輕身速度逐漸遞增…

當面板復制完葛洪的能力后,林北玄整個人的表情都為之僵硬了片刻。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自他獲得面板以來,所復制到屬性增長最夸張的能力。

盡管使用此術只是短時間內獲得屬性增幅,可耐不住數值夸張啊!

在一些特定環境下,撼地闕絕對能起到巨大作用。

眼見鎮龍柱落下,林北玄心中當即忍不住將撼地闕使了出來。

只見他雙腳踏在地面,一圈圈氣浪波紋向著四周蔓延。

地覆之心‘噗通噗通’跳著,竟與這撼地闕形成了莫名的呼應。

地覆之心仿佛一個機器般向林北玄全身各處迸發血液,而自林北玄腳底又有一股溫熱之感生出,隨后來自羅州大地磅礴的力量涌入他身體。

兩項加持下,他的氣力屬性直接突破了一千大關。

這一刻,林北玄身體產生了驚人的變化,上半身變成了燦金色,宛若黃金澆灌一般,一圈圈黑紅色的魔紋勾勒,金輝流轉,氣血奔騰,每一寸肌膚都被強化到了極致。

隨著鎮龍柱落下,林北玄雙臂張開,直接以自己螻蟻般的身軀頂住了鎮龍柱自空中落下的重量。

葛洪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連瘋癲都暫時忘記了。

“他……他怎么會我的撼地闕,而且比我用的還要厲害!?”葛洪顫巍巍指著林北玄接住鎮龍柱的景象,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怎么感覺還有余力。”

林北玄接住鎮龍柱后,臉上卻還有些不滿,沒有能試出自己使用撼地闕后的極限。

不過這想來也夠了。

緊接著林北玄腳下迅速展開自己的神性領域,冥府世界若隱若現。

鎮龍柱則直接沿著地面與冥府相交產生的縫隙慢慢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林北玄拍了拍手的灰塵,整理了下衣服,回頭看向葛洪,說道。

“有件事情我想問你,羅州,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聽到這話,葛洪茫然地抬起頭,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隨即又變了臉色。

“你竟敢阻撓地師補龍脈,可知犯了多大的錯嗎!朝廷追責下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這方圓十里之內居住之人舉族皆亡,這就是你干的好事!”

林北玄聞言忍不住氣笑,伸手指著破落村方向。

“不用朝廷追責,他們已經全都死完了。”

“至于砍我的腦袋……等你口中的朝廷愿意派兵到羅州來再說吧,我隨時奉陪。”

“你膽敢漠視皇家威嚴!”葛洪眼睛一瞇,休息結束后站起身,破爛道袍下身軀瘦弱,卻散發出陣陣強大的氣息。

搬山地師可是跟阿香一樣,乃是歷朝當職人仙,實力非同小可。

不過林北玄卻不在意,因為他站在葛洪面前,能明顯察覺到對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如果真還保留著人仙實力,他或許會忌憚幾分,但葛洪此刻的狀態實際上是外強中干。

最令林北玄在意的,反而是對方精神上的問題。

對方似乎還以為現在處于羅州災難未爆發之前。

林北玄笑了笑。

對于瘋老頭和瘋道士這一類,他恰好有幾分醫治的手段。

林北玄笑著欺身上前,掌心不知何時從府內托舉取出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鎮廟碑(紫):來歷未知;人神精鬼悟道筑廟皆需鎮物,立鼎神廟,廟碎即鎮物旁落,重歸清濁,此鎮廟碑中蘊含未知神性,可用于府邸神龕的鎮物。

鎮廟碑作為鎮物一直存放在林北玄的府邸內,不過他通常不太喜歡用這些鎮物來對敵,因為鎮物一旦受到損傷,對于府邸來說會有影響。

不過把鎮廟碑放出來,他通常是將其當成一塊稍大的板磚來使用,主要是為了讓思維混亂者清醒。

因為有過一次經驗,所以這次林北玄輕車熟路,狠狠砸在了葛洪腦門上。

“嘭!”

鎮物被煉化后并非實體,所以砸出的聲響并非來自肉體,而是靈魂。

一記下去,葛洪身上頓時蕩開層層漣漪,像是靈魂在發出嘶鳴。

同一時刻,葛洪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他眼睛瞳孔由黑轉白,隨后化為了猩紅。

片刻過后,葛洪突然拔地而起,朝著林北玄殺了過來。

他手中的拂塵猶如一柄出了鞘的利劍,帶著一往無前的鋒芒,如若被刺中,身上說不得就得出現個窟窿。

林北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殺意,他知道對方此刻應該已經清醒了,明知道是被他所救,卻還是向他殺來。

“以你現在的實力也想殺我?!”

林北玄冷然一笑,眉宇間爆發出無窮的兇煞之氣,周身殃神禍氣環繞,仿佛行走的災劫。

面對眼前這被他救下,還向他出手之人,他是真的動殺心了。

“吉兇同域!”

霎時間,無色結界與幽冥府君神性領域同時釋放,灰色黑色兩種霧氣迅速包裹林北玄全身,他的瞳孔中也燃起一金一黑兩種顏色的火焰。

微微抬起手,一柄狹長的長刀出現在手中。

“喪晦刀!”

然而就在林北玄決定一刀結束掉葛洪的神生命時,他忽然見到葛洪對他的殺機一散,收回拂塵,整個人朝著他手中的刀撞了過來。

“你在故意尋死!”

林北玄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想要迅速撤去喪晦刀的鋒芒。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葛洪速度卻陡然加快,將自己心口暴露在喪晦刀下,整個人被狹長的喪晦刀捅穿。

“呵呵……多謝小友了!”葛洪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為什么?”林北玄凝眉問道。

“你把我從混沌中拉回來,我很感激,但我自知罪孽深重,除了死,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在留在世上了。”

“你死可以,但在你死之前,將羅州之事前前后后給我講清楚。”

林北玄神色冷硬,他一開始就不關心葛洪的死活,只是想要知道羅州事件的起因和玄黃餓鬼的信息而已。

“羅州之事是我犯下的大錯,是我沒能補全龍脈,反將地脈和九天玄黃塔一起損毀,這些事沒什么好說的。”

葛洪咳嗽兩聲,從口中吐出大股鮮血。

被那灰白色刀刃捅穿心臟后,葛洪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生機在流逝,不過好像還有些其他的,但一時又琢磨不出來。

“羅州地脈和九天玄黃塔為什么會被損毀?還有這座村子跟玄黃餓鬼有什么關系?”林北玄連續問了兩個問題。

葛洪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快要死了,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睛不好嗎。”

葛洪不僅不回答林北玄的問題,還向對方提出了一個請求。

林北玄漠然的看著葛洪。

“我說過,你死可以,但在你死之前,要將羅州之事前前后后給我講清楚。”

“你不會以為把自己往我刀上撞,死的一了百了,因果轉移到我身上,就不用背負羅州這場災難巨大的因果了吧?”

葛洪老臉微紅,閉上的眼睛睜開,尷尬的笑了笑。

“咳咳,小友莫要誤會我,貧道不是這樣的人!”

“我只是觀小友面相不凡,恰好你又身在局中,將來必能破局脫困,潛龍升天,加上想讓自己死的清凈些,故而呵呵……”

林北玄聞言冷冷看著葛洪:“被捅穿心臟這么久都沒死,不覺得奇怪嗎?”

“呃……”

一下子發生的事太多,葛洪現在才反應過來。

“是啊,我明明感覺到自己性命在流逝,為何到現在都沒死?”葛洪瞪大眼睛,有些不解。

林北玄淡淡道:“你既然想死在我刀上將因果推給我,自然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你以為是個人都能在我刀上自殺?”

“羊刃,生辰神煞喪門途徑,陽干有刃,陰干無刃,是為極惡之煞。”

“可陰陽萬物之理,皆惡極盛,當其極處,亦有化兇為吉之兆,但卻需要另一個足夠命硬之人幫你擋災。”

“顯然,你有一個命格夠硬的親屬或者兄弟。”林北玄看著葛洪的眼睛,徐徐說道。

葛洪聞言神情一怔,他出生在道家,對于天干地支,八字命格這些自然多有了解。

當聽完林北玄的話后,都不用琢磨,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現在都沒死是怎么回事,立馬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

“特娘的你小子竟然這般惡毒,殺我一個不就行了,竟還打算禍及我家人好友,讓他們背上羊刃之禍!”

葛洪并非孤寡一生,他這輩子雖然家人都已不在世,卻還有位至交好友。

他的命這會兒是保住了,可難免要對自己那位好友帶來不便。

林北玄懶得理會突然在自己面前撒潑打滾的葛洪,手中重新凝聚起喪晦刀。

“將我之前問你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否則我刀斬在你身上,這禍……可是要由你那位命格夠硬的朋友背。”: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