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我的命格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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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造器官,是誕生與運轉神性的重要媒介。

可如果身體中有復數及其以上的神造器官,再有一個能夠統籌全身神造器官的存在,那么神造器官所誕生什么能力就不那么重要了,甚至不需要都行。

心、肝、脾、肺、腎。

五臟亦是五藏,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

也是許多請神境為突破人仙境首選的幾個器官之一,是最能藏神的器官。

其五種常見所藏即神、魂、意、魄、志,各藏所屬之臟,主宰人的情志活動,也是最利于凝煉的神造器官。

如今林北玄已經擁有了心藏神,肝藏魂,只需要按照對應所屬的脾藏意、肺藏魄、腎藏志行造煉化即可。

將陰雷煉進腎臟,將殺身煉進脾臟,將猖獗煉進肺臟。

這是林北玄根據自身途徑與對應煉化臟器所想到的方案。

此刻,在地覆之心有意運轉調整神性的情況下,在血管中分成了三道包含各自途徑力量的血液流入臟器中。

“砰砰……”

剎那間,林北玄只覺得自己身體對應位置的三個臟器開始莫名的抽動起來。

那些血液中所攜帶的途徑之力讓他的這些臟器短時間內還無法適應。

他的腎臟,在粘稠黑沉的陰雷包裹下,開始出現糜爛的跡象。

盡管林北玄現在對上小俗神和人仙都能不落下風,可他體內除了那些移植到身上的神造器官,其余大部分器官其實并沒有接受過強化,頂多比普通人更加強健,但還不足以達到能夠承載神性的程度。

這便是大多數人在造化器官的時候,所處的蘊養階段。

然而林北玄卻直接跳過了,并且還將神性裹挾著狂暴的途徑注入到臟器中。

他的身體臟器一時間承受不了這是必然的。

但林北玄卻并沒有太過在意器官這一糜爛現象。

因為在腎臟開始糜爛沒多久,便又有一股新生力量伴隨著血液注入。

裔主命格所帶來的恐怖恢復能力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粘稠的陰雷剛腐蝕完腎臟一片區域,強大的生命活性便促使著腎臟再度新生。

在地覆之心的宏觀調控下,林北玄的腎臟以極其詭異的速度適應著神性與途徑所帶來的改造。

這不斷地毀滅、新生……讓原本平凡的器官開始出現了仿佛花蕊綻放般的強盛氣息。

其他的脾臟、肺臟也是如此。

林北玄體內的無數條血管承載著由心臟泵發出的金色血液,流入器官,隨后再從經過的器官中流出。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如同親眼見證著自己在被像房子一樣翻新,身體逐漸變得強盛與活躍,他的屬性正以0.01、0.01……這樣的方式持續攀高。

不知不覺間,林北玄就這么煉化了一夜。

當他感受到陽光透過帳篷映照在臉上,那種淡淡溫暖的感覺,這才睜開眼睛。

一夜過去,他的三個器官進展也算是有模有樣,但想要真正的神造器官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就在這時,帳簾被一只手掀開,沈婷淼手里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林北玄目光落在盤子上,見到里面盛放的是一些稀粥小菜。

林北玄道了聲謝,走到桌邊。

煉了一夜,他肚子確實也有些餓了。

林北玄在沈婷淼面前也沒打算客氣,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沈婷淼沒有說話,搬了個椅子坐到林北玄對面,表情凝重,有些心事重重。

林北玄自然是察覺到了,他感覺沈婷淼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訴自己,可是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沒有選擇在吃飯的時候問,而是慢條斯理的將最后一點粥喝完,將盤子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凈凈,隨后才放下筷子,用絲巾擦了擦嘴,問道。

“有什么事就說吧。”

沈婷淼微微抬起頭,她穿著一身林北玄初見她時的黃馬褂,里面搭著白衫,隱約能看到身上纏滿了紗布。

“昨天見你疲憊,所以沒有過多打攪你,今天早晨青云寨那邊的人傳消息過來,說狗道長快要不行了。”

這話一出,沈婷淼頓時感覺帳篷內陡然變得有些陰冷起來。

今天是個好天氣,連續下了許多天的雨中終于停了,天上掛著彩虹,溫暖的日光驅使了不少人身上積攢的寒意。

然而此刻,明明陽光透過帳篷照在身上,可沈婷淼卻覺得身體越來越來冷。

這股寒意并非針對她,而是整個帳篷內的溫度都在飛速下降,桌上擺放的餐盤下甚至泛起了白霜。

此時林北玄的臉埋得有些低,在光與暗之間形成了一個夾角,讓沈婷淼看不清他臉上的具體表情。

沈婷淼嘆了口氣:“我剛從羅州返回安樂縣,便去見了狗道長一面。”

“他的情況非常不好,聽聞在邪靈真君跟紫姑神讓人進攻安樂縣之前,狗道長前不久還跟云國密教那邊的人交了一次手,讓他受了重傷,導致本就頑疾難愈的身體更加嚴重。”

“我回來時,狗道長已經連床都下不了,整日里只有少數時間是清醒的。”

“他硬拖著自己的大限,就是在等著你回來。”

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沈婷淼的聲音明顯有些低沉。

她跟狗道長接觸其實并不多,只知道對方是位有些孤僻的老人,不喜歡進屋子睡覺,而是喜歡趴在山頭看日出。

“狗道長現在什么地方?”林北玄問道。

他昨天剛剛趕到,將一切事情處理完已經是午夜,因為知道狗道長一直以來都身體有恙,所以林北玄便沒有在昨天去見他,想著今天去。

結果沒想到卻是沈婷淼先來找他,并告知狗道長大限將至的消息。

沈婷淼說道:“青云寨異人從黃石村搬到安樂縣后,一直定居在沈府周圍的房舍中。”

林北玄聞言點了點頭。

黃石村屬于安樂縣外的一處村莊,根本不可能抵御的住邪靈真君和紫姑神人馬的進攻,故而才會搬到安樂縣城內避難。

兩人走出帳篷,一路沿著周圍破舊倒塌的廢墟來到一片沒有被損壞的房屋面前。

沿著道路盡頭望去,在這群房屋建筑的中央,則是沈府衙門的大門,旁邊不遠挨著黃仙廟。

只見此時在這片不大的建筑群中,幾乎每個角落都擠滿了人。

有的人抱著孩子站在未干的泥濘積水中,有的人爛泥般癱軟坐在地上,還有的人爬上房頂,抱著腿看向天邊剛升起的太陽。

迷茫、無助……不同情緒交織在這些人臉上。

在這亂世中,他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就算是其中有著不少手段,入了門徑的修士也不由無奈。

在大勢下,個人的勇武是沒用的,只要不成俗神人仙,就連請神境也不可能在亂世中說自己能過的很好。

而那些只懂得一些規避邪祟,種田生計的普通百姓,就更是只能隨波逐流,或許哪天死在路上也說不定。

沈婷淼淡淡道:“這些是青州其他地方逃難過來的人,昨天邪靈真君和紫姑神攻城的時候,他們就擁擠在了這個地方。”

“為什么會這么多?”林北玄疑惑問道。

他目力驚人,只要想,不僅能看破虛妄,連房屋建筑都能通通穿過。

他大致掃視了一圈,這里光是聚集在街道屋頂上的人就有數萬人。

這么多人從各地逃到安樂縣,要說邪靈真君手下那兩位煞神和一目五看不見簡直就是扯蛋。

沈婷淼嘆了口氣解釋道:“當他們第一天逃難到安樂縣的時候,我父親就知道非同尋常。”

“他們其實是被故意驅趕到安樂縣來的。”

“雖然邪靈真君與紫姑神手底下多有摩擦戰事,但它們從來沒有忽略過安樂縣。”

“這里是距離羅州最近的一縣之地,他們之所以遲遲沒有對安樂縣出手,則是因為兩方都覬覦此地,這才讓安樂縣安穩了一些時間。”

“不過為了削弱安樂縣的守備實力,他們還是有意驅趕一部分人,讓其逃到安樂縣,消耗安樂縣儲存的糧食。”

“可惜他們沒想到,羅州那邊突然被你給解決了,導致他們打亂了原本的計劃,這才開始對羅州動手。”

說到這里,沈婷淼像是松了口氣般:“如果你稍微晚一天到,也許安樂縣就已經被邪靈真君或是紫姑神一方給占了,我們這些人都會葬身在這里。”

排除林北玄帶來的北冥軍,此刻安樂縣城內人口的總數有接近十五萬人。

十五萬人里面包括老人、婦女和孩子占據了大部分,青壯年男性則有許多都死在了守衛安樂縣的戰場上。

“唉!”林北玄輕嘆一聲。

兩人踏上街道,當沈婷淼出現的那一刻,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這些剩下的人大多不認識林北玄,卻知道沈婷淼。

他們呆呆望著沈婷淼和林北玄從自己面前走過,麻木的眼神中微微閃爍著幾分希冀。

沒有人想一直在爛泥潭里面呆著,他們希望有人能帶領他們走出去。

事實上,到了現在這個程度。

青州人對歷朝已經徹底失去信心了。

邪靈真君和紫姑神手下在青州肆虐了這么久,朝廷連一點出兵動向都沒有。

而以縣衙的衛兵又怎么可能擋得住幻形軍和龐大的邪祟軍隊,幾乎沒用多少時間就被沖垮。

人們流離失所,自然就會對朝廷失望,如果這時有一位帶著光的人走到自己面前,這些苦難者就會情不自禁跟隨。

在眾多人的目光下,沈婷淼帶著林北玄來到一座院子門前。

拉開門把手敲了敲,不多時,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是誰?”

“我是沈杰的女兒!”沈婷淼回答道。

兩人等了一會,耳中便逐漸聽到門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嘎吱……”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木門聲響起,一個腦袋從門后探了出來。

桃淘第一眼視線便落在了一身黑衣的林北玄身上,驚呼出聲。

“大統領!”

自從林北玄離開黃石村后,兩人便一直都沒有在見過。

當初桃淘本有意想跟著林北玄一起前往羅州,但考慮到如果她一走,黃石村內就沒有像樣的醫師后,便留了下來。

此時和林北玄是再次見面,心中難免感到幾分激動,連忙打開門,將兩人迎了進去。

院子里有些簡陋,擺放著一些簡單的草藥晾曬工具和破舊的桌椅。

然而這不大的院子外,卻是聚集了不少青云寨統領。

見到林北玄進來,這些人紛紛恭敬的行了一禮。

“大統領!”

“大統領!!”

他們中有不少在昨天可是看到林北玄只是出現在那里,便嚇退了眾多邪祟以及打傷灰黃兩仙的一目五先生。

而且他們還見到了烏獲。

烏獲跟在林北玄身邊,如今已經成功晉升為了請神境,要知道當初青云寨大統領楊堅也不過才開府境巔峰,剛剛摸到請神境的門檻而已。

如今有不少人都后悔起當初沒有跟隨林北玄去羅州的決定。

烏獲現在跟他們站在一起,那一身殺性氣度,甚至讓不少曾經與他交好的異人險些認不出來。

“狗道長就在屋子里面,情況不是很好。”桃淘則沒有在乎這些,而是走在林北玄身邊低聲說道。

狗皮道人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對方的病情她也最是了解,能撐到現在沒有死,已經是個奇跡了。

“狗道長一直撐著統領你回來,現在見到你,他一定很高興。”

林北玄聞言沉默。

他跟著桃淘走進屋內,首先鉆進鼻腔的是一股草藥伴隨著腐爛肉質的氣味,不算好聞。

雖然窗戶是打開的,但這股味道仍舊無法散去,因為是從床上坐著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此時的狗皮道人比林北玄當初所見要更加瘦削了許多,身上的花斑狗皮不在鮮活,好似風干了般,軟塌塌的披在他背上。

那一身狗皮就像是他的標簽,一輩子脫不掉,也拿不走。

他的頭發幾乎掉光了,只身下幾縷白發貼在頭皮上,臉部胸膛長滿膿瘡,有些膿瘡已經破裂,上面敷著草藥,但仍有些蒼蠅在周圍嗡嗡亂飛。

然而即便如此,狗皮道人的眼神中依舊透著一股子堅韌。

看到林北玄進來,他原本黯淡的眼眸里有了一絲亮光。←→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