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奇怪的病人(二)第43章奇怪的病人(二):錢通領著黑人醫生進了臥室,屋子里立刻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錢通眉頭微蹙,他緊緊關上大門,心事重重地站在郝運的身邊。
“你們老爺到底得了什么病?”
“情況比較復雜……”錢通欲言又止地說道,“有人說,他是鬼上身,但具體怎么回事,我們也不知道。”
“哦。”
郝運點了點頭,忽然間錢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和郝運告罪一聲,接著便一路小跑地離開客廳,說是要接另外一個醫生過來。
“嘖……看來情況還真的挺復雜啊。”
郝運摘下眼鏡,用手帕擦了擦鏡片。不過半天時間,這個艾老爺就請了總共四個醫生給他看病。
“顧醫生,里面請。”
“唉,我不是醫生。叫我顧毅就可以了。”
顧毅?
郝運狠狠捏住了眼鏡,刷地一下重新戴在鼻梁上。
他瞇著眼睛望了過去,只見顧毅穿著一身休閑裝,腳上穿著休閑鞋,連一件帶領子的衣服都沒有。
顧毅與郝運四目相對,他們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說話。
“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你了。”郝運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顧毅撓了撓頭,“你叫啥來著?郝仁?”
“是郝運。”
“哦,你好。”
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郝運望著顧毅,他總覺得自己和顧毅之間有著許多相似之處,他不喜歡顧毅的為人,卻又忍不住對顧毅產生好奇。
“你的醫術究竟在哪兒學的?”
“天生的。”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
“胎教。”
郝運不怒反笑,他望著顧毅,悠悠地說道:“看來我們兩個之間,有一點達成了共識。”
顧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等待著郝運的下半句。
“我們兩個,似乎都不喜歡對方。”
“嘖嘖……”顧毅砸了砸嘴,“你還挺聰明的。”
“你為什么到哪兒都戴著墨鏡。”
“不想說。”
二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偌大的屋子里,沒有任何聲音,只有隔壁的臥室里偶爾傳來艾老爺歇斯底里的怒吼。
“滾出去,你快給我滾出去!不過是一個b級能力者,憑什么能治我的病?錢通,你是不想干了嗎?為什么給我找了個黑人醫生?為什么?”
黑人醫生推開大門,站在客廳里,他非常敏銳地注意到那個老爺用了一個n打頭的、具有種族歧視性的英文單詞。
“先生,祝愿病魔可以早日戰勝你!”
黑人醫生脫下自己的白大褂,一把丟在客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顧毅詫異地看著這位黑人醫生。艾老爺說的英文他一句話都沒聽明白,一臉疑惑地看向郝運問道:
“病人是外國佬?”
“嗯。”郝運推了推眼鏡,“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來了?”
“我就是來碰運氣的。”
顧毅對醫術一無所知,他唯一能治的只有中二病而已。
“錢通,你給我進來!”
艾老爺用英文大聲呼喚著,錢通如臨大敵一般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三步并做二步走進了臥室。
“外面還有幾個醫生?”
“兩個。”
“讓他們兩個一起進來吧,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名堂,我就扣你半年的工資!半年!”
“是。”
錢通灰頭土臉地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陪著笑臉沖著顧毅和郝運說道:“二位醫生,我們老爺喊你們一起進去看病。”
二人對望一眼,肩并肩地走進了病人的臥室。
屋子里亂糟糟的一團,地上散落著許多花瓶碎片,應該是剛剛病人發瘋的時候砸碎的。
幾個女仆正在埋頭清掃碎片,但那個艾老爺還是一副傲慢至極的態度,嘴里罵罵咧咧地嘟囔著:
“都是一群飯桶,你們亞洲人是不是都是這么磨磨唧唧的?”
顧毅聽不懂英文,不過看艾老爺那個樣子也知道他是在罵人。
郝運只當作沒有聽見艾倫老爺的臟話,而是仔細看了看艾老爺的面相。
只見他臉色潮紅,臉上的皺紋深得幾乎可以夾死蚊子,盡管他罵起人來中氣十足,但是每罵一句都要喘上好半天。
僅僅從面相上看,郝運就知道艾倫老爺身上至少有三四種老年疾病。
“艾倫,你有什么不舒服,和我們說一下。”
“你在美利堅留過學嗎?說話怎么一股美國佬的味道,真他娘的討人厭。”艾倫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他的倫敦腔也不怎么地道。
“先生,我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吵架的。”
“真是煩人,煩人!老子每天都要在陌生男人面前脫好幾次衣服,可是你們他娘的沒有一個可以治好老子的病的!”
艾倫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
只見他的胸口長出了七個形態各異的人臉,當人臉見到光亮之后,他們便齊齊睜開眼睛,七嘴八舌地說著各種污言穢語。
“臥槽,這是在搞說唱大賽嗎?”
顧毅捂著耳朵,震驚地望著艾倫。只見艾倫的胸口綁著七個小型錄音機,每一個錄音機的聲音全都開到最大,讓人聽著滿心煩躁。
郝運捂著耳朵,翻了個白眼,“行了艾倫先生,快點把衣服穿上吧!”
艾倫冷哼一聲,重新合上衣服。那些嘈雜的罵人聲立刻小了很多,大概過了兩三秒,那些聲音就全部消失了。
“看出什么來了?”
“別著急,先生。”尐説φ呅蛧
郝運將全身靈力集中在雙眼,用食指輕輕點了點眉心,開啟了自己的陰陽眼。
轟隆!
郝運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陣巨大的雷聲,只見艾倫的身體里足足困著七個靈魂,每一個靈魂錯綜復雜地糾纏在一起,像是盤根錯節的枝條。
更可怕的是,這些靈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強行使用靈魂醫術進行分割,必然會使得患者本身的靈魂受到傷害。
郝運趕緊退出了陰陽眼的狀態,在沒有道具的加持下,他的陰陽眼最多只能堅持三分鐘而已。
“這個詛咒,到底是誰下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夸張的咒術。”郝運搖了搖頭,一臉震驚地說著。
“這種事情是警察該管的,不是你該管的,你就告訴我,你能不能治就行了。”
“最多緩解。”郝運咬著嘴唇憋了半天,“你可能需要一輩子都跟著這些人臉生活。”
艾倫松松垮垮的臉皮開始不停顫抖,他站在床上,指著郝運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