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入京當質子,你登基為帝?

第3章 跟我斗,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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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一聲尖叫響徹內府。

侍衛統領高明推門而出,望向尖叫之人皺眉道:“青衣,什么事大呼小叫?”

一身柳青色襖裙的婢女,指著盥洗室門口的尸體,臉色蒼白,一臉驚恐,嚇的說不出話來。

高明看到尸體,眸子微微一縮。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王潤蓮一邊整理發髻,一邊推門而出。

她瞧見尸體后,又驚又怒:“白雪?她怎么死了?是誰殺了她?”

王府下人雖多,但都住在前面的雜院。

因為魏冉身份特殊需要保密,內府居住之人寥寥無幾,只有涼州來的幾位管事和婢女。

高明看向王潤蓮,質問道:“青衣和白雪不是一直跟隨著你嗎?”

“這尸體都結冰了,明顯是死于昨夜,你竟然都不知道?”

“你這個儀正官是怎么當的?”

王潤蓮咬牙切齒道:“高統領,是你說讓我給那冒牌貨安排一個婢女伺候起居,我這才將白雪安排了去。”

“白雪死在盥洗室外,想必是那冒牌貨所為,他簡直膽大包天啦。”

不遠處傳來吱呀一聲,幾人聞聲看去。

一道房門打開,一個身材略顯消瘦但卻挺拔,面如冠玉的俊朗青年,打著哈欠從屋內走出。

青年十七八歲,儀表堂堂,一身白色華貴棉衣,發髻佩戴玉簪。

前額幾縷發絲垂下,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來人正是魏冉。

昨夜沒有饑寒交迫,經過一夜修養,他蒼白的氣色有所恢復,看著精神了許多。

魏冉目光平靜望向王潤蓮,皺著眉道:

“王潤蓮,你這儀正官是怎么當的?調教出的婢女脾性如此暴躁。”

“還未讓她伺候沐浴,她便對本世子惡語相向。”

“她如此以下犯上不懂尊卑,本世子訓她兩句,她竟仗著背后有人撐腰企圖殺了本世子。”

“本世子無奈,只好將其反殺。”

魏冉說的云淡風輕。

王潤蓮睚眥欲裂聲音尖厲。

“李寶樹,你這個混賬,你殺了人,還將罪責推卸給我?”

“高統領,他……。”

她話音未落,高明卻低聲喝道:“王潤蓮,注意你的言行,他是世子,你要時刻謹記。”

“若是被外人見到你以下犯上,你將如何自處?”

王潤蓮一怒之下……她怒了一下。

高明望向魏冉,冷冷一笑:“好小子,連殺兩人,還能如此平靜,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魏冉聳了聳肩。

“你既已答應我昨日的要求,那我是閔王世子,世子若無威嚴,還能叫殿下?”

“你這是強詞奪理,高統領……。”

王潤蓮還想說些什么,卻迎來高明一個冰冷眼神。

“閉嘴,白雪跋扈慣了,若是你提前告誡一聲,她今日也不會死。”

“一個婢女死便死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王潤蓮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后將怒火全部轉移到魏冉身上,企圖用眼神殺死他。

一陣寒風吹過,魏冉緊了緊身上的棉衣。

他忽然開口道:“對了,王儀正,初到京城入宮覲見時,太后曾送給本世子一件狐皮大氅,被你拿去已有小半個月。”

“今日天寒,本世子御寒衣物少,那狐皮大氅你何時歸還?”

王潤蓮臉色一變,警惕中帶著濃濃火氣。

“你御寒衣物少,可以多穿一件,那狐皮大氅是我的東西,你一個當世子的好意思搶?”

“此事傳出去丟了王爺的臉,有你好果子吃。”

狐皮大氅取材雪狐,雪狐存世極少不說,又極為難抓,一只雪狐便價值千金。

一件狐皮大氅至少要用七八只雪狐,用價值萬金來衡量都不為過。

王潤蓮從原主手中搶來狐皮大氅后,一直視為心頭肉,平時自己都舍不得穿。

魏冉聞言,眉頭輕挑,輕輕‘哦’了一聲。

“既如此,那本世子就不奪人所愛了。”

“也罷,本世子今日就穿這身衣服入宮參加三公主的及笄之禮。”

“若太后問起狐皮大氅一事,我便說被下人搶了去。”

魏冉斜睨對方一眼。

跟我斗?

就你也配?

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整個王府都被搞的烏煙瘴氣,全無上下尊卑可言。

身為世子,誓要立下新規。

有朝一日閔王府內,他才是天。

王潤蓮傻眼了。

高明冷眸望去:“去,給他拿來。”

王潤蓮心都碎了。

拿了吧,心疼。

不拿吧,太后若是問起,這冒牌貨如實交代……那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她進屋取狐皮大氅時,院內再次傳來魏冉那令她氣血翻涌的討厭聲音。

“三公主的笄禮禮物還未選好,你們可不要把這事給忘了。”

“身為閔王世子,送出去的禮代表著王爺的臉面,可不能太過寒酸。”

“有勞高統領操心,選一件讓大家都稱心如意的賀禮。”

“我記著,王儀正有一支價值連城的金鑲玉簪,名喚鎏金翠玉簪,平時她都不舍佩戴……”

王潤蓮直接炸了,想要發火,卻見魏冉已經走遠。

巳時二刻(上午十點)

身披狐皮大氅的魏冉絲毫不覺冷意。

他手上拿著一個金絲錦盒,里面正是王潤蓮平時當作寶貝的鎏金翠玉簪。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

魏冉稍加修飾,便如同脫胎換骨。

面如冠玉,劍眉連鬢,郎眸如墨,俊美皮囊人間罕見。

狐皮大氅下穿的是……月色蟒紋世子袍,暗紋鉤花步云靴。

腰懸玉佩,頭戴玉簪,額前垂發,風流倜儻,好一個俊俏少年郎。

真當得上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臨行前。

高明冷言交代。

“入宮前有我跟著,自是不會有事。”

“可入宮后,你當時刻注意言行舉止、謹言慎行,切勿露出馬腳。”

“宮宴上不要惹是生非,能不拋頭露面便不拋頭露面。”

魏冉默然點頭。

“知道了。”

說完便登上馬車。

高明趕著馬車,率領八名護衛。

豪華車駕緩緩駛出王府。

魏冉目光幽深,半掀車簾看著長安城的繁榮景象。

白虎大街百步寬,鏡面青石從東門鋪到西門。

路兩旁參差不齊的古樓雕梁畫棟很是精美。

客人絡繹不絕的商鋪,四望如一的房頂上鑲雕著各種花紋的飛檐,儼然一幅盛世之景。

他眼神希冀,眸光閃爍,不由喃喃自語:

“重活一世,若不弄個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皇帝當當,豈不白來一趟?”

“最不濟,也得混個魏無忌那樣位極人臣的異姓藩王,如此,才能掌握命運。”

王府對街,茶樓內。

二樓靠窗位置,四道幽深的清冷目光,望著駛出閔王府的馬車,眸光殺意凜然。

這是兩名身著素衣,頭戴斗笠、面罩薄紗的女子。

二女輕紗之下,清冷絕艷的容貌依稀可見。

其中一位女子,雙瞳剪水、秋水浮韻、輕柔冷媚、氣質熟美,像是個極品少婦。

另一位女子眸光寒澈,清冷有神,給人一種仙姿縹緲、不染世俗的感覺。

二女哪怕輕紗遮面,亦無法掩蓋其絕世姿容。

清冷女子握緊手中茶盞,單薄的唇瓣抿起,輕聲細語中蘊含純粹殺意。

“師父,等候多日,這孽子終于出門,我們何時動手?”

聲音清冷脆嫩,空靈如鶯,聽著年歲不大。

顯然,這是兩名女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