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慈衿垂眸說,“我不要位分,只要能夠代替妹妹陪在皇上身邊,慈衿就心滿意足了。”
君沉御見狀,也沒有多言,“既如此,那就以后再說吧。”
慈衿愣住了,本以為皇上會堅持給她位分的,沒想到皇上會這么說。
罷了,她妹妹是寧妃,等她回來,一定可以謀求妃位,或者她會被直接封為貴妃也說不準呢。
次日,君沉御出征。
旗幟獵獵作響,大軍已經等候多時了,君沉御身著盔甲,高大俊美。
黑色披風被風吹動,他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
宮中所有人都來送行,溫云眠身穿云緋襦裙,皮膚雪白透亮,被云漾攙扶著站在皇后的后面。
皇后瞧見溫云眠的時候,眼中閃過幽光,她和溫云眠同樣懷著身孕,月份也差不多,可如今瞧著溫云眠的肚子竟然比她都大。
可肚子里大也就罷了,為何就連溫云眠的皮膚還身材都沒有受什么影響。
反而比之前更添了柔美,整個人就像是柔和的珍珠美玉。
反倒是皇后,她這段時間一直讓太醫調理著她的身子,可整個人明顯暗淡了一些,如今她堂堂皇后,反而有些不想和溫云眠站在一起了。
眾人都在送皇上出征,惠嬪哭的稀里嘩啦,被皇后瞪了一眼,只能哽咽著用帕子捂著嘴,她實在是舍不得皇上去打仗。
旁邊的嫻妃、嘉嬪、李貴人、柳常在等人雖然也有不舍,可到底還是有身為大家女子的端莊在,只是每個人的目光都凝在君沉御身上。
君沉御走到了皇后面前,皇后受寵若驚,可也止不住紅了眼眶。
“皇后,太后身子不適,這后宮之事就交給你了。”
皇后連忙應聲,“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管理好后宮的,只是戰場上刀光劍影,皇上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君沉御應了一聲,不等皇后說什么,目光便看向了溫云眠,他鳳眸幽深,深深的看了眼溫云眠,卻沒什么說什么。
溫云眠眼中滿是深情,雖然君沉御沒有說話,可她得說,“臣妾在宮里等著皇上凱旋而歸。”
君沉御微微扯唇,兩人心照不宣。
而后君沉御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話,幾位副將和將軍便已然走到了君沉御的跟前,恭敬抬手,“皇上,出征的時辰到了。”
君沉御點頭,“出發!”
這是溫云眠頭一次見到君沉御身穿盔甲的模樣,冷冽矜貴,身后跟著萬千將士,他坐在黑色駿馬上,帝王之姿,泰然自若。
隨著大軍出發,皇后和眾人不舍的望著,與不遠處的朝臣們也一同跪下來。
等眾人都可以回去時,嫻妃才走到了溫云眠身邊,“妧妃妹妹,硯知還好嗎?”
嫻妃的聲音大不小,但是讓旁邊的妃嬪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也都知道大皇子如今是養在了妧妃的身邊,可是不少的人都還不清楚,皇上是吩咐了御前的人照顧大皇子的。
嫻妃這般模棱兩可的話,就是為了讓旁邊的人有所誤會,只有這樣,她的目的才能得逞。
可溫云眠怎會讓她得逞,“嫻妃姐姐怎么反倒如此問妹妹了?昨夜皇上不是派了御前的人親自去接大皇子的嗎,難道御前的人沒有和姐姐說清楚嗎?還是姐姐故意引人誤會呢。”
嫻妃神色僵硬。
溫云眠溫和的說,“興許是皇上覺得妹妹不曾生養過孩子,所以不放心讓妹妹養著大皇子,直到今日妹妹都沒機會去看大皇子呢。”
嫻妃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連忙拉住了溫云眠的手說,“妹妹,硯知身子那么弱,你怎么可以不管不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可是硯知是無辜的呀,你這樣不理會硯知,是要報復我嗎?”
溫云眠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淡淡一笑,“嫻妃姐姐忘了,是因為身邊的婢女謀害皇后娘娘,才把大皇子送到我身邊的嗎?”
“既然是皇上和太后娘娘對姐姐的懲罰,姐姐怎么能說是我故意不待見大皇子呢?”
嫻妃被戳到痛處,有些隱晦的看了眼皇后。
皇后厭惡嫻妃,此時怎么可能任由嫻妃這樣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柔弱的人,“嫻妃,你與其有這個心思在這里和妧妃說一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想想如何約束身邊的人,早日將大皇子接回去。”
嫻妃只能硬著頭皮屈膝,“皇后娘娘教訓的是,臣妾記下了。”
皇后也沒再說什么,“行了,都散了吧。”
秦嬪遠遠和溫云眠對視一眼,如今秦嬪手里握著赤羽令牌,就必須假意和溫云眠鬧掰,這樣才不會讓人把她和妧妃娘娘視作一黨。
昨夜溫云眠聽了君沉御的話,心里也明白,所以秦嬪走過來時,兩個人僅僅互相換了個眼神,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秦嬪柔弱的說,“妧妃娘娘……”
溫云眠根本沒有理會她。
秦嬪怔住,看到妧妃離開,獨自一人站在那里。
旁邊路過的妃嬪不由得議論,莫不是秦嬪上次被皇上升了位分,惹的妧妃娘娘不快了?
溫云眠帶著云漾回去的路上交代,“這段時間暫且不要和秦嬪宮里的人來往。”
“奴婢明白。”
云漾扶著溫云眠,開口說,“娘娘,上次咱們讓嫻妃吃了虧,如今皇后怕是恨上嫻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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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云眠彎唇,倒也沒說什么,回靜素堂的時候,正好路過九鑾宮附近。
偶然看到幾個宮女拿著幾件衣服往外走,嘴里還說著,“她也太大膽了,竟然將衣服留在了九鑾宮。”
是昨晚那個引君沉御離開的女子?
溫云眠收斂目光,回去時,就看到內務府的人送來了許多東西,不過并沒有聲張。
張總管恭敬的說,“參見妧妃娘娘。”
“張總管不必多禮。”
溫云眠坐下時,張總管才趕緊將那些奇珍異寶拿出來,“娘娘,這些都是皇上昨晚上吩咐給您送過來的。”
說著,張總管又趕緊拿出了個盒子,打開后,就看到里面放著一個極為好看,光澤柔和的鐲子。
“娘娘,這是當初一位江南名匠親造出來的嵌寶鎏金白玉鐲,世間僅此一支。”
溫云眠將鐲子拿了出來,果然是個品相極好的東西。
沒想到君沉御竟然給她送了這么多?
她最喜歡男人用實質性的金銀珠寶來討好她,畢竟恩寵容易消散,金銀珠寶卻不會。
皇上私底下賞賜的,那就是她的,而非是宮里一些只能擺放著、使用著,卻不屬于妃嬪各人的宮中物件。
“勞煩張總管跑一趟了。”
溫云眠神色微淡,面不改色的說,“既然張總管今日過來了,本宮倒是有一事想問問總管,不知總管可否為本宮解惑?”
張總管是個人精,皇上表面沒多寵愛妧妃,可背地里卻是各種好東西的送,這一看就知道妧妃在皇上心里地位不一般,雖然皇上眼下不在宮里,可他也得好好巴結著妧妃。
于是張總管立馬笑著說,“娘娘想問什么都可以。”
溫云眠神色平靜,纖細的手拿著茶盞,“九鑾宮最近有什么女子在?”
后宮里沒有半點動靜和風波,那那個女子必定是在后妃不得擅入的九鑾宮了。
如今皇上離宮,但是選秀的日子接近,想來太后會代為挑選一些合適的女子入宮。
溫云眠既然要做貴妃,除了拉攏住太后以外,她還要掌握宮中所有女人的動向。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張總管臉色微微僵硬,“娘娘,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
“若是九鑾宮住的有人,有些平日里要用的東西自然得從你內務府經手,張總管若是都不知道,那應該也沒人知道了。”
溫云眠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發出輕微聲響,也帶了些威懾力。
張總管覺得這位妧妃娘娘不簡單,可皇上都沒讓人說的女子,他有幾個膽子敢說。
“娘娘,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想在宮里立足,最主要的就是互相依靠,張總管如今這個位置坐著,是因為你的本事才被提拔上來的,可背后無人撐腰,誰知道何時就被人搶走了。若你能明白這一點,本宮可以做你的靠山。”
若換作別人,一個身負流言,又失寵的妃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張總管只會不屑,可妧妃娘娘能在謠言中屹立不倒,就知道她是有本事的,也必定是有翻身的機會。
想了想,張總管便說,“啟稟娘娘,奴才只知道確實是有個女子在九鑾宮待過,不過她喜歡作畫,所以奴才毎日都會往九鑾宮送一些宣紙,當時隔著簾子看的不真切,不過奴才倒是隱約瞧見她好像戴著面紗。”
戴著面紗?
溫云眠想到上次和秦嬪一起去皇后宮里遇到的那個宮女,那人也帶著面紗。
而后她在皇后宮里見過她。
是那個女術士?
當時她就覺得那人眼熟,如今仔細想想,什么眼熟,那身段和眉眼,分明是像畫像上的寧妃。
若是寧妃,豈會偷偷摸摸。
若是個并不知曉自己和寧妃相似的女子,又豈會用面紗遮面,故弄玄虛。
而且若真是尋常女子,有這樣攀龍附鳳的機會,一定會早早做妃嬪的,無論是常在還是貴人,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能和寧妃相似,君沉御自然愿意封她個位分。
如今這么一向,就知道那個女術士并非尋常人,她是有目的得接近皇上,打算等著皇上出征回來,謀求的應該是更好的位分了。
而上次的元靜,也是隨著她進宮的。
看來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如今她還在九鑾宮嗎?”
張總管眼神隱晦,“今日一早皇上命內務府收拾了那位姑娘的行裝,應該是隨著皇上出征了。”
云漾詫異的說,“隨帝王出征,那可是極為受寵的妃嬪才有的殊榮,這個女子這般得皇上喜歡嗎?”
溫云眠幽幽勾唇,那個女子不聲不響的隨駕出征,謀算的倒是不錯,但是離開宮中,等她再回來,真以為會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這時,明公公快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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