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把人塞上馬車以后,鄭大人有好幾次想要掙扎著從車上跳出來。
他總覺得這是一條通往黃泉路的車。
但是秦昭就把手上的佩劍放在旁邊,鄭大人看的腦門上都是汗,也不敢再掙扎了,只能像個受氣包一樣的坐著。
“顧家貢橘是怎么回事?”秦昭終于發話了。
鄭大人心里咯噔一下,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看著定親王的眼神,鄭大人便緊張到喉嚨干澀。
“回王爺,今日微臣盤點進貢的物件時,瞧見少了本該送到太和殿的貢橘,微臣讓人查了一番,發現是送去顧家了,所以特來向皇上稟告。”
秦昭用手撐著頭,修身養性,“這話你信嗎?”
鄭大人瞬間懵住了,他說的話他當然信。
但是當著秦昭的面,他也不敢胡亂頂撞。
“微臣說的都是真的。”
“本王懶得管你是真是假,本王只告訴你一句,貢橘的事要么你爛在肚里,要么本王幫你,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鄭大人只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秦昭狹長的眼睛盯著他,“怎么,本王的話你沒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
雖然鄭大人是奉了皇后娘娘的父親,魏首輔大人的話,來說這件事的。
可是面對這個,說殺人就真殺人的定親王,鄭大人還是覺得好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答應了?”
“答應了。”
鄭大人剛說完,就被秦昭慵懶的抬起腳,直接踹下了馬車。
而后秦昭才吩咐蕭影,“暗中去一趟顧家。”
秦昭雖然是武將出身,脾氣不好,但對于朝中的事來說,他僅是聽一耳朵,就知道幕后的人想做什么。
這次貢橘的事,對于一向謹小慎微的顧家來說,怕是嚇都嚇死了。
估計這會正愁著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而這件事,眠眠八成也知道了。
她才剛生產完,就有人要對她和顧家下手,簡直該死。
馬車一路到了顧家外面,門房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幾個黑衣人,“麻煩通稟一聲,我家主子要見顧家的人。”
門房愣住,就看到幾個黑衣人挪開了位置,后面走過來一個氣度不凡,冷到極致的男人,“別浪費時間,直接進去,讓他們到正廳見我。”
這人一身黑色勁袍,料子極其昂貴,且姿態慵懶,眼尾含著戾氣,一看就知道出身高貴,而且肯定十分不好惹。
門房都沒來得及說話,秦昭便十分有主人姿態的走了進去。
門房反應過來,不是,這人誰啊,怎么一副回自己家的樣子?
門房知道攔不住,趕緊一溜煙跑去通知公子他們。
很快,顧衛崢就來了正廳,后面跟著顧衛嶼和顧墨微。
當他們看到坐在主位上,百無聊賴玩弄茶盞的男人竟然是定親王時,三個人紛紛變了臉色,都慌忙行了禮。
顧墨微是知道的,定親王喜歡阿姐,所以突然登門,必定是要幫阿姐做什么事。
秦昭簡言意駭的說,“貢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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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覷,還是顧衛崢率先反應了,過來趕緊問,“王爺要這個東西做什么?這個東西應該在四司六局才對。”
秦昭挑眉,“你知不知道,今日有人要到皇上跟前,說貢橘被人孝敬給你顧家了。”
三個人神色巨變,顧衛嶼趕緊解釋,“王爺,您是來抓我們去問罪的嗎,我們沒有私藏進貢給皇上的東西,這是別人送過來的,還請王爺明鑒。”
這時,顧墨微卻說,“來人,去把貢橘給王爺拿過來。”
秦昭掃眼看過去,顧墨微被秦昭直視,有些緊張,不敢跟他對視,便趕緊低下了頭。
貢橘被抬了進來。
秦昭收回目光,只說,“貢橘本王就拿走了,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們咬死不認,就說是送到定親王府的,是本王收下的。”
顧衛崢驚愕,“王爺,若是這樣說,怕是皇上會因此怪罪王爺僭越的。”
“本王惡名昭彰,這點污水怕什么。一箱貢橘而已,皇上不會動本王的,這次的啞巴虧,本王替你們認了。”
“下次長點……”腦子。
他一向說話難聽,也不愛給人面子,可是想到這是顧家人,便忍住了不好聽的話,溫柔的說,“下次長點記性。”
臨走前,秦昭看向顧衛崢,“本王記得你要科考了?”
顧衛崢一怔,堂堂定親王,他們顧家以前都接觸不到的人,怎么把顧家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好好讓人把侯府檢查一遍,可別少了什么東西,或者多了什么東西。”
秦昭說完就走了。
顧墨微微微一笑,“王爺又幫了咱們顧家一個大忙。”
“幫什么,你忘了他們秦家是如何作惡的了,當初舒貴妃還活著的時候,要把你許配給一個紈绔子弟,無非就是想要利用你來要挾阿姐罷了,他們家里的人,哪有一個好人。”
聽到顧衛嶼的抱怨,顧衛崢轉過身提醒,“這樣的話別胡說,雖然現在鎮國公府被皇上下旨,成年男子流放為奴,已經不如當年了,但是這樣的變動卻沒有影響到定親王,就足以見得,定親王手上的權勢有多大。”
顧墨微說,“上次解除婚約一事,就是定親王幫的我,王爺和秦家人不一樣。”
溫云眠坐月子本來不能隨便走動,可眼下顧家的事也耽誤不得,她坐著避風的轎子到太和殿外,卻沒看到什么人。
難道那個大臣已經進去面圣了?
但是看著周圍的情況,也不像是有人在太和殿。
“云翡,派人在這里待著,看看有什么情況,及時回稟。”
“是。”
太和殿內,謝云諫已經回去了。
黑衣人恭敬跪到君沉御跟前。
君沉御的眼線是負責監視京城所有官員的一舉一動的,所以黑衣人也毫無保留的將今日貢橘一事稟告了君沉御。
聽到四司六局把貢橘送去顧家了,君沉御的目光甚至沒有從奏折里挪開,“知道了。”
另外,黑衣人又補充,“皇上,方才屬下來稟告,看到了妧妃娘娘的轎子。”
君沉御目光微動,眠兒坐月子怎么又跑出來了。
“小祿子。”
祿公公連忙走進來,君沉御才問,“妧妃呢?”
祿公公愣了下,“妧妃娘娘并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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