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

第88章 不要輕易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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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88章不要輕易認命

齊婧涵被就近送到了最近的廂房,她疼得臉色發白冒汗,一張臉上全是你汗水與淚水,不住地叫喚喊疼。

陸氏坐在床榻邊,拿帕子給她擦拭淚水與汗水,著急忙慌地安撫。

郎中很快便趕了過來。

一番看診過后,郎中斟酌著用詞,一臉惋惜,保守含蓄道:“夫人肚中胎兒……怕是保不住了。”

陸氏驚聲:“你說什么?!”

齊婧涵滿眸震驚,拽住郎中的手,“什么胎兒?你說什么胎兒……?”

郎中面色同樣有些許的訝然,“夫人不知曉自己已有一月身孕嗎?”

齊婧涵成婚一個半月了,算算圓房的時間,的確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齊婧涵似是在抓住救命浮木一般,雙手死死抓住郎中的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必須救下我的孩子!我懷的是國公府的骨肉,出了差池,唯你是問!”

郎中嚇得一哆嗦,起身往地上一跪,驚恐求饒道:“夫人饒命,小的醫術有限,無力回天,您的孩子……已經沒了……”

他前面那一句“怕是保不住”是委婉的說辭,事實上,她的孩子已經沒了。

齊婧涵仍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松手,她大口大口地喘氣,目光落在一旁面色同樣慘白的秦氏身上,嗓音尖銳,不管不顧地喊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讓你給……”

陸氏連忙拉住失去理智要崩潰地齊婧涵,厲聲對秦氏道:“別杵在那,領郎中下去抓藥!”

接著又屏退滿屋子的丫鬟。

江元音一直在門口旁聽,看到丫鬟們都被趕了出來,秦氏一臉失魂落魄,別說領郎中去抓藥了,她甚至連個完整的字詞都說不清楚。

自責愧疚快要將她淹沒。

郎中額頭冒汗,出了房門一臉為難沖秦氏道:“那孩子已經沒了,開什么藥都無濟于事,你們要不另請高明吧……”

江元音出聲道:“那便開副止血的藥方吧。”

語罷吩咐雪燕,領郎中下去。

又吩咐清秋出府,去領她安頓好的兩個證人登門。

接著她拉著秦氏的手,感覺到她的身子一直在發抖,溫聲安撫:“你并非故意為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何況若非她自己缺德使壞在先,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她口吻堅定道:“是她自食惡果,與你無關。”

她知秦氏是心善之輩,一直被欺不過是因為其不忍傷害他人。

“可是是我換了紫蘇飲子,是我把有滑胎藥的那碗給了她……”秦氏眼泛淚花,自責不已,“我明知道里面有滑胎藥……我應該把那碗扔掉,我不應該為圖省事直接換給她……”

“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是我……”

江元音抿唇,不再勸慰開解,而是拉著她折返。

秦氏不解,試圖阻攔,“母親讓我們……”

江元音抬起另一只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沖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只管隨自己走便是。

秦氏稍作猶豫,到底不敢掙脫江元音,怕自己動作太大,又傷害了江元音肚中的孩子。

江元音重新拉著秦氏回到廂房外,輕輕將門推開了些許。

屋內陸氏母女的對話傳了出來。

雖已錯過了幾段交談,但也能猜測出,母女倆談得并不愉快,近乎爭吵。

齊婧涵氣道:“我全是為了母親分憂解難,母親倒怪我莽撞了?現在失去孩子的人是我!”

“我早勸你不要在今日動手,”陸氏亦沒好氣,“現在好了,御史臺的人要抓你父親,齊司延不管,許子楓竟也不管,你還整出這么大事,要我一人如何是好?你們把我逼死得了!”

“難道是我讓御史臺的人來抓父親的嗎?母親這也要怪我?”

“我何時怪了你?我掏空侯府給你陪嫁,就是想讓你在國公府站穩腳跟,結果許子楓一句不幫,我還不能念叨兩句了?”

“難道我沒回饋母親嗎?”齊婧涵不服哭道:“要不是你想除掉秦氏,再以齊維航沒了娘為由過繼給堂兄、江氏,我何必冒著這么大的風險,故意蒙騙秦氏給江氏下藥,等江氏孩子沒了,再指認秦氏殺人?”

齊婧涵越說越委屈,近乎歇斯底里的崩潰大叫:“現在我的孩子沒了!子楓哥哥也不管我!父親要是入了獄,我日后在國公府如何抬起頭?!”

“我后半生要如何過?!”

門外,早推測到這一切的江元音一臉淡然,而秦氏如遭重創,抖得越發厲害。

江元音又將她拉到遠處長廊。

她一直沒有松開秦氏的手,無聲地給她力量。

她替秦氏梳理著事情的脈絡,道:“如果你沒有調換那兩碗紫蘇飲子,此刻,躺在床上血流不止的人是我,而齊婧涵和陸氏會指控你謀害我,將你扭送官府。”

“秦家不會管你,齊明宏更不會管你,你百口莫辯,我也救不了你,維航會失去生母。”

“你不過無意中回擊懲治了原本要加害你的人,有何需要自責的?”

秦氏熱淚盈眶,哽咽著吐不出清楚的字詞,只發出破碎的嗚咽。

江元音說得沒錯,她身后空無一人。

若她出事,無人在意,無人會管。

江元音接著道:“一味的忍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更不將你當一回事。”

秦氏終于擠出了音節,“可我又能怎么做?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以的,”江元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誠懇道:“世道不公,給予我們女子諸多枷鎖,但我們不要輕易認命,努力嘗試一次吧,試著把人生的選擇權交給自己。”

“失敗也沒關系,反正不會比現在更差了,不是嗎?”

“瑾煙,你當真愿意給齊婧涵背鍋,被齊明宏欺辱一生嗎?”

江元音不再喚她“堂嫂”,而是直呼其名。

秦瑾煙眼淚決堤,漱漱落下。

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聽人喚過自己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