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5061701:31第265章西南禁地曲休話音剛落,聽到聲響的李霽亦開門出了房間。他眉目微挑:“藍岫派人來傳話?”曲休搖頭:“是我聽到了派去采摘之人回來稟告,立即回來通報。”江元音、齊司延與李霽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應當不會是藍岫所為。他巴不得早點把他們送出苗疆,好守住他們隱藏的秘密,是不可能多此一舉,給他們留下來的緣由的。下一刻,便聽見一陣腳踩雪地的“嘎吱”聲,藍岫匆匆而來。他朝三位躬身道:“不知王爺、公主、駙馬爺昨夜可住得習慣,睡得可好?”李霽淺笑:“藍族長款待周到,自然好夢。”“那便好,那便好,”藍岫側身,“早餐已經備好,請王爺、公主、駙馬爺移步用餐。”“吃早餐?”李霽沒走,似是有些訝然一般地開口道:“藍族長昨夜不是說,今晨一早就派人去摘取血藤花么?我還以為你是給我侄女送花來了呢。”藍岫面色一僵,身子俯得更低了,嘆息道:“老朽今晨確派人去摘取血藤花了,可惜派去的人竟說,未尋到一株盛開的血藤花……”不待他們回應,他連聲補充道:“老朽已經加派人手,繼續去尋了,相信等王爺、公主、駙馬爺用過早餐便摘取回來了。”除去只在雪天才會綻放,血藤花在苗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品種,所以今晨他就派了一人去摘,本想著等江元音等人一醒,便來獻上,誰知那人無功而返。但他這回幾乎派出了所有空余人手,摘取回血藤花定沒問題。李霽沒有再繼續為難,點點頭,便抬步跟上了。飯廳。雖說藍岫是萬般不愿江元音等人在苗疆久待,但的的確確是拿出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他們。這一頓早餐,毫不遜色昨夜晚餐的豐盛。江元音等人心中有數,一頓早餐吃得慢條斯理。藍岫呈上了所有苗疆特色的美食,每一道都熱情地介紹。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早餐已經用完,還不見派去采摘的族人有一人折返。藍岫有些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壓下心中顧慮,安排起了行程:“王爺昨日說想看看苗疆的景色,可惜昨夜下了一整夜雪,王爺可愿瞧瞧苗疆的雪景?”語罷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他欣喜抬眼看去,只等著是有族人取了血藤花折返了。這樣,今日便能將這三尊大佛送走了。可惜大步而來的是大祭司藍薩滿。昨夜為了等阿粟醒來,他睡在了藍岫這。侯至夜里,同阿粟談完后,他才去補眠小睡了一覺。他微微俯身,給李霽等人行禮。這時,藍岫派去摘取血藤花的領頭人藍青才邁了過來。他單手撫胸行禮,眉睫上還染著山野間的風雪冰晶,稟告道:“族長,全部找過了,漫山遍野,沒有一株開的血藤花。”“什么?”藍岫訝然不已,他臉色一變,眉宇間浮上憂心,“這怎么可能?是何原因?”藍青抬眼輕掃了下主位上的李霽等人,一時沒有回答。李霽笑了笑,把玩著折扇,懶懶道:“這是何意?難不成是甚我們聽不得的原因?”“絕無可能,王爺誤會了,”藍岫看向藍青,沉聲道:“你且如實以告。”藍青這才開口:“我查看過了,連帶花根都被蠱蟲咬壞了。”他一說完,全場寂靜無聲。幾乎不必挑明,此事的作俑者,毫無疑問指向一人——藍妙妙。在苗疆,有能力操控蠱蟲,一夜之間咬死所有血藤花的人不在少數,但唯一有動機的人,只有她。因為江云裳,她對江元音的恨意毫不遮掩。她知道江元音需要血藤花,利用蠱蟲咬死所有血藤花來報復。藍岫后知后覺地悔恨,自己不該多嘴一問。藍妙妙本就數次沖撞江元音,這下好了,直接得罪個徹底。他腦子正在飛速運轉著,如何能替藍妙妙把此事壓下來。江元音一臉平靜,這個答案在聽到曲休的稟告時,便已經在她腦海中。齊司延清俊的臉卻是完完全全的陰沉了下來,勝過了屋外的冰天雪地,一開口,嗓音更是瘆人的寒:“苗疆這是在戲耍我們?”他不是揪著藍妙妙,而是直接問罪整個苗疆。先前聽曲休說的,只是昨夜開的血藤花全部枯萎了,這大雪未停,今夜仍有新的花盛開的可能。但藍青說,連帶花根都被咬壞了,那這次苗疆,他們或許是白來了。“駙馬爺息怒,”藍岫深深鞠躬,“我苗疆對朝廷對皇家忠心耿耿,絕不敢戲耍冒犯啊。”為護住藍妙妙,他亦不想探討“是誰所為、如何懲治”,而是積極給出解決的法子,道:“苗疆的冬雪一落便是大半月,有大半月的時間足夠重新再栽種一株血藤花。”他起身,站至大廳,跪地道:“懇請駙馬爺、公主與王爺,再給老朽半個月的時間,若半個月內交不出血藤花,老朽以死謝罪!”語罷跪地叩首。他作為苗疆族長,原本是不必行跪拜禮的。“半個月?”李霽卻沒接受他這跪拜禮的誠意,似笑非笑道:“藍族長這是想留我們在這過年呢?”“皇上還在等我們歸京過除夕,藍族長的邀約,我等只能婉拒了,”齊司延淡聲道:“更何況兩千精衛隊還在苗疆外部等候,我們若在苗疆待太久,只怕他們會憂心我等出了意外。”這兩千精衛隊自是胡謅的,不過是在給藍岫施壓。他們要血藤花,且不管苗疆有甚秘密,他們要安全離開。“駙馬爺這是何意?”藍岫倏地抬頭看向齊司延,有心慌也有怒意:“駙馬爺無故領兵包圍我苗疆,怕是不妥吧?”“本王看藍族長此言才是不妥,”李霽領會了齊司延的意思,與之唱和出聲道:“從汴京到苗疆,這兩千精衛隊,自是護我等安全的,便是不想藍族長誤會,引起你們苗疆的恐慌,才讓他們在苗疆地界外候著,怎地到了藍族長眼里,卻成了包圍苗疆了?”他垂首俯視藍岫,眸光冷了冷:“藍族長莫不是做賊心虛了?”藍岫面色慘白,身子微顫,斬釘截鐵道:“老朽冤枉!”藍青聽不明白這群人精話里的彎彎繞繞與試探,只覺得因為藍妙妙一夜間弄死所有血藤花,而導致藍岫一把年紀還需跪地討饒示好。他驀地揚聲道:“有一處還沒去,那里應當有完好的血藤花。”齊司延抬眼朝他看來,問道:“何處?”“西南禁地……”“胡鬧。”藍薩萊沉聲喝止他。“大祭司為何不讓其言明,”齊司延挑眉:“既有完好的血藤花,為何不讓取?大祭司是……”藍薩萊不似藍岫那般對他們誠惶誠恐,一視同仁的打斷齊司延,不卑不亢道:“駙馬爺不必急著給我扣帽子,西南禁地既帶了‘禁地’二字,自有它的緣由。”“那里瘴氣叢生,多得是邪祟之物,若誤入此地,自是百死一生。”“血藤花再等半月,必能盛開,便是因為年關將至,諸位不能在我苗疆久待,來年更有千千萬萬朵可供公主解毒,反正‘燕無息’之毒不會危及生命。”“公主身子金貴,需要血藤花解毒,難道我苗疆族人的性命,便是螻蟻嗎?”他眸光堅定,沒有半分面對皇權的恐懼:“諸位,難道要獻祭我眾苗疆族人的性命,去賭一個或許能找到血藤花的可能?”他并沒有夸張,一百個苗疆人入了西南禁地,或許一個人都出不來。藍薩萊說著抬步上前,徑直將跪地的藍岫扶了起來,隨后回應李霽的質疑:“我苗疆恪守族規,安分守己,無愧朝廷,沒什么好做賊心虛的,王爺何必對我們老族長咄咄逼人?”他不愿意聲張十六年前的事,同藍岫的原因大相徑庭。藍岫覺得十六年前,苗疆曾與襄國胡人有牽扯,此事若讓李霽等人知道,必懷疑他們苗疆有異心,會給苗疆帶來滅頂之災。但他不愿提及,完全只是不想沉浸在當年的傷痛里。從始至終,他都不覺得他們苗疆做錯了什么,需要如此誠惶誠恐。藍岫借著藍薩萊的力站起了身,差點老淚縱橫。關鍵時刻,他們苗疆的大祭司還是很靠譜的。江元音、齊司延與李霽都在打量藍薩萊的神色。片刻的沉默后,江元音看著藍薩萊,面色沉靜道:“大祭司言之鑿鑿,句句有理,甚有原則,苗疆是有如此護族人的大祭司,是苗疆之福,我亦不會為了一株血藤花,無視苗疆眾人的性命。”藍薩萊神色微緩,用同樣的句式夸贊回去:“公主仁善,是大昭之福。”“但我有一事困惑不已,還請大祭司為我解惑。”“公主不妨直言。”江元音徐聲道:“昨夜旁觀大祭司說教藍姑娘,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因果,那些被藍姑娘操控的傀儡,即便生前是惡人,也不是對她作惡,她無權處置,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她要對‘死亡’抱有敬畏之心,我深有感觸。”“敢問似大祭司這般有原則的人,為何要包庇藍姑娘,幫助江云裳假死逃脫?”這問題一拋出來,藍岫直吸冷氣,尤其見藍薩萊不言語,更覺得天塌了,一陣踉蹌,差點沒站穩。以藍薩萊的性子,不否認幾乎便是默認。……他這個苗疆大祭司也不是很靠譜!藍岫靠權杖立穩,垂死掙扎地替藍薩萊解釋道:“公主定是誤會了,大祭司沒緣故要幫那江云裳假死逃脫啊。”江元音隨之發問:“那敢問現下,江云裳的尸首在何處?”說完,她再次看向藍薩萊,質問出聲:“江云裳作惡于我,大祭司卻助她假死,這是否是介入了我與她的因果,失了對‘死亡’的敬畏之心?”《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情節跌宕起伏、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小說,小說旗提供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第265章西南禁地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