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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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往日的是,推開寢屋的門,聞蟬披著衣裳坐在合歡桌邊。
“夫君回來了。”
她站起身,挽著人手臂落座。
“也不知你可用過晚膳,備了些果釀和小菜。”
夜深人靜,正是對燭抒懷的好時候。
聞蟬這幾日忙著茶鋪開張進茶,又要照看家中姑姐外甥,百忙之中還要留心檀頌的異樣。
雖說檀頌不像外面有人的樣子,可聞蟬從管家口中得知,他近日從庫房支了三百兩銀子。
平日小的支用,聞蟬一概不問。
可三百兩,似乎要做什么大事。
“咱們都從年前忙到年后了,連仔細說兩句話的工夫都沒有。”
細長的瓶口傾吐酒液,花果清香蕩開在兩人間。
聞蟬遞上酒盞,“近日府衙里,可有什么為難事?”
他的夫人是一朵解語花,什么樣的愁苦說給她聽,過后便豁然開朗。
檀頌一直驚嘆于她的溫柔和聰穎,卻從未想過,是誰將她栽培成這樣的。
“前陣子是忙了些,從明日起,我會早些回來陪夫人。”
他接過酒盞,卻沒有飲。
聞蟬何等敏銳,當即察覺兩人間似隔了什么。
而這個隔閡,多半與謝云章有關。
聞蟬又想起除夕那日夜里,謝云章膽大妄為闖入寢屋,那時檀頌就在里屋躺著。
越想,越不經想。
“其實今日用過晚膳了,夫人一番美意,我怕是要辜負。”
他仰頭飲下那盞酒,站起身,便要往里屋榻上去。
聞蟬拉住他的手。
“你要是知道些什么,說出來,我都可以解釋。”
總歸謝云章再有三日就該起程返京,檀頌若是自己察覺了,也不必再悶著憋著。
可檀頌不想。
他只記著長姐交代的那幾句話,挺有道理的。
有些事戳破了只會傷情分,倒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外頭那個解決了,權當什么都沒發生。
“夫人,”他力氣不大,卻堅定拉下聞蟬的手,“我真有些疲乏,夫人若無要緊事,不妨明日再說。”
聞蟬聽出他言外之意,心中坐實猜想,卻又不好再貿然開口。
檀頌這人又直又倔,此刻他鐵了心不開口,自己也沒什么辦法,只能等。
至于那三百兩銀子……
聞蟬又查了足足三日。
只知當日由他親自支取,連身邊長隨都未過手,近日出門更是連自家馬車都不坐。
事到如今,聞蟬倒希望他在外面養女人。
若不是為美色,恐怕就是什么殺人越貨的大事了。
正月十四,午后。
這日午膳時,檀如意說起要回夫家的事。
聞蟬照常客套:“姑姐不再多留幾日?”
“待明日過了元宵,也是時候了,哪有一直住在你們小夫妻家中的道理。”
當初兩人成婚,這宅子是婚書過了府衙后,聞蟬賃下的,檀如意心中也略有介懷,覺得這更像聞蟬的地盤。
想到前幾日弟弟早出晚歸,這才又說:“也是我不好,阿頌都這么大了,我還管不住嘴,沒事訓了他幾句。”
“跟我慪起氣來,自己家都不愿回。”
檀頌才沒與她慪氣,聞蟬聽出來,是檀如意在為弟弟開脫。
也無心反駁,她只管順著人說:“夫君向來待人和睦,想必也沒有慪氣的意思,回頭我再與他好好說說。”
因著各自擔心檀頌,聞蟬這幾日與人相安無事。
丫鬟將漱口茶水端上來時,小巧跑進膳廳來,附耳對聞蟬說了什么。
“怎么了?”
聞蟬抿唇笑笑,“是茶鋪里的事,來了個難纏的老客,鋪上媽媽應付不過來,尋我救命呢。”
檀如意并未起疑,“來得正是時候,你且去吧,我自己到園子里轉轉。”
聞蟬起身,對人頷首示意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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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里是有人,不過是王妗在找自己,說出了大事。
門前已備下馬車,匆匆載她到茶鋪。
“姐姐!”
王妗都等不到進內室,拉著她的手就說:“海上官船翻了。”
官船,她又如此急切。
聞蟬立刻反應過來:“謝云章巡海的船?”
“我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今日家里到岸口送客,聽說那個時候正在巡海,不好登船,又說很快就好。”
“可我們等了一個時辰,卻只看見幾個官兵游回來,身上血糊糊的一片,依稀聽人說船翻了。”
“我怕那姓謝的也在上頭,便先過來告訴你。”
轟的一聲,聞蟬心頭的疑慮坍塌。
可隨之席卷而來的,是更大的禍患。
“人在哪兒,醫館還是?”
“聽說那些人都就近安置,大多都在岸邊的瑞福樓里。”
聞蟬轉身就走。
前因后果皆未可知,可她隱隱有直覺,此事和檀頌支取的三百兩,脫不了干系。
瑞福樓外。
“柳娘子。”
陸英遠遠對她招手,像是特地等著她來。
“你……”聞蟬走到人近前,又改口,“你沒事吧?”
陸英搖搖頭,“大人只帶了石護衛,沒叫我上船。”
聽起來她是逃過一劫,聞蟬又立刻問:“那他呢?”
“大人……”她明顯猶豫一瞬,“大人醒過一回,說若是你來,便將你領上去。”
醒過一回。
說明是昏了,醒來,此刻說不定還昏著。
“我聽說船翻了。”
且她記得,謝云章應當沒學過鳧水。
陸英點點頭,不再多言。
兩人拾級而上,聞蟬嗅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隱隱刺鼻。
“到了。”
陸英替她推開門。
廂房很大,聞蟬沒見到人。
轉頭,卻見里間一扇山水屏風,映出男子端坐的身形。
“柳娘子。”
在她抬步上前時,石青不知從哪兒躥出來,將人攔住。
“大人囑咐,有話站在這里說就行。”
她正疑心謝云章的傷勢,便聽那屏風后傳來一聲:
“來看我?”聲調與平日無異,卻明顯虛浮。
“……是。”
不過片刻他又問:“后悔了?”
聞蟬被這話一刺。
腦海中倏然閃現除夕那一日。
「元宵之后,和我一起走。」
「我不會跟你走。」
「若我非要呢?」
「那我就殺了你!謝云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她動的手,他一定也清楚,那日自己說的是渾話。
但好像遲了。
這一次,不是她孤身入局。
一口涼氣直穿肺腑,她怔怔道:“后悔了。”
那天屏風后的人并未露面,但聽他嘆息似的一聲: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