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春夜

第140章 屈辱,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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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屈辱,難堪

第140章屈辱,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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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他猛地回身,將人順勢扯進懷里。

綿軟的身軀落在臂彎,俯首,將她的驚呼堵在喉中。

比起上回,這次他已吻得更有章法。

“不是,不是……”

懷里的小女人卻實在不安分,轉頭避開,兩手又推他胸膛。

“怎么了?”

“不是這樣親,你慢慢的,輕輕地親我。”

她要在這個沒有記憶的男人身上尋求安心,便只能叫他放緩些,放輕些。

謝云章聞言蹙眉:“輕點還怎么親?”

他一沾上那雙唇,就恨不能吞進肚子里。

懷中女人撐著他手臂坐起,替他將身側床帳掀開,說:“你先上來吧。”

長腿一抬,謝云章耐著性子坐到她對面。

剛坐穩,那雙柔軟的手臂纏上來,一個輕而短促的吻落在唇畔。

“就是這樣。”

垂眸,發覺她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垂眼時羽睫輕掃,似要拂過自己面上。

蜻蜓點水的吻,一下一下,落至下頜,頸項。

“你要這樣慢慢地親我,……,……”

男人衣襟微敞,露出的鎖骨上還沾著水珠,聞蟬下意識抬手,用衣袖替他拭去,又覺他渾身都透著潮意。

擦完,稍稍別過眼,身子向后仰了些。

“來吧。”

她已經做過一遍,如他這般能力出眾的人,依葫蘆畫瓢總不會太難。

若非她神色過于認真,當真像是在刻意撩撥人。

謝云章早就指關緊攥,被她那樣親一通,指骨都要從皮肉中透出來。

俯身靠近,認命似的嘆了口氣。

才照她說的那樣,從她唇畔開始吻。

“這樣?”

“……嗯。”

臂彎環住人頸項,她順勢躺下去,絲枕正好墊在腰后,叫她能更輕易地與人貼到一起。

男人觀察她的神色,聆聽她的吐息。

大手握上她圓潤的肩頭,安撫似的揉弄,唇齒卻添了些力道。

“唔……”

她沒咬住嚶嚀一聲,并未阻止。

閉上眼,回想從前在楊柳巷,她的宅子里。

身世不匹配,沒有人看好她們,可她與人胸膛貼胸膛,就像兩顆火熱的心緊緊依附在一起。

能使冰雪消融,春潮泛濫。

謝云章這才發覺榻上多了些東西,兩層巾帕疊放,鋪在她身下。

先前的爭執難堪,都在這一刻化為云煙。

原來被她主動配合是這樣的感受,像小火慢烹,又似熱油鼎沸。

以致她不再出聲,他反倒忽然失了頭緒。

“然后呢?”開口,嗓音啞得不像他。

聞蟬已沉浸其中,用臉頰蹭他胸膛,面皮似要燒起來。

“然后……就照你的心意來吧。”

其實兩人也沒有做到最后過,她熟悉的只有前頭這些。

一旦得他耐心對待,便恍惚覺得,這就是從前的謝云章,與她在朝云軒相伴七年的三公子。

男人的唇再度貼上,她粉頸后仰,反將自己送入他口中。

緊緊攀住他肩身,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已經是她的夫君了。

今夜過后,哪怕他想不起來,也改口喚他夫君吧。

不,就從今夜開始改口。

她撫摸男人的頭顱,紅唇輕啟,低低喚她:“夫君……”

薄唇一頓。

雖是明媒正娶,謝云章也認了這個妻,聽到這聲卻極為不習慣。

仔細一想。

哦,原來是新婚這三日,她都喚自己“公子”,而并非“夫君”。

坐于床畔就感受到的輕微怪異,復又卷土重來。

他忽而撐起身,“你這些喜好,是誰調教出來的?”

緊貼的身軀分離,深秋寒意爭先恐后涌入兩人之間。

聞蟬一時尚未清醒,迷蒙問他:“什么?”

謝云章卻蹙了眉。

“我問你,方才那聲‘夫君’,你是喚我,還是想起你前頭那個男人?”

太過自然而然,聽著不像喚自己的。

這溫吞輕柔的做派,也并不像自己會用的。

他的疑心忽然升起,聞蟬仰躺著,眨眨眼,猛地清醒過來。

“你什么意思?”她問得不敢置信。

男人松開她,分毫不讓:“你不必故作惱怒,你先前還另有一個男人,此事我是知曉的,也可以不計較。”

“但如今既已做了我的妻,前塵舊事便該忘個干凈,也別拿他的做派,硬套到我身上。”

謝云章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他再喜歡一個女人,婚前多半也是不會越禮的。

那她這些喜好,多半要從前一個男人身上習來。

心底那陣怪異化為懷疑,懷疑又凝成氣憤恥辱。

全然不顧面前人衣衫半解,橫陳他眼下,咬著唇,眸中盡是難堪。

聞蟬手都開始抖。

酸澀泛上眼眶,腰身都隱隱顫起來。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壓下淚意,迅速攏上衣衫坐起身。

她讀懂了男人眼底的懷疑。

像是一把薄刃,輕輕挑破她的肌膚,要等一等才會見血。

她心知肚明,從前對自己這樣做的人是他,可他忘記了,已經起了疑心。

她還要對人自證清白嗎?

難道要她卑微地對人解釋,她和前人并沒有這般溫存態勢,將床笫間的事都說給他聽嗎?

聞蟬難堪到極致,像是面皮都被人生生剜了下來。

蜷起雙腿,將赤著的足都收進膝彎,半寸肌膚都不多露。

才顫聲說了句:“你走。”

果然不信任他,是有原因的。

謝云章從未多言過此事,反倒會在她惴惴不安時加以安撫。

眼前人呢?他高高在上,像個君王般要她剖開忠心奉上。

叫她覺得屈辱,難堪。

男人被他一趕,本起了三分疑心,也在此刻漲到七分。

“你還沒答,又叫我去哪里?”

他從未過問她先前那個丈夫,既然不記得了,詢問一句又能如何。

她若當真問心無愧,便將自己的心結解了,兩人才好痛快做成真夫妻。

聞蟬卻經不住他一問再問,蜷回去的秀足蹬出來,不管不顧往他身上踢!

“你走,你走!別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