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后,婆家全族墳頭草兩米了

第92章 薛蟾痛苦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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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薛蟾痛苦的開始

康王在屋內來回踱步,此事真真是焦頭爛額。

屋外天已經黑了,王府后門一個人影悄悄跟著引路的太監,進入了康王府中。

來到正房門外,太監叩響房門。

康王快步走上前來,打開門道:“七弟!你終于來了!”

來人長相深邃,眼珠像翡翠似的微微發綠,儼然是外邦人的模樣,張口卻是純正的北越腔調,帶著醇厚的低嗓。

“六哥,我來看你了。”

太監將王送進房內,叮囑道:“二位王爺,錦衣衛交班只有一刻鐘,一刻鐘后小的就要來帶走王爺,還請兩位王爺務必要長話短說啊!”

“知道了。”

康王關上門,等外頭小太監走遠了,才迎上王道:“皇弟,你可得幫幫皇兄啊!皇兄現在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好在之前給傅軒辦喪時,王派了人來幫忙,康王才能借這些人,來找王求助。

否則他真是要被困死在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王嘆息了聲,“皇兄,這件事屬實不好辦啊。皇上這幾日因此頗為惱怒,加上如今大雪不止,各地匯報災情的折子堆在皇兄御案上,早朝已經數日有官員遭受牽了。”

“七弟,算皇兄求你。”

康王拉著他坐下,“旁的不必,你將你皇嫂救出來,皇兄也感激不盡吶!”

康王說著竟有些老淚縱橫。

平日他嫌棄老妻,可自從喪子以后,看著老妻變成瘋瘋癲癲的樣子,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平日不是這樣的,只是軒兒離世受了刺激,才會想殺薛家人。不過以她的力氣,薛蟾肯定是不會有事的。應當不用她以命償命吧……”

王一臉為難,“皇兄,這件事,皇弟實在是……”

兄弟倆對視半晌,王嘆息了聲,“罷了,皇兄,皇弟盡力而為吧。”

一刻鐘時間到了以后,王披上斗篷離開了王府。

走到后門時,王壓低聲音道了句:“盯緊了他們。”

太監應了聲是,扭頭回了府,合上了后頭的大門。

王的身影也沒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薛蟾醒來時還有些恍惚,一只素手捏著布巾落在他額上,冰涼的觸感刺激得他頓時有了幾分精神。

薛蟾眨著眼睛往邊上看去,“晏、晏晏?”

“二爺終于醒了。”

謝見微將布巾丟回銅盆里,淡淡道:“你已經睡了快兩日了。母親險些被你嚇死。”

薛蟾撐起身子,忽然想到什么,大驚失色地摸上胸口。

一陣刺痛傳來,薛蟾道:“我身上……我不是被康王妃刺中心口了嗎?我……沒事?”

“康王妃一介女流,又是在冬日里,衣裳穿得這么厚,簪子能刺破衣裳便不錯了。”

謝見微道:“太醫說了,二爺只是擦破了皮。只是受驚過度才會暈倒。”

薛蟾臉上微紅,他被刺中了心口毫發無損,最后竟然因為過度受驚暈倒。

實在丟臉。

他看向謝見微,眼底多了幾分柔情,“晏晏,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謝見微別過頭在盆里洗手,漫不經心地說:“母親擔心二爺會一睡不醒,所以叫我睡在外間,時刻聽著。”

“晏晏,謝謝你。”

薛蟾想要牽謝見微的手,謝見微自然地越過他,拿起架子上的布巾擦手。

狀似無意地說:“二爺可還記得,康王妃刺你之前對你說的話?”

薛蟾臉上的表情登時就變了。

他兩眼發直,默默躺回了床上,也沒心思再和謝見微動手動腳。

謝見微看著他說:“康王妃被帶走以后,口中依然是咒罵不斷,一直在說什么,要奸夫淫婦下去給傅軒陪葬云云。如今鄴京城大半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對侯府聲譽很不好。”

“那就快派人去查源頭,再讓兵馬司的人出面,把事壓下去啊!嘶——”

薛蟾起身太著急,抻到了胸前的傷口。

謝見微挑了挑眉,語氣仍然十分鎮定,“二爺也太著急了。你只管放心吧,侯爺已經都吩咐下去了。”

那就好。

薛蟾正準備躺下,謝見微又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往他投下一顆驚雷。

“這事的確有些奇怪,連宋姨娘昨日里都說,害死傅軒的真兇,是至今還下落不明的四姑娘的奸夫。康親王妃恨也是要恨他們兩個,為何偏偏對二爺下手……”

“二爺,您說呢?”

薛蟾:“……”

他嗓音心虛到沙啞,好在是在病中,不是特別突兀。

薛蟾道:“自從傅軒死了以后,康親王妃就是個瘋子,瘋子的話怎么能信。我那日上門去要和離書,興許是因為這個,才讓她將我誤以為是奸夫,才會對我下手。”

他沖謝見微露出一個可憐的笑容,“晏晏,說起來我也挺無辜的。”

謝見微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

直到謝見微離開,薛蟾都沒摸準,她對自己的說法信了還是沒信。

薛蟾看著拔步床頂上,戲水錦鯉的紋路,腦中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謝見微知道了嗎?

她若是早就知道了,會不會薛盼盼落到現在這樣尷尬的境地,都是她一手引導策劃的?

薛蟾閉上眼睛,焦慮折磨著他的思緒,讓他苦不堪言。

謝見微回到飲綠軒,毓秀幫她脫下斗篷,跟到里間后輕聲問道:

“夫人,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奴婢怕薛蟾知道您知道了真相,會狗急跳墻傷害您。”

謝見微在桌邊坐下,平靜地說道:“早晚也會有這一天的。”

“毓秀,你就當這是一場博弈,生和死的結局。”

謝見微在案幾上的棋盤上,落了兩枚棋子。

實際上,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但無論如何,她都會確保贏的人,有且只有她。

毓秀看著謝見微的側顏,莫名地就安下心來。

她笑說:“恐怕往后的日子里,薛蟾每日都會活在焦慮之中。”

他會不斷地猜疑,自己有沒有露餡,謝見微到底有沒有發現真相。

他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反復擔憂。

每日這樣被迫陷入焦慮的困境,一個好好的人會變成什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