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無愛

第2章 紅顏禍水

第2章紅顏禍水_新婚無愛_司西_20(20xs)20xs

第2章紅顏禍水第2章紅顏禍水→、、、、、、、、、、、、、、、、、、、、、、、、、夜色深濃。

謝亭瞳卻睡不安穩。

夢里,她迷失在了巨大的玫瑰莊園。

花香清洌,浸透了整個世界。

白色的花瓣鋪就成冰冷的浪漫,她身附白紗,光著腳慌張奔逃。

有什么緊追不舍。

嘶嘶聲傳來。

竟是一條巨大的黑蟒。

鱗甲似鐵,猩紅的蛇信子吞吞吐吐。

幽深不見底的瞳眸里,是輕蔑、是鄙視、是勢在必得。

筋疲力盡,疼痛難忍,可謝亭瞳一刻也不敢停下。

忽然,腳踝處傳來一陣粘膩的冰涼。

謝亭瞳來不及垂頭查看,便被一股巨大的裹挾著騰飛而起。

等她撞在一堵柔軟的墻上時,才意識到那是什么。

啊——

尖叫沖破喉嚨撕裂夢境的天空。

睜開眼,是白茫茫一片。

她在哪里?

“醒了?”

深沉的男音在一側響起,驚得謝亭瞳轉頭去看。

孟遲?

“你怎么在這?”

話一出口,謝亭瞳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太疼了!

嗓子仿佛被火燒過,氣流穿過喉腔,聲帶的每一次震動都仿佛被刀割。

“謝亭瞳,你就這么怕我?”

“因驚懼引起高燒且一天一夜昏迷不醒,你是我見過的頭一個。”

“體溫一度高到40度,要不是及時送醫,我就得娶一個傻子了。”

孟遲這話說得刻薄,可語氣卻平淡如水。

謝亭瞳渾身有氣無力,也沒心思和他爭辯,干脆閉上眼不搭理。

孟遲卻不愿意她做烏龜。

“喝。”

嘴巴里被塞進一根吸管,謝亭瞳條件反射地吸了一口。

溫熱的檸檬水帶著甘甜滑過喉嚨,所有的刺痛都被撫平。

“這是什么?”

疼痛得到紓解,謝亭瞳也多了一絲力氣,她睜開眼望著孟遲。

孟遲面無表情:“毒藥。”

謝亭瞳沒心思接他的冷幽默,只就著他的手安安靜靜喝水。

而孟遲,則是借機俯身過來,使兩人離得更近。

等謝亭瞳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個姿勢的曖昧時,呼吸已經交纏在了一起。

她甚至看到了孟遲眼中隱藏著的蓬勃欲望。

這和夢里的那條巨蟒眼里的情緒并無兩樣。

后怕涌上心頭,她向后躲了躲,卻沒有成功。

“躲什么?”

孟遲單手捧住她的側臉,看著她目不轉睛。

“想去廁所。”

拙劣,但高低是個借口。

孟遲似沒聽見,他視線不斷下移,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巴。

謝亭瞳燒了一天一夜,好在護士照顧妥帖,嘴唇并沒有因為缺水而干裂。

又因著剛才喝了水,這會兒滿是水潤的瑩光。

視線停留過久,謝亭瞳警覺地識破了孟遲的意圖。

她輕轉側臉準備遠離,卻在遠離的剎那被孟遲捏著下巴咬了上來。

說是咬并不準確,因為洗亭瞳并沒有感覺到疼。

先是唇珠被含住,留下些許溫熱和檸檬香。

而后溫度逐漸升高,是嘴唇又被吃進去更多。

當停擺的大腦逐漸恢復意識,牙齒又被撬開,舌頭也被強行拖走。

推拒。

被制止。

后退。

被撈回。

掙扎。

被抱個滿懷。

直到手背傳來刺痛,謝亭瞳呻吟出聲,孟遲才恢復清明。

是輸液的針頭錯位,導致血液倒流到了輸液管里。

“醫生——”

孟遲急了。

看著魚貫而入的醫生護士,謝亭瞳臉紅又尷尬。

孟遲只顧著看護士調整針頭,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嘶——

針頭被重新插入,帶來些許刺痛。

但孟遲當場就黑了臉。

“怎么做事的!”

嚇得小護士一哆嗦,呼吸都放輕了。

謝亭瞳趕緊開口:“不疼!不疼!心理作用。”

“換個人!”孟遲壓根兒不聽。

看醫生的態度,這家醫院應該是孟家的產業。

孟遲一句換人,可不是簡簡單單換個打針的護士。

被換掉的小護士,很可能工作都沒了。

果不其然,被換掉的小護士瞬間紅了眼。

“別這樣,孟遲。”

謝亭瞳不忍心,她伸出手扯扯孟遲的袖子。

孟遲微微一怔,順勢抓住謝亭瞳的小手攥住,冷冷地撇了那護士一眼。

“下不為例!”

說罷他又轉頭看了謝亭瞳一眼。

“滿意了?”

謝亭瞳無所謂滿意不滿意,可眾人或明或暗地打量。

卻讓她讀出了一種陌生的意味:媚主。

更嚴重些——紅顏禍水!

呼吸一頓,她強硬地將手抽了回來。

孟遲皺眉看她,很是不滿。

但礙于人多嘴雜,到底沒說什么。

直到滿屋的醫生護士一個不剩,他才對著謝亭瞳吐了一句。

“沒出息!”

謝亭瞳不為所動。

沒出息總好過沒骨氣!

但不得不說,今天的孟遲多少有點人樣。

這不免又助長了謝亭瞳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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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紅顏禍水第2章紅顏禍水→、、、、、、、、、、、、、、、、、、、、、、、、、她猶猶豫豫地轉過身,試圖以一種不激怒的態度再和孟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孟遲見她這般,也合上了書。

“想說什么?”

“就是……孟總……”

“孟遲!”孟遲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謝亭瞳趕緊改口:“孟遲,其實這是咱們第三次見面。”

“所以呢?”孟遲盯著她的眼睛不放。

“婚姻是需要感情基礎的,我們這樣屬于畸形的包辦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可謝亭瞳的一腔赤誠終究是喂了狗。

孟遲油鹽不進:“我會包容你。”

“這不是包容不包容的問題。”謝亭瞳只覺得雞同鴨講。

“咱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關于愛情和婚姻,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態度……”

“你讀過《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的吧!”孟遲打斷她。

恩格斯的著作,謝亭瞳當然讀過。

“那你應該知道,婚姻的本質是確保每一個男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奴隸。”

傲慢!

這是絕對的傲慢!

是父權的累積,是男性藏在骨子里的認知。

而孟遲就站在父權社會的頂端。

甚至不屑對謝亭瞳掩飾他的態度: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奴隸。

謝亭瞳沒資格和他談愛情、婚姻甚至幸福。

窒息和絕望再次襲來。

謝亭瞳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天真。

她怎么會因為他小小的柔軟,便認為他是個可以溝通的人呢?

謝亭瞳不是個善于掩飾的人。

孟遲很輕易從她臉上讀出了所有的情緒,望著她的呆滯有些于心不忍。

“我會給你孟太太該有的一切。”

唯獨不包括尊重和自由,對嗎?

謝亭瞳陡然身心俱疲,她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再也不想看孟遲一眼。

可看到這樣的她,孟遲突然想起了穆穆。

彼時,她才十八歲。

情竇初開的年紀,粘他粘得緊。

他也不過二十出頭,正跟著父親學習如何管理公司、如何做決策。

若是一天沒有去看她,她也會這般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和自己鬧脾氣。

回憶了的甜蜜軟化孟遲的心。

他伸出手撫摸著謝亭瞳外露的頭頂。

“我說錯話了,作為補償,答應你一個條件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改變,讓謝亭瞳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么說呢?

像變了一個人。

她小心翼翼拉開被子,覷了一眼孟遲。

是意料之外的情意綿綿。

謝亭瞳反應過來,她的行為讓孟遲發生了情感轉移。

這并不值得欣喜,因為這剛好佐證那一句“奴隸”。

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何談意志自由呢?

她的舉動必須合乎孟遲的意志,才會得到獎勵。

謝亭瞳應該憤怒,可憤怒前她改了主意。

她拉下被子,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可以不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嗎?”

孟遲被這一眼瞧得有些愣怔。

他突然察覺出了謝亭瞳與穆穆的不一樣來。

出身和生長環境,使穆穆提要求時,即使撒著嬌也大大方方的。

謝亭瞳的央求卻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帶著些許驚恐。

仿佛浪流的貓兒碰到好心人,明明渴求碗里的食物,卻戰戰兢兢地不敢靠近。

她遠遠地看著,眼睛里全是不確定的試探。

孟遲當然更愛前者,那是他長年累月嬌養出來的心頭肉。

可也不妨,他憐憫眼前這個無家可歸的小流浪。

甚至在這一刻,他愿意付出自己百分之百的愛。

是以,看著謝亭瞳那濕漉漉的眼睛,孟遲低低地應了一聲。

“好!”

有付出就要有回報,孟遲付出了自己的憐憫。

謝亭瞳自然要付出她的柔軟與甜美。

唇齒再次交纏,孟遲忍不住喟嘆。

謝亭瞳則又一次在敵方的強攻下丟盔棄甲。

夜色將晚,孟遲終于走了。

謝亭瞳望著孟遲離去的背影,逐漸陷入了空前的迷茫。

孟遲今天的所作所為,無一不表明他的霸道和專橫。

結婚勢在必行。

如此婚姻,她看不到盡頭。

更何況,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與孟遲相處。

乍看來,他吃軟不吃硬。

可這都建立在,她像穆穆的基礎上。

這代表著,如果謝亭瞳想要在這段婚姻中過得好一點。

她就必須丟掉自己,然后學著另一個人活下去。

可謝亭瞳一身反骨,怎么可能受這樣的侮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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