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嫡后名動天下

第505章 崔莯差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蘇元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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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就聽到崔莯低聲道:“這里是崔玉國,我以前在京都城內經歷過什么,我皇兄知曉,便不會輕易放過你。你與我住在一處,安全一些。”

崔莯眸色平靜無波地望著蘇元驍,淡聲道:“蘇元驍,咱們好歹夫妻一場,曾經的事已成過往,我已經不想再追究了,自然也會阻止皇兄傷害你。如此,咱們便是兩不相欠了。”

兩不相欠。

蘇元驍的心底涌上一股絕望,疼得他幾乎崩潰。

原來崔莯不是要給他機會,而是壓根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了。

這個認知讓蘇元驍幾乎掩蓋不住臉上的狼狽。

明明已經很清楚崔莯的決心,也已經做了決定,放崔莯自由,不想再自私自利地將崔莯留在身邊痛苦,可但凡崔莯給他一個眼神,他的心里還是會止不住地生出希冀。

他是多么希望崔莯能告訴他,原諒他了,跟在他的身邊也有快樂的時光。

她也可以在他身邊得到幸福。

如果可以,他愿意將自己的一切都雙手奉到崔莯的眼前,任由她做主,往后余生若是她氣不過想要折磨他,折騰他,報復他,傷害他。

無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地承受著。

但是他明白,這一切都是他無能的幻想。

崔莯不愛他了。

崔莯再也不想在他身邊受苦受累又受傷了。

所以,他連絲毫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崔莯望著蘇元驍受傷絕望得眼眶泛紅,淚珠子將落未落的樣子,忍不住低聲道:“你別這樣,蘇元驍,你真的不必這樣。人這一輩子,總要經歷一些事才能學會成長的。你看我以前是多么的任性妄為,孤注一擲,如今不也變成了規規矩矩,理智清醒的模樣?人這一生,很漫長的,我們都還有很長的歲月要走,我們的人生中還會遇到很多很多人,現在的痛苦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就全部釋懷了,你真的不必太在意。”

不會釋懷。

他永遠也不會釋懷了。

蘇元驍喉結微微滾動,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后槽牙緊緊地咬著,以防自己說出脆弱而又祈求的話。

若是搖尾乞憐,不要自尊,卑微討好能讓崔莯回心轉意,那么他很愿意嘗試。

可是,如今的情況是,無論他做什么,崔莯都不想要他了。

“夜深了,你且去洗漱一番便歇息吧!”

崔莯淡聲道:“我睡床榻,軟榻且讓如新收拾出來,你睡軟榻沒問題吧?”

“沒問題。”

蘇元驍聲音很低很低地回了一聲,帶著哽咽。

崔莯抿了抿唇,轉身的那一瞬間,眼眶都紅了,她暗吸了幾口氣,這才壓抑著內心翻滾的疼痛和酸澀,她低聲說:“我很累,先歇息了,你洗漱一番便也歇息吧!”

“好。”

蘇元驍點頭,嘴角扯出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

即便只是崔莯一個禮貌性的關懷,也足以讓他充滿疼痛的心泛起甜蜜的波瀾,他總算懂得了愛一個人的滋味,只是他還沒學會怎么好好地去愛一個人,他愛的人就已經不愛他了。

腦袋沾上枕頭,崔莯原本是困的,卻半晌都睡不著。

也許是因為蘇元驍就睡在不遠處的原因吧!

所以,才會讓她的內心無法平靜。

她很清楚,她依舊深愛著這個男人,只是疼痛和自尊讓她不敢再進一步了。

她相信蘇元驍對她表達的心意是真的。

但是她痛怕了,不該再用自己的下半生去賭蘇元驍口中的夫妻恩愛了。

付落和柳媛,還有她們腹中的孩子,以至于蕭淑鈺,這輩子都沒辦法跟蘇元驍脫離關系,但這幾個人,卻是讓她痛苦難堪,更耿耿于懷的存在。

那么,痛怕了,就不要去觸碰了。

如此,便不會再痛。

或許,往后,她再也不會愛上一個人,再也不會如同對待蘇元驍這般真心實意地去對待一個人,但至少她不會再受到那些傷害。

她可以簡單地快樂著,好好地活成漂亮而又尊貴的樣子。

難以入眠之人不僅是崔莯,蘇元驍一樣難以入眠。

他雖然喝了酒,腦子卻無比清醒,許是崔莯在軟榻上待了一下午的原因,軟榻上充斥著崔莯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像是罌粟一般讓人欲罷不能,如同上癮一般。

他深深地嗅著,內心襲上小心翼翼的滿足。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還能再獨處的日子,他不想浪費絲毫,所以只有一直保持清醒,不要睡過去,才能讓時間變得更長一些。

直到后半夜,崔莯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蘇元驍輕輕地扭了一下腦袋,望向被厚厚的床幔遮住的床榻,隱隱能透過燭光看見床上隆起的一個小凸起,他嘴角微微上揚,眉眼之間皆是化不開的深情。

翌日,一早。

許是心中裝著事,就算睡得很晚,崔莯依舊醒得很早。

她自己穿上衣裳揭開床幔走出去,看見軟榻上已經沒有了人,而軟榻上的鋪蓋也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她眉頭微微皺起,揚聲喚來如新和梨兒,低聲詢問道:“他去何處了?”

“稟公主,大公子一大早就被太子殿下差人來叫走了。”

梨兒低聲應道。

“什么?為何不告訴我?”

崔莯眸光瞬間變得凌厲。

梨兒急忙道:“這是大公子的意思,他說您還在歇息,讓奴婢不必將您叫醒,讓您多睡一會兒。”

“你是他的奴婢還是本公主的奴婢?”

崔莯聲音突然變得冰冷,眸光凌厲凜然道:“你的主子究竟是誰?”

“公主殿下,奴婢知錯了。”

梨兒急忙跪下,慌張道:“只是那時不過才寅時末,時辰是真的還早,奴婢想著太子殿下也是有分寸之人,應當不會太過為難大公子的,便聽了大公子的意思沒有將公主叫醒,都是奴婢的不是,還請公主責罰。”

“罷了罷了,你且起來吧!”

崔莯皺著眉頭道:“以后不許再耍這種小心思。”

梨兒抿抿唇,低聲道:“是,公主,奴婢知曉了。”

梨兒確實是故意不將公主喚醒的。

因為她很清楚太子殿下究竟有多愛護公主這個妹妹,從小到大,但凡是欺負過公主之人,都會被太子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大公子讓她家公主受了那么多委屈,幾乎日日以淚洗面,就該好好嘗一嘗太子殿下折磨人的滋味。

讓他知道她家公主不是好欺負的。

“趕緊伺候本公主梳洗,隨后去太子府。”

崔莯淡聲吩咐道。

梨兒和如新都意識到了崔莯的自稱變化,便也明白了她不容置疑的態度,便急忙伺候崔莯梳洗。

她們倆都是手腳麻利之人,崔莯讓她們倆一切從簡,故而不過兩刻鐘,便已經伺候崔莯梳洗完畢,崔莯穿上崔玉國的公主盛裝,這是不同于大慶皇朝雍容華貴的服飾,而是更叫靈動活潑。

望著自己的裝束,崔莯有一瞬間沒有回過神來。

這樣的衣裳,她已經很久沒有穿過了。

而穿在身上之后,她似乎再也無法從她自己的臉上尋到一絲半點靈動活潑的模樣。

一切都變了。

她的性格變了,她的心境也變了,一切都是真的回不到從前了。

去到太子府。

崔莯被告知太子殿下今早出門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崔莯有些著急,急忙詢問自家皇兄的去向,但是太子府中的下人沒一個知道的,畢竟主子的行蹤也不是他們這些下人有資格過問的。

崔莯讓人打聽自家皇兄的去向,過了半晌之后才知道原來是去了練武場。

瞬間,一顆心跌落谷底。

她跟蘇元驍夫妻這么久,自然很清楚蘇元驍雖然會那么一招半式的,但是武功這一塊確實有所欠缺,尤其是自己的皇兄自幼便習武,雖不能算是絕頂高手,但在崔玉國能與之一戰之人甚少。

如今,皇兄將蘇元驍叫去了練武場,一定是要可勁折騰他了。

崔莯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練武場。

卻又被告知,皇兄已經帶著蘇元驍去了訓馬場,崔莯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極其難看了,急忙問道:“方才被太子殿下帶來之人情況如何了?”

練武場的下人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來,崔莯記得低吼了一聲:“本公主問你話呢!你聾了?”

下人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在了低聲,急忙出聲道:“那位公子情況不是很好,渾身多處受傷。”

崔莯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下人被嚇得渾身顫抖,又急忙補充道:“但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若是養個十天半月便能好了。”

崔莯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她急忙轉身便又望著訓馬場趕去。

好在練武場離訓馬場并不是很遠,急忙趕過去也就花了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然而,等她急忙趕到的時候,又被告知太子殿下已經帶著蘇元驍去兵器庫了,且問一下蘇元驍情況如何,便被下人告知從馬背上摔下來,受傷較為嚴重。

崔莯明白皇兄這是故意避著自己折騰蘇元驍。

所以,她才總是晚來一步,而兵器庫里面的兵器全都是皇兄多年珍藏,輕一些的都有二十多斤重,若是重一些的,能高達幾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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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驍乃是文臣。

雖不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但舞刀弄槍確實不擅長。

何況身體已經多處受傷。

崔莯伸手拽住一個人的衣領,低聲道:“你且快一些趕去兵器庫,告訴皇兄,本公主尋他有事,讓他在兵器庫等著本公主。”

崔莯知道若是自己急忙趕過去,皇兄一定會在她到達兵器庫之前帶著蘇元驍離開,她便不急著趕過去了,而是先讓人去給自己傳話,將皇兄留下來。

“是是是,公主殿下,奴才這便去。”

以前崔莯在崔玉國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被她揍過的奴仆不知多少,如今被她拎著衣領,那個下人的腿都快軟了,如今聽到了吩咐之后,松了一口氣之后轉身急忙往兵器庫跑了。

這回,總算是叫住崔永策了。

崔莯趕到兵器庫的時候,便見自家的皇兄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碗熱茶,慢條斯理地喝著,瞧見她之后還微微笑著朝她招招手,眉目柔和道:“莯兒,你來了?為兄知道你要來,特地泡了一壺好茶,還讓人給你送來了你最愛吃的糕點,你且過來嘗嘗。”

崔莯眼神十分復雜,抿了抿唇,抬腳走過去,眸光淡淡地掃視一圈,沒有發現蘇元驍的存在,她伸手接過皇兄遞給她的茶水,淺酌一口之后,都沒來得及細細品嘗茶水的味道,便低聲詢問道:“皇兄,我聽聞你將蘇元驍帶出來了,不知他如今在何處?”

崔莯的話音剛落,崔永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一下,隨后將剛捻起準備遞給崔莯的糕點放下,拍拍手,將指尖上糕點的碎屑拍下去之后,才輕笑著慢悠悠地詢問道:“莯兒,你這般過來,究竟是來尋為兄的,還是來尋那個男人的?”

崔莯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簾,無奈地低嘆著說:“皇兄覺得呢?”

崔永策輕嗤一聲:“你在擔心他?”

崔莯抬眸望去,神色淡淡的,卻又堅定得不容拒絕,她低聲道:“我并未擔心他,只是覺得這么多很沒有必要。他是大慶使臣,他不僅是蘇元驍,您這般待他,終究是不妥的。”

“我如何待他?”

崔永策淡聲道:“本宮不過是與他切磋武藝罷了,這乃是我崔玉國的好客之道,有何不可?”

崔莯抬手扶額,半晌之后,才低聲道:“皇兄,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吧!”

崔永策沉默了半晌,似乎很不高興,也很不盡興,眸色沉沉地盯著崔莯,淡聲問道:“你這是何意?莫非你還對他有情?”

后面兩個字加重了音量,眸色也變得陰沉沉的,臉上陰云密布。

崔莯愣了一下,隨后搖頭:“并沒有,這不是有情無情的事,而是他代表著大慶,我們不能太過于欺負他,否則會引起大慶皇的不滿。大慶皇驍勇善戰,文韜武略又足智多謀,確實不是咱們崔玉國能招惹得起的。”

“若大慶皇當真要為了這點小事對咱們崔玉國發難,那我只能說大慶皇的心胸狹隘!不配為一國之君!”

崔永策淡聲道:“這些年,周邊各國覬覦咱們崔玉國的玉石,打了不少主意,為兄沒有一個怕的,也不曾讓旁人從咱們的手中討得便宜,你便不必有太多顧慮。”

崔莯淡聲道:“兄長,我身為崔玉國的公主,跟大慶的國舅爺成婚,對咱們崔玉國來說也是一層保障,如今我要跟他和離了,旁人只怕是不許的。你若是再將蘇元驍得罪狠了,只會在朝中引起諸多不滿,父皇如今身體就要撐不住了,在不久的將來你便要登基為皇,萬萬不能因為我這點小事而耽誤你的大事。”

崔永策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抬手拍了拍崔莯的小腦袋,低聲道:“一碼歸一碼,今日我收拾他,完全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去收拾一個愧對我妹妹一顆真心的負心漢,跟我是不是崔玉國太子,他是不是大慶國舅爺沒有任何關系。今日之后,我便聽你的,不再為難他了。”

反正今日他已經將蘇元驍收拾得夠夠的了。

足夠他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

崔莯聞言,微微一笑,低聲道:“多謝皇兄。”

崔永策眉目柔和:“你就不要有太多擔心,為兄是有分寸的。”

崔莯點點頭,她疑惑地問道:“他現在在何處?時辰不早了,他作為使臣還未去見過父皇,也不太妥當,我將他帶回去收拾一番,便進宮面見父皇了。”

“他……大概是去不成了……”

崔永策眨眨眼,面露嫌棄地挑剔道:“莯兒,你選的這個夫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騎馬還能摔下馬背,連三百斤的鐵錘都武不動,實在是一無是處。這般弱不禁風,還是好生在驛站休息吧!面見父皇是咱們兄妹之事,要接見使臣,我這個太子接見他便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看來蘇元驍是真的被折騰狠了。

崔莯無奈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將他帶回驛站了。”

“嗯,你且去吧!稍后我會派人去驛站接你進宮。”

崔永策輕輕點頭,跟沒事人一樣。

崔莯在兵器庫下人的帶領下尋到蘇元驍的時候,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的,都有些不敢認人。

只見一向溫潤如玉風光霽月的蘇元驍現在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臉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青紫,甚至腫大到讓他的面容都變了形狀,簡直讓人不敢認。

這……

怎么會被折騰得這般狠!

崔莯心頭泛起一陣心疼,看得她鼻頭泛酸,抬腳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下身來,張張嘴,小聲地詢問道:“蘇……蘇元驍,你還好嗎?”

蘇元驍渾身疼痛得像是渾身骨頭都被拆開一般,腦袋嗡嗡嗡的一陣轟鳴,他已經疼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就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般。

讓人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他想要睜開眼,看一看究竟是不是自己渴望見到的那個人,又害怕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便連睜開眼的勇氣都沒有。

崔莯見蘇元驍毫無反應,被嚇到了,急忙伸手想要拍一拍他的臉,卻又見他的臉紅腫地讓自己沒有下手的地方,她猶豫了一小會兒之后,還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蘇元驍上唯一一塊沒有被打到的地方,提高了一點點音量:“蘇元驍,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崔莯,現在我將你送回驛站醫治。”

蘇元驍渾身都在疼,被戳了一下便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終于意識到是崔莯真的來了。

他心頭一喜,想要睜開眼,卻發現眼睛皮沉重得讓他難以睜開,稍微睜開一點便傳來一陣疼痛,他也總算回過神來,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一定難看得要死。

而這副樣子,居然還被崔莯看進了眼里,實在是太丟臉了。

他恨不得即刻背過氣去。

“公主,大公子還有氣呢!還是趕緊叫人進來將他抬走醫治吧!您一會兒還要進宮,時間可耽擱不起。”梨兒望著已經看不出容貌的蘇元驍,心中一陣唏噓。

若非今日親眼見到,她是如何都不敢相信的,如此高貴優雅風光霽月溫潤如玉的大公子也有這么狼狽不堪的一日。

崔莯急忙點頭,讓下人進來將蘇元驍抬去了驛站。

等醫者替檢查了一番之后,得知蘇元驍一點內傷都沒有受,骨頭也沒有被摔斷,所受的傷全都是皮外傷,養個十天半月便能好起來。

崔莯這才放心了。

于是,在吩咐醫者給蘇元驍上藥之時,太子府的馬車也已經到了。

她收拾著便出門跟皇兄進宮面見父皇。

而躺在床榻上,始終意識清醒,卻不愿睜開眼看一眼這個世界的蘇元驍,心中涌上了一種酸澀的滋味,有些委屈,又覺得難堪。

今日所受的一切,都是他活該。

他心甘情愿地受著。

知道崔永策是在替崔莯出氣,他便一直都十分配合,即便將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也毫無怨言。

可他都成了這副模樣了,崔莯竟然都沒怎么關心,甚至在確定他只是受一些皮外傷之后轉身便走了。

他是只受皮外傷,但是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他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已經一片青紫,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了,他掩蓋在衣服底下的部位更甚。

醫者在給蘇元驍解開衣服上藥的時候,看見蘇元驍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的模樣,都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之后才神色復雜地低聲道:“小蘇大人,崔玉太子實在是太過分了,竟將您折騰成這般模樣,此事是否要記錄下來,傳回京都城?”

在他們看來,崔玉國不過是彈丸之地的小國。

而小蘇大人乃是大慶國舅爺。

崔玉國的太子殿下膽敢這么冒犯他們國舅爺,簡直是欺人太甚。

蘇元驍搖頭道:“沒事,不必記著。這是本官跟崔太子之間的家事,不必上升到國事的范疇。”

家事兩個字讓醫者閉了嘴。

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一路上,蘇元驍對崔莯的殷勤討好,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只是沒想到到了崔玉國經歷了這么一番折騰之后竟然還能毫無怨言。

他們只能說,小蘇大人真是好氣概。

被自己的夫人和大舅子連番折騰也都能受著。

踏入崔玉國皇宮的那一瞬間,崔莯的心臟怦怦直跳,大概是有些近鄉情怯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緊握在一起的手心冒著汗珠,心情也變得忐忑起來。

“別害怕,為兄在,父皇昨日情況還好一些,今日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崔永策感受到了崔莯的緊張情緒,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開玩笑一般笑著說:“咱們崔玉國的小公主向來都是肆無忌憚的,如今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不至于回家都害怕吧?”

“當然不會。”

崔莯急忙搖頭,辯解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曾經對自己失望透頂的父皇罷了。

崔永策明白崔莯的心中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便低聲道:“其實……你當初逃婚去大慶,嫁給了蘇元驍一事,父皇是高興的。你到底是他從小疼愛的女兒,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五旬老漢,你逃婚去大慶,嫁了一個能耐和家世都不錯的心愛之人,他打從心底為你高興。”

崔莯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轉眸望向自己的哥哥,喃喃問道:“當真如此?”

“當真!”

一抹斜陽灑下來,為淡笑著的崔永策身上打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他低笑著說:“哥哥是不會騙你的。”

這一瞬間,所有的忐忑消失,崔莯心尖上涌上了歡喜。

父皇沒有怪她,父皇是心疼她的。

只是她不孝,這么久都沒能在父皇身邊盡孝。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眸光逐漸堅定,她認真道:“皇兄,我不怕了,我不會讓父皇失望的,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我要住在宮中,陪伴在父皇身邊。”

至少,在父皇離開前,不要再留下任何遺憾了。

崔永策眸色柔和地點頭,低聲道:“好,都依你。”83最新地址83z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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