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八零,周參謀寵爆炮灰前妻

第242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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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父親(1/2)

聽見潘月問他,周英杰臉色越加凝固。

仿佛是亙古冰川,被人踏過,瞬間炸裂出細小的痕跡。

“還是在京城時,”

原來,周青青因為虞風的骨髓捐贈,活了過來。

可是這件事一直藏在心里。他必須和虞風當面道謝,可是在研究所,周英杰說不出那兩個字。

思來想去,周英杰決定去虞風家找他。

“那晚,我記得天很冷。”

周英杰說著,眉眼間越發沉重。

他帶了些禮品,來到了虞風的四合院。四合院的胡同很窄,很深,周圍的人似乎很早就睡了。

胡同里的燈光昏黃,灑在周英杰的肩膀上。

咚咚咚……

他輕輕扣響虞風的家門。

里面很靜,沒有人的腳步聲。

周英杰松了一口氣,他覺得虞風不在家,道謝的事情就能拖一拖。畢竟,出口和虞風道謝,他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他剛要轉身,砰的一聲,虞風家里傳出砸碎東西的聲音。

“遭賊了?”

周英杰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他左右看看,找到一棵樹。他以樹為梯,在樹和院墻上左右橫跳,沒幾下,周英杰就攀上了虞家的院墻。

就在周英杰尋找小偷的時候,他看見了兩個人的身影,隱在黑暗里。

一個蒼老的,略顯的佝僂的影子,抓住一個高大男子的胳膊,發出凄楚的哀求,

“小風,你不該啊,他會變本加厲折磨你的。”

那聲音,仿佛古井的回響。

周英杰認出,這是虞風管家的聲音。

周英杰納悶著,虞風生性殘忍,出手狠辣,他怎么會被折磨?聽這個老管家的意思,虞風被折磨,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他屏住呼吸,把自己的影子掩藏在樹干后。

“我現在已經三十了。不是小孩一般任由他折磨。”

虞風走到窗子前,臉色冷得就像淬了冰,

“可他偏偏不信……我回國,也是想放他一條生路。”虞風揚起手,在空中筆畫了一下,他突然反手一擰。

月光下,他的臉很猙獰。

“他還想上我。被我這么一擰,咔的一聲過后。他直接跪在地上。”

四合院里,爆發出老人的嗚咽聲。

“小風……你的命怎么這么苦。叔華,叔華他怎么能做出這么禽獸不如的事情!”

周英杰站在樹上,他的手僵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強烈的冷意。

虞風淡然一笑,

“國內的陽光,真好。”

潘月的手微微顫抖著,她抱住杯子。明明是酷暑,杯中水也是溫熱的。可她總覺得自己抱著一團冰。

“虞風眼底的光,是死的。”

周英杰雙肘撐在膝蓋上,手指嵌入發縫。

“至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件事。今天,虞青山給我電話時,這件事就像火炭噎在我的喉嚨里……”

告訴虞青山?

這個念頭在潘月腦中一晃而過。

可虞風曾經說過,這是個秘密。如果沒當事人,死后翻出來這件事,就是全輸的局面。

就在這時,潘月挽住周英杰。

“虞風把這件事告訴我,感覺是在冥冥中托付后事。他說這件事是秘密,我想他不愿意讓任何人知道。”

潘月說出這句話后,隱隱覺得不妥。

她側身盯著周英杰,

“你生氣么?我覺得這件事太……”她努力尋找合適的詞匯,太震撼,太變態,她想了一圈,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詞匯。

就在潘月百般為難時,周英杰攔住她的肩,

“我生氣。我還沒來得及和你有秘密,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

潘月覺得,周英杰說得在理,她并不反駁。

“可是這種氣很復雜。尤其是虞風死了,這股氣就像氣球似的,放了……我覺得他很可憐。”

周英杰說完這話,眉眼逐漸加深。

“如果江照云和齊小喬的死,是他所為。他的死未嘗不是報應。”

潘月和周英杰到京城時,是凌晨一點多。

剛走下飛機舷梯,潘月就看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車是張少卿的那輛,只是站在車邊的人,不是張少卿。

看見周英杰,司機快步走了過來。

“周參謀長吧?”

周英杰點點頭。

“我是首長的秘書,張將軍正在家里照顧首長,讓我過來接機。一路勞頓,辛苦了。”

周英杰很淡的回了一句,

“麻煩你了。”

在去虞家的路上,周英杰問起虞青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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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父親(2/2)

秘書的語氣略顯沉重,

“首長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老人家把自己鎖在屋里兩天了。最終,還是決定讓你回來。”

原來,張少卿怕虞青山出事,一直守在虞青山門前,已經兩天兩夜沒挪窩了。

在秘書的帶領下,周英杰和潘月,來到虞青山的臥室門前。

聽見聲音,站在門前的張少卿看了過來。

他眼底發木,似乎身子轉過來了,眼睛還留在門前。

“回來了?”

張少卿的聲音嘶啞,他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輕輕扣響身后的臥室門。他聲音柔和極了。

“首長,英杰帶媳婦兒回來了……”

屋里毫無動靜。

張少卿聲音抬高,又喚了一聲,

“首長?”

一聲輕響,門開了。

從門縫里,潘月看見了虞青山。他身子沒有那么板正了,微微勾著腰,疲態盡顯。

仿佛幾個月不見,時間在他身上按下加速鍵。

“首長。”

周英杰走向前。

虞青山把房門開大了一些,“進來,你們兩個人都進來。”

潘月這才跟上周英杰的腳步,和他一起走進虞青山的臥室。臥室里很暗,只有床頭一盞小臺燈亮著。

一陣沉默。

“英杰,潘月。世事無常。你們二叔他,走了。還有小風,小清,和他一起走了。”

虞青山嗚咽了一聲,

“你們第一次見二叔,我真沒想到。那是最后一次……好在,他還算是有福,聽你們叫了一聲二叔。”

周英杰神情越發復雜。

一時間,潘月腦中亂哄哄的。

虞家父子,各有各的孽。可是虞清不一樣……她那么年輕,那么漂亮。她卻也走了。

想起虞清要送自己瑞士表的模樣,潘月忍不住淚水涌出。

“英杰。”

虞青山雙手搭在周英杰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你能叫我一聲父親么?”

屋里一陣沉默。

“我知道,自己說這些話,似乎有些脅迫的嫌疑。不論你信不信,真沒有。我只是覺得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他的臉上,掛著兩道淚,在微弱的燈光下放出瑩瑩之光。

“好么?”

又是一陣沉默。

周英杰看了一眼潘月,他嘴角抿了抿,看見潘月點頭,他才往前走了一步。周英杰在虞青山后背輕輕一拍,兩個字平緩地飄了出來。

“父親。”

瞬間,屋里燥熱起來。

虞青山控制不住,猛地把周英杰擁在懷中,放肆地大哭出來。

潘月默默退出。

屋外,張少卿偷偷抹淚。

直到張少卿的情緒平緩一些,潘月才問了一句,

“張叔,虞家的人,都在飛機上么?”

張少卿有些詫異,

“是的,你二叔,虞風還有虞清,都在那架飛機上。”看出潘月有疑惑,張少卿問道,

“有什么問題么?”

潘月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不對勁兒。我聽說,好像一家人通常都不會坐一架飛機。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人的規矩。”

上一世,沿海的生意人,基本都會秉持這個規矩。

類似于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

張少卿掏出手絹,擤了一下鼻涕,他的眼睛又紅又腫。

“如果真有問題,首長也不會這么傷心了。”

一時間,潘月迷茫。

她不知道是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該相信虞青山的能力。

虞風,真的就以這么荒誕的方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