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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半夏他們在楓樹村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爹娘就是趕來了。
“爹、娘,你們不是在家陪爺爺奶奶嗎?怎么過來了?”白半夏一猜就是有什么事了。
張靈芝撇撇嘴說:“讓你爹講,你爹被你奶奶煩的不行。”
“是我姑姑家的事吧?”白半夏問道。
白田嘆了口氣,說:“你不是讓我去打聽你姑姑他們為啥不走嗎?我昨個兒找你奶奶問清楚了,是你姑父年前偷拿了家里的錢跟人入伙做買賣,結果貨壓在南方一直過不來,本錢也一直壓著。”
“過年前被金家發現了,鬧的還挺厲害的,所以他們就躲回白家了。”白田嘆氣,“他那貨過不來,本也回不來,肯定一時半會不會走。最可笑是你姑姑說要借錢給她去疏通,說是好早些讓貨放行。你奶奶就勸我幫她一把。”
白半夏硬生生被逗笑了,說:“他們入伙的人靠不靠的住?貨物都沒看到銀子就投進去了,平白無故官府為何要扣押?就這還要拿銀子往里面填嗎?”
“可不是嘛,我就說別是給人騙了,但她跟你奶奶說那人是你姑父的結義兄弟,從小一起玩大的情分。還說半年前的貨都到了,賣的特別好,人家就是想幫幫你姑父,才讓他入的股。”白田又說道。
“既然從小一起長大的,那肯定就是姑父他們村的人了,怎么去南邊進貨做生意了?應該也是有一陣子離開家鄉了吧?”齊鎮也開了口。
白半夏點頭,“就是,而且不是講他之前貨賣的特別好嗎?那肯定賺了大錢了,怎么拿不出一點銀子去疏通,還得讓姑姑他們掏?”
這感覺是一次沒騙到位,還想繼續割韭菜啊。
“你姑父家里說如果他不能把銀子還回去,就分家讓他們凈身出戶。你奶奶說她就你姑姑一個閨女,讓我們一定要幫幫她,借些銀子給她吧。”白田說著擺手,“我肯定不能答應,你爺沒開口,但看樣子也是想我幫他們,我就只好避出來了。”
“傻了才幫。”張靈芝氣鼓鼓的說,“我說咱家沒錢了,你奶奶竟然盯上你這次救人的賞銀了,我說你累死累活的賞銀也該是你的嫁妝,你奶卻說等你姑姑賺了銀子,連本帶利一起還你。”
白半夏冷笑,“還連本帶利呢,萬一她被人騙了還不了呢?”
“所以你奶奶就是被哄的糊涂了,疼閨女也不是這樣疼的。”白田說完意識到了什么,急忙說,“當然閨女你要有事,爹娘的錢都給你用,因為我們知道你不是糊涂人。”
“哎呦,你爹可真會說話,我可怎么都學不會。”張靈芝笑著打趣道。
白半夏也被逗笑了,爹絕對是個老機靈鬼。
之后張靈芝也把來的原因跟張家人講了,但到底關系到白家的老爺子老太太,張家人都沒說什么,只說不想借錢就先避避,也能好好在娘家待一陣子了。
于是白半夏一家在楓樹村住了幾天,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當天,才不得不回了寶山村。
這期間沒再發生地動,杜巡查也給受傷的村民發了撫恤金,給救人的大夫和護理人員發了獎賞;
白半夏得了十兩銀子,陳如楓是五兩,他有些不好意思收,就跟白半夏商量要不捐給出事的人家。
“你是好心沒錯,但不妥。”白半夏直接給否了,“你捐了,那其他大夫不跟著捐會不會不合適?以后村民會不會指指點點?”
“你背后有懸濟堂倒無所謂,但別人背后還有家人,也要養家糊口,耽誤了這些日子又放棄了陪家人的時間,就得了一點賞銀也要捐了,人家不難做嗎?”
陳如楓沉默了,他沒想到那么多,只是覺得自己幫的忙有限,受之有愧。現在細細想想,確實不妥。
“你說的是,是我欠思量了。”陳如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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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白田急忙來打圓場,“小陳這孩子心善,不用擔心太多,你幫大家看病已經是最大的善舉了。”
等他們回到白家,也不知道白荷他們怎么打聽到了發放賞銀的事情,竟是朝陳如楓開口借銀子。
本來陳如楓借住白家,白家沒有收他吃住的費用,如果有事問他借銀子,他是肯定會借的,而且還不還也不在意。
但這借的人不完全算白家人,還可能是被人騙了的,他借的話豈不是讓白荷他們多被騙一些?
“我來這里沒有收入,這點銀子要維持后面好一陣子的開銷,實在無法外借,對不住了。”陳如楓作揖說道。
“你回了西關城不是有師父嗎?你師父還能看著你餓死嗎?”白荷不相信的說。
陳如楓臉已經沉下去了,本來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他一直對白荷母女多有忍讓,但這么沒規矩有不懂事的,他實在有些反感。
好在白田一直盯著白荷一家的舉動,急忙趕過來說:“姐你說啥呢,怎么能找客人借錢,而且人家還是個孩子。”
“你也知道我是你姐,你要是肯借給我,我還需要去麻煩外人嗎?”白荷氣憤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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