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關心則亂_姝色在懷_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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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謝南笙轉身抿了抿眼底的水霧,再次轉身,眼底已經沒有方才的情緒。
“姑娘,他叫詩論。”
謝南笙輕輕點頭,口里輕聲呢喃。
“詩論。”
詩論看了秦年一眼,清冷的眸子難得有一絲疑惑。
“多少銀子?”
“五千兩。”
謝南笙從袖中掏出銀票,擱置在桌子上。
秦年看著謝南笙熟稔的動作,生出一種錯覺,謝大姑娘經常買人?
“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
拿上銀票,秦年揮動掌心,屋中的燭火滅了一根。
詩論在謝南笙跟前跪下,說著跟上輩子一樣的話。
“請主子賜名。”
謝南笙指尖在手心滑過,竭力克制剛壓下去的情緒。
“詩論就很好。”
“屬下遵命。”
“我們走吧。”
秦年遞過來兩條絲帶,詩論看了一眼銅鏡,綁上絲帶跟著謝南笙離開。
“人走了。”
蘇珩在傅知硯面前打了個響指,忍不住嘆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傅知硯思緒回籠,謝南笙的眼神在他的腦中徘徊,勾著他去弄清真相。
“秦年,讓人查查謝家。”
蘇珩已經不驚訝,只是忍不住開口。
“知硯,謝太傅跟謝鶴鳴兄弟兩人,感情親厚,謝家大房和二房的關系也十分要好,多年來不曾有過半點齟齬,你查了,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阿珩,你知道青竹蛇嗎?”
蘇珩點頭。
“小爺好歹也有些見識,當然知道。”
“青竹蛇最會隱藏,等你發現他的時候,毒液已經進入你的身體,輕則傷殘,重則殞命。”
蘇珩想到那綠油油的玩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謝家二房都是靠著太傅才能在京中站穩腳跟,謝鶴鳴為人敦厚老實,你會不會關心則亂?”
“是人是鬼,查查便知。”
蘇珩沒有繼續開口,反正傅知硯有人手,且由著他去查。
傅知硯捏著手里的扳指,病容間勾著嗜血的冷意。
城郊一處不起眼的宅子,謝鶴鳴忐忑地坐在下首,微微躬著身子,絲毫不敢直視上首的年輕男子。
“謝南笙的事,情況如何?”
“殿下放心,家中人打心里歡喜這門親事,家中嫂子已經讓繡娘備嫁衣,成親一應準備都已經著手,謝南笙已經安心待嫁。”
上首的年輕男子輕笑一聲,言語中帶有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威嚴。
“那就好,不枉費本王讓人在父皇跟前暗示一番。”
謝鶴鳴低著頭。
“殿下英明。”
男子斜睨了謝鶴鳴一眼,眉眼中露出一絲輕蔑。
“繼續盯著,情況不對,立即回稟,傅隨安眼高手低,不安天命,既要又要,會是一把很好用的刀,你別讓我失望。”
“殿下放心,微臣已經在謝南笙的院子安插了人,有任何風吹草動,甚至半句不同意的話,都會傳到微臣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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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關心則亂_姝色在懷_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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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實不是他安插,是清若的手筆。
“謝鶴鳴,本王沒有看錯你,你比謝鶴平更能讓本王歡心。”
“殿下這話折煞微臣了,微臣愿意為殿下做任何事。”
“本王喜歡識時務的人,事成之后,必定給你想要的一切。”
“微臣謝過殿下。”
謝鶴鳴眉間略有寬容。
“謝鶴鳴,先別急著謝,本王聽說你的女兒也喜歡傅隨安。”
不怒自威,謝鶴鳴膝蓋一軟,麻溜跪下來。
“殿下,小女一時糊涂,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微臣已經再三警告,小女絕對不會壞殿下的好事。”
“才子配佳人,閨閣千金總是無法抗拒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拋開本性不談,傅隨安確實不錯,二小姐心中生亂也是常事,本王也能理解。”
謝鶴鳴額上有汗水冒出,低著頭跟個鵪鶉一樣。
“多謝殿下理解。”
“本王雖然理解,可是本王討厭不自量力之人。”
男子大手一揮,茶杯在謝鶴鳴的腳下碎裂開來,滾燙的茶水濺到謝鶴鳴的腿上,可他不敢發出一聲悶哼。
額上的汗水滴落,臉色蒼白了兩分。
“本王要的是謝鶴平那老匹夫留下的人脈,論起來,也是你沒用,在他身邊虛以逶迤多年,居然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
謝鶴鳴點頭如搗蒜,眼底閃過一抹怨毒,謝鶴平死了都不得安生。
男子冷峻的面容浮起一點煩躁,如果情況不允許,他早就請求父皇賜婚了,根本沒必要弄得那么迂回曲折。
都怪謝鶴平那個老匹夫,軟硬不吃,腰桿比金鑾殿的柱子都要硬上三分。
只忠于父皇,他們兄弟中,誰敢生了娶謝南笙的心思,那就是找死。
思來想去,他只能從傅隨安身上下手,等他將謝南笙娶進門,他會給傅隨安攀上他的機會。
傅隨安想要穩住他這個靠山,暗中必定為他籌謀。
“找個書生,將謝清若嫁了。”
“是,微臣遵命。”
屋中陷入安靜,不知過了多久,謝鶴鳴小心翼翼抬頭,上首已經沒有年輕男子的身影。
謝鶴鳴呼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間的汗水,撐著地板站起來。
一直到上了馬車,謝鶴鳴才敢釋放真實的情緒,重重一拳砸在馬車壁上。
“謝鶴平,你好殘忍,死了都要擋我的路。”
趕在謝鶴鳴回府前,謝南笙已經趁著夜色帶竹喧從后門溜回院子。
松鬧看著謝南笙,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總算回來了。”
“怎樣?”
“夫人來過一次,奴婢說姑娘昨晚睡不好,正在補覺,夫人叮囑兩句就離開了。”
松鬧見到夫人的時候,心里直打鼓,生怕夫人進去。
“嗯,很好。”
松鬧的身形跟她最像,謝南笙讓松鬧換上她的衣裳,戴上帷帽,帶著竹喧回了院子。
竹喧待松鬧進房,同院中的婢女說她身子不舒服,除了她跟松鬧,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竹喧表面上是將食盒拿去廚房放好,實際上是偷偷出府尋她,之后松鬧趁著眾人不注意,換好衣服守在門口。
院中的下人,各有各的活計,除了沛兒,不會有人帶著目的盯著她的廂房。
知情的沛兒不敢胡說,謝鶴鳴和謝清若會以為她下晌一直待在府中。
月亮爬上枝頭,謝府歸于寧靜。
黑夜中,一道身影出現在謝南笙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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