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法比安(巴特斯),你說這幫西班牙人是不是小題大做?老子不就是半夜想打個桌球嗎?結果那維修工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老子稍微‘碰’了他一下,他他媽直接按警報器!”
“堂堂英格蘭國家隊主力!結果現在呢?教練組逼著我道歉,還他媽塞了一堆破紀念品給那倆服務生,好像老子是街頭混混似的!”
他湊近巴特斯,壓低聲音,卻壓不住那股子怨氣:
“你知道最惡心的是什么嗎?這幫媒體肯定又要寫‘英格蘭隊紀律渙散’、‘費迪南德酗酒鬧事’......哈!”
他講述的是前不久英格蘭隊在馬略卡集訓期間爆出的丑聞:費迪南德和特里凌晨三點半醉酒鬧事,因修桌球臺與酒店員工沖突。
費迪南德酒后掐住工作人員托拉爾巴脖子怒吼“你敢動我”,在對方同伴佩雷斯按響警報后又倉皇道歉。
這延續了英格蘭隊的酗酒傳統——98年世界杯前謝林漢姆等人爛醉,02年杰拉德等也深夜買醉。此外,特里、杰納斯、辛克萊爾、布里奇等國腳還沉迷賭博,常背著教練組玩輪盤賭到深夜。
安保主管威特沃茲趕到后,勒令費迪南德道歉。
臨行前,球隊贈送紀念品平息事態,但酗酒施暴的丑聞已然坐實。
酒店工作人員托拉爾巴評價道:“或許很多英格蘭國腳一周的收入抵得上我們一輩子賺的錢,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震驚,英格蘭為什么拿不到世界冠軍,我想原因絲毫不令人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法比安,你們法國隊當年不也這樣?98年世界杯前,德塞利他們不也偷偷溜出去喝到凌晨?”
巴特斯不悅:“但是我們他媽的還是奪冠了!所以去他媽的規矩,去他媽的媒體——只要贏球,誰在乎這些破事?”
現在輪到費迪南德不悅了。
羅伊緩步走近時,巴特斯和費迪南德正勾肩搭背地靠在吧臺邊。
“老頭看中的寶貝來了。”
巴特斯揚起眉毛,黑色無袖T恤下結實的手臂晃了晃酒杯。
費迪南德瞇起醉眼,光頭在陽光下泛著油光:“老頭不喜歡金發換黑發了?”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壓低聲音猥瑣地笑道:“我等著他對著克萊頓-布萊克摩爾的照片打飛機!”
這源于曼聯上世紀更衣室的欺辱文化,新人會被要求對著老隊員的照片做出性暗示動作。
布萊頓-布萊克摩爾的照片常被用作此類行為的對象。
若拒絕則會被孤立甚至暴力威脅。
受害者包括貝克漢姆、加里-內維爾、斯科爾斯、尼基-巴特、羅比-薩維奇...
尼基-巴特曾被鎖入衣物箱,抬到球隊大巴并一路開往比賽場地。
斯科爾斯被迫鉆入一臺滾筒式烘干機,導致他哮喘急性發作。
而羅比-薩維奇被叫到小黑屋,被迫和一根拖把談戀愛并發生性行為。
但后來這些人成為主力后,此類行為并沒有被取締,漸漸演變為類似“入隊儀式”,大概是自己淋過雨...
“哈!”
“他?”
法國人用食指點了點太陽穴,“這小子是個老陰比,不是個善茬子。”
“他進了更衣室腦子里估計,也想的是怎么干掉范尼!”
英國媒體近來頻繁報道羅伊的爭議事件,太陽報更是以“羅伊轉會魔咒”為題,指出這位前鋒每進入一支新球隊就會“獻祭”該隊一名原有主力射手。該報還發起了一項趣味投票:若羅伊加盟曼聯,哪位前鋒最可能被獻祭?最終迭戈-弗蘭以98%的得票率高居榜首。
還有2%球迷答非所問,建議先租借利物浦半年,以便獻祭掉邁克爾-歐文。
當羅伊踏上露天觀景臺的臺階時。
巴特斯第一個發現了他,戴著墨鏡的臉上露出夸張的笑容,舉起冰鎮香檳高聲喊道;“瞧瞧誰來了!法甲射手王——二十四球先生!”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混著遠處F1引擎的轟鳴。
費迪南德懶散地靠在吧臺邊,墨鏡下的眼睛閃過一抹譏誚:“法甲的后衛?”
他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威士忌,“我奶奶拄著拐杖都能過掉整條防線。”
羅伊抬眼看了他一眼。
確實,羅納爾多過你這崽種的時候就是拄著拐杖過的,屬于是被過出幻覺了。
可惜巴特斯就在旁邊,羅伊不能當面嘲諷,因為弗迪南德每次被過的神志不清之后都是巴特斯被射爆,反復球網撿球。
“你奶奶是英格蘭女足?退役了嗎?”
巴特斯突然爆發出大笑,粗壯的手臂像鐵箍般環住羅伊的肩膀:“走吧小子,帶你見見真正的世界級。”
他故意用肩膀撞開擋路的侍者,香檳在杯中劇烈搖晃,“別理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
費迪南德的表情瞬間陰沉,但很快又恢復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轉身與身旁的女伴調笑,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而羅伊被巴特斯半推著穿過人群時,羅納爾多倚著欄桿,簡單的黑色T恤和黑色棒球帽。
圓潤的臉龐帶著健康的紅暈,兔牙讓他的笑容格外有感染力。
雖然身材已不如巔峰時期精瘦,但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手臂依然彰顯著力量。
他的眼睛是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明亮、靈動,仿佛隨時都在尋找破門的機會。
愛爾蘭U2樂隊主唱波諾站在他身邊,墨鏡遮擋了大半張臉,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總是帶著若有若無微笑的嘴唇。
巴特斯咧嘴一笑,手臂依然搭在羅伊肩上,用帶著濃重法國口音的英語說道:
“羅尼,給你介紹個有意思的小子——羅伊,法甲射手王,24個進球,而且......”
巴特斯壓低聲音,帶著調侃:“據說他的起速比你的鐘擺還難防。”
羅納爾多挑眉,標志性的兔牙在笑容中若隱若現,目光在羅伊身上打量了一秒,隨即伸出手:
“哈!巴特斯,你終于帶了個真正會進球的人來見我。”
握手時微微用力,帶著前輩的認可和一點試探。
“24球?不錯......哈,摩納哥的新王,聽說這里是你的地盤,我說是得見見你。”
大羅停頓一下,露出狡黠的笑:“不過,我18歲那年進了35個。”
羅伊罕見地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冷嘲熱諷的叛逆球星,而像個終于見到偶像的少年:“比起王,我更想當個合格的學生,羅尼。”
來之前他對女友耳語時,聲音里就帶著罕見的興奮,“這才是用雙腳改寫足球歷史的男人。98年世界杯決賽前夜抽搐發作,02年帶著重傷復出奪冠,他的每一個進球都是對命運比出的中指。”
羅納爾多可能是足壇爭議最大的球員,推崇者認為他是最完美的前鋒,貶損者認為他歐冠缺失,聯賽冠軍稀少,數據與貝利、梅西等“全周期統治者”相比存在明顯的持續性短板。
(全周期統治者:職業生涯期間場均進球效率最高者,梅西0.81、C羅0.73,非褒貶。)
這本質上大概是評價體系的沖突:浪漫主義和實用主義。
推崇者著眼“上限美學”,96至98年那個能以一己之力摧毀防線的外星人。
批評者則強調“下限保障”,缺乏梅羅式穩定的年產量。
但也需考慮90年代意甲“小世界杯”的防守強度與后來高位逼搶的戰術差異和足球規則修訂后的裁判尺度,使得跨時代對比成為了關公戰秦瓊。
他在國米首賽季的47場34球,放在后來起碼價值1.8億歐元。
98年決賽謎團、00年膝蓋重傷等“未完成時態”,強化了其傳奇性。
也許羅納爾多就像是足球世界的量子態,既是也不是歷史最佳。
他的價值不在于解決爭論,而在于提供了一種可能性:當人類運動天賦的極限與命運的殘酷性劇烈碰撞時,會迸發出怎樣璀璨的光芒。
我們討論偉大時,也許是在討論不同類型的偉大。
而羅納爾多,永遠屬于最獨特的那一類。
西甲還剩三輪,皇馬仍落后于皇家社會。
聊起兩天后的聯賽,大羅說:三場比賽?足夠讓任何球隊崩潰了。我們會像餓狼一樣撕咬每一分鐘,直到他們露出破綻,那時就該我們表演了。
兩度獲得世界足球先生,卻從沒有染指過任何一個頂級聯賽的冠軍,這對一名職業球員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諷刺。
因此對于眼前的聯賽冠軍,羅納爾多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
談及前兩天晚上兩支意大利球隊的歐洲冠軍杯決賽時。
羅納爾多認似乎還在為皇馬被淘汰而耿耿于懷,他認為這場決賽非常沉悶,毫無精彩可言:“米蘭獲得了冠軍,那可以說是歐洲最好的球隊,但是從球員角度來說,皇馬踢的才是歐洲最好的足球。”
但顯然他對米蘭奪冠十分不服。
這大概和私人恩怨也有一定關系:已經分居、尚未離婚的妻子米蘭妮近日公開和西多夫入對成雙。
大羅轉向羅伊,突然壓低聲音:“齊祖上周還跟我提起你,‘那個小子總有一天會穿上白色戰袍’。”
他的葡萄牙口音讓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一個預言,又像是一個邀請。
羅伊嘴角維持著完美的社交弧度。
內心戲:謝謝,大可不必。
白色戰袍?巴薩囚衣吧!
就憑下賽季開始的后腰配置。
讓我做巴薩俘虜,那比殺了我還難受。
之后兩人結束社交寒暄后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