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要退婚,我成劍仙了你反悔?

第004章:命格機緣——怨念刻刀

求神拜佛,不如做好自己。

只要婉娘不死,他這一世的人生還很長。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沒有師父自己慢慢摸索,總能鉆研出一些雕刻手藝。

此后的時間。

他果然沉下心來,跟隨葉師傅學習燒磚技術。原本的磚窯倒閉之后,兩人換了一個磚窯坊繼續討生活。

時間轉瞬一年。

葉師傅病逝。

臨終前拉著蘇白念的手,“你這燒磚技術早可以出師,今后少了老頭子這累贅,也可安心追尋自己的夢想了。”

“我曉得你這孩子有孝心,一直念著養你的養父。其實我也……”蒼老的手臂無力垂落床榻,昭示著一條生命的逝去。

蘇白念沉默不語。

料理完葉師傅的后事,便投入自己的人生中。

此后兩年。

他繼續在磚窯做工,已能靠自己的能力吃飽飯,日子不算清寒。

學習手藝的步伐也從未停止。

燒磚、打瓦、建房、造廁……從簡單的手藝學起,慢慢積累了一些余錢。閑暇時也偶爾選一塊木頭,磨練雕刻技巧。

這一年,他十六歲。

有媒婆上門說項。

這隨手一搭的姻緣,女方恰巧是百織坊的婉娘。

想來也是。

以他孤苦伶仃的家室,也就適合婉娘這般同樣的苦命人了。她是在外人眼中的天煞孤星,他又何嘗不是呢?

蘇白念拒絕了。

小慕虞已經給了他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他不打算打擾對方的人生。

若將來有能力幫襯一些可以,但仗著前世之利成為對方最親密的人占盡便宜,實在有些違背良心。

時光飛逝,轉瞬又是七年。

此后兩人的生活好似一條平行線,經常相遇,卻從未交集。

蘇白念已經成功拜了一個剛出師的木雕師父,跟著學習三年。苦命的婉娘好像也沒再與人說過媒。

畢竟她這樣的人,身邊還帶著三個拖油瓶,又有誰家看得上呢?

有時兩人偶然在小道上相遇,那孤僻的女子總是會避開目光。直到后來他跟了新師傅學藝,便再也沒有走過那一條碎石小道。

當蘇白念七年后再一次見到她時。

她躺在一張草席上,臉上蓋著白布。

據說她的妹妹被父親賣給了賭坊的惡霸,婉娘趕去追人,一剪子扎穿了惡霸的腸子,然后被人活生生打死在街頭。

蘇白念幫她收了尸。

買不起墓地,便只能選擇火葬。

看著熊熊烈焰中化作灰燼的尸體,他心中好似也有一股火在燃燒。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世人眼中的‘天煞孤星’,終究沒有改變自己凄慘的命運。

周圍的時空漸漸虛幻,空氣中的風、熊熊燃燒的火焰,一切都開始慢慢停滯。

蘇白念忽然轉身狂奔了起來。

這一世就要結束了,他卻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彷佛感受到堅定的意念,漸漸虛幻的時空重新凝實,周圍的事物開始加速。

夜。深夜。

‘不夜坊’賭場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勾勒出無數賭徒哀嚎的身影。

第二天。

有人在角落里發現了幾具燒成焦炭的尸體。一具尸體手中緊握著一柄刻刀,深深扎入其中一具尸體的心口。

天命難改,生死由心

你逆亂陰陽,顛倒乾坤。庸庸碌碌二十三年,未能改變婉娘悲慘的命運,及時救下她的妹妹。

評價:乏善可陳

獲得命格:手藝人(熾白·普通):嘗百家飯,學百家藝。命格天賦:學藝。

獲得命格機緣——怨念刻刀(熾白·普通)

是否錨定前世?(一旦選擇,不可更改)

破舊的小院。

桂樹下。

蘇白念望著手中的刻刀,眼里一絲兇狠還未散去。

前世的最后一刻。

他終于殺了幾名賭坊惡霸,算是為婉娘報了仇。卻也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過總算過了這一世,還學了三年木雕手藝。”

半晌。

蘇白念平復情緒,看向腦中的提示。

“手藝人命格,怨念刻刀,錨定前世?不枉二十多年的堅持,可算是得到一個有用的命格。”他心中充滿一股成就感,轉念又想,“若是選擇不錨定前世……這些收獲會消失嗎?”

蘇白念坐在樹下想了許久,終于做出決定。

他要重來一次!

去改寫婉娘悲慘的結局!

多出二十多年的經驗與記憶,第二世自己必定能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念頭升起。

紅塵魚似有感應,歡快地在贅婿命格旁游來游去。

腦中的提示也隨之淡化。手藝人命格化作點點白光,只剩命格機緣怨念刻刀。

蘇白念并不意外。

手藝人命格散了就散了,再來一次他必定能得到更好的。怨念刻刀畢竟他最后以性命拼來的。

那么。

這命格奇緣從何而來?

嘩啦~

手中的刻刀微光一閃。

看在蘇白念的眼中,它的刀身突然多了一股黑氣。就好似它本就是一柄流傳了百年的刻刀,如今重歸原主,恢復了它的本來模樣。

腦中的信息重組,化作一行新的文字怨念刻刀:一柄沾染兇氣的殺人刀,用它殺人不會被追魂之術回溯。使用一次之后,怨念消散。

“這……”

蘇白念震驚了。

這獎勵。

實在超出他的預料!

因果機緣的力量,竟真的可以扭轉時空,改變因果!

“只是一道普通機緣便如此玄奇,如果我能改寫婉娘的命運,又會得到怎樣的機緣?”他不由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刻進入前世。

‘咕咕~~’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蘇白念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往后廚走去。

午飯時間到了。

若是不想餓一天肚子,只能暫時放下手頭的事。

片刻后。

蘇白念看著桌上的食盆。

各種剩菜剩飯混在一起,仿如泔水讓人做嘔。

“今天又是這樣?”

他抬頭看向后廚管事,已是捏緊了拳。

記憶里侯府從沒有一個人把他當人看待。

這盆子本就是喂狗、喂貓的,如今卻用來做他的食盆。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對方,竟連一口下人們的飯菜都不愿意給。

好像是從三天前起,一切都更變本加厲了。

“吃不吃,不吃喂豬了。”

后廚的管事‘劉春方’乃是四房劉氏的表親,聞言只是斜了他一眼,眼里滿是不屑。

丟人現眼的東西。

連當個贅婿都被人瞧不上,活該是個下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