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的舔狗日常

第328章 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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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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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一聲又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房里傳出來,溫水剛端進去,就被大盆大盆的血水所替換。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不算空曠的院子中間坐著一個人,周圍站著服侍的下人,加上進進出出的婆子們,院子更顯陰仄,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坐著的人從頭到尾都沒開口,寬大的袍子籠著身軀,在燈籠的映照下顯得那張消瘦的面容陰冷無比,叫人見了便不寒而栗,心生恐懼。

落拓。

大概是秦徽這近一年來唯一得到的東西。

哦,可能還有里面那個孩子。

“生了,側妃生了!”慘叫之外的聲音響起,很快房內有穩婆滿頭大汗,抱著一個還未清洗的嬰兒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三皇子面前,抖著嗓子,“殿,殿下......”

秦徽身邊的侍從一把揭開裹布,血跡未干的嬰兒感受到一陣涼意,哭嚎起來。

“是女的?”秦徽的目光落在穩婆身上,深吸一口氣,下一秒暴起將她整個人踹倒在地!

穩婆抱著懷里啼哭不止的嬰兒爬起來繼續跪好,磕頭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秦徽死死扣著椅把,骨瘦如柴的手背有著突出的青筋,一雙眼睛幾乎要脫框而出。

他喃喃道:“竟然是個女的,廢物,都是廢物。”

邊上穿著管家衣服的男人彎腰賠笑:“殿下,還好我們還準備了一個孩子......”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吳映月懷孕之后,秦徽就又找了一個和她差不多懷上孩子的女人養在偏院,就是為了應對現在這種情況。

其實就在眼下這種情形,大家都知道,明章帝是徹底拋棄秦徽了。

可他依舊不死心。

秦徽深吸一口氣,冷冷問:“那邊快生了沒有?”

“快了,快了。大夫說就在這兩日了。”

秦徽厭惡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穩婆和她懷里抱著的孩子,哭嚎聲像是一把刀,拉鋸著他的腦子,令他無時無刻不處于暴躁易怒的狀態。

穩婆抖得像個篩子,心一橫死死捂住了嬰兒的臉,不住地磕頭。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拖下去。”

下一刻,秦徽身邊的下人就堵住了穩婆的嘴,將膀大腰粗的她堵住嘴拖下去。

與此同時,吳映月院子里所有伺候生產的人,都被處理了干凈。

秦徽陰著臉,起身一腳踹翻了椅子,惡狠狠道:“廢物東西!”

這話自然說的是剛剛生完孩子脫力暈厥過去的吳映月。

他忍著屈辱,換來的卻是一個女嬰。

有什么用?!

管家上前欲說話,被秦徽一巴掌扇開,“滾!”

他走得急,本就虛弱不堪的身子更是承受不住,到了一處院子,還未進去,便大口大口喘息,而后又劇烈咳嗽起來。

院子里伺候的婢子小心翼翼迎上來,忍著害怕道:“殿下,韓姑娘,韓姑娘已經睡下了。”

秦徽陰毒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咧嘴笑。

“睡了也得給我起來,叫她別忘了是誰三番兩次救的她。”

半年前,秦清讓人將韓云韻送到了城西乞丐那,甫一送到離開,韓云韻就被三皇子府的人帶了回去。

柳姨娘的心腹婢子木香一直在暗中盯著三皇子府,她謹記柳姨娘臨死前的命令,倘若韓云韻出事,她便將當年惠貴妃勾結長公主府駙馬妾室的證據交出去。

惠貴妃頭一回受挾于人,卻又不得不照做。

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

若沒有明章帝背后的默許,惠貴妃的手如何能長到伸去長公主府的后院,甚至在華安長公主生產之時動手腳?乃至于這么多年,長公主府竟無一人去懷疑韓云韻不是華安長公主的親身骨肉。

樁樁件件駭人聽聞的事情,不過是幕后的推手在操控。

華安長公主或許也隱約明白,卻又不肯相信。

重情重義的人,往往不撞南墻不回頭。

秦清明白華安長公主的痛心猶豫,也能理解母親不忍傷害手足的心情,可若是讓她母親和明章帝之間選一人去死,她一定毫不猶豫做決定。

所以她甘愿以身涉險。

當自己的女兒險些被殺,人證物證俱在,華安長公主還能再自欺欺人認為一切都是惠貴妃所為嗎?

不會的。

明章帝并不像表面看著真心寵愛惠貴妃。

觸及華安長公主的底線,她自然不可能再容忍下去。

如果這個時候她得到木香手中的證據,惠貴妃跑不了,明章帝也別想全身而退。

天下沒有幾個傻子。

明章帝卑劣的心思將會被扯開攤在太陽底下,無處遁形。

比無能更可怕的是狹隘卑劣。

一個會算計傷害同胞長姐的帝王,還配得上“仁君”二字嗎?

惠貴妃知道,倘若證據流出去,牽扯到明章帝,這個男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將她們母子舍棄,甚至還要株連懷安伯府。

她暗中叫人去抓木香,想除之而后快,可惜這么久了也沒有任何消息。

除了偶爾送到三皇子府的信,證明木香還活著且一直盯著韓云韻的安危,其他是半點痕跡也搜不到。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無奈受制于人,只要木香不死,韓云韻就必須好好活著。

里頭傳來動靜,韓云韻穿好衣裳,坐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秦徽,就像是看自己的仇人。

到現在她還在固執地認為,如果不是秦徽帶她去殺秦清,秦清根本不會那么狠心對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秦徽瞇起眼,整張瘦的脫骨的臉陰氣森森。

“想你滾的眼神。”韓云韻惡狠狠道。

“你是不是不知道寄人籬下四個字怎么寫?”秦徽道,“還是說,你想回到城西韓亭身邊?”

韓云韻想到那個瘋瘋癲癲,被人在頭上撒尿也不反抗的男人,惡寒心起。

如果不是長公主府的人告訴她,她根本無法認出來那是韓亭。

兩年不到,他已經蒼老的好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瘋癲癡傻,渾噩度日。

韓云韻差點被嚇了個半死。

可笑的是,他看見她,嘴里竟然念著“阿寧,安安”這兩個名字。

韓云韻紅著眼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秦徽見她這副模樣,心情不知為何愉悅起來,甚至還破天荒露出一個笑容。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嗎?是秦清的生辰,也是康王府上門提親的日子。”

“他們九月初十就要成親了。”

啪——!

是什么東西碎了。

秦徽開懷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猶記當年,他在謝策面前咒秦清早死,企圖激怒他。

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

秦清這個病秧子還活的好好的,他卻每況愈下,茍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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