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的舔狗日常_第337章花燭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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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靜
丹心等人紛紛低下頭,看著腳尖,不吭聲就當自己不存在。
謝綰綰渾身僵住,不敢回頭,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命運的喉嚨死死扼住,叫也叫不出來。
無法求救。
內心有個小人在嗚嗚嗚地哭,謝綰綰心想,沒有人跟她說過,阿兄會這么快回來啊。
如果她知道的話,她一定不會選在今晚問問題的。
她會改日偷偷問。
謝策冷著一張臉,活似別人刨了他家祖墳。
“還不走?“
“想我給你騰位子?”
謝綰綰連忙搖頭,生怕下一秒就被謝策拎著脖子扔出去,跑的比兔子還快。
“嫂嫂,我先走,走走了啊......”
秦清輕輕“嗯”了一聲,忍不住抓住了身上繁瑣的嫁衣。
明明也沒做錯什么,可就是這種別抓包的感覺,讓人無比心虛。
謝策冷冷哼出一聲,眼風凌厲掃過一旁侍候的婢子們,明顯帶了遷怒的意味。
“出去。”
玉竹等人內心咯噔一聲,這是洞房花燭夜啊,大喜的日子,康王世子就因為小姑娘的一句話發火了?
未免太小題大做。
玉竹還想說點什么,被丹心拉住了手臂,帶出寢臥。
“郡主,郡主還在里頭呢!”玉竹著急道,康王世子這會兒子在氣頭上,誰知道會不會做出什么事。
“郡主不在里頭難道還要跟我們一同出來不成?”丹心道,她一貫比其他人沉穩,吩咐下去再煮一碗清淡的粥,該燒水的燒水,主子們的要用的東西都備齊了。
丹心道:“你怕什么,康王世子被我們郡主吃的死死的呢。”
侍候的婢子們出了寢臥,只剩他們二人。
秦清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沒聽到任何聲音,遲疑問道:“你生氣了?”
謝策本來還繃著一張臉,明明氣到爆炸,想自己冷靜冷靜,她一開口就沒忍住,陰陽怪氣道:“我不生氣,我生什么氣?我生氣了也沒人哄我,有什么好生氣的?畢竟我又不是她最喜歡的人。”
“你管我生不生氣呢?!”
最后一句怨氣沖天。
秦清下意識往后一縮,尷尬的不行,小聲道:“你跟自己妹妹,有什么好計較的......”
謝策繼續陰陽怪氣,“我阿娘就生了我一個,哪兒有什么妹妹。”
“哦,你說那個吃里扒外還惦記別人碗里的白眼狼?那是我妹妹嗎?
“是你妹妹才對吧。”
秦清被他接二連三不帶喘息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她聲量更小,“哪有你這樣的,我說一句,你回個三四句。”
說完,真是怕了他了,連忙轉移話題。
“我脖子好酸呀,你幫我把蓋頭拿下來好不好?”
謝策還惦記著那句話。
——“我最喜歡綰綰了。”
耿耿于懷!
他一邊不受控制地開始轉了方向,一邊嘴上不饒人。
“還要我?叫你最喜歡的綰綰來唄。”
陰陽怪氣的讓人實在忍不住手癢癢。。
秦清受不了了,拳頭緊了又緊,松開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勞煩了。”
語氣淡淡,說罷抬手就準備將蓋頭取下來。
謝策:“!!!”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謝策就到了秦清面前,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飛快握住那截纖細的手腕,差點喊破聲——
“不行!我來!”
吃硬不吃軟,結果不還都是一樣。
也不知道他矯情個什么勁。
秦清沒吭聲,哪怕蓋頭還沒揭開,謝策都已經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這回不用哄,他就自己消氣了。
握著秦清的手,還有些惴惴不安。
“我開玩笑呢。”他底氣不足地辯解,拉住她的手,輕輕摸了摸,見沒有抗拒,才暗自松了口氣,“那我揭蓋頭了?”
秦清:“還要我請你嗎?”
謝策:“不用不用!”
嗎的!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鬼。
差點真要被趕出洞房了。
謝策小心翼翼地揭開蓋頭,也沒用喜稱,動作輕之又輕,總算瞧見了蓋頭下面的那張心心念念的容顏。
秦清上了妝,較之平時的冷淡,要更多了一抹清艷。
她微微仰著腦袋,看他,也不是謝策想象中置氣的模樣,反而抿著嘴,眼底泄露出一絲笑。
她是在笑他!
肯定是!
“逗我好玩嗎?”謝策將自己繡的紅蓋頭卷成一團往后一扔,剛好掛在衣架上,眼看著怨氣又要去而復發,秦清一句話打斷。
“交杯酒,喝嗎?”
“你別岔開話。”謝策惡聲惡氣,“你不能喝,拿茶代替也一樣。低頭,我給你把頭上的東西卸了。”
秦清乖乖低頭,還以為會見識到他笨手笨腳逞能的動作,沒想到謝策熟練不行,不用一刻鐘就把秦清頭上的所有簪子,鳳冠都給拆了個干干凈凈。
秦清又一次被深深震驚到。
賢妻良母四個字再度浮現腦海。
她脫口而出:“你,你怎么這么心靈手巧的?”
謝策哼了一聲,又開始陰陽怪氣。
“那可不得多虧了你最喜歡的綰綰。”
謝策花了幾日的功夫,摁著謝綰綰坐在小板凳上,學了無數遍,都快人家小姑娘的細軟頭發折騰的掉光了,終于學會如何又快又能避免扯到頭發地將鳳冠拆下來。
謝綰綰,一個為了阿兄不用孤獨終老,付出了所有,還要挨罵的可憐孩子。
秦清忍不住說了:“綰綰脾氣真好,要我,就打你了。”
被親兄長這么折騰,謝綰綰都還樂呵呵的。
秦清看謝策的目光充滿譴責。
她說:“要不你出去吧,把綰綰叫回來。”
“我想了想,還是最喜歡綰綰。你可以走了。”
謝策:“?????”
眼看著他表情隱隱出現龜裂,秦清揉了揉肩膀,慢條斯理站起身。
“知道錯了嗎?”她問。
“......知道了。”謝策忍辱負重道,“我以后一定把她當祖宗供著。”
秦清:
倒也不必如此。
謝綰綰怕是還要被失常的阿兄嚇死。
謝策算是徹底啞火了,也不作妖了,乖乖幫她脫去最外面的一層厚重繁瑣的衣裳,征求意見道:“這碗粥都涼了,再讓人送碗來,過一會兒你還要吃藥,不能喝酒,我喝也是一樣的。”
秦清點頭,在他沖外頭喊了一聲后,拉住他的手,兩人一同在擺滿了瓜果的桌邊坐下。
秦清認真地端詳著謝策的模樣,從頭到腳,看得十分仔細。
謝策心慌慌,“怎,怎么了?”
他不是都認錯了嗎?
還要秋后算賬?
他家阿寧絕對不忍心那么對他的!
終于,秦清開口了。
她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喜歡,由衷感嘆:“阿策,你今日真好看。”
“每日都喜歡你,今日更勝昨日。”
謝策:“!!!!!”
常言道,以色侍人,并非長久之路。
謝策心想,謝天謝地不如謝阿娘給的這張臉。
他,一個靠著花容月貌成功抓住了媳婦兒心的男人。
從今天開始,就要咸魚翻身了。
秦清忍不住說:“同樣是一個母親,為何你生的比綰綰還要好看?”
今日在長公主府,她都沒有好好細看過他。如今燭光之下,看著一身紅衣的謝策,秦清一顆心不安分地怦怦直跳,完全不像以往那般平靜。
她從來沒想過,謝策穿紅衣裳會這樣......綺麗。
美麗這種詞匯,原來也可以用來男子身上。
真是無一處不精致。
她甚至還上手了,輕輕摸著謝策的臉,比女子的肌膚還要光滑細膩,白嫩如玉。
秦清勾住他脖子,身子微微前傾,在美色的誘惑下,印在了他臉頰上。
親一下。
咚咚咚。
還不等謝策回神,敲門聲響了起來,秦清立馬縮了回去,坐直身體,目光放平,看著無比正經。
謝策:
好死不死,來什么人。
“郡主。”丹心端著熱乎乎的粥進來,藥已經放爐子上煎了。
她看了看一本正經的秦清,又看了看怨氣外露的謝策,總算放下心。
以免遭受到和謝綰綰一樣的趕人待遇,丹心放下東西就自覺出去了。
左右主子們有事吩咐,喊一聲他們就進來了。
秦清小口小口吃著粥,不忘問他:“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用陪著長輩們一起嗎?你餓嗎?”
謝策趴在桌子上,看她吃東西也覺得賞心悅目。
“我又不是他們孫子,還要伺候他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臉。”雖然生的好看,但說話永遠刻薄,秦清差點被嗆到,“我不餓,你慢點吃,別著急啊。”
秦清好不容易吃完,謝策就迫不及待倒了酒,至于秦清,就給她倒了一點點的茶。
“阿寧。”
秦清被他看得臉紅起來,拘謹地去拿茶杯。
等喝完交杯酒,謝策喊了人進來伺候。
打水凈面,沐浴更衣,
擦干凈臉之后的秦清,就跟如水芙蓉一般,皮膚清透細膩,雖然較之旁人而言要略微蒼白了一些,但比起從前可是好了不少。
一套流程下來用了將近半個時辰,等秦清穿了褻衣外頭裹著件披風走出來時,謝策已經坐在床榻邊了。
這種天氣,他穿著單薄的里衣,手里頭拿了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冊子,翻了翻,聽到動靜,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書塞進枕頭底下。
秦清看見他紅得發燙的耳根子,忍不住起疑。
洞房花燭夜,還這么努力看書。
不太像是他的作風啊。
謝策咳了一聲,讓開位置,“你睡里頭。”
丹心端了藥進來,等秦清吃完,又漱了口,才收拾東西下去。臨走時她回頭看了眼秦清,心想,長公主殿下的話,康王世子應該還沒那個膽子敢陽奉陰違吧。
將披風掛好,謝策轉身過來時,就看見秦清坐在了被窩,一手拿被褥捂住胸口以免著涼,一手去翻枕頭下的冊子。
謝策:“!!!!!!”
一個箭步,大手迅速從秦清手里奪過那本冊子,對上秦清審視的目光,謝策緊張到結巴了。
“干,干什么?”
這話應該是她說才對。
秦清看他緊張地咽口水,忍俊不禁,玩笑道:“是私房錢嗎?”
謝策硬著頭皮承認了。
好在秦清很快放過他。
當謝策跟著上了床榻,年輕有力的軀體帶著鮮活熱氣將秦清包裹,她整個人瞬間僵硬住,原本還想轉個身,如今都不敢動彈了。
謝策從后面抱住她,細細的吻落在她后頸,溫熱氣息噴灑,引起一陣雞皮疙瘩。
“阿寧,轉過來。”
秦清懵懵懂懂,內心一片茫然,隱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還沒做好那個準備。
腰上的手不由收緊,昭示著背后的人的迫切心情,胸膛與背脊緊密相貼,在下一秒,耳上傳來濕.熱的觸感!
如果是只貓,秦清險些炸毛。
她語氣微弱,顫顫巍巍:“你,別,別親,別......!”
他還含了她耳垂!
這個認知讓秦清整個人仿佛被雷電擊中,腦子混沌一片,木木的,被迫掰過身子撞進那熱烈跳動的胸膛。
謝策發出一聲悶哼。
“怎么了?是不是......撞疼了?”
秦清的額頭砸到了一塊骨頭,硬硬的,她往上摸索,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在觸及喉結的時候被謝策抓住了手。
他親了又親她的額頭,嗓子有點啞,壓著沉沉笑意的嗓音夾雜幾分不滿委屈,
“你撞我脖子。疼死我了。”
秦清慌忙認錯,“真的很疼嗎?我給你摸一摸。”
謝策這回毫不猶豫拒絕:“不要。”
本來就夠上火的了。
再摸一下,還要不要做人了。
“阿寧。”聲音聽著仿佛更委屈了。
秦清哪里懂他的心情。
有賊心沒賊膽,就算蠢蠢欲動,按耐不住,謝策也不敢挑戰華安長公主言出必行的權威啊。
謝策低下頭,隔著簾子,在搖曳的燭光下準確無誤地含住了那微微張開的唇瓣。
“唔......阿策。”
“輕,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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