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

第174章 斗一斗

第174章斗一斗!_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__筆尖中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逸大早來到前院送別孫輔時,總覺得老太爺看他的眼神古古怪怪的。

那種眼神就像是看到一件稀世珍寶,可惜沒辦法得到的樣子。

讓他心下難免嘀咕——難道他書道圓滿被老太爺發現了?

可即便老太爺知道,也不該是這樣的眼神。

怎么說他都算半個蕭家人啊。

殊不知,在此刻的老太爺心中,他這位孫女婿才算是蕭家的一份子。

在此之前,老太爺只是對陳逸感官不錯,覺得他能夠配得上自家孫女蕭驚鴻。

他并不指望陳逸能為蕭家做什么貢獻。

便是現在,老太爺得知陳逸書道圓滿,經過一段復雜的心路旅程后,他也沒辦法指使陳逸為蕭家做些事情。

大抵算是良心上過意不去吧。

畢竟如今蕭家這等境況,牽扯誰進來都是讓他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若不是蕭婉兒、蕭驚鴻和蕭無戈三人血脈牽連,老太爺也希望他們能夠置身事外。

奈何,不可能了。

孫輔看著這對爺孫,多少能猜到他們的心思,因而在將那個錦盒放進車廂后,他笑著說道:

“輕舟,以后若是有空閑,不妨多往清凈宅走動走動,免得這個老家伙沒人陪著說說話,病情再加重了。”

陳逸心下微動,正要點頭應下來,就聽老太爺笑罵道:

“老夫用得著你操心?”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去了金陵后,別找不到營生養活一家人。”

孫輔聞言也不著惱,只是朝陳逸微微頷首眼神示意一下,便回懟老太爺一句當乞丐也不找你之類。

聽著兩位長輩拌嘴,陳逸只是笑著。

他看懂了孫輔的眼神,猜到應該是孫輔和老太爺說了什么,才會讓老太爺有這樣的變化。

不過吧。

陳逸卻也只能在心中默默拒絕了。

讓他去陪老太爺喝茶下棋可以,但是主動過去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不可能。

一方面他沒那份心思,并不想從官或者參軍。

另一方面,他這樣做一時半會兒沒什么,長遠之后難免遭人猜忌。

再加上隱衛那些人推波助瀾,天曉得他真的靠著蕭家做官、參軍后,之后的境況會變成什么。

難保葛老三不會為了讓他升職安排些功績。

這些,非他所愿啊。

沒過多久。

孫輔跟前來送別的人一一告別,說笑幾句,便瀟灑的坐上馬車,道了一聲:“啟程吧。”

馬車應聲而走。

陣陣咕嚕嚕車軌聲和噠噠的馬蹄聲中,馬車在雨幕中逐漸變得模糊。

隱隱約約中,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哈哈……”

蕭老太爺聽到孫輔的笑聲,臉上也浮現笑容,罵罵咧咧道:

“這老貨得了大便宜,還顯擺起來了。”

陳逸笑了笑,沒說什么。

旁邊的蕭婉兒和蕭無戈像是都想到什么似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姐夫,這詞是不是你給孫爺爺寫的?”

陳逸對上兩人目光,倒也沒瞞著他們,點了點頭說:

“昨日孫老找過來,總歸不好讓他空手而歸。”

沒等蕭婉兒、蕭無戈兩人回應,老太爺卻是板著一張臉說:

“輕舟啊,以后像這等老不羞找上門,你只管拒絕,老夫給你兜著。”

“尤其是孫輔、張瑄,這二人在軍中待得時間久了,最是厚臉皮,兵痞啊他們是。”

聞言,不止陳逸,連蕭婉兒等人也都忍俊不禁。

說說笑笑間,幾人回返各自宅子。

待穿過中院后,蕭婉兒不忘叮囑道:“妹夫今日早些回來。”

“那百草堂的陳余老板午后到訪,我想留他在府里用個晚宴。”

陳逸笑著點頭,滿口答應下來。

只是他畢竟分身乏術,陳余到場,他自己必然不可能到場的。

好在不論他是陳余還是陳逸,那頓晚宴都能吃上一兩口。

蕭婉兒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一邊吩咐翠兒、娟兒準備著,一邊說道:

“方才琯璃找來說要回族里,我已讓人給她備了厚禮一并送到山族。”

“還想著給二妹再寫封信,你也去寫一封,一并捎過去。”

陳逸有心想說前次寫的信,蕭驚鴻都還沒回信,沒什么要說。

但是想了想,他這話沒說出口,徑直回返書房洋洋灑灑幾十字,寫了一首《夏日思》出來。

不過,估摸著等蕭驚鴻看到那封寫有“火燒三鎮夏糧”的信后,應該沒心思欣賞這首《夏日思》。

所以,他敷衍兩句沒事兒吧?

待得收拾好書房后。

陳逸將書信交給蕭婉兒,又在暗中叮囑裴琯璃幾句,免得她出了紕漏。

虎丫頭滿眼帶笑的對著他猛點頭,便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等她走遠,陳逸見天色不早,便和蕭婉兒打了個招呼前往書院。

一時間,春荷園里徹底空空蕩蕩。

便連小蝶都陪著蕭無戈待在佳興苑內讀書學習。

蕭婉兒安排好一切,便拿出陳逸寫的信。

遲疑片刻,她又收了起來。

私自看別人信件,總歸不好。

想著,蕭婉兒看著窗外陰雨天氣,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一個上午的書法課程很快過去。

陳逸照例給學齋內那一百名學子留了個作業。

“寫一份書法,不過這次按照最符合你們心意的方式去寫。”

“可以不那么工整,也可以不遵循魏青體,但必須用心。”

陳逸按照對這些學子們的大致印象,指著坐在最前面的那名模樣清秀的少年舉例:

“比如湯業。”

“你生性跳脫,總會有天馬行空的想法,同樣可以在書道上發散。”

陳逸一邊說著,在一側云松紙上寫了一個“永”字。

筆畫隨心。

橫略斜上,豎偏左下,看著歪歪斜斜,卻給人一種極舒適的感覺。

年僅十四歲的湯業盯著那“永”字,接著便在沙盤上模仿著寫了一個。

單看其形,與陳逸所寫的“永”字,竟是有三四成相似。

湯業愣愣地看著沙盤,似懂非懂的問:“先生,這,這算是新體字?”

陳逸笑著點頭,“我說過,書同畫,你眼中世界是什么樣,就寫成什么樣。”

“所謂的新體,不過是遵循本心寫出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字罷了。”

“先前那些前輩們為何失敗,僅是因為他們不夠純熟,或者書道偏頗。”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擺脫固有規矩束縛的。”

陳逸放下狼毫筆,道:“下課。”

待學子們行禮后,他回了一禮,轉身走出學齋。

岳明先生和卓英先生等人早已等在門口。

陳逸打過招呼,跟著岳明先生去了后宅,自也不管學齋內是誰收起那幾張云松紙。

待到后宅書房內落座。

岳明先生將早已備好的茶水端給他,“今日學子們表現如何?”

陳逸抿了一口茶水,眼角掃見他臉色訕訕,笑著問:“是不是有人拖了關系,您老推脫不掉?”

岳明先生知道瞞不住他,苦笑著點點頭。

“五年前蠻族來襲,蜀州境內糧食短缺,連我書院也受到影響。”

“當時有一大族慷慨解囊,老夫曾答應他將來必有厚報,所以……”

岳明先生說著起身一禮,“還望輕舟準許。”

陳逸連忙讓開,沒好氣的說:“院長,您別動不動一禮,我可擔不起。”

岳明先生直起身看著他:“老夫實在推脫不掉,不得已只能如此。”

陳逸想了想,點頭道:“如果是這個原因,我沒什么意見。”

“不過既然是您老要加人,那便一并勾去一名學子吧。”

“這……不能通融?”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院長見諒。”

岳明先生臉上微苦,不再勉強他:“既如此,老夫找和明商議吧。”

陳逸挑了挑眉,“您老當真會選人。”

不過細細想來,馬觀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畢竟他的書道有成。

縱使他不跟著陳逸學習,只需按照現在道路走下去,日后書道的成就也不低。

“權宜之計……”

有了這一次遭遇,岳明先生已經明白這事難處,暗下決定以后也不能通融了。

片刻之后。

陳逸喝完一杯茶水,便要起身告辭。

這時岳明先生叫住他,從桌上拿來一個信封遞給他道:

“這是方規寄來的信,言明找你我拿拿主意。”

“哦?懷古兄的信?”

陳逸接過來看了一眼,不免暗自皺眉。

這信上的內容不是其他,正是跟三鎮夏糧的糧稅有關。

原本提刑司抓到殺害劉敬的“兇手”后,布政使司曾傳信給李懷古,讓他按照二十稅一收取糧稅。

哪知就在前日,李懷古又接到布政使司來信。

或者說,印信、命令。

“嚴查三鎮夏糧入庫數額,且按照十稅一收取糧稅?”

“這布政使司朝令夕改做的倒是純熟。”

不難推測,應該是劉洪得知荊州劉家來人后,給他們展露的“態度”。

總歸算是跟蕭家擺明了車馬——還要斗一斗!

聽到他的話,岳明先生搖了搖頭:“蕭、劉兩家爭端一起,苦了方規了。”

陳逸嗯了一聲,思索片刻道:“依我看,這事還會反復。”

“哦?輕舟以為劉布政使還會再變?”

“應該吧。”

陳逸沒有細說,只讓岳明先生按先前所說回信,讓他李懷古繼續放慢行程。

距離一個月的期限還有二十余天。

在那之前,蕭劉兩家之事應會塵埃落定。

他就不信牽扯上“火燒三鎮夏糧”的事情后,劉家還敢這么沒臉沒皮。

真要如此,不需多想,老太爺都不會放過他們。

閑聊幾句。

陳逸便告辭離開,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市。

為此他還特意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匆匆忙忙來到百草堂。

再換乘王紀的馬車前往城北康寧街西面的西川街上。

該說不說,王紀效率很快。

昨晚跟張大寶交代的事,王紀只用了兩個時辰就置辦好了城北、城東兩處宅子。

其中一座就在西川街后面的巷子里。

距離劉敬先前所在的宅子約莫二里地,不算遠。

“大人,時間倉促,一應事物沒做準備,您多擔待。”

陳逸擺了擺手,眼見時間不多,便直接讓張大寶給他易容。

趁著這個間隙,他交代道:“見到蕭大小姐時,以你為主,將那份擴展百草堂的計劃跟她說清楚。”

王紀遲疑道:“大人,這不合適。”

他只是百草堂的掌柜,在那種場合表現太多,不僅會讓人覺得他沒規矩,也會讓人認為陳逸御下不嚴。

陳逸擺手道:“我少言寡語不要緊,你按我說的做即可。”

他打定主意少說少做,最好能當個小透明。

見狀,王紀只得點頭。

接著陳逸又吩咐幾句,待易容完成,他檢查無誤后便乘坐馬車趕到蕭家。

哪知他計劃得挺好,卻是沒想到蕭大小姐不按套路出牌啊。

“王掌柜,小姐有吩咐,陳老板獨自進去即可,您跟其他人先在外等候。”

“這……”badaoge/book/142005/53704835.html

請:m.badaoge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