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您太小瞧我了,我不要錢,我只想跟著您干一番大事業,如果您能讓我進‘東星’,我一輩子都會感恩戴德的。”
“進‘東星’?跟我干大事業?”
侯龍濤點點頭,對方還真不是一般的貪,“我做人很公平的,你想進我們的公司可以,但要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你愿意從底層干起嗎?干得出色,自然有升遷的機會。”
“愿意,愿意,我太愿意了。”
沙弼知道只要進了“東星”每月最少能掙三千塊,在道兒上也會處處受到關照,對方雖然說要自己從底層干起,但那一定只是一種形式罷了,自己最少能算他面前的半個紅人兒,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你來,”
侯龍濤把壇子叫出了臺球兒廳,“你帶他回去,找一家飯館兒,給他個大堂經理一類不疼不癢的活兒干,先穩住他,你暗中派人盯著他,如果有什么異動,立刻通知我。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你給他二十萬,讓他到南方去,就說是開展‘東星’的業務,是我給他的考驗,如果干不出樣子來,也就不用回北京來見我了。”
文“嘿嘿,你這是送他去死啊。”
人壇子算是“東星”的元老了,對主子的心思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書“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你說他不該死嗎?”
屋“你說他該死,他不該死也該死。”
“哈哈哈,”
侯龍濤大笑著回到了屋兒里,“二德子,上回是不是你說你有個表叔在燕山石化當科長嗎?”
“是啊。”
“請他幫我把燕山石化的廠長和護廠隊的隊長請出來吃頓飯吧。”
“沒問題。”
“馬臉,你幫我查查‘福祿壽’的老總兒,也請他出來聊聊,把‘福祿壽’的經理也叫上吧。”
“小意思。”
“死猴子,終于決定要動手了?”
大胖兒也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干過架了。
“哼哼,是該算算總帳的時候了。”
壇子和沙弼都以為侯龍濤說的是上次被敲詐的事兒,但大胖兒他們都明白,老四是另有所指…
三年半以前,侯龍濤還在美國上學,趁著暑假的時候回北京,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跟兩個聊了一段兒的女網友兒分別上了床,這對于當時只追求肉體滿足的他來說,那次回國算是比較有收獲了。
侯龍濤回美國的航班是星期一,他的兄弟們又都知道他星期天要去爺爺家,就定好了星期六出去玩兒一趟兒,就算是給他送行了。
劉南出錢在三河市的福祿壽度假村包了一棟別墅,哥兒幾個商量好了星期六下午過去,在那兒住一晚,星期天早上再回北京。
星期五晚上,侯龍濤在一個女網友兒家過的夜,干了兩炮兒,完事兒沖了個冷水澡,一整晚都開著空調,第二天早上就感冒了,但他還是強打精神又跟那妞兒肏了一次,弄得她“哇哇”直叫。
中午的時候,二德子把侯龍濤接到了大北窯招商局大廈下面,兄弟幾人約好了在這兒碰面。
加上劉南當時的女朋友趙蕊,他們總共也就八個人,卻開了四輛車,馬臉把他家老頭兒的警車也開了出來,還有一輛Nissan風度,一輛大宇賽手,一輛富康。
馬臉的警車在最前面開路,四輛車排成一隊,“浩浩蕩蕩”的向與北京東郊相鄰的河北省三河市進發。
一出了北京市區,一群小混蛋就開始撒歡兒了,大胖兒在馬臉的車上,前面的車稍微開得慢了點兒,他就把警笛按得“嗶嗶”亂響,還用很低沉的聲音通過擴音器一個勁兒的狂喊:“靠邊兒,靠邊兒,前邊兒的車靠邊兒。”
一路上他們就沒老實過,不光超速,還闖了好幾個不繁忙路口兒的紅燈兒,悠悠天地之間,就好像主宰著一切,就好像他們是萬物之主,就好像他們不受任何規則、法令的限制,剛剛二十出頭兒的小伙子根本就不能算是男人呢,在意識形態上,他們和十七、八歲的小痞子沒什么區別,永遠認為自己天下無敵、刀槍不入。
福祿壽度假村坐落在一條雙向雙車道的馬路北側,當快要到地方的時候,馬臉的頭車開始減速,準備左轉,當然了,沒打蹦燈兒。
右邊的車道上有幾輛裝滿貨物的卡車,車速也不快,一輛跟在后面的掛“京G”車牌兒的黑色帕薩特B5一腳兒油就竄上了逆行道。
四輛連在一起的車已經開始左轉了,又都跺在馬路上,開車的四個人都是一身冷汗。
“我肏你奶奶!”
馬臉把警燈警笛全打開了,他才不管這里已經是河北的地界兒了,直追下去,其它三輛車也緊隨其后。
“帕薩特”發現有警車在追自己,挺老實的靠邊兒停下了。
馬臉根本沒減速,從帕薩特邊兒上沖了過去,直到自己從后視鏡里看不清對方的車牌兒了才停下,大胖下車就往回跑。
“帕薩特”雖然察覺了對方異常的行動,卻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剩下的三輛車把它別在了中間。
這是一切的開始…
第169章年少輕狂(上)
侯龍濤敲了敲帕薩特的車玻璃,沖司機勾了勾手指。
外面站著五個兇巴巴的小流氓兒,有兩個還提拉著長方向盤鎖,傻子才會下去呢,但帕薩特的司機好像并不是特別的害怕,雖然車里只有他一個人,他把車窗兒按了下來,一梗脖子,“干什么啊?”
“下來。”
“什么就下去啊?問你干嘛。”
“你口兒挺正的啊。”
“把你們車挪開。”
“我肏你媽!”
侯龍濤突然把手伸進了車里,一把揪住了司機后腦上的頭發,把他的頭往方向盤上猛撞了好幾下兒。
五大也把胳膊伸進了車里,把車門兒從里面打開了,跟侯龍濤一起把已經暈頭暈腦、額頭上都是血的司機架了下來。
“你…你們知道我是…我是誰嗎?你們知道…知道這是誰的車嗎?”
“你他媽還挺屌。”
二德子上來就一拳,正鑿在他的鼻子上,接著又是一拳,再一拳,再一拳,四下兒過后,他已經滿臉是血了,鼻梁可定是折了。
“這你媽是誰的車啊?”
文龍掄起手里的方向盤鎖,“哐當”一聲把帕薩特左側的后玻璃砸碎了,又在后備箱的蓋子上很砸了一下兒。
“啊啊…”
司機的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但耳朵還好使,現在受的傷還沒重到不能說話的地步,“你們…你們等著,沒完!”
“我肏,嚇唬我?”
劉南雙手一前一后的握住方向盤鎖,像用紅纓槍那樣,重重捅在了對方的小腹上。
侯龍濤和武大一松手,司機立刻雙臂抱著肚子跪了下去,大張著嘴,嗓子里發出“呵呵”的聲音,臉上的血嘀嘀嗒嗒的落在地上。
這時候大胖兒沖到了跟前,他也不停步,從侯龍濤和武大的中間鉆了出來,飛起一腳,踹在了司機的背上。
“啊…”
司機慘叫了一聲兒,趴在地上,這下兒大胖兒用了全力,愣是把他踢得在地上蹭了一米多。
哥兒幾個誰也不客氣,上去圍著司機就是一通兒“踩”直到趙蕊從車里伸出腦袋,不耐煩的要他們快點兒。
馬臉把警車開了回來,在接近帕薩特的時候開始減速,駛上了逆行道,開窗戶朝著趴在地上的司機吐了口吐沫,“你媽屄的,牛屄就來到‘福祿壽’來找我們,弄不死你的。”
八個人來到福祿壽度假村,他們包的別墅緊挨著圍墻,一下午也沒干什么,就是打打臺球兒、乒乓,玩兒了幾圈兒麻將。
晚飯的時候,一群人開車到度假村中心的主樓餐廳要了間包房,服務員端上了自釀的果子酒,明確的告訴他們這酒是甜的,喝起來就像普通的果汁兒,卻頗有點兒后勁兒。
侯龍濤本來是滴酒不沾的,不過既然是為自己送行,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兒,一小口下去,發覺沒有一點兒酒味兒,也就把服務員的警告當成了耳旁風。
飯吃得差不多了,幾個人的酒勁兒也上來了,說起了下午那件事兒,一個個都是情緒激昂。
他們確實是很久沒打過架了,除了文龍,其余的人都過了二十歲,都想該有個大人樣兒了,不能再動不動就耍混的,再加上也一直沒人招他們,可實際上他們內心還是把大街上的暴力行為當成英雄行為,覺得不打架,不用武力解決問題怎么能算男人呢,豈知這種思想是最不成熟的男孩兒才會有的。
“我肏,我那口吐沫正吐在丫后腦勺兒了。”
“別你媽肏蛋了,你丫又沒停車,哪兒那么準啊。”
“真的。”
“真個屁啊,你丫再說兩句吐沫就真噴出來了。”
“肏,”
劉南一拍桌子,“都別他媽廢話了,找幾個小姐玩兒玩兒吧,我請。”
“你說什么呢!”
趙蕊先不干了。
“他們找,我不找,我今兒晚上就干你。”
“哈哈哈哈。”
在一幫人的哄笑之中,大胖兒拉著二德子除了門兒,“我們先去踩踩點兒,有好貨就叫你們。”
其他幾個人又接著喝酒、侃大山,可過了半個多小時,“偵察兵”還是沒有發回信息來,手機也打不通。
“不會出事兒了吧?”
侯龍濤站了起來,立刻覺得腳底下像踩著棉花,“結帳吧,過去瞧瞧。”
六個人打聽好了路,出了主樓,饒到后面的洗浴中心,穿過一條堆著鋼筋水泥的小走廊,來到了洗浴中心的休息室,這里家具到還湊或,但墻壁也是破破爛爛的,裝修根本就沒完成呢,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客人了,連服務員都沒有。: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