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妃

新婦奉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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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云淺月綰著婦人的發髻,頭上左側佩戴著容景送她的桃花玉鳳釵,發髻間右側插著玉步搖,耳上佩戴著金珠翠玉靈玉環,身穿榮王府世子妃一等命婦的宮葉百褶垂絳,足瞪的再不是她尋常貫穿的繡花鞋,而是宮中女子和王府女子正式的屐履。整個人泄去了一身懶散和往日的囂張紈绔漫不經心百不正經的神色,而是神色怡然。朱釵云鬢,環佩輕響。傾城之姿,風華容貌,款款走來,她腳下裙擺如徐徐開出蓮花,搖曳風姿。這一份尊容氣質,如今怕是天下任何女子也比不了,即便是東海國的洛瑤公主如今站在她面前,也難以企及,致使天下女子失色黯然。

大廳內外的眾人心里齊齊蹦出一句話,“這榮王府的淺月小姐,不,景世子妃才當得上天下第一美人。”

洛瑤公主有貌,傾城絕色,但高貴有余,尊華不足。

以前的丞相府秦小姐被譽為天圣第一美人,但她如今與這位是差之千里。

一時間本來靜寂緊張緊繃的大廳內外,流動的氣息轉變為贊嘆與凝滯。

容老王爺畢竟年事已高,自然不受這等影響,老眼掃了眾人一眼,洪亮的聲音打破沉寂,“臭小子,終于舍得帶著你媳婦出來給我老頭子奉茶了?”

“現在也不舍,所以,你的茶最好快些喝。”容景瞥了容老王爺一眼,溫聲道。

容老王爺哼了一聲。

二人打破沉寂,眾人才立即驚醒。

夜天逸和夜輕染眸光動了動,但并沒因此收回目光,只是看著云淺月的目光不再是凝定,而是有什么情緒隱隱流動。有些黑,有些沉,像是風暴被壓在了海面下。

云淺月仿佛沒看到夜天逸和夜輕染以及眾人凝在她身上的視線,聽到容老王爺的話,她臉色微微一紅,人家新娘子都第一日奉茶,她拖了一日才來奉茶,這件事情怕是昨日就傳得大街小巷皆知了。別的事情特例她無所謂,但這等事情特例,她總覺得對聲名受損啊,眼角掃見容景一派閑雅清淡,想著果然還是自己臉皮薄,沒練厚到他那種程度。

“小丫頭做了我的孫媳婦,竟然還懂得害羞了,不錯啊!”容老王爺見了大笑。

云淺月瞪了容老王爺一眼,終于開口,“我沒做你孫媳婦的時候,也是知道害羞的。”

“哦?是嗎?”容老王爺似乎笑得極為開心,對云淺月招手,“過來,讓爺爺看看,這小子這兩日是否不知節制將你累壞了?”

什么叫做為老不尊?他以為云老王爺是,云王爺是,玉青晴是,可是沒想到這里還等著個容老王爺。云淺月臉一黑,忽然拉著容景轉頭就走,賭氣道:“我看爺爺不想喝茶,咱們不給他奉茶了。”

容景伸手拉住她,本來微抿著的唇輕輕笑了,聲音溫柔哄道:“他其實說得也沒錯,我這兩日的確不知節制,將你累壞了。”

云淺月頓時黑著臉看著容景,這個人臉皮多厚啊!這也跟著起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你說了要給我生四個孩子,我很有壓力的,自然要倍加努力。”容景柔聲道。

云淺月的臉徹底黑臉,低吼,“容景。”

“你的臉皮的確還是太薄了,如今正是練習的時候。”容景湊近她耳邊,低低地道:“我們奉了茶之后,我陪你去騎玉雪飛龍出游如何?今日春光明媚,日色正好。”話落,見云淺月面色動容,有了心思,他笑道:“你從前日就惦記著給老頭子奉茶,昨日又惦記了一日,今日依然惦記著,難道就這么走了?”

云淺月臉上的黑色褪去,哼了一聲,“你忘了還要去云王府回門了?還去出游?”

“沒忘,既然奉茶都拖了一日了,回門也可以拖一日。明日再去。”容景道。

云淺月想想也是,緩緩轉回身,拉著容景向容老王爺走去,一邊走,一邊鍛煉她的厚臉皮道:“他的確是不知節制,將我累壞了,你是爺爺,有沒有價值連城的寶貝補償我為了你抱孫子的辛苦?要是沒有的話,哼……”

她哼哼兩聲,意思不言而喻。

容老王爺頓時樂了,“有,爺爺有的是寶貝!孫媳婦,快過來奉茶!”

云淺月立即松開容景的手,笑瞇瞇地走了過去,路過夜天逸和夜輕染的身邊,眼神都沒瞟半個。轉眼間就來到容老王爺的身邊。有婢女立即端上了茶,她接過茶,跪在了地上,干脆地道:“爺爺請喝茶!”

容老王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老眼有一瞬間的濕潤,伸手接過了云淺月手里的茶。

一杯熱茶,容老王爺卻是一口氣就喝了,喝罷之后對云淺月道:“再來一杯!”

云淺月點點頭,旁邊的婢女添上茶,她遞給容老王爺。

容老王爺端起來,又是一飲而盡。喝罷后,又將杯子遞給云淺月,“再來!”

云淺月眨眨眼睛。

容景慢悠悠地道:“爺爺渴了?”

“臭小子,我才喝了她兩盅茶你就心疼了?”容老王爺哼了容景一聲,“我替你死去的奶奶,你的父親,你的母親,我們四個人的茶都喝了。”

容景沉默下來。

旁邊的婢女再度添上茶,云淺月微微抿了一下唇,恭敬地將茶遞給容老王爺,臉上沒了笑意。一個人喝四個人的茶,她心中忽然不是滋味,這些年容景辛苦,容老王爺的辛苦不比容景少。偌大的榮王府,嫡系一脈子息不繁茂,旁支卻是子息龐大。榮王府不止皇室惦記著,旁支的也惦記著爵位。

容老王爺接過茶,再不是一飲而盡,而是慢慢喝了。

四盞茶都喝罷,容老王爺從懷里拿出一個把玩的核桃遞給云淺月,“丫頭,榮王府的大權這些年都是這小子把持著,能給我老頭子一口飯吃就不錯了,我可拿不出寶貝來。這個是你祖母生前最喜歡把玩的東西,后來傳給了你母親,你母親去了后,我替她們收了起來留給孫媳婦,這個你收好了,別摔壞了,以后留給我重孫子媳婦!”

云淺月見她奉了四盞茶,就得了一個核桃,打量了一下,這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核桃,上面什么標記也沒有,但既然傳了兩代,定然不是什么也沒有,她聽著容老王爺說“收好了,別摔壞了。”的話,點點頭,“我一定好好留著。”

“嗯,起來吧!”容老王爺擺擺手,老懷大慰地道:“攝政王和染小王爺等著吃你一盞茶,等了半夜又半日,榮王府和云王府是四大王族,與皇室風雨同舟。你們又自小一起長大,論起來都是兄弟姐妹的情分,他們虛長景小子和你一些,吃你一盞茶也不為過。過去吧!”

云淺月本來想給容老王爺奉了茶后起身就走,但是容老王爺這樣一說,她到沒法走了。轉過身,目光第一次對上夜天逸和夜輕染的。

只見二人依然面無表情地坐著,難得在陣中被困了兩日三夜,出了陣后點了兵匆匆殺來了榮王府,卻不見絲毫狼狽,只是周身氣壓暗沉,如黑云壓山,讓這座大廳內的眾人都透不過氣來。

“既然是兄弟姐妹的情意,我是不是該喊一聲哥?”云淺月看著二人詢問,語氣尋常。

夜天逸面色一變,夜輕染面色一沉。

侍女更換了茶杯,端過茶遞給云淺月,同輩不用跪,云淺月端著茶先遞給夜天逸,“哥哥,喝茶!”

夜天逸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眸底積壓翻滾的陰云如從海面破開,掀起滔天巨浪,她目光直直地看著云淺月,似乎要將她的魂從身體里挖出來。

云淺月回視夜天逸,不躲避他的目光,端著茶站著。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冷凝。

“月兒,這就是你我十年的結果?”許久,夜天逸開口,聲音沙啞。

云淺月看著夜天逸,這個人,她比容景認識的早,她為了他這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傾力相助。他想登峰絕頂,坐上那至尊之位,她早就知道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抵不住上一世對小七的牽絆,不受控制地幫他助他。誰的執著,一念成錯?最早是她的,而她撤手時,他已經長大成人,不再允許。所以,總之都是錯。她抿起唇角,冷靜地道:“是!”

夜天逸忽然慘淡地一笑,“我輸得一敗涂地!”

云淺月不說話。

夜天逸看向容景,不在乎大廳多少人看著,聲音涼寒,“景世子,你說我是輸給了她,還是輸給了你?”

容景面色清淡,眸光平靜,聲音溫涼,“既然是哥哥,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果然是勝利者的姿態!”夜天逸笑了一聲,忽然從云淺月的手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后,他將茶杯遞回給云淺月,對她道:“云淺月,這聲哥哥我不受,茶一定要喝,就算是你我的絕情茶,你助我十年,卻讓我空負一生情意。今日你我公平了,再無情意。”: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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