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妃

夜賞牡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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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云淺月道。

“誰家的媳婦這么不知羞?”云韶緣改口。

“我家的。”容景道。

云韶緣一把將云淺月推回給容景,“好好調教。堂堂景世子,怎么能不振夫綱?”

容景一副受教的神色,“岳父大人說得是。”

云淺月眼皮翻了翻,不再理會二人,拿了牛皮紙轉身走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觀看。她相信即便是夜輕暖在暖城多年,也不一定有心弄這么一份地形圖。南凌睿別看從來是一副不著調的風流公子做派,可是背地里,可是個人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兵法謀略、奇門遁甲、五行八卦、行軍布陣、天文地理,他樣樣俱全。他天生聰明,這些年又跟著身為父親的南梁國師學了不少,更何況南梁王他的舅舅也是大才之人,十年精心培養他。他自然不容小視,可不是在她面前看起來什么也不行的笨蛋,他那些作為除了偽裝外,還是當哥哥讓著她寵著她這個妹妹,若是真認為他無能,就是大錯特錯了。

這樣一份西南千里的地形明細圖,他在五年前就弄了,看來是早就打算從西南入手,吞并西南千里了。這些年天圣和南梁的交界處鳳凰關一直不斷發生兵戈沖突。卻是誰都防范甚嚴,誰也討不得好處。一直僵持不下。所以,他就另辟蹊徑。西南比鄰南疆,而南梁對于拿下南疆不再話下,這些年來,與其說南疆是天圣的附屬,不如說南疆是南梁的附屬,一直唯南梁馬首是瞻。所以,他繞過南疆,將手伸到了西南打算打開突破口,實在是心思頗深,一步好棋。

她看的空檔,那翁婿二人已經在院中擺了茶點,其樂融融地敘起話來。

云淺月抬頭看了一眼,兩個人都面含微笑,你一言,我一語,十分投機,不像是翁婿,到像是父子,甚至比父子還親。她感嘆了一聲,對于她爹娘來說,容景這個女婿才是親的,她這個女兒是抱養的。

半個時辰后,云淺月對凌蓮和伊雪招手。

二人立即來到她身邊。

云淺月低聲道:“我記得紅閣手里有一萬兵馬?如今還在風露手中?”

“是呢,小姐您要用?”凌蓮低聲問。

云淺月搖搖頭,“不是,我記得似乎也是在西南。”

“嗯,在西南的云嶺山。”凌蓮點頭,“距離西南城三百里,距離沿河城兩百里。那里有一千畝的良田和果園,這些人只每個月的月初、月中、月末三日練兵,其余時間都喬裝成農夫和果農。圍繞在云嶺山做田種果子。”

“這樣才好。”云淺月笑著問,“風露如今在哪里?”

“風露雖然掌管這一萬兵馬,但是不總是呆在云嶺山,她一年去兩次就夠了,有專門人訓練。她在京中住了一些日子,但是小主一直不將她招在身邊,她呆得沒意思,年前便跑回了摩天崖,前一陣子聽說李琦起義,有異動,便坐不住了,跑去了云嶺山。如今應該到云嶺山了。”

云淺月點點頭,靜靜思量片刻,低聲吩咐道:“你傳信給風露,讓她在陳老將軍和鳳楊十萬大軍到達西南后,她尋機接觸鳳楊,最好是救他一命,或者是被他所救,再或者是喬裝改扮在他剿匪的過程中投降或者愿意從軍什么的,怎么都行,不管用什么方法,讓他沒有懷疑地接納她,她跟在鳳楊身邊。”

凌蓮頓時笑了,“那個小丫頭一直怪小主不給她派遣任務,如今知道您對她有了安排,指不定多高興呢,我這就去給她傳信。”

云淺月點點頭,“去吧!”

凌蓮立即走了下去。

伊雪不放心地道:“鳳楊雖然年幼,但是陳老將軍可是老謀深算。風露跟在他身邊,妥當嗎?況且皇上一定派隱衛監視的,萬一被發現,怕是反過來制衡小主。”

“風露天真未泯,有孩子氣。但是小丫頭也是精明透頂。為何你們七人當中卻將一萬兵馬交給了她?要相信娘和七大長老的眼光。鳳楊年幼,雖然文武全才,但是未經磨練,還是一把沒打磨好的寶劍,我們在最早的時候下手,才能占得先機,風露有這個本事,不用擔心。”云淺月將牛皮紙一放,笑著道:“不能讓西南的火就這么輕易的滅了,也不能讓李琦就這么輕易地死。敢從容景、夜輕染的夾縫中起義的人,不是草莽,就是梟雄。”

夜輕染、陳老將軍、鳳楊于第二日晚到達云城。

新皇駕臨云城軍營,十萬士兵得見新皇熱血澎湃。夜輕染面容威儀地端坐在玉輦上看著臺下十萬士兵,簡短的一席話,令十萬士兵紛紛俯首。之后他命人端酒,為陳老將軍和十萬士兵送行,金口玉言,設記功薄,得勝還朝之日,論功行賞。

十萬士兵士氣大振,齊齊振臂高呼,指天立誓,愿意拋頭顱,灑熱血,為皇上盡忠,奮勇剿滅匪患,還天圣太平,黎明萬安。

歃血敬酒后,陳老將軍率領十萬士兵駛出云城兵營,浩浩湯湯,向西南進軍。

夜輕染目送星旗遠去,當日夜,啟程返回京城。

夜輕染回京后,已經是次日夜子時,南城門打開,皇帝玉輦和五千御林軍魚貫而入。

進城之后,夜輕染不直接回宮,而是不在意一身奔波疲憊對硯墨吩咐,“去榮王府。”

夜天逸聞言微微蹙眉,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對他道:“朕想看看榮王府的牡丹花。”

夜天逸緊抿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玉輦和五千御林軍徑直來到榮王府。

子時的天圣京城萬民安睡,人人入了夢想,但被整齊一致的馬蹄聲驚醒。榮王府籠罩在夜色中,依稀有幾盞門燈燃著,極為靜謐。

內侍尖著嗓子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靜寂的夜中如劃破荊棘,刺啦啦的令人心驚。

榮王府守門人被驚醒,天子駕臨,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打開了大門。

內侍一連三聲高喊,容昔等人從府中急急跑出來迎駕,不多時,府門內跪了幾十人。這幾十人中自然沒有容景和云淺月。

夜輕染淡淡掃了一眼,聲音散漫,在夜里清寂異常,“去通稟一聲,朕剛剛回京,聽說榮王府紫竹院種了一院子的牡丹,朕特來觀賞。”

容昔睡得迷迷糊糊,聞言連忙道:“皇上,如今夜里怕是觀賞不出效果,還是天明吧!世子和世子妃都睡下了。”

“夜里觀賞有夜里觀賞的味道!”夜輕染看了容昔一眼,聲音不怒自威,“朕請景世子和景世子妃陪朕一起觀賞,朕聽說無數珍品牡丹,也甚是心儀,一飽眼福。”話落,見容昔不動,他瞇了瞇眼睛,“還不快去!難道朕連榮王府的一個小管家也指使不動嗎?”

容昔心神一凜,連忙站起身,往紫竹林跑去。

夜輕染令人抬著玉輦,內侍簇擁著慢慢進了府。

榮王府一改剛才的靜謐黑暗,此時各處都燃起了燈,燈火輝煌。

不多時,便來到了紫竹林,夜輕染穿林而過,只見紫竹院內黑漆漆一片,門口弦歌、青裳守在那里,二人見夜輕染來到,跪地見禮,青裳不卑不亢地道:“皇上,世子和世子妃身體不適,不能陪皇上賞牡丹,皇上明日再來吧!”

“哦?身體不適?”夜輕染挑眉,看著院內的主房,慢條斯理地道:“那朕就自己賞,但是一個賞不好的話,傷了一株兩株珍品牡丹,就不是朕能左右的了。”

青裳臉色一白,立即道:“世子和世子妃不想被打擾,皇上還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夜輕染聲音威儀,看著青裳,眸光冷厲,“你是告訴朕連這小小的紫竹院都不能進嗎?”

“皇上雖然是九五之尊,但也該尊重臣子,這般夜間打擾,實在不妥。”青裳道。

“呵,朕早就知道你牙尖嘴利,到不知道還有這等大道理,朕如何不愛惜臣子了?朕奔波云城馬不停蹄,回來之后就先來榮王府,試問這天下還有哪個人讓朕如此惦念?”夜輕染散漫一笑,“你家世子和世子妃不適,就由你代勞吧!為朕解說一番,都是什么品種的牡丹,也好讓朕大開一番眼界。”

青裳跪地不動,“皇上,我家世子和世子妃不想半夜被打擾。”

“放肆!”夜輕染冷喝一聲,瞇起眼睛,“榮王府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就是這么調教侍婢的?一個奴才都登了天了。但敢對朕如此放肆,不看在眼里,榮王府這是也和西南李琦一樣,要造反嗎?”

青裳臉色發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

“硯墨!”夜輕染截住青裳的話。

硯墨瞬間上前,嘡啷一聲,腰間的寶劍出銷,一道寒光閃過,直直刺向青裳。

青裳面色一變,瞬間從地上彈起,抽出腰間的寶劍架住了硯墨的寶劍。: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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