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妃

出兵征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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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發兵,征討南疆,小國欺我大國。著實可恨。”德親王鏗鏘地道。

“老臣等有生之年,斷然不容許小國囂張到此等地步。曾經的附屬小國放肆敢害我皇和景世子,不知天高地厚,葉倩女流之輩,也妄想侵吞禍亂天圣神威。定要她嘗嘗厲害。”孝親王等人群情激奮。

夜輕染目光落在夜天逸身上,“安王是何想法?”

“既然事實俱在,斷不容南疆葉倩禍我天圣。臣以為趙大人和眾位老大人言之有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國早先忍了小國自立為皇,便已經彰顯我天圣寬厚,可是如今竟然如此囂張,行背地暗殺吾皇和景世子之事。豈能容忍?”夜天逸出列,聲音低沉。

夜輕染點點頭,看向云離,“云世子是何意見?”

云離垂首,靜默片刻,出列道:“臣也贊同安王和眾位大人意見。不過如今西南有匪患起義,實在猖狂,短短十日,三郡三縣一城淪陷,剛剛派出陳老將軍和鳳楊副將前去援助蒼大人剿平匪患,西南國土不安,若是如今再出兵征討南疆的話,怕是內外動蕩,朝綱不穩,百姓惶恐,實在需要三思而后行。”

“云世子是不是念在如今南疆的皇夫是曾經的云王府世子云暮寒?所以才如此阻攔?”德親王看著云離,“云世子別忘了,當初的云世子已經和天圣再無瓜葛,南疆自立那一刻起,他已經再不是天圣的人。如今他幫助的人可是葉倩。夫妻同心,南疆的政權之所以在南疆老王死后安穩,之所以當初的夜霄謀權在最快的十日粉碎被殺,他有一多半功勞。”

“德親王所言差矣,我只是就事論事。”云離不惱不怒,聲音平靜,“內憂外患,國之難安,古語有云,攘外必先安內。內不安,如何出兵攘外?豈不是置萬民于水火,置天圣朝局不利?置如今剛剛登基的新皇不利?眾所周知,從先皇故去,朝野一直不太平。”

德親王冷哼一聲,“我天圣沃土千里,何愁西南區區小地?李琦不過是宵小之輩。待蒼少主、陳老將軍兩路軍馬陸續到達后,李琦鼠輩的狗頭自然乖乖奉上。葉倩女流之輩,欺辱皇威。暗中行刺殺之舉,不義之為,若是姑息,定然還會蹬鼻子上臉。絕對不能姑息。云世子切莫要因為云暮寒而顧忌親情,不要忘了,云王爺出使恭賀南梁,如今還被南梁扣押著不準回朝。南疆就因為唯南梁馬首是瞻,以為有南梁庇護,就不知天高地厚。此一大筆賬若是不算的話,那么我大國雄威何在?欺辱我天圣無兵無將無人不成?定要她看看當年始祖皇帝征伐四方,威震宇內的厲害。讓鼠輩小國,再不敢張狂爾。”

云離沉默,不再說話。

“請求皇上出兵南梁。去年底,安王和皇上一直籌備兵馬糧草,如今我國庫豐盈,怎容鼠輩橫行?今日敢刺殺皇上,敢暗害景世子,沒準李琦造反,也是受那個妖女挑唆。若是我們一再忍氣吞聲,只會讓她更加猖狂。”德親王再度請旨。

夜輕染不發表意見,而是看向冷邵卓,“冷小王爺以為如何?”

冷邵卓微微抬頭看向夜輕染,見他面上看不出情緒,更不知心中所想,他垂下頭,“臣贊同云世子說法。雖然小國可欺,但是我天圣如今不穩,不是出兵征討南疆時機。要三思而后行。最起碼也要等到蒼少主、陳老將軍兵馬收拾了匪患再行對南疆興兵之事。”

“那個時候南疆得到風聲就有準備了。如今我們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孝親王此時開口,冷硬地訓斥道:“云世子、邵卓你等年幼,才入朝幾日?還不知曉國之政事兵事。兵謀之戰,講究先聲奪人,先戰之兵,才可利占三分,是為屈人之兵。南疆小國尺寸之地,依附南梁庇護,才得以存活,葉倩小毛丫頭毛還沒長齊就敢刺殺謀殺行放肆張狂之事,簡直可惡。若是不教訓她,怎么安撫百姓之心?”

“父王也教訓兒臣,說過凡事天定三分,地定三分,人定三分。是乃天時地利人和,才可萬象具備,十拿九穩。可是我天圣如今三樣都不占。”冷邵卓看著德親王,腰板挺得筆直,鎮定地反駁道:“去年兩次天災,水栽,雪栽,民不聊生。當初為七皇子的安王和景世子二人分西東十八州治水,才解救萬民于水火,除北疆外,天圣大面積受難。百姓們雖能活命,但實屬疲累虛乏,勉強支撐而已。如今剛春起,還有月余便是春苗作物耕種之時,若興兵站,增加負擔,便是苦于百姓。這是地步定。且如今春雨綿綿,出兵的話安營落宿士兵都要受綿綿春雨所苦,這時天不定,而西南匪患起義肆意忘形,攪得百姓動蕩不安,這是人不定。此三步定,如何攻南疆?萬一南梁、西延相助出兵,那便是三方大軍,再加內憂。到時候如何?當真是內憂外患了。國不安穩,談何侮辱?”

孝親王被噎得一時無言,似乎從來不認識他自己的兒子一般地看著冷邵卓。

群臣默默地看好戲,父子二人,各持己見,這是在朝局上鮮有之事。

須臾,孝親王道:“即便三國出兵,我天圣也不懼怕。南梁去歲鳳凰關水患慘重,如今巍巍雄關再不復昔日之貌,南梁不過有顧少卿三十萬大軍而已,但我天圣西山軍機大營三十萬大軍由安王統轄,顧少卿如何是安王對手?另外西延若是出兵,我北疆比鄰西延,北疆有二十萬兵馬,且有北疆毒障峰,是我天圣北面的一道屏障。西延月就算有其能,也不過是黃毛小兒。我天圣武將清貴之流會兵法籌謀的大有人在。何況十大世家出世后,都有心入朝。若是朝廷征兵,十大世家的能人之輩自然會來朝入職。到時候如虎添翼。兵站于邊境,怎么會擾了春種百姓?百姓們照樣耕種,照樣生活,戰火燃燒的不過是邊境之地而已。春雨綿綿雖然天時不利,但他國與我過不過二一添作五平添而已。所以,這天定、地定、人定,都是有利有弊,各站五成,交鋒之下,就看誰勇而已。”

“二一添作五也不如十拿九穩。”冷邵卓道。

孝親王哼了一聲,“邵卓,勿要再說了,你的本事多少,能耐多少,為父一清二楚。我天圣皇威不容侵犯,葉倩妖女不除,難以解恨。正如德親王所言,說不定西南之事也是葉倩禍亂指使的李琦。畢竟西南比鄰南疆。”

冷邵卓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夜輕染輕笑一聲,“孝親王和冷小王爺各抒己見,朕聽得也甚是激昂。”話落,他看向那些年輕一輩的清流,“其余眾位愛卿可有何想法和良策?”

那些人被夜輕染眸光一掃,都覺得春日里吹來一股清風,乍暖還寒。心神一顫,齊聲跪倒:“皇上英姿勃發,但憑皇上做主。吾等聽命于吾皇,忠心護主,萬死不辭。”

夜輕染“哈”地一笑,“眾卿忠心,朕甚是欣慰。”話落,他將雙腿交疊,懶懶地往龍椅后一靠,這等悠閑的姿態在他坐起來卻分外威儀,“文萊,去請景世子上朝。”

群臣一怔。

夜輕染慢悠悠地道:“先皇在世時曾言,天圣有景世子,抵十萬雄兵。這等大事兒,景世子怎可不在?景世子天縱英華,驚才艷艷,定然有良策。”

“是!”文萊連忙應聲,向殿外走去。

“另外將景世子妃一同請來,朕記得景世子妃和三國的女皇、皇上都交情深厚。”夜輕染又補充了一句。

文萊立即停住腳步,看著夜輕染,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萬一景世子妃不來……”

“不來就不來。”夜輕染漫不經心地道。

文萊愣了一下,連忙頷首,轉身跑出了大殿。

德親王皺眉,勸諫道:“皇上,這是軍國大事,怎么能讓一個女人進朝堂?”

“南疆的葉倩也是女人。”夜輕染淡淡道:“可以小看天下女人,但不可以小看云王府的云淺月,如今的景世子妃。她兩次在金殿上作亂,雖然有朕的縱容在,但是德親王平心而論,以你之能,是否能攔住她?”

德親王想起那兩次臉色頓時難看,“正因為如此,她張狂無忌,無法無天,才不能一再縱容。這等朝野之堂,本來就不容女子。她進來攙和國事兵事,更是于法理不合。”

夜輕染坐直身子,看向下面道:“朕養傷這些時日,思之良多,十大世家除了藍家主外,還有一眾身負才華的女子,市井之中,江湖之上,女子有大才者,更是不計其數。朕準備開設女子文武堂,起用女官入朝。”

文武百官聞言頓時嗡地一聲,幾位老臣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年輕一輩朝臣紛紛驚異。這一枚炸彈扔出來,比早先聽聞葉倩刺殺還來得令人驚駭。

一時間大殿內嘩嘩喧囂。

只有夜天逸巋然不動。別說德親王、孝親王等,連云離、冷邵卓都驚了一番。: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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