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妃

接風洗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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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點點頭,云淺月這一席話,讓他茅塞頓開,他看著二人,感嘆道:“我自認為來京中時日已經良多,也覺得磨礪出來了。可是如今方才覺得遠遠不夠。這份洞察秋毫,我半分不及。”

云淺月淡淡一笑,“來日方長,你來京入朝時日還是太淺,慢慢磨礪。總有一日會明白,想謀權,先謀人,想謀人,先謀人心。等你將人心謀出來,便會站在了一個高度。當然,夜輕染的高度,你到沒必要站上去。他踩踏的鮮血和白骨以及冰寒利刃不計其數,不是誰都能攀登上去的。”

沈昭點點頭,格外受教。

云淺月說了一大堆話,覺得真是費力,便懶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不再開口。

“你累了,我抱你回房休息。”容景看了云淺月一眼,笑著將她抱起來,對沈昭道:“這院中的牡丹極好,你且在這里好好賞一番吧!明日你想入朝便入朝,不想入朝便去書房,那里有始祖皇帝開國時征戰的各大戰役兵謀和史志。可以好好閱覽一番。”

沈昭連忙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又何來憂心?也會傳信告訴杜子詹不需憂心焦急了。我明日不去上朝,就去書房看書。”

容景笑著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沈昭哪里還有心思賞牡丹,便急匆匆向書房走去。

藍家、伊家、華家、凌家得到新皇冊封的圣旨,一時間轟動十里桃花林。

藍漪、伊鴻、華舒、凌燕接到圣旨后,即刻啟程進京。與他們一同出發離開的十里桃花林的,還有四大世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作為四人的家眷和隨扈。

十里桃花林距離天圣京城千里,圣旨到達三日后,四人便騎快馬進了京。

新皇夜輕染得到消息,命安王夜天逸出城代替天子迎接,給予四家無上的尊崇。

四人進京之日,京城大街小巷都擠滿了觀望的人,第一次目睹十大隱世世家中子弟的風采和英姿,紛紛贊揚。

四人入了皇宮,夜輕染在御花園擺宴,為四人洗塵。這是夜輕染登基后第一次擺宴,為了慶祝四人入朝,特宣召朝中三品以上的百官可以攜帶家眷出席。并且派近身內侍前往榮王府請容景和云淺月。

當來人的消息傳入紫竹院,容景和云淺月正在論劍。

二人都沒用內力,而是用純碎的劍法劍招,云淺月的碎雪,容景的冰魄,兩道寶劍薄如冰雪,寒光閃閃,伴隨兩人衣袂翻飛,令人眼花繚亂,看癡了青裳、凌蓮、伊雪等人。

容昔的聲音在紫竹林外響了三遍,容景和云淺月才緩緩收了劍。

容景還劍入銷,掏出娟怕給云淺月擦汗,溫聲對外詢問,“何事?”

“今日藍家主等四人進京,皇上在宮中設宴,為四人接風洗塵。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攜帶家眷參加,特意派人來請您和世子妃。”容昔總算等到了回話,輕聲道。

容景看向云淺月,“你想不想進宮?”

云淺月低頭尋思,片刻后,點頭道:“怎么也要看看除了藍漪外那三大世家從坤武殿出來的人物,去吧!”

容景頷首,對外面道:“回話就說我和世子妃稍后進宮。”

“是!”容昔得到回復,連忙向大門口跑去。

容景和云淺月養了數日,云淺月因為那日夜輕染夜闖榮王府,為救那株牡丹傷了靈術,吃了云韶緣給的療傷藥丸后,如今剛恢復了微薄內力,而容景從臥床養傷后一直沒動內力,所以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二人回了房間,沐浴換衣后出了紫竹院。

走到紫竹林外的碧湖,西南方向的一處院落里隱隱傳來說話聲和歡笑聲,一男一女。云淺月微微一怔,聽出女子是容鈴煙,男子是秦菁,前秦丞相的小兒子,秦玉凝的弟弟。她來了這府中數月,還記得老皇帝駕崩她從皇陵回來那日見到他,后來一直再未曾見到,這些年在京中見他的時候也極少,依稀記得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模樣俊秀的少年,她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溫和一笑,“秦菁從前丞相離京后,那日來了榮王府,便一直住在了榮王府,每日除了讀書便與五妹妹談論詩畫,他的一手畫功甚是出奇,不次于你。”

云淺月眨眨眼睛,低聲道:“你當初留他在府中什么目的?如今秦丞相死了,秦玉凝在魔麓山大營為妓,他卻在咱們府中,他的父親和姐姐都是因為我們而死,他知道嗎?”

“知道。”容景笑了笑,“我已經告訴了他。”

云淺月看著他,“他什么態度?”

“他說生死有命,他們的選擇有這個下場不奇怪。”容景道:“他說曾經他該勸的都勸過了,該做的努力也都做過了,他們不聽,如今一死一個生不如死,也是有因有果,他再無內疚和負擔。”

云淺月揚眉,“倒是個通透的人。”

容景“嗯”了一聲,“夜霄能有這樣的兒子,極為難得。若非五妹妹,他也許如今就在靈臺寺出家了。”

云淺月想起那日似乎見了她就臉紅說一句話都磕磕絆絆的少年,輕嘆一聲,“看起來他和五妹妹感情極好,是否你真想五妹妹嫁給他,讓他們大婚?”

“到也不急。”容景道。

云淺月想著目前的確沒什么心思給誰辦喜事兒,便也不再說話。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秦菁若真如容景所說這般豁達睿智,不被秦丞相和秦玉凝所擾,那么以后自然不會差了。

二人說話間來到榮王府大門口,青泉早已經備好了車等在那里。

弦歌那日受傷太重,幾乎奄奄一息,算是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如今和花落、蒼瀾一樣雖然醒來還是不能下床。容景的貼身侍衛就替換成了青泉。

青泉比去年穩重了很多,但是天生性情的原因,怎么也學不來弦歌冷木著臉的樣子。見二人來到,立即笑嘻嘻地挑開簾子。

容景看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

云淺月看著他賣乖的模樣,也有些好笑。

簾幕落下,馬車離開了榮王府,向皇宮走去。

京城大街這些日子都分外熱鬧繁華,今日那四人進京,熱鬧更甚。大街上人流如潮。容景的馬車就是他的標志,所以他馬車出現后,人群都自發恭敬地讓開路。

有些膽大的人對著馬車喊,“景世子,您的傷是否好了?”

有一人起頭,百姓們紛紛響應,關心地詢問。

容景伸手挑開簾幕,向外探出半個身子,對人群中溫潤含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百姓們顯然沒料到容景竟然出來答話,頓時轟地一聲炸開了鍋,一張張笑臉分外歡喜。

容景落下簾幕,嘴角掛了一絲笑意。

云淺月嫉妒地看著容景,“我也受傷了,怎么就沒有人問問我好了沒有?”

她話音剛落,又有一人忽然大聲道:“那景世子妃的傷是否也好了?”

云淺月一怔。

容景輕笑,“這是哪個人如此解語,聽到了你的心聲?”

云淺月一怔過后也失笑,嗔了容景一眼,挑開簾幕,揚起笑臉,對著人群清聲道:“我自然……也好了!”話落,她落下了簾幕。

人群頓時爆發出歡呼聲,有賣花的姑娘歡喜中不由自主地扔了花砸在了馬車上。

很多人都被容景和云淺月兩張含笑的容顏惹得目眩,一時間呆呆地看著馬車走遠。

云淺月收回身子,見容景含笑望著她,也覺得好笑,心情因為這小小的插曲,莫名地好了起來,伸手一把拽過容景的胳膊,腦袋躺進他懷里,語氣輕快地道:“古有潘安擲果盈車,今有容景一花獨放。”

容景失笑,“才收了一株花,到底是差了許多。”

云淺月對他瞪眼,“那是因為我在你車上,若我不在,那些姑娘們的荷包香囊早就對著你扔過來了。”

“以前我獨來獨往的時候,也未曾受到這等禮遇,你說的該是南梁王,小睿哥哥才是。”容景笑道。

云淺月撇嘴,“他那是假風流,不算。你以前沒受到禮遇是人人不敢惹高不可攀的景世子,如今嘛,景世子竟然當眾打開車簾賣笑,那以后自然大不同了。”

容景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不贊同地道:“我那是賣笑?”

云淺月哼唧了一聲,嘟囔道:“你沒看那些花樓里的姑娘們嗎?日日倚欄,紅袖飄擺,笑容艷艷,你剛剛那個模樣,差不多的……唔……”

她話未說完,容景低頭,懲罰地吻了下來。

云淺月被吻得氣喘吁吁,不能呼吸,伸手推他,卻被他鉗固得不能動彈。

好半響,直到她身子軟得無力,容景才放開她,聲音暗啞低沉,“好你個云淺月,竟然拿我比作那倚欄賣笑之人。我這幾日沒有累你,對你太好了是不是?”: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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