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世家

草螢有耀終非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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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螢有耀終非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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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森望望陸地,又望望凌菲,揣度在他到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陸站長,原來你在這,一個人躲在這清靜吶,兄弟們平日里忙,難得碰上一次,你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話聲從不遠處傳來,凌菲定眼一看,竟然發現是曹璐,他穿著國民黨軍官軍服,笑容滿面的朝他們走來,他不是嗎,到底怎么回事。

“凌菲小姐你果然來了”,曹璐輕握凌菲的手,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曹處長和這位小姐相識?”陸地問道。

“我和凌菲小姐算是故交了,論年紀,我斗膽稱得上凌菲小姐的哥哥,可惜才女佳人至今孤身一人,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就向我這小妹引薦了陸兄你,陸兄你對美女溫柔一點嗎,不要這個樣子嘛。”

“原來是曹處長的安排”,陸地對凌菲歉疚的笑,“剛才是我沖動了,對不起,凌菲小姐。”

“嗨,陸兄不要把工作上的思維和情緒帶到生活里嘛,凌菲小姐可是方圓百里找不到第二個的美人胚子,她的父親是大資本家周憶祖哦,凌菲小姐還是學畫畫出身的,很對你陸兄的胃口。要不是我早娶了你嫂子,我……”

“行了,曹處長”,陸地瞟了瞟凌菲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的神情,頓時憐香惜玉起來,朝曹璐不停擠眼,暗示他不要講下去了。

曹璐哈哈笑道:“哦,哦,你們跳舞去吧,跳舞去吧。”

滬森欲伸手阻攔,曹璐一把拉住他,“這位兄臺,我們去喝酒,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痛快我們的,走走走。”

舞池中,凌菲伏在陸地的肩上,“你剛剛嚇到我了。”

“對不起”,陸地變得語塞,他緊緊的抱住凌菲,似乎在用行動向她表明心意。

“我知道你們做的工作是保密的,我也不感興趣,我周凌菲沒有什么抱負,只想找個靠得住的男人相夫教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凌菲在試探陸地的反應,舞場的另一邊,曹璐正摟著兩個舞女喝酒玩樂。

“曹璐貪酒好色,做事魯莽,不知他何德何能會和凌菲小姐交上朋友。”

“曹哥哥缺點甚多,但他對朋友坦蕩重義氣,對我這個小妹關照有加,在這樣的亂世里,能找到真心待你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凌菲小姐看人的眼光不同尋常,你”,陸地打量凌菲頭上柔和明媚的珍珠,似有暖流從身體里穿過,“你真是一朵特別的玫瑰。”

“陸站長不也一樣,明明喜歡風雅之物,卻不得不去做和刀槍打交道的職業。”

“說說你的理由。”

“你胸前的萬寶龍鋼筆背叛了你,這支筆是今年最新的款式,若不是猶愛寫字,誰會花重金去買一支鋼筆呢。”

“朋友送的,附庸風雅罷了。”

“即便是他人相贈,也當是寶劍贈英雄。”

陸地笑了笑,沉默良久。

過了一會,陸地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得幸和陸站長共同完成一幅作品,我畫畫,陸站長題字,那該是多么令人難忘的一件事情。”

陸地貼在凌菲的耳邊,柔情的道:“告訴我你的電話,我打電話給你。”

“寫信豈不是更好。”

“你讓我為你寫情書?”

“寫什么都可以,我等著你。”

凌菲松開胳膊,陸地緊張的問:“你怎么了?”

“音樂停了呀。”

她歪著頭調皮的笑,借口去洗手間,然后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經過門口時,凌菲見辰文和滬森在急促的說些什么,上前道:“李賬房你怎么來了?”

滬森緊皺眉頭,“我待會跟你解釋,現在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快去喊爸媽,就說家里出大事了。”

待憶祖和墨茹走出來,滬森已等了半個鐘頭。

一上車,墨茹便發起牢騷,“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著急慌張的,我剛跟劉太太聊到興頭上,她最近在買期貨,賺了不少錢呢,本想取取經,被你們火急火燎的叫出來。森兒,你倒是說話呀,家里出什么事了?”

“淑慧生了。”

“什么!”墨茹叫出聲,“是男孩女孩?孩子好嗎?”

“我也沒來得及細問,還好木琉姑娘有接生的經驗,淑慧的命保住了”,滬森著急的不停摁喇叭,“孩子的情況還不清楚。”

墨茹花容失色,含著眼淚,雙手在憶祖的大腿上直拍,“你說說,我們就出來這么一會,她就等不及了,懷胎八個多月生出來的孩子會好嗎,菩薩,你開開眼吧,我張墨茹吃齋念佛,你可千萬別跟我開玩笑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哇啦哇啦的哭,哭的憶祖愈加煩躁,他生氣的發火,“哭什么哭,說不定孩子一點事都沒有,森兒,再開快一點!”

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嚇得行人潮水般往兩旁撲倒。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凌菲輕聲問:“我看是辰文來報的信,是不是和茯苓有關?”

滬森點頭,“茯苓的狀況也不太妙。”

“她怎么了?”

滬森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一言不發。

待到家時,明光和瑾梅已經到了,孩子裹著小棉被躺在淑慧旁邊熟睡。

墨茹激動不已的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臉,還未開口,瑾梅鼓足勇氣道:“妹妹,淑慧給周家添了一位小姐。”

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從墨茹的眼角眉梢掠過,她怏怏的縮回手,“淑慧的身子有無感覺不適?找大夫來看過了嗎?”

傭人們低著頭站成一排。

“王媽!”墨茹叫道。

王媽的雙手在圍裙上搓著,她清楚墨茹的關心是做樣子給瑾梅看的,索性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太太,都怪我,我一時糊涂忘記給王大夫打電話了,我這就去打。”

瑾梅因淑慧生了個女兒,心里甚覺過意不去,放低身段客套道:“不必了妹妹,不必勞煩去找大夫了,淑慧年輕底子好,你看她這不好好的嗎。”

淑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瞪大眼望著天花板,雙手齊整整的放在沾了血跡的背面上,屋子里這么多人,卻沒有歡天喜地,有的只是沉寂和失望。

瑾梅推推淑慧,“淑慧,你倒是說話啊。”

“媽,我累了,想休息會,你們都出去吧。”

“那成”,墨茹迫不及待的起身,“瑾梅姐,我們出去吧,別礙著淑慧和孩子休息。”

“但是”,畢竟淑慧是親生骨肉,瑾梅多少有些舍不得把她獨自冷落在屋里,想了想,道:“妹妹,我留下來看守孩子。”

滬森道:“媽,你去歇著吧,我在這守著。”他開心的抱起那女孩,在孩子的臉上“吧”親了一口,“你們看,她長的像我。”

他這一舉動竟讓瑾梅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像你,這小嘴巴,小鼻子和你一模一樣”,墨茹應和道:“這囡囡不哭不鬧,倒乖的很,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木琉走上前,說了句甜膩的話,“太太,我先前接生過上百個孩子,沒見過小姐這般從胎里帶著巧氣,一生下來就懂事溫順的,小姐膚白如雪,雙目聰慧,四肢柔韌,長大了定是位出水芙蓉似的大美人。”

墨茹道:“我已聽說了,多虧了有木琉姑娘你,回頭家里設宴好好謝謝你。”

木琉笑道:“木琉受周家恩惠頗多,今日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要少奶奶和小姐平安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墨茹瞥了瞥懷抱新生兒愛不釋手的滬森,揮手道:“都散了吧,別老的少的全擱在這看西洋景。”

一群人跟在她身后往門口退,墨茹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么,對王媽交代,“去我的床頭柜里,把準備的金鎖項圈拿來給小姐。”

說完,頭也沒有回。

屋里終于人跡散盡,瑾梅從滬森手中接過孩子,“姑爺,你剛從外面應酬到家,去換身舒適的衣服吧。”

滬森笑嘻嘻的說好,開心的很,在囡囡的臉上親了又親,依依不舍的進了里間。

瑾梅望著他的背影,嘆道:“男戴金女戴銀,這墨茹妹妹無意置辦孫女的出生禮,她可是一心等著抱孫子吶。”

她的嘆氣聲更襯出空氣中的寂寥,淑慧閉上眼,眼角滲出一行清淚,迷糊中,母親像是用力的在推搡她的肚子,“不爭氣啊,不爭氣啊……”

方才凌菲雖然隨大流去探望淑慧,但她的心牽系著茯苓的安危,此刻得以解脫,忙趕回自己的房中。房里只有辰文和茯苓二人,茯苓躺在她的小床上腦袋偏向里側,嘴角青腫,氣息微弱,辰文雙膝跪在地上,毫不避嫌的握住她的手,低聲嗚咽。

“茯苓她怎么了?”

凌菲甩掉手提包,蹲下身體,并排到和辰文相同的高度,合體的衣裳勾勒出玲瓏起伏的曲線,使得她的行動同她的心情一樣,哽在半空中石頭般的僵硬。

“大小姐,我求您放茯苓走吧”,辰文伏在床單上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孩子。

“走?你們想去哪?外面……”

“大小姐,你毋須再對我說教”,辰文扭過淚花滿布的臉,那一粒粒的水珠子晶光發亮,寶石似的晶瑩里滲出刺骨的寒。他顧不上禮數和理智,給凌菲磕了個響頭,哀求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救了茯苓的命,救了茯苓全家的命,可她服侍你的這些日子里,她待你怎樣,大小姐當是心知肚明。倘若還不能回報你的恩情,那茯苓為了你失去童貞,失去了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這些能不能夠換回她下半輩子的自由,大小姐,你告訴我,能不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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