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首輔的小福妻又甜又颯第一百六十七章:八百個心眼子也玩不過你_sjwx
第一百六十七章:八百個心眼子也玩不過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八百個心眼子也玩不過你
紀允禮這一句讓謝振闊暗沉的眸色瞬間溢滿光澤,就好似蟄伏在暗夜里的狼看到了獵物。
謝振闊知道,紀允禮從不會無的放矢。
“你要什么?”謝振闊沒有直接應,而是反問了這一句,盡管兩人此刻身份天差地別,但都是要入官場的人,自然都知道官場沉浮獨木難支,所以……
“老規矩。”這一句一出顯然兩人不是第一次這般了,聰明人從來都不是路走到了跟前才去鋪,而是早早就開始了準備。
聽得這一句,謝振闊突地嗤笑了一聲,這一笑剛剛那肅然的氣息半分不剩,“我是無所謂,我怕你吃虧,你看你這身子,你確定你明年不會重蹈覆轍?”
說起紀允禮去年突然倒下的事,真的是意料之外,不過卻又覺得不奇怪,優秀的人總是遭人嫉妒,也沒什么。
“你覺得一樣的跟頭我會摔兩次嗎?作為交換,借點人查點事。”
他是身體病了,不是腦子病了,他被下毒一事可不是那么輕易就結束的,縱然有家里那邊一出,但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可是書院,特別是后來他離家來了書院,家里的人手再長也伸不到書院,所以這事從喬財俊開始都也只是開始。
“紀允禮你真寒磣,還得跟我借人。”謝振闊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懟紀允禮的機會。
“彼此彼此,你也就占了點家世的便宜。”紀允禮的嘴也不見得就饒過謝振闊。
這一句倒是有幾分紀允禮從前的派頭了,謝振闊莫名又認真了起來,雙眸緊盯著紀允禮,力求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紀允禮,這一年你是不是活得很難?”
此刻再談及過去,已然不再是不能觸及,“不,是想活很難。”
活得很難和想活很難,同樣四個字,卻是天差地別的意思。
謝振闊聽得心一沉,隨后卻是吊兒郎當開口,“你說你一個白身,不過就是有點才學,老子那么看你不爽也沒把你怎么樣,哪個不長眼就那么容不得你?”
聽得這一句,紀允禮突地低眸若無其事地撫了撫衣袖,隨后就那么抬眸看向了他,還帶著淺笑,“不重要,主要是別讓我查出來。”
明明紀允禮在笑,明明紀允禮也沒說什么,謝振闊卻無端的覺得后脊背發寒,還極為夸張地搓了搓手臂,“我早就說過,你生錯了地方,你就該身在大宅院里,八百個心眼子都玩不過你。”
這一句,紀允禮沒有應,而是若無其事地彈了彈衣擺。
謝振闊也不再廢話,“你還沒說正事,如何明修賤道暗度陳倉。”
聽得這一句,紀允禮也沒再左言右他,而是對著謝振闊招了一下手,難得謝振闊沒跟紀允禮掰扯,而是乖乖聽話靠了過去,將耳朵送到了紀允禮的跟前。
紀允禮說得聲音極低,只偶爾能辯出青州二字,謝振闊的眸色隨著紀允禮的言語一變三變,到最后定格在濃墨的黑沉之上,直到退開坐回去好久都沒能散去。
謝家從京城退出來,雖是爵位世襲三代,但都只是空有名頭,可即便是這樣,謝家至今還未倒下,靠的可不單單是那爵位的名頭。
因此,謝振闊深知,縱使沖鋒陷陣的是自己,但沒有紀允禮的出謀劃策,他什么也得不到。
“你很虧。”沉默良久,謝振闊說了這么一句。
“換取一個堅不可摧的同盟,不虧。”紀允禮看的從來都不是眼前的利益。
“你怎么就確信我翻身之后還會說話算話?”
身在官宦之家,又是敗落家族,謝振闊自認自己比紀允禮更懂人心復雜,別說紀允禮,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他不確定以后還不會保持著初心,畢竟他家族的敗落也源于曾經的信任,這教訓他謹記。
“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也需要一個同盟,你覺得呢?”
哪有什么堅固的承諾守信,不過是利益互通罷了,也因此,才更加讓人堅信。
這話讓謝振闊一愣,可以看出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或者你覺得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同盟?我不介意你換,那樣只能證明我不夠優秀,活該被你背棄。同樣,你也要小心,若是你不夠強大,興許哪一日我背棄你也說不定,你說呢?”
這些話紀允禮從前不會說,但經歷過這灰暗的一年,他看盡了人性百態,連親人都見不得他好巴不得他去死,他用什么去要求一個毫無干系還身份比他高上不知幾許的人。
謝振闊雖不敢說對紀允禮了解得多通透,但至少能知道這些話換一年前的紀允禮絕對不會說,那個時候他們也彼此相助過,盡管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
但那個時候的紀允禮不是這個模樣,那個時候的紀允禮至情至性,他既羨慕他那一份至情至性又不屑,因為他深知官場沉浮,越是至情至性越是容易摔得很慘。
這一年之隔果真如同隔了半生,他真的變了很多。
而無疑這些話比那勞什子的談感情讓他順耳得多,也信服很多。
“那咱就比比,看誰先換了誰。”話落,謝振闊站起了身,“老子跟你不同路,老子走了。”
落下一句,直接掀了車簾,也不管馬車還在行駛中,直接一個躍步就跳下了馬車,然后看了一下方向,瀟灑轉身離去。
紀允禮坐在那紋絲未動,始終保持著一個姿態,一直到馬車停下,他才從沉默中醒神。
車簾掀開,院子里暈黃的燭火就那么撞入了眼簾,還有那暈黃燭火下正在刺繡的嬌俏身影。
暖意一下子在眼底鋪開,驅散了周身的冰寒,下一刻躍步下了車,就那么一步一步朝著他的光走去。: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