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慫包(重生)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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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現在的情況很狼狽,身上的衣服雜亂,沾染著臟兮兮的灰塵,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不復之前的清秀溫柔,反而像一個剛剛與人斗毆過的小混混一樣。
許家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從一邊拿出醫藥箱,一邊動手給李斐紅腫的手臂消毒,“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說?一定要動手,結果還自己讓受傷……”
“許叔叔,這是怎么回事?”聶寧樂一張小臉崩的緊緊的,氣勢洶洶道:“李大哥,誰動了你,我叫人去套他的麻袋。”
“就是就是,還有我。”葉胖墩舉手道。
魏景面露疑惑,據他所知,李斐為人處事一向禮貌,又不愛爭搶,如今在書畫界還是許家明的得意弟子,誰會去和他起爭斗呢?
莫不是他的父親??
也不對!魏景理了理思緒,上輩子李斐噬父時他已經二十歲了,如今他才十二,就算是蝴蝶效應,也不該煽動的這么大吧!
摸不著頭腦,他干脆開口詢問道:“李師兄,你這是和誰打架了?”
孩子們的童言童語讓李斐心情好了許多,他抬眸看著那軟乎乎的小少年,眸子里的冷意漸漸變成一汪春水,他說的云淡風輕,“就是和一個同學鬧了點矛盾,打起來了。”
李斐今年十八,如今正在讀大一。
年輕人血氣方剛,鬧點矛盾,最后誰也不服誰導致動起手來很常見。魏景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年,見他都是皮肉傷,看著嚴重,實際上歇息個幾天就好了,頓時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這些年和許家的人以及李斐接觸的多,魏景早就知道李父是一個如何混蛋的男人了,他不想再看到上輩子的悲劇發生,李斐他應當有著大好的年華,燦爛的青春才是。
“好了好了,你們都去玩,不用聚在這里。”許家明道:“這邊交給我處理就好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慰問幾句,見自己留在這里沒什么用處,又回到了樓上書房。
經過了這一茬,魏景再想去畫畫是不可能的了。
他摸出手機,這幾天他一直在飛鴿上發自己畫的畫,粉絲已經漲到了一千,速度之快,讓人咂舌。想到后世自己那辛辛苦苦慢慢漲起來的粉絲,魏景就不由的感嘆如今真是一個黃金年代。
“哎!你也玩這個啊!我們互粉啊”許家輝就坐在魏景旁邊,對方做什么他能看到。
“好啊!”魏景應了一聲,兩個人麻溜的互相關注,他看了一樣許家輝的飛鴿,發的都是一些吃的喝的玩的,粉絲竟然比他的還多,有一千五了,下面還有不少互動的人,不知道是真粉還是水軍。
這邊兩個人其樂融融,另一邊的聶寧樂惦記著李斐,有些心不在焉,獨自被孤立的胖子感覺很孤獨。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他憂傷的想。
晚上魏哲和往常一樣來接魏景回家。魏景臨走時抱了抱李斐,帶著幾分勸誡,幾分安慰道:“做事不要沖動,冷靜下來,總能找到解決方法的。”他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何時導致李斐噬父,即使內心焦灼,也只能靜待事情的發展。
直到小少年走后,李斐才怔怔的回過神來,他苦笑著,真是沒想到,竟然被比他小六歲的孩子給安慰了。
他摸了一把自己受傷的有臉,眼神陰郁,像一條蟄伏在草叢里的毒蛇,“總能……找到解決方法嗎?”
回到了自己的家,魏景心里還惦記著李斐的事,他明白自己不夠聰明。小少年的目光落在了身側的男人身上,抿了抿唇,這里……不是有一個聰明的人嗎?
“怎么了?有事就說。”魏哲見他欲言又止,主動開口道。
魏景坐在沙發上,小聲的將自己知道的關于李斐和許家輝的事告訴了青年,精致的小臉上憂心忡忡,“大哥你說這該怎么辦啊?”
他懊惱不已,若是他上輩子好好關注一下這些事,也不至于像現在,兩眼一抹黑,什么也做不了。
魏哲……魏哲有些無語。
他上輩子最開始要和魏和的私生子拼,努力證明自己拿到公司的繼承權,后面又要面對魏景的背叛和魏玉輝在后面搗鬼……每日勞心勞力,還得應酬,若是魏景要問接下來政府有什么行動?哪里的地最值錢?什么項目接下來會虧損……
他能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但是小警察殉職?男人噬父??這些東西,他上輩子怎么會關注,最多就是聽別人說個幾句,聽過就忘。
“你先別急,現在距離事情的發生還有很久,所以的一切還沒有苗頭,我們就算想抓也抓不住。”魏哲安慰道。
就拿許家輝來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小屁孩,離當警察都遠的很,更別說殉職了。
至于李斐那邊,到是可以提前查一查。
“你說的對。”魏景苦笑兩聲,“我今天看到李師兄受傷,就有點失了分寸了。”
魏哲聽的有些吃醋,即使明知道他對于李斐只有兄弟情,卻還是有些控制不住。他一把將面容精致的少年撈到懷里抱住,頭擱在對方的頸窩,“你說,是大哥重要還是你師兄重要?”
“大……大大哥。”魏景被刺激的不輕,直接結巴了,“你你你不會被什么附身了吧!”
“你說呢?我的弟弟不在乎我,一回家就開始為了別人發愁!”魏哲放軟了聲音,他今兒去看了一個心理醫生,現在按照醫生的話將自己內心的情感都敞開,有著微妙的羞恥感。
“我當然是最喜歡大哥了。”魏景動了動身子,二人親密相擁,感覺……感覺有點微妙。
甜蜜的氣氛悄悄升起,帶著一絲微妙的悸動與羞澀。
此時天邊已然泛黑,皎潔的月亮升起,漫天的繁星點綴在漆黑的夜空中,繁華的B市亮起絢麗多彩的燈光,他們二人之間,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
無論魏哲多忙,早上他都會堅持的將魏景送到學校后,再繞路去公司。
這天早上,他目送著魏景進入學校后,眼神瞟到一邊,只見一對老夫婦互相攙扶著,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自家弟弟身上……好像在那里見過?他陷入沉思。
到底是那里呢?
到了公司,他也依舊在想著這個問題?連帶著處理公事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時魏玉輝跑到他這邊來,不知是為了炫耀還是為了查探敵情,他表現的很親熱,言語里都是對魏氏的稱贊與向往,魏哲不想搭理他,敷衍了幾句,把人送走了,連午飯都沒一起吃。
拒絕的態度可謂是光明正大,直接‘啪啪啪’的打魏玉輝的臉。
被趕走的魏玉輝面沉如水,他咬著牙在景安的總公司站了一會兒,眸子中充滿了陰郁,他開著車,想著魏和的吩咐,到了魏景如今所在的學校。
這個時間,學校正好放了學,有不少學生吆喝在一起出去吃飯。
魏玉輝長得憨厚老實,又一身高級西裝,把他襯的人模狗樣的,再加上他偽裝的好,看著就讓人頓生好感。他在學校里問路,心里已經做好了繞一大圈才能找到魏景的準備,誰讓魏哲把人保護的太好,除了這個點,他平時根本就找不到人。
誰知他一開口,學校里的人就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好心的給他指了路。
魏玉輝挑挑眉,沒想到這魏景在學校里竟然這么出名?
學校食堂里。
魏景正在排隊等著打菜,今天初三的學生被老師們帶出去拍畢業照了,夏素素和樂成都不在,陪他一起過來的是他的同桌,二人關系不錯,或許是因為他年齡小,對方一直都很照顧他。
“魏景,你在這兒啊!”魏玉輝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上輩子被這人坑的太過慘烈,導致魏景一見到他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他目露警惕,小聲道:“你怎么在這兒?”
魏玉輝笑了笑,說:“我過幾天就要到魏氏去上班了,父親說我們兄弟之間不該太生疏了,所以趁著還有時間,想找你聚一聚,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不用了。”魏景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我下午還有課,不麻煩了。”
“現在才剛剛到十二點,離下午上課還早得很,再說了,我們就在學校外面吃,不麻煩的。”魏玉輝說著,拉長了尾音,帶著點說故事的神秘感,“而且……父親還有話讓我傳遞給你。”
魏景一聽,躊躇起來。他面露糾結,“那……好吧!”
不管他現在怎么不喜魏和,對方總歸是他的父親,上輩子也提供了錢財,供他讀書學習,即使冷淡卻沒有害過他,眼下對方有話對他說,他聽聽也是應該的。
魏玉輝在學校外面找了一比較高檔的酒店,要了個小包廂。
包廂里的裝潢以他們二人的眼力自然是看不上的,魏景坐立不安的坐在仿紅木的椅子上,私密性強的包廂反而讓他難受,和一個曾經坑了自己又坑了大哥的壞蛋坐在一起……
真是……討厭!
魏玉輝看著眼前想著什么都寫在臉上的小少年,眼底同樣劃過一抹嫌棄,如果不是魏和開口,他怎么會過來接觸這么個小破孩?
趁著飯菜上過來的間隙,他抓緊時間和魏景聊了幾句,想套套話。
只是魏景防他簡直就和防病毒一樣,不管那人說什么,他都只有簡單的‘哦’‘嗯’‘好’‘知道了’,簡直能把人氣吐血。
魏玉輝也是被母親千嬌萬寵過來的,耐著性子問了幾句后,就沉下了臉,自顧自的吃飯了。
魏景可不管對方的心情,或者說魏玉輝越不爽,他就越開心,叫你當初坑我,現在遭報應了吧!活該!!
最后這一場飯吃下來,魏景也沒能知道魏和要對他說的話到底是什么?
等出了餐廳,和魏玉輝分開后,小少年迫不及待的給自家大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魏玉輝的行動,并且叮囑大哥小心,上輩子就是他在后面搗鬼……
“好,我知道了。”那邊的聲音有些低沉,“你放心,你大哥我都重生了一次,總不會在一個地方栽跟頭了。”雖然……上輩子根本就沒栽到。
魏景聞言放心了,安慰了幾句,就匆匆的趕去上課了。
另一邊,魏哲站在窗邊,目光虛無的落在虛空的一角,他終于記起來……那兩個人是誰了?
時間過的太久了。
上一次見到這兩個人的照片,還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時魏景的父母在同一輛車上去世,魏和調查男方的身份時,里面附帶的有他們父母的照片。聽說兩個老人還來找過孩子,沒找到才走的。
那時魏景已經帶到了魏家老宅,外面的人都知道魏和有這么一個孩子,如果被兩位老人帶走了,就相當于直接告訴B市的上流圈子他被帶了綠帽子,這是魏和不能忍的。
于是他把這個孩子帶回了家放著,不聞不問。
而現在……這兩個老人怎么找過來了?他們知道魏景是他們的孫子嗎?還是說巧合?意外?
魏哲沉著臉打了個電話,把助理叫進來,讓他好好去查查這兩個人過來是做什么的?
等等!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將他和魏景分開,不再以兄弟身份綁定在一起的機會。不破不立,想要永遠的得到他,就必須就二人之間的血緣關系洗刷干凈。
日子如常的過去,像是一潭平靜的水,內里波濤涌動,外面毫無痕跡。
時隔多天,老兩口終于拿到了DNA報告,上面寫的判定為血緣關系,讓他們不禁喜極而泣,流過淚后,他們才想到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
經過他們這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這孩子的生活……好的不一般。出入有豪車接送,衣服即使他們不認識什么牌子,也能從布料上察覺到價格不一般……還有那一手畫技,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家嬌生慣養的小公子。
“那……我們不去認回來?”老爺子顫巍巍的開口。
他們也就是普通人家,能買得起車,但是卻請不起司機。再加上他們兩個年紀大了,怎么能妥帖的照顧好那孩子?與其讓對方跟著他們吃苦,不如遠遠的看著,知道他過的好就好了。
“那可是我孫子,我連抱都沒抱過他。”老夫人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真的……就怎么回去嗎?然后隔著長而遠的路,等著他們死去,對方恐怕都不知道他們是他的親人吧?
“喂!行了,我這里有事,那事你們不用說了……我們不會接受的……”老爺子掛掉電話,渾濁的眸子里盛滿了疲憊,“是小妹打過來的,還是那件事。”
“這是看我們好欺負嗎?她那點心思,誰不知道?”老夫人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順著氣。
老爺子安慰了幾句話,只能說人心易變,當初感情這般要好的兄妹,如今卻為了錢財而使勁的謀劃。這世界上,誰不愛錢呢?但是妄圖把熊孩子推給他們照顧,來取得遺產,在他們拒絕后還不停的騷擾……未免有點太過分了。
“不如……我們去和咱們孫子說幾句,看他愿意跟哪邊走?”老夫人他們一直以為魏景是被人收養的。
“這……行。”老爺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那咱們明天去找他,最好在沒人的地方說,不然被學校里的人聽到了,又要有閑話了。”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老夫人點點頭,有了孫子,好像連身體里的疲憊都消失不見了似的,她健步如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房間里的鏡子左照右照,道:“不行,明天第一次和孫子打招呼,我得去買一件好點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對衣著打扮從來都持無所謂的老爺子這會兒也緊張起來,他拿起錢包,準備將自己從頭到尾都換一身。
B市比W市繁華許多,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進入了商場,各自選了一身新衣服不說,還買了新鞋子新皮包,力求明天見面時能給孫子一個好印象。
學校外面偏僻的小包廂里,魏景沉默的坐著,他看著眼前的文件,再抬頭看看兩位老人家,言語艱澀,“您的意思是……我是你們的孫子?這不可能,我………”
他想反駁,但是手里的文件,以及魏和突如其來的冷淡,反而成了鐵證。
兩位老人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有些尷尬道:“我們就想來看看你,不會強求你跟我們回去的,你想和從小就認識的養父一家人在一起,我們也理解,只是……你能叫我一聲爺爺嗎?就一聲。”
“我……”不是被收養的。
魏景張張嘴,這句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撇開了頭,細弱蚊蠅道:“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個電視上有播放過你,你長的和你母親可真像,我們就順著查探過來了。”老夫人輕言細語的開口,“DNA鑒定是我們拿了你用餐時的筷子,來做的。”
“我知道了,你們……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
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家了,魏景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不想表現的抵觸讓他們傷心。
他墨色的眸子里滿是茫然。老人不敢刺激他,說了兩句好話,就走出了包廂。他們不敢離開,怕他一個孩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就坐在外面的開放式餐桌上等人。
魏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報告,心里恐慌不已。
大哥愿意接納他,愿意原諒他……愿意寵著他,都是因為他是他的弟弟。而現在……這一張白紙黑字的證明,仿佛是劊子手的大刀,狠狠的砍下,將他最后一點希望都給斬沒了。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魏和的兒子。
也不是大哥的弟弟。
想著上一輩子,自己謀奪魏氏的計謀曝光后,魏和那憎惡的,仿佛在看垃圾的目光……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蒼涼又可悲。怪不得呢?自己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鳩占鵲巢的孩子,妄圖奪取他們魏家的東西,當然讓人厭惡了。
接下來他要怎么辦?
離開魏家?離開大哥嗎?
這一刻,魏景心中茫然又不知所措,他甚至是有那么一絲恨意的,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件事呢?為什么剛剛和大哥和好你們就要來拆散我們呢?為什么呢?
魏景不在乎魏家,但是他舍不得離開大哥。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快二十來年的感情啊!一直都沒有分開過,現在說走……就要讓他離開B市,直接去往遙遠而陌生的W市,面對未來的恐慌,以及害怕大哥失望的眼神,像一座大山一樣,死死的壓在他的身上。
母親為什么要出軌呢?
魏景回想著過去,在他模糊的記憶中,母親一直都不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嬌氣,柔弱,像是一朵嬌艷欲滴的百合。每次遇到困難,她就會坐在陽臺的軟椅上開始抹眼淚。
一串又一串,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直到魏和匆匆的趕過來,抱著她安慰,哄著她,才能讓她展露出笑顏來。
她算不得一個好母親,不會做飯,也不會哄他睡覺,更沒有時間來教導他寫作業,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要乖乖的聽話知道嗎?不然媽媽和爸爸就都不喜歡你了。
這些話在當初還幼小的孩子耳朵邊說了無數次,深深的……如同烙印般留在他的腦海里。
不能打架——因為這是不乖。
不能說臟話——因為這是不乖。
不能打擾爸爸媽媽——因為這是不乖。
不能大聲哭,會給保姆阿姨添麻煩,這也是不乖。
而不乖了,爸爸媽媽就不喜歡他了,就要把他丟掉,就會被外面的大灰狼吃掉了。
對于年幼的,心智未成熟的孩子來說,父母的話就是圣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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