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玩命日常

143.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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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如此,賀蘭葉才免去了太早暴露秘密的問題。

入夜了睡覺時,她自覺把床榻讓了出來,自己裹了圈小被子躺在地墊上,熄燈后第三回確認道:“柳姑娘你留在這兒過夜,當真無礙?”

再怎么情郎,哪有直接就住進她家來的說法?只是柳五太理直氣壯,她拒絕不得,才造成了現在這般光景。

“無妨。”柳五打著哈欠,聲音比之以往顯得稍微粗了些,“凡事有我擔著,賀蘭局主沒必要擔心。”

既然柳五都這么說了,賀蘭葉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她本就疲憊了一天,一扭頭閉上眼,不多時就睡了去。

感覺還未睡著多久,賀蘭葉迷迷糊糊中就聽見了外頭拔尖兒了聲的哭鬧,聽聲音不是平氏周氏,挺陌生的。

自己家院子里頭出現了陌生人的哭聲,賀蘭葉再困也睡不下去了,她撐著沉甸甸的眼皮從地墊上爬起來先看了看,床榻上已經空了,柳五不在房間中。

自己睡得很死么,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賀蘭葉反思自己是不是松懈了,一個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連身邊這么近的動靜都聽不到,她差點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重傷了。

外頭的哭鬧還在繼續,而且夾雜進去了平氏的哭和周氏的叫罵,越來越鬧騰,鬧騰的賀蘭葉抹了一把臉,無奈地挪到窗臺邊,臉貼著窗棱瞇著眼往外瞧。

隔著一層綃紗,賀蘭葉模糊地看見了外頭站著三波人。

一波是牢牢護在她房間外頭只留給她一個背影的平氏周氏,柔弱的母親在哭,性情爽利的嬸娘正插著腰對對面的叫罵,被罵的那波人面對著賀蘭葉方向,為首的樸素婦人氣得淚珠兒打轉,絞著帕子直哆嗦,她身后的侍女婆子們一個聲音賽一個的亮,與平氏周氏對罵著。

兩撥人罵著什么互相都聽不懂似的,完全不著邊際,卻格外的和諧,都能接的上。

賀蘭葉看得嘆為觀止,欣賞了片刻,才扭頭去看剩下的那人。

兩撥人中間站著身形高挑的柳五,她抱臂冷眼看著,時不時抬頭望外頭院子看一眼,眼瞧著時間差不多,扒在圍墻上看熱鬧的鄰里鄰居都被鏢師們轟走了,她這才淡定對著那婦人道:“娘,別鬧了。”

那貌美婦人委屈巴巴瞧了柳五一眼,甕聲甕氣道:“為娘這不是鬧。”

她雖這般說著,還是叫身后的侍女仆婦們停了與平氏周氏的對罵,絞著帕子忐忑著說:“我兒,你到底……怎么好在別人家里頭過夜,傳出去沒得惹人笑話!”

“笑話就笑話,反正沒人敢在您面前瞎說,”柳五在她娘面前還算乖順,“而且我回頭就要嫁進來,早些晚些不影響什么。”

柳夫人差點又氣哭了。

那頭的平氏周氏一上來就被橫沖直撞的柳家人嚇到了,什么事兒都沒鬧明白,先熱火朝天吵了一大架,眼前才曉得這婦人是柳五的娘,那可說不準就是自己親家了!

平氏沒敢哭了,悄悄擦了眼淚,有些尷尬地搓著衣角,怪不好意思的。

周氏換了個笑臉,熱熱切切著去拉柳夫人的手:“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這是被嚇著了,三郎是我們家主心骨,他這一受傷倒下啊,我們娘幾個就沒神了,得罪了您,可千萬莫怪!”

伸手不打笑臉人,眼前周氏笑得燦爛,和剛剛破口大罵的婦人判若兩人,柳夫人自己底氣也不足,小心瞄了柳五一眼,同樣端著笑:“也是我們魯莽了,為人父母擔心孩子,做的不周到,沖撞了。”

周氏眼睛一亮,立即接話道:“柳姑娘是您家閨女啊,哎喲我說呢,瞧著姐姐您生的這么好,女兒也玲瓏剔透的,不光長得好人心善,還能干,我和我嫂子沒用,三郎受傷只知道哭,家里家外多虧了柳姑娘操持,姐姐您可真會養閨女!”

這話說得讓柳夫人臉上火辣辣的,她反駁的話都到了嘴邊了,遲疑了下,干笑著轉移了話題:“賀蘭局主可還好,傷得重不重?”

平氏周氏對視了一眼,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柳五。

柳五回頭透過窗縫看著賀蘭葉精神抖擻,扭頭對她娘認真道:“傷得很重,活得下來活不下來還是未知。”

柳夫人明顯嚇了一跳,扶著胸口吸氣:“怎么這么兇險!”

躲在窗后的賀蘭葉沒想到柳五騙起人來還是一副認真的姿態,更別說她騙的人還是她娘親了,不由感慨。

柳五才沒有騙人的心虛,她還一本正經對她娘說:“所以我要留在這里照看著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她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未盡之言還是聽在了柳夫人耳中。

柳夫人皺著眉絞著帕子,忐忑看著柳五,左右看看哭得眼紅鼻子紅的平氏,陪著笑的周氏,還有拐角處趴著瞧的兩個稚齡小丫頭,尋思來尋思去,重重嘆了一口氣,猶豫著對柳五說道:“那……你且留著,家里頭我去給你說。只一點……”

柳夫人含含糊糊著給柳五遞了個眼神:“注意你的身份!”

柳五含笑摟了摟柳夫人的肩膀,親昵道:“孩兒知道。”

事已至此,柳夫人再留下來也沒有意義,柳五主動送了她們一行出門再回來,平氏擦了擦眼睛,主動說:“我去燉湯,柳姑娘愛吃什么給我說,我給你弄。”

“多謝太太,我不挑嘴的。”

柳五又等平氏周氏挽著手去了廚房后,進了賀蘭葉房間,笑吟吟對還趴在窗臺上的賀蘭葉道:“看熱鬧看得可滿意?”

“咳……”賀蘭葉干笑著起身拍了拍自己沾了些灰的袖子,趕緊兒轉移了話題,“柳姑娘,你家里頭當真無妨?”

猶記得昨夜柳五說的輕松,今兒一大早柳夫人就來了,若是柳家人一個不樂意,三兩下把她連根收拾了,那她豈不是比在奇華公主手上還慘?畢竟官家不會為了小女兒事情出手,可柳丞相,就說不定了。

賀蘭葉心里頭一下子就發虛,她過去坐在柳五對面,懇切道:“柳姑娘,有什么最好我們提前說開,以免臨時發生什么事沒有準備。”

柳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又給賀蘭葉推過去,見賀蘭葉接過茶杯往另一側推開,她眸光閃了閃,漫不經心道:“不用擔心,我娘只是太擔心了,別人不會的。”

賀蘭葉的心勉強放下去了一半。

又聽柳五慢吞吞道:“只是我阿爹阿爺回頭是要見你的,你早些準備才是。”

賀蘭葉的心又提起來了。

“不過不用擔心,起碼要等你‘傷’好以后。”柳五見賀蘭葉太過緊張,安慰了一句。

傷好以后……賀蘭葉抬手按著自己胸口,遲疑了下:“……不知柳丞相和柳尚書有何嗜好?”

娶人家閨女,哪怕是假的,也要卯足了勁去做。而且女方還是高門,屬于低嫁,這里頭她需要考慮的東西就更多了。

柳五喝著茶隨口說了幾個大眾愛好,賀蘭葉點頭認真記下來不說,一扭頭就蹲到她貼墻放著的實木柜子跟前翻騰著。

跑江湖這么些年,她手邊多少攢了些積蓄,里頭也有那么一兩副別人送給她的大師名作,閑置多年,如今終于到了有有武之地的時候了。

她東西多,翻騰起來又全神貫注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柳五不見了。

過了不多時,賀蘭葉還坐在地上翻著最下頭一層柜子,忽地鼻子嗅到了一股子濃郁的香氣,勾引得她食欲大發。

柳五自己去端了個托盤回來,上頭放著兩盅湯,熱氣騰騰散發著香氣。

賀蘭葉差不多一天未進食了,這會兒早就餓了,東西也不翻了,趕緊兒去洗了手,與柳五同坐一桌用膳。

柳五還在那兒夸著:“你娘手藝真好,沖著她廚藝,我也想早些嫁過來。”

“娘最愛做湯,只要你喝不膩,她能天天做。”賀蘭葉頭也不抬道。

她娘自打來了臨陽,學會煲湯之后,見天兒燉湯,她沒出去在家里頭,有時一天三頓都是湯,再好喝,她也怵得慌。

柳五攪著湯盅,輕描淡寫道:“天天喝我也樂意。”

賀蘭葉心中一動,剛想張口說什么,忽地被外頭敲門的鏢師給打斷了。

外頭的鏢師隔著門板低聲說道:“當家的,外頭來了一伙人,自稱是楚陽候世子,正在外頭砸門!”

“別說,我還真想,只可惜我身后一大家子脫不得身。”賀蘭葉整理了床上的零亂后抱著染血了的一團被單下床,路過柳五時含笑說道。

“你大可這么做,”柳五目光追隨著賀蘭葉的背影,輕聲說道,“之后你帶著你的鏢局重回漠北,豈不甚好?”

賀蘭葉忙忙碌碌收拾著,聞言頭也不抬道:“那怎么行,好不容易來到臨陽就這么回去,我豈不是……”

“豈不是?”柳五態度軟和了許多,賀蘭葉看不見的位置她的目光染上了一層探究,“莫非賀蘭局主來臨陽,是有什么必須的理由?”

賀蘭葉蹲著的身體一僵,而后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大約是吧。”

提到這些,賀蘭葉手上動作快了分,很快起身拍了拍自己,扭頭對柳五說道:“柳姑娘,深夜攪擾在下當真過意不去,這會兒了……”

她看著柳五慢慢挑起來的眉,咽回了口中的話后很自然說道:“就趕緊睡吧。”

在柳五的目光下,她說不出趕人的話。

柳五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計較她的轉移話題了。

依舊是柳五睡床賀蘭葉睡地墊,睡到半夜醒來,莫名口干,起身把柳五之前倒在桌上未曾動過的涼茶一口飲盡,剛放下杯子,就聽見柳五略帶沙啞的聲音:“賀蘭?”

許是睡夢剛醒,柳五的聲音粗了不少,賀蘭葉恍惚間只覺著似乎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她一回頭,柳五正坐起身,黑夜中不點燭光只有窗外月光灑進來,讓她能看清柳五身形輪廓。

薄薄的被子從她胸前滑落,柳五穿著的紗衣歪了不少,衣襟松散,松松垮垮掛在肩頭,薄弱的微光下依稀能看見她的肩臂鎖骨,還有……一平如洗的……胸?

賀蘭葉哐當一聲,沒有拿穩的杯子碰到了桌上,在寂靜的夜中發出震耳的聲響。

她趕緊扭頭,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干笑著:“夜里口渴。”

這一眼會瞥見純屬意外,賀蘭葉只覺著隱隱有種疑惑感,世間真的有女子的胸,比她還要平么?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眼長期被緊縛著的自己,居然有種微妙的好奇。

柳五若有所思看著賀蘭葉,低頭看了眼自己,慢條斯理拉整齊了衣服,冷笑了聲:“眼珠子放對位置,不然我替你摘了去!”

賀蘭葉無辜道:“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管她看見沒有看見,絕對不能承認才是!

柳五沉默了許久,等賀蘭葉站的難受等到頭皮發麻,忍不住小心翼翼扭頭去看的時候,她已經重新躺了下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賀蘭葉撓了撓臉頰,嘖了一聲。

第二次襲來的重傷,在賀蘭葉對外宣布了蘇醒之后,首先是她那幾個友人的探訪,其次,居然是五皇子手下的人帶著許多名貴的藥材和金銀珠寶前來慰問。

賀蘭葉正在屋里頭和柳五一起吃著平氏燉的紅棗湯,聞言二話不說就讓外頭的鏢師照單全收。

柳五勺子一頓,湯也喝不下去了,她挑著眉:“……賀蘭局主,這種禮你也敢收?”

“當然要收了,”賀蘭葉顯得樂滋滋的,“我收下,就等于五皇子之前那番話到此為止了。”

柳五一愣,她微微思索了下,才明白賀蘭葉是什么意思。

想明白了她也沒有攔著,只等賀蘭葉用完膳后,冷不丁說道:“為了你的性命著想,我們還是早些成婚的好。”

“咦?”賀蘭葉咬著勺子呆了呆,而后連忙給柳五展示著自己胸前第二重假傷,”可我還受著傷,怎么成婚?”

前一天傷得差點死了,后一天就準備了要成婚,這不擺明兒了里頭不對勁么?

這種事情賀蘭葉覺著柳五該是想得到的,柳五只冷笑:“沖喜!”

有了柳五這話,賀蘭葉等柳五回了家,之后就趕緊兒叫來了娘和嬸娘盤點家里頭的財務。

“三郎,你要娶那柳姑娘,柳姑娘可知道事兒?”平氏抱著賬簿,與周氏交換了一個憂心忡忡的眼神,格外不踏實,“人家可是丞相府的閨女,金貴的很,她真的愿意么?”

賀蘭葉一身單衣盤腿坐在地上,捧著庫房清單一行行看著,頭也不抬:“她不知道也無妨,反正我與她各取所需,沒得那么多計較。”

“甭管她知道不知道,反正都與我們三郎說好了,那咱就好好準備著去聘了人家就是。”周氏倒想得開,拍著平氏,“嫂子,大不了等她進門后,我們就當是多了個閨女,平日里好生疼著她。”

賀蘭葉聽著長輩們不斷說著要怎么怎么對柳五好,她嘴角一勾,笑吟吟抬頭道:“那些事以后再說,眼下有樁事,需要娘親去辦。”

聘人家丞相家的孫女,禮部尚書的閨女,可不是直接大刺刺去說就行的。她需要一個合適的夫人先去探口風,再請個合適的冰人走走過場。

探口風的人她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周谷的父親是戶部主事,他的母親被封做安人,身份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卻很合適此事。

她作為一介平民,能夠找到一個官宦人家的女眷出面,也算用了心思。

只是這種事情她沒法通過周谷去說,只能讓她娘出面。

平氏還當是什么,一聽是去請周安人,哪里還有不同意的,立即給周主事家里去了信,點選了些禮物登門拜訪。

那頭周安人也惶惶,給人提親,還是給一個鏢局的鏢頭提丞相家的孫女,這種事情她不太敢應,全靠著周谷知道后在旁邊幫腔,勉勉強強才應了下來。

她做好了去了丞相府被潑冷茶的準備,咬著牙遞了帖子,惶惶不安著進去,與那柳尚書夫人分了主賓落座,茶都飲過三杯,她才鼓起勇氣陪著笑提了提此事。

柳尚書夫人的臉色周安人都沒敢看,絞著帕子惴惴不安等著人攆人,卻不料尚書夫人語氣雖僵硬,卻是一口應了此事。

等周安人茫然地被送出了柳家,不知外事的她后知后覺想到,兩個小人兒莫不是早就有了意思?

甭管周安人這里想了多少,事情算是辦妥了,賀蘭葉讓嬸娘去與周安人道謝的時候也立即著手去準備下一輪了。

冰人的身份是賀蘭葉考慮了許久的,思來想去,她瞄上了任佳。

任佳的母親是是燕深郡主的女兒,燕深郡主則是官家的表姑,關系雖遠了點,到底還是宗室,若是能請了燕深郡主來說合婚事,柳五的面子上該是好過些。

她派人去給任佳遞了話,而后就請自己娘親嬸娘去拜訪了任家,好說歹說著,任母還是糾纏不過領下了差事,去說合她母親出面。

只是燕深郡主并未答應,好幾天也不見回消息出來。

賀蘭葉也沒有閑著,趁著這幾天她透過任佳了解了他外祖母的習性,派人去燕深郡主家后門賣花,把一盆她挖空心思弄來的罕見花植給送了去,第二天,燕深郡主那邊就點了頭。

有了冰人,賀蘭葉心里頭才有了緊張之感。過了冰人這一關,她就真的要娶妻了。

燕深郡主是個點了頭就不反悔的老太太,沒過兩天就登門了丞相府,去幫賀蘭葉說親。

很快,全臨陽城都知道,被奇華公主看上的萬倉鏢局賀蘭葉,瀕死垂危之際認清了自己真心,想要迎娶柳丞相家的孫女柳五娘,而柳家看重他一片赤誠之心,應了下來!

賀蘭葉夜里還做著擺脫奇華的美夢,睡到半夜忽地感覺房間門鎖有些動靜,她立即警惕地睜開眼,手中握緊了枕邊短刀,屏息凝神,數著心跳。

咔噠一聲,被搭扣上的門鎖從外頭打開了,門被輕輕推開。

賀蘭葉貓著腰從床上快若閃電溜到門板背后,門外閃進一個身影時,她快速提刀上手,夜中之間寒光一閃,對準脖頸位置的短刀忽地刀刃反光,照亮了來人錯愕的臉。

賀蘭葉猝不及防猛地收手,身體前傾的趨勢讓她重心不穩,一個踉蹌重重讓她撲進柳五的懷里!

未曾點燭的房間中只有門窗外投進來的一片月光,拉下冰冷的倒影在地上扭曲著。賀蘭葉被子直接裹到下巴,對著門口側身捏著她單衣,面色微妙的柳五干笑了聲:“大晚上的,柳姑娘怎么來了?”

害的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舒舒服服脫了軟甲,就穿著一件細紗的貼身小衣,差點就被看了去。

這個節骨眼上若叫柳姑娘毫無準備的知道了,婚成得了成不了,就是個大問題了。

柳五還在盯著她的單衣發呆,聽到她的話,幽幽抬起眸,意味深長盯著賀蘭葉,只讓她頭皮發麻。

“怎的,我來不得了?”柳五一點都沒有半夜闖入別人家的尷尬,自然的很。她捏著賀蘭葉的單衣走進來,頂著清冷的月色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的賀蘭葉,扯出一抹極淡的笑,抬手把單衣甩出去,正巧蓋在了賀蘭葉的臉上。

“若我不知,只當剛剛的是個姑娘,”柳五聲音平靜,卻說著讓賀蘭葉毛骨悚然的話,“而我倒像是個……登徒子了。”

夜里的柳五只有月光冷冷的勾勒了一個輪廓,她身形高挑纖細,在沒有多余的可見情況下,寬肩細腰修長的身形就單獨凸顯出來,加上她這個話,落在賀蘭葉耳中,讓她也心里一個咯噔。

柳五不提絕美的容貌和聲音,單著身材就比她還像男人。

縮在被子里的賀蘭葉來回打量了一圈柳五,羨慕不已。

若是她也有著柳五這樣好的先天條件,就不用在衣肩加襯墊,鞋里塞鞋墊了。

“柳姑娘說笑了,”賀蘭葉干笑著乖巧搖頭,“柳姑娘身似柳絮輕搖漫步,任誰也不會把柳姑娘當做男子。只是在下沒有衣衫,在姑娘面前不雅,才稍微……遮擋一二。”

雖然柳五真的很像男人,但她怎么也不會在一個女子面前說她像男人的,太失禮了。

柳五無語地盯著賀蘭葉看了半天,轉身繞到了屏風后頭,而后她的聲音傳來:“趕緊穿吧。”

賀蘭葉舒了一口氣,小心盯著柳五的方向,不敢掉以輕心,抱著被子縮下了床,趕緊兒翻出個軟甲和新的單衣手忙腳亂套好了,才過去點了蠟燭。

昏黃的燭光瞬間照亮了黑漆漆的房間,洞開的門外吹進一股涼風,讓賀蘭葉狠狠打了個寒顫。

一座屏風把小小的房間分作兩半,屋里頭的光亮起來,躲在后頭的柳五才繞過來,掃了一眼穿戴整齊到恨不得裹個斗篷的賀蘭葉,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涼的。

她皺著眉推開茶杯,手指節在八角桌上敲了敲。

賀蘭葉坐在她對面,視線落在柳五的手指節上,嘴里好聲好氣道:“這會兒夜深了,不好去燒水吵人。”

柳五乜了賀蘭葉一眼,慢吞吞收回了手縮進紗袖里,冷聲道:“這個房子太小了,你我完全沒有互不影響共處的可能性。”

這房子的確小,賀蘭葉就尋思著靠后安靜,且她以往都是一個人,住的過來,如今多了一個柳五,還是個表面異性的貴人,她的確要思考一番了。

“行,我回頭就把左右兩邊的隔房打通。”賀蘭葉痛快應了,主動提到,“若是柳姑娘對里頭布置有什么意見,盡管使人來說,在下盡量讓柳姑娘滿意。”

賀蘭葉的識相讓柳五微微頷首:“我家人來量尺寸打家具的時候一道兒告訴你。”

提起這茬,賀蘭葉忽地想起來了什么,她問了句:“日子是我們來定,還是柳家定?”

按理說請期都是男方家的事,只他們這個婚事不比尋常,賀蘭葉盡量都讓過做主,讓柳五去掂量。

“越快越好,”柳五拿過主權果然毫不猶豫,“我與家里已經商量過了,下月初一就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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