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姐姐,我靠養娃馴獸洗白了

第106章 不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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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不是什么東西

第106章不是什么東西

“呼——”

“呼呼——”

從村中的小巷子拐出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便一直沒聽過,冷風刺骨,透過單薄的衣裳刮進她的皮肉里。

花時從小路道拐出來,遠遠地就看到那日所在的榕樹底下,站著個人影。

她沒想到何江會那么快就在那里等著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何江……!”

花時的聲音剛喊出口,后邊的話卻忽然堵在喉嚨里,戛然而止。

榕樹地下,那個站著的身影,聽到聲響后,轉身扭頭看了過來。

花時走近了些,看清楚那人的臉后,后邊的話一下子頓住,神色猶疑地慢下了腳步。

是謝明池……

“謝明池……?”

花時看著將近一個月未見,天寒地凍,他身上的衣裳卻穿得比她還少,薄薄的一層布料,身形高壯挺拔,站如青松,眉眼修長,卻不知怎么的,下巴留了一大片的胡子,靜靜看過來的眼神,似乎也帶著疲態。

謝明池似乎習慣了沉默,看到她過來,表情也沒什么變化。

他將手里抓著的麻袋子,朝著花時遞了過來,聲音有些沙啞地開口道,“何江那邊有事耽擱了,今天回不來,讓我把東西帶給你。”

不等花時開口問,他先主動開口解釋。

花時將東西接過來,好奇地打開,看了幾眼里面裝著的東西,又伸手進去摸了摸。

“埃?”她疑惑出聲,稍稍仰著頭,看向謝明池,“這好像不是我要的…糖吧?”

這一麻袋里面又分了兩袋的鼓鼓的布袋,里面裝著的東西好像是……米和面粉?

這觸感一摸,就知道不對勁,而且這未免也太多了……

謝明池繃著臉,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見她抬頭看過來時,又將視線撇開,低聲道,“…最底下就是。”

花時提著這份沉甸甸的東西,問道,“我那一籃子的冬棗都賣出去了?”

謝明池又把視線挪了回來,低低地應了聲,“呃。”

在花時追問的眼神下,他又耐著性子解釋,“何江說正好鎮上一戶人家的小姐,碰巧見著了,喜好山里的新鮮玩意兒,就全買去了,一共是五百錢。”

“五百?”花時被這數目驚了一下。

她低下頭,又翻了翻袋子里的東西,在兩個布袋的最下方,翻出了用油黃紙包裹著的灰紅色的糖,她將油黃紙掀開,里面包著五小塊,巴掌大小的糖塊。

“這糖多少錢?”

花時捏著沉甸甸的黃油包紙,看著謝明池問道。

“一百錢一塊。”

花時:“!”

這么貴!

這么巴掌一點的糖塊,要一百錢?!都跟一直野兔的價錢比齊了。

她有想過物資稀缺的古代,糖這種稀少的精貴東西會很貴,但是沒想到會那么貴,且這糖的制作也十分粗糙,應該是用的甘蔗熬制成的……

要是她能摸索出制作糖塊的流程,做糖去賣,豈不是能靠著這個發家致富了……?

花時緩了緩心神,看向有些沉默寡言的謝明池,“那剩下的這兩袋東西…?”

謝明池迎上她的視線,眼簾下垂了些,似乎在刻意避免與她對視,抿著唇,一時沉默沒有說話。

花時看了看不欲多言的謝明池,又看了看手里的東西。

她沉思片刻,抿著唇,將里邊所有的黃油包著的糖塊全拿了出來,重新將麻袋用手抓好,遞到他跟前。

“好了,多謝你了。”

謝明池低垂著眼瞼,看著重新被遞回來的袋子,眉頭微不可察地輕皺了下,沒有伸手去接。

花時遞回去的東西,見他遲遲不接,心中一頓。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這不是謝明池的……?

謝明池眉眼微動,視線落在花時的臉上,她眼神迷茫,似乎一點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在心里緩緩沉了口氣,聲音也有些硬邦邦地說道,“給你的。”

她是不想要?還是他給的太突兀了……

花時眨著眼,愣了半秒。

即便是再遲鈍的她,也隱約察覺了謝明池的不對勁。

給她的?為什么給她?

五百文錢全部都用來買了這幾塊糖,花時方才正心疼,思緒也有些錯綜復雜的。

這會兒突然聽見謝明池的這話,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

“給我干什么?”她愣愣地反問。

謝明池定定地立在原地,只覺得今日的風雪,似乎格外干燥,吹地他喉嚨都有點干。

他捏了捏手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冷汗,眼神認真地看著花時,“給你吃。”

他這段時日都在鎮上做幫工,有一陣沒回來了,正巧前幾日在鎮上碰到何江,何江便跟他說了,她的事兒……

得知她大雪天的在村里賣冬棗,便猜到了她的處境窘迫……此前,他聽信村里的流言蜚語,對她一直愛搭不理,幾次見面觀察,知道她并非傳言中的那般,他心中也有些羞愧。

現在他與她又有了婚約,春開后,便要成親了……疼自己的媳婦,不是應當的嗎?

謝明池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想的也很簡單。

只是他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與小姑娘相處過的經驗,說話硬邦邦的,臉也板著跟塊木頭似的,花時哪里能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謝謝你的好意。”花時直接搖頭拒絕。

無功不受祿,況且之前幾次見面,謝明池對她的態度都是十分的冷漠無情。

她什么也沒做,也沒有幫過謝明池什么,他突然要送她東西,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此時的花時,在連著半個月來的挨餓受凍,日子過得苦哈哈的,還時不時要跟弟弟妹妹斗智斗勇,早就不記得了自己與謝明池的年后婚約了。

謝明池繃著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

他好像沒想過,花時會拒絕……

“不是什么東西,你拿著吧。”他的聲音有些硬邦邦的。

天寒地凍的,她身上還穿著粗麻制的衣裳,薄薄的一層,臉和手都被凍得紅紅的,看過來的眼尾處,也是紅紅一片……

謝明池垂下眼眸,心里有些懊惱。

怎么沒想到……應該給她買一身厚衣裳,厚棉鞋子也要……

穿在身上的褲子已經不合身了,露出一大截凍得發白的腳踝,下邊還穿著夏天才穿的鞋,只有一層單薄的布子裹著,根本穿不暖……

花時見他執意不肯接,眉頭輕皺了一下,心里古怪得不行,正想著是哪里不對勁。

腦光一閃,突然想起早被她拋到腦后的事情,兩人的婚約……

她立馬反應過來,謝明池這突然改變的態度,是因為訂下的親事,身份的轉變。

想清楚后,花時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思索片刻,問道,“這袋子里的東西多少錢?”

米和面加起來,墊了墊分量,應該有五十幾斤,沉甸甸的。

米一斗二十錢,白面是米價錢的一倍,一斗要四十錢,這里若是各二十五斤,也就是七十五文錢。

花時視線落在自己手臂間挎著的竹籃,里面藏著兩只山雞,撐得上面蓋著的布鼓鼓的。

一只山雞應該是九十文錢,抵著一袋子的東西,綽綽有余了……

謝明池正想著花時問這話的意思,未來得及開口,花時清亮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我拿這個跟你換這些,怎么樣?”

花時將蓋在籃子上方的布塊掀開,露出里面緊緊挨著的,被五花大綁著的山雞。

謝明池垂落的視線一頓,抬眼看向花時神色認真的臉,抿了抿唇,低聲道,“多了。”

他說了一聲后,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腰帶處,將里面藏著的袋子拿出來,整個袋子遞了過去。

“里邊有一百三十錢,你這兩只山雞都給我,這個的錢也抵扣掉了。”

他說著,指了下花時另一只手上拿著的麻袋。

花時稍稍松了口氣,將整個籃子遞給謝明池了后,才將他手里的錢袋子接過手。

忽然頓了頓,說道,“一百三十錢是不是多了?”

一只山雞最多也就九十錢,兩只也就是一百八十錢,減去麻袋里的米和面的錢,最多也就只剩一百錢,怎么可能多出來三十錢……

謝明池聲音有些悶悶的,“不多,剛剛好。”

他一下就看出了,花時不想收他的東西,一點點,都要與他算清……

謝明池心里有些郁悶。

他記得張青生和他媳婦,就不會算得那么清,張青生會經常給他媳婦買東西,他媳婦見了似乎也是開心的……

難道是他們還沒成親的緣故?所以她才不愿要他的東西,要跟他分的那么清楚?

花時見此,也不再多言,這件事搞清楚了后,她心里還惦記這一件事。

“謝明池,我有件事想問你。”

花時心里醞釀著措辭,仰著頭,看著謝明池的臉。

謝明池頓了一下,面上不動聲色,提著竹籃子的手,卻無意識的搓了搓,“什么?”

花時琢磨著話術,緩聲說道,“上次你同我說別進山,說是山精出來覓食,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見過那山精?”

謝明池頓了頓,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事兒,看著她投望過來好奇的視線。

“嗯,見過。”

他不欲說謊,且花時身邊還養了只山里出來的黑貓,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至今也不是很清楚這是為什么,畢竟村子里,還能跟林海山結緣的人,少之又少……

花時的表情變了一下,追問道,“那是長何模樣?”

謝明池見她好奇,也無欲瞞著,“三只手和三只腿,渾身長滿長長的黑色毛發,身形短小,腦袋也很小,但是眼睛卻很大……”

他描繪得十分詳細,說的也是繪聲繪色,還用手給她比量了一下。

花時收回視線,心下了然。

描述的模樣,與她上次所見,相差無幾……

花時心底還是有些疑惑,“那山精到底是什么?”

她之前從未見過,難不成除了山精以外,山里還藏著別的什么,不為人知的精怪?

“就是一種精怪,長相怪異,十分聰明,不過它們一般都不會從深山里出來,除了必要的覓食季節會出來,但它們性情暴躁,一般都是成群出沒,若是碰到它們,最好還是跑遠些,千萬不要招惹。”

謝明池沉吟片刻,叮囑道。

花時抿唇。

性情暴躁?她倒是沒看出來,成群結隊出沒確實是真的……

花時揉了揉額角,抬眼看向謝明池,好奇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謝明池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花時看出來他心里似乎藏著什么密碼,不欲言說的。

“要是你不想說也可以,我就是想知道,山里面像這樣精怪,是不是還有很多?”

林海山里面似乎藏著很多秘密,似乎是生活在山里的動物,都格外的有靈性,十分通人性,甚至有的能聽懂她說話……

就像那只狐貍和鹿……

目前看來,她所遇到的猛禽類的動物,似乎都是開了靈智的,能很順暢地聽懂她的話……

謝明池的表情似乎沒什么變化,只是說到山里的精怪時,心里好像有不少的思慮,“我見過的精怪并不多,山里面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花時問了那么多,且在知道山精的事后,并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色,謝明池也反應過來,

“你后面是不是又進山了?也見過了我口中所說的山精?”

謝明池眉頭皺了起來,聲音緊了幾分。

花時點了點頭,說道,“只是它們并沒有攻擊我,長相確實怪異……”

謝明池突然走上前一步,聲音也變得有些緊迫,“在山里見到的任何精怪,都不要在村中與旁人說起,知道嗎?”

花時也知道這件事的輕重,自然不會到處說,況且山里生活著傳聞中的精怪之事,說出去,別人也只會把她當瘋子來看。

“我不會亂說的。”花時順著他的話,乖乖應了聲。

謝明池稍稍松了口氣,皺著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他似乎在猶豫糾結什么,看著花時欲言又止,

“你……算了,下次你若是還要進山,可以叫上我,我對山中的情況還算熟悉。”

他原是想叫她以后還是莫要再到山里去了,但這話說出來……太不討人喜歡了。

花時雖知道他的好意,但是她也藏著泉眼這一秘密,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守好這一秘密。

那山里有些靈性的動物,很多一看到她,就跟貓見了耗子似的,不停地往她身上嗅……

幾次經歷,花時心有余悸。

泉眼的作用,讓山里的小動物被她吸引,就像是貓見了貓薄荷,緊巴巴地往她身上貼。

花時不敢保證,若是謝明池跟她一起進山,見到這一幕,會不會發現她藏著的秘密……

與謝明池告別后,頂著謝明池身后的視線,花時從榕樹底下快步離開,獨留下心情有些納悶的謝明池。

花時捏著粗麻袋,捂著袖子里藏好了的錢袋子,心情還算愉悅。

一下子入賬一百三十文錢,這兩袋子的米和面,也解決了眼前暫時性吃的問題。

這兩天她就可以將剩下的冬棗,全部做成甜甜糯糯的點心零嘴,且謝明池還跟她說了,何江這兩日就會回村里。

到時候她再找何江談談,看看能不能將做好的甜糯棗子拿到鎮上賣,她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信心的,若是能賣出去,又能攢些銀錢。

離吃穿自由也就又更近一步了……

兩人分別后,花時沒有直接回花家,而是繞了一大圈的遠路,跑到山腳下林子里的那個被荒廢了的破廟。

破廟里的四下無人,寂靜無聲,花時踩著碎雪走進荒廢的廟里。

昨天晚上,白狐乖乖呆著的那個角落里,空空如也,旁邊她挖的一個小坑里,燒盡的木柴,變成了灰燼,沒有了溫度。

白狐呢?

花時又圍著破廟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白狐的身影。

周圍的雪地上,除了她的腳印,沒留下任何別的痕跡,若是第二天白狐自己離開的,那么這附近多多少少都會留下它的爪印。

現下一點痕跡也沒有,估摸著,白狐在昨天晚上,就自己先行離開了……

能自己離開,那么也就說明了,它身上的傷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花時再次確認沒有找到白狐的身影,才帶著東西從破廟里離開,往花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她原也是擔心白狐身上的傷,才不放心跑過來看一眼,想著,若是它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便再給它喂些泉水,好讓它快些好起來,回山里去。

現下它提早回山里了,也了了她懸著的心……

花時提著麻袋里的米和面,心情不錯,腳步悠悠地往花家走。

突然,還未靠近花家的墻院,遠遠地就聽到,花家的院子里傳來孩童哭泣的聲音……

“嗚嗚嗚……”

那哭聲不大,只是在四下安靜的巷子口里,格外的清晰。

這哭聲,不像是小影的,反倒像是花離的……: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