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社畜的那些年

第六十三章:炎光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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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炎光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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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欲謝,更幾日、薰風吹雨。

共說是天公,亦嘉神貺,特作澄清海宇。

灌口擒龍,離堆平水,休問功超前古。

當中興、護我邊陲,重使四方安堵。

神仙的時日比凡人多磨。

天上一天,下界一年,嫦娥自從嫁給清源真君以來,只每年回一趟月宮。

她本是帝嚳之女,在天庭的地位不低,是唯一可以上朝議政的女仙。

即便住到了灌江口,但是司月的本職還是要做的,好在月宮地處偏遠,來往下界方便,凡間的每年回去查看工作,其余日常工作便交由月兔完成。

嫦娥回月宮的時候,清源真君便會和兄弟們外出打獵,三圣母楊嬋也回到華山。待到嫦娥下界,已是兩三個月后。此時清源真君早已在灌江口等候多時了。

自月宮回來,夫妻二人在家小住幾日后便啟程,游遍名山大川。

嫦娥最喜愛的還是江南,粉墻黛瓦,小橋流水。雨巷的青苔,映綠了人家門上的銅環,銅銹斑斑。

清源真君便在這江南雨巷中尋得一處宅院,二人做些時日的普通凡人夫妻。

自江南再到華山,探望三圣母楊嬋,最后和三圣母楊嬋一起回到灌江口。

而嫦娥回月宮時,清源真君和梅山兄弟打獵也好捉妖也罷,兩三個月間不回家。

二人游覽再回到灌江口,清源真君廟里的工作也忙碌起來,與兄弟玩笑只得忙里偷閑。時時夜里挑燈批閱真君廟里傳來的文書。

此時嫦娥才知,以往清源的屋里不曾點燈,倒不是神仙無需光亮也可夜視,只為月光可以灑進來。

凡人的文書不止是祈求,也有些請真君斷案的,若是碰到有意思的事情,清源真君也會說給一旁研墨的嫦娥聽。

“怎么昭惠顯圣二郎真君還管求子的營生”嫦娥隨意翻著桌前的文書,有幾本叫她眼前一亮。

“凡人所求豈是我能左右的。"

“那想必還是靈驗咯一傳十十傳百的,所求人才越來越多。"

清源真君放下手中的文書,滿是真誠地注視著面前的妻子,“那不如嫦娥仙子也試試,看看是否靈驗!"

嫦娥隨即反應過來,“呸,好不要臉!"

清源真君很是享受地笑著,起身擁住妻子,進了內室。

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浮世三千,忙碌了一天的網約車司機回到家里,在收拾車內的時候從后座上翻出了一張冥幣和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跡清秀,工工整整的寫著:謝謝。

本來還有些害怕的司機回想起白日的事,突然覺得沒那么害怕了,他可能間接做了件好事,積了陰德。

“希望得償所愿吧。”

司機嘟囔了一句,關上車門和家人相聚,享受人間煙火去了。

河南大學的校園內籠罩著一層夜的光輝,朦朧,輕柔,仿佛一層薄紗,覆蓋于萬物之上。

零星的落葉幽幽落下,和著的那唱隨之月灑下的淡淡月光,柔和,不失溫暖。

白日里的喧囂被音樂聲取代,一群充滿活力的大學生聚集在某一個操場上跳著廣場舞。

蜿蜒的跑道上運動達人還在跑步,小情侶牽著手走在林蔭小路上,各人有各人的歸處,都是人生的美好。

月光和燈光交匯成一支畫筆,將校道旁郁郁蔥蔥的樹木,描繪在光滑寬闊的水泥路上濃發淡著,恰到好處。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生托杜鵑。”

不知怎的,蘇小小突然想起了李商隱的無題,或許是因為周曉夢兄妹的名字吧。

“我們也走吧。”

漫天星辰,冥王蘇瑜牽起蘇小小的手,也握住了他的一切。

“你可答應我了,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老板!”

“明白,蘇老板。”

冥王蘇瑜煞有介事的行了個紳士禮。

“走了,還沒玩夠呢,我要去灌江口!”

蘇小小輕快的說道。

“蘇老板還惦記著清源真君,可太讓我傷心了。”

冥王蘇瑜故作傷心,蘇小小才不上當。

“那是二哥,三界少有的大英雄!”

“那我呢?”

“三界少有的黑心老板!”

“看我不好好懲罰你!”

“我等著!”

冥王蘇瑜笑著去抓蘇小小腰間的軟肉,蘇小小躲閃不及,被抓得“咯咯”直樂。

“蘇蘇……”借著月色,冥王蘇瑜一把將蘇小小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

蘇小小突然被抱了起來,身體的懸空讓她很不適應。

“懲罰你。”

冥王蘇瑜快速的在趙安樂的臉上偷了個香,羞得蘇小小把頭埋在了冥王蘇瑜的頸間,這個舉動正中他的下懷。

“蘇蘇害羞了。”

冥王蘇瑜壞心思的顛了顛蘇小小,蘇小小只能抱他抱的更緊了。

“你耍賴!”

蘇小小此時雖然不占上風,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等回賓館的。”

冥王抱著蘇小小邁著大步往賓館走去。

蓉蓉月色,將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長,頗有歲月靜好之感。

回到了賓館,一進屋,冥王蘇瑜輕輕的把蘇小小放在了床上。

一路上蘇小小清楚的感覺到冥王蘇瑜的氣息越來越不穩,能忍到現在,蘇小小也是佩服。

冥王蘇瑜目光灼灼,搖曳的燈火打在了他的輪廓上,他好看的眉眼像化了一池的春水。

蘇小小仿佛要化在這個眼神里,她鬼使神差的用雙臂環住了冥王蘇瑜的脖頸,輕聲說道:

“阿瑜……”

一句呼喚,包含了無限春意。

“蘇蘇再叫一次……”

冥王蘇瑜低頭將額頭抵在蘇小小的額間,和著沉重的喘息,語氣是那樣的繾綣。

“阿瑜……”

蘇小小主動剝去了冥王蘇瑜的紅色外衣,素手剛要往他的腰間探去,冥王蘇瑜就拉住了她的手。

細碎的吻落在了蘇小小手上,頸間,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

“蘇蘇……是我大逆不道……”

意亂情迷之際,蘇小小絲毫沒有注意到冥王蘇瑜的話里有何深意。

冥王蘇瑜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明,扶著蘇小小慢慢解開了衣衫上的紐扣。

燈火重重,一夜足風流。

寶鏡臺前玉樹枝,綺疏朝日曉妝遲。夢回五色江郎筆,一夜生花試畫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物化成種,播灑在滄海橫流的心田,讓繁華人世的萬千過客每日晨起,都能感受陽光撲面而來。

那是一片讓人眼前一亮的顏色,清晨的精神振奮,也由此而來。

八陡山村里,人們照常忙碌了起來,不知是誰發現了吊在房梁上的李德貴,他早已經死去多時,身體僵硬,眼球突出,舌頭掉的老長。

李德貴死了的消息頓時在村子里炸開了鍋,人們紛紛前來圍觀,有人將李翰林德貴叢繩子上放了下來,桌子上還有一壺沒喝完的酒和一張遺書。

“死得好!”

“你們看,他在遺書里承認了自己強殺了周曉夢和污蔑老周家的事!”

有人大著膽子看了李德貴的遺書,紙上的內容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他怎么認罪自殺了?”

“老天有眼啊!”

“周大爺,周大娘,你們的兒子女兒能瞑目了。”

死了一個人渣,大快人心,村里人個個喜氣洋洋,周曉夢和周春生的父母更是老淚縱橫,惡人已死,但他們的兒女卻再也回不來了。

后來有人報了警,警察從李德貴的家里還找到了其他九張認罪書,樁樁件件,清楚明了,罪惡無所遁行。

另一邊,冥王蘇瑜神清氣爽,而蘇小小卻像一條咸魚一樣癱在了床上。

“蘇老板,不是要去灌江口嗎?”冥王蘇瑜故意捏了捏蘇小小的臉頰,惹得蘇小小翻了個白眼。

“我要扣你的工資。”蘇小小拍掉了她臉上的爪子,生無可戀的說道。

“我可沒做錯啊,蘇老板可不能如此不講理。”

冥王蘇瑜索性直接將蘇小小從被子里撈了出來,把她推進了衛生間。

“車票我已經訂好了,下午咱們就去灌江口。”

衛生間里傳來“嘩嘩嘩”的水聲。

“知道了。”

洗漱完畢,蘇小小坐在梳妝鏡前開始上妝。

“蘇蘇,今日我替你勻妝吧。”

冥王蘇瑜訂好了早飯走到蘇小小的面前說道。

“好啊。”

有道是: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繡功夫。笑問雙鴛鴦字、怎生書。

過了一個小時,冥王蘇瑜簪好最后一支玉簪,蘇小小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墨發用玉簪半挽,垂落的發髻間錯落的別了幾株玉蘭花。

可冥王蘇瑜覺得還缺些什么,思考了片刻,他拿起玉筆在蘇小小的額間勾勒了一朵梨花。

一時妝成,玉面粉黛,回眸一笑勝星華。

“蘇蘇……”

冥王蘇瑜很滿意他的手藝,二人笑鬧著吃完了早飯,然后收拾了一番,乘坐高鐵去往灌江口。

夜晚,天如墨染,月彎如鉤。

各種瑩草幽花皆暗自綻放,猶如在林間、草地上散落了無數夜明珠,星星點點,煞是漂亮。

清源真君坐在楊府的竹苑外,鼻尖幽香縈繞望著此間美景,一花一葉一草一葉皆生機勃勃。

指尖輕輕彈出一抹幽藍,調皮的靈力圍繞著清源真君的周身上竄下跳的,最后不情不愿的被拘在指尖,凝成一塊巴掌大小的冰晶。

什么金花太子,司法天神,本就非他所愿,封神一戰,三百六十五里路正神各司其位,他樂得逍遙。

可后來,他已無路可退,若非成為天帝元手中制衡六界的刀,便是天道手上可隨時吞掉的物件。

他不愿意做石,亦不愿意做那死物。

所以只能做那握刀的手。

司法天神之位,便是這天界最為鋒利的刀。

靈力聚成牛毛細絲,清源真君凝神屏息,專注的在幽藍色的冰晶上雕琢著什么。

靈力所至之處,冰屑散落在地化作靈力四散而去,指尖微動,藍色的冰晶極快的出了輪廓、雛形、然后精細到脈絡,枝角末葉,一點點的雕琢,一點點的修飾,盡善盡美,手法熟練恍若做了無數次。

須臾,清源真君的手心間,一朵冰藍色的六瓣荷花栩栩如生,光華璀璨。

遠遠望著,清源真君神色溫柔,手持藍色荷花,正欲捏訣。

天際忽然劃過一道流星。

清源真君似有所感,轉身凝眸望去,便見兩道極為熟悉的絢爛光影落在不遠處化出身形。

楊府的夜色向來清幽,而那兩人卻似斂了驕陽旭日六界華光集于一身。

其中一人薄唇微張,眼中含了些捉摸的意味。

“幾月不見,真君別來無恙啊。”

另一道聲音清脆悅耳:

“二哥……”: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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