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男神VS呆萌甜心

第六百三十六章 簽了吧,離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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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簽了吧,離婚書

第六百三十六章簽了吧,離婚書

臥室里的雷銘和柯浩瀚并不知道房間外發生的事情,兩人四目相對地對峙著,就像是寒冰砸在一塊硬石頭上。柯浩瀚著實愣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將雷銘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好陌生。

“你到底是誰?”柯浩瀚流露出一種類似驚恐的詫異的表情,“你還是那個我所認識的兄弟嗎?你……你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知不知道小沫為了你付出了多少?”

“失憶的人不是我,我當然知道。”雷銘的臉上依舊是不屑。

柯浩瀚無奈地搖著頭,“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你這樣做,對得起小沫嗎?”

雷銘一聲輕蔑的嗤笑,“我很奇怪,為什么我為錢小沫付出那么多,錢小沫還要跟我離婚的時候,沒見你去找錢小沫質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難道她那樣就對得起我了?”

“你……”

“還有,就算我真的對錢小沫做了什么,和你又有什么關系?”雷銘咄咄逼人地邁出一大步,幾乎是腳尖貼著柯浩瀚的腳尖站在他的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足以點燃他們心中的怒火,“你憑什么來管我和錢小沫?難道,你有了一個李千雅還不知足,還要拐走李千雅的好閨蜜?”

“雷銘!”柯浩瀚一聲咆哮,伸手揪住雷銘的衣領將他的衣服皺巴巴地提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模樣是對雷銘的失望和吃驚,呼出的熱氣撲哧在雷銘的臉上,整個人都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你現在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兄弟就可以胡說八道!”

雷銘面不改色,雙手抓著柯浩瀚的手將他扳開,兩個人不甘心地較量著手上的力氣,“怎么?看來你也失憶了?你忘記以前自己是怎樣的花花公子?你忘記是你害得李千雅一輩子做不了母親!你還有閑心管我?”

“你……你……給我閉嘴!”

柯浩瀚氣不過,掄起拳頭一拳砸在了雷銘的臉上。雷銘腳下不穩大步后退著,眼角處立刻泛起了青紫色。柯浩瀚氣惱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把抓著雷銘的胸口將他狠狠拎了起來,怒吼道:“我不管你在骷影盟發生了什么事,我也管不著!不想管!我是為了你好,像小沫這么好的人,愛上你簡直是可悲!”

“所以你去愛啊!”雷銘一副不怕死的樣子譏笑著。

柯浩瀚已經怒火中燒,高舉著拳頭又狠狠砸向雷銘的臉。雷銘沒站穩,一個轉身倒在了茶幾上。茶幾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一陣晃晃悠悠全部嘩啦啦地落在了地上,驚得打掃屋子的香媽,和在客廳里的錢小沫和李千雅都著急地抬起頭來。

“發生什么事了?”

錢小沫和李千雅對視了一眼,都急忙往樓上跑去。錢小沫也顧不上自己臉上未干的淚痕,和李千雅一塊兒慌張地沖進了雷銘的臥房。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柯浩瀚壓在雷銘的身上,正掄著胳膊狠狠向雷銘砸了一拳。

錢小沫和李千雅兩個人都尖叫了起來,急急忙忙沖上去各自將他們分開。

李千雅拉著柯浩瀚,錢小沫護著雷銘,兩個女人臉上的神色都是錯愕和擔憂。

“……雷銘……我告訴你,你再這個樣子,我們兄弟都沒法當!”

柯浩瀚惱羞成怒地指著雷銘撂下了最后一句狠話,李千雅不住地攔著柯浩瀚,唯恐他又沖上去。雷銘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勉強直著上半身,鼻青眼腫卻掩飾不了他臉上的冷笑,“誰稀罕呢?”

“你……”

“好了!你們都在氣頭上,還說什么啊?你給我出來……出來啊!”

李千雅拉著柯浩瀚出了雷銘的臥室,一片吵鬧后,狼藉之中只剩下了錢小沫和雷銘。看著雷銘臉上的傷,看著他瘦削的模樣,錢小沫痛徹心扉,忍不住又流下了滾燙的淚水。雷銘瞥了她一眼,揮手將她推開。錢小沫身子不穩,一個屁股坐在了地上,雷銘卻撐著自己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他是你的好朋友,你這樣說,以后會后悔的!”錢小沫趕緊也站了起來,想要去扶雷銘,雷銘卻揮著自己的胳膊,不想讓錢小沫靠近。

“我現在已經很后悔了!”雷銘瞪著錢小沫,血紅的雙眼,低吼道,“我當初為什么會讓你進入我的生命,攪亂我原本平靜的生活?”

錢小沫一愣,雙手還僵硬在空中,淚眼汪汪地望著雷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不是要離婚嗎?”雷銘說著,忽然從床頭柜抽屜里抽出一份文件遞給錢小沫,“這是離婚協議書,上面我已經簽了字,只要你愿意簽字,這份協議隨時生效。”

錢小沫瞠目結舌地看著雷銘遞來的文件,拼命地搖著頭,“不……我不會簽字的……”

“留著這個虛名的身份又有什么用?”

錢小沫上前一把握住了雷銘的手,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雷銘,哽咽道:“你是愛我的,不是嗎?為什么要和我離婚?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想待在這里!”

“愛你?”雷銘冷笑道,“是,曾經的我的確是愛你。可……這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已經不在愛你了。”

雷銘抽回了自己的手,將離婚協議書的文件留在了錢小沫的懷里,然后滿不在乎地轉身離開,只留下一抹清遠孤傲的背影。

文件“咚”的一聲掉在地上,錢小沫的手僵硬在空中,兩行淚水立刻從眼眶里翻涌而出,啪嗒一聲,打在了那份文件的文件夾上,接連好幾滴。淚水越來越急,錢小沫痛苦的哀嚎了一聲,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響徹在整棟別墅里,久久沒有散去。

香媽在打掃衛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聽著錢小沫的哭聲,竟也忍不住抹著眼淚。關在自己臥室里還氣哼哼的柯浩瀚,和正在替他拳頭包扎傷口的李千雅也都聞聲抬起頭,兩人對視了一眼,柯浩瀚怒氣沖沖地又要去找雷銘,好在李千雅反應快抱住他,將他攔了下來。

“小沫她……”

柯浩瀚剛開口,李千雅就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意味深長。

柯浩瀚注視著她眸中的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明白。一想到雷銘剛才對自己的態度,柯浩瀚心里惴惴的很是不安。就好像,雷銘整個人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人。難道,是奎因給雷銘成功洗腦了嗎?

“比起這里,或許我們還能為小沫做最后一件事。”李千雅目光如炬,濃密的睫毛撲閃下她雙眸炯炯有神得比鉆石還要耀眼。柯浩瀚卻愣愣的,一時間并沒能理解李千雅這句話的意思。

另一頭,雷銘出了臥室后并未走遠。他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左手撐著墻,背對著自己臥室的方向,頭頂昏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上。雷銘低垂著頭,整個人都覺得暈暈乎乎的,他佝僂著后背,骨瘦如柴的身軀此刻像是不堪重負似的,仿佛一張被彎曲的紙片,脆弱不堪,被莫名的力量壓迫緊逼著,連呼吸心跳的重量都成了他的累贅。

倘或不認識的人看見他,還以為他是什么厲鬼冤魂來索命。

錢小沫的哭聲從房間里傳來,不絕于耳,落在雷銘的心里竟比那不見天日的十天的折磨還要痛苦。如果可以,他現在就像沖上去緊緊抱著錢小沫吻她,告訴她,自己的痛苦、自己的的被逼無奈;如果可以,他要帶錢小沫遠走高飛,只過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生活……如果可以,雷銘現在就可以向柯浩瀚道歉,去彌補挽回這段友誼……可是……

雷銘聳拉著緊抿的嘴角,忽然微微上翹,露出了心酸又苦澀的自嘲之笑。他撐著墻,有氣無力地挪著步子緩緩朝前走去。腳下的每一步卻猶如千斤之重,好像踩在刀尖兒上一樣,刺得他痛不欲生。而在他的腳下,仿佛也能看見一步一步的血色腳印,全是雷銘心碎的痕跡。

“我不敢祈求你的理解和原諒,只求,你們都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活下去。

雷銘囁嚅著嘴角,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著。

走廊上的燈光閃了兩下很快熄滅,他的身影轉眼被黑暗吞噬。

香媽這時候心急火燎地從樓下趕來,雖然她沒權利干涉主人的私事,但她一直把雷銘當做自己的孩子,也把錢小沫當做自己的孩子,香媽只希望他們都好好的。可是錢小沫現在哭得這個肝腸寸斷,香媽想要坐視不管都做不到啊!

她的腳步聲噔噔噔地響在樓梯上,剛爬到轉角平臺的時候,忽然見著眼前一抹沉重的黑影倒下來,香媽猛抽了口氣趕緊扶著他。

“少爺……您怎么了嗎?哪里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

香媽說著轉身就要去,雷銘卻猛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道:“不用……”

“可是少爺……”

“你上去陪陪她……陪她說說話,抱抱她,安慰安慰她,不要讓她……這么傷心……”

雷銘疲憊地叮囑著,推開了香媽自己又沿著樓梯緩緩走去。

香媽欲言又止地望著雷銘的背影,心里比打翻了調味瓶還要難熬!

說到底,她也不知道雷銘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香媽抿了抿唇瓣,哀嘆了一口氣,轉身又繼續上樓。

窗外的陽光漸漸升起,正如錢小沫所說的那樣,今天真的是個好天氣。暖暖的冬日灑下如金箔般璀璨卻又不刺眼的陽光,空氣里都彌漫著陽光的氣息。微風時不時拂過雪白的窗簾,讓人都快要忘記這還是寒冬,不是盛夏。

“小姐,您……”

香媽站在門口的時候,錢小沫已經沒有再哭了。她蹲著身子在地上,收拾著七零八碎的文件。而那份離婚協議書就掉在錢小沫的腳邊,可她根本沒有多看一眼。香媽搞不懂錢小沫在做什么,只得僵硬地佇立在門口。

錢小沫聞聲這才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濕潤的睫毛上搖搖欲墜的淚珠,在陽光的折射下像珍珠般的熠熠生輝。她卻對香媽莞爾一笑,說道:“你先去忙吧,這里我來收拾就好。雷銘……他好像總是沒收拾啊!”

說完,錢小沫笑了笑,繼續埋頭整理著。

香媽沒有走,就是站在那里看著錢小沫忙來忙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么她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