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錦

第142章 一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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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八個官員,高老太師肯定會鬧騰,結果沒有,今天早上朝殿上宣布八個接任官員名單時,還是沒見高氏一黨鬧騰。

這就奇了怪了。

蘇覺松帶著幕官把所有人員名單一直查到上八代,結果沒什么異常,不要說他們,就是他們祖上八代也沒人跟高氏一黨有多少關聯。

“殿下,讓八位官員即刻上任?”有四位是衡南本地提拔的,還有四位是京中官員,是他親手調教的,資質很不錯。

季翀捏眉心,“有沒有打聽到高氏那邊的動靜?”

“回殿下,倒是有人想走高老太師的門路,想頂上某些職位,可是這次高家父子跟邪了門似的,竟然都擋了回來。”蘇覺松疑惑,“難道他們被殿下殺怕了?”

怕?高氏一黨要是真怕,不管是軍中餉銀,還是各層官員的俸祿,戶部都該不折不扣的拿銀子出來,可是現在,要不是他有老本,根本養不活三十萬軍隊,現在很多官員的俸祿根本發不周全。

“國庫的賬查得怎么樣?”

“回殿下,查了兩遍,沒差異。”

“知道了。”季翀頭疼。

木通聽到里面談話告一段落,連忙推門進來,“殿下,沈小娘子來了。”

蘇覺松很自覺的退出去。

到門口,與進門的沈小娘子碰面,“沈小娘子,好久不見。”

“蘇大人好久不見。”沈初夏拱手行禮。

行完禮,沈初夏抬腳進去。

蘇覺松也抬腳出去,想想還是叫住了她,“沈小娘子,且請留步——”

“蘇大人,有事?”沈初夏調頭。

“那個……想請你喝杯下午茶,有空嗎?”

中午還沒到,約下午茶?沈初夏微微一笑,“好啊,在哪里?”

蘇沈松道,“我公務房前面有個小亭,下午陽光正好,適合喝茶。”

“好。”沈初夏同意了。

書房內,季翀把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里。

近三個月未見,他期待的看向門簾。

“殿下,沈小娘子到了。”

“進來。”

“是,殿下。”木通親自揭簾,“沈小娘子請——”

“多謝木大哥。”

接連三個月未見,乍然之間,好像隔了數年,又似昨日才見過。

四目相對。

他向著門口處,高挺鼻梁被揭起的簾子漏進的光線照到,視線凝著,眸光湛亮,頭微抬,眉峰凌厲,眉骨線條卻意外柔和。眼尾微垂時,鋒芒盡斂。下顎線條繃的有點緊,看起來莫名性感。

沈初夏猝不及防被電到,氣氛有一瞬間的停滯。

小娘子逆光而來,一身修腰長襖襦裙,沒有半點飾物,連耳墜都沒有,被門簾外的陽光包裹,形成一籠淺淺紗光,恰好落在她勝雪的面龐上,浮起一層極不真實的朦朧光暈,鴉羽似的長睫細密而翹,一雙明眸含水映光,盈潤靈動,讓人不自覺沉迷。

“殿下——”沈初夏盈盈一笑給他行禮。

季翀姿態慵懶,長腿交疊,坐姿并不端正,明明是極具壓迫感和侵略性的英氣長相,見到她時,先卸了三分銳利清冷,剩余的幾分疏離淡漠,模糊了他過于清雋英俊的五官,竟襯出幾分雅痞禁欲之感。

可他的眼神卻黏在她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絲熱意,寸寸輾轉于她的臉頰,燎起一片紅暈,書房內氣溫無聲無息地上升。

沈初夏耳根不爭氣的紅了:“殿下……”她來有正事,“熙哥兒在這里怎么樣,讀書還用功吧。”

“你說呢?”

“……”什么意思?沈初夏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自家弟弟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哦,原來說熙哥兒調皮呀,那還不是你非要留下來的,她又沒讓他留下,不過面上不能這樣,假裝很不好意思的陪禮,“讓殿下受累了。”

她笑的并不真誠,那帶點小得意小驕傲的表情該死的饞人。

季翀眸光一動,淡淡叫道:“過來——”

沈初夏聽到這兩字,驚呃抬起頭,流蘇髻垂在耳側的頭發隨著她直身的動作旋起一彎弧度,露出臉頰,眉目如畫,顧盼生輝。

他微微挑眉,好像在說還不過來?

‘過來’意味著什么,沈初夏再明白不過了,不知為何,過了一個年,她好像變得害羞了,并沒有上前,而是紅著耳根道,“我先去看看熙哥兒!”

“過來!”某男背靠太師椅,“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怎么一股酸味,她沒聽錯吧,熙哥兒可是八歲孩子,有必要這樣?

“嗯?”某人再次抬眉,一副你不來就別想見弟弟的眼神。

呃……連威脅都用上了,幼不幼稚,沈初夏無奈的繞到大書桌后。

甭管幼不幼稚,只要招數好用就行。

季翀一把把某人摟進懷里,低頭就……以下省略N字。

N字之后,沈初夏坐在他懷里,原來進來時,二月末,天氣乍暖還寒,她身上還有寒氣,現在他又撩拔又親吻,早已熱血奔騰,身體溫熱。

他低笑了聲,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初醒時的慵懶,極為放松。

他膚色白唇色本就淺,接完吻后染上幾分性感的春色,讓他本就清雋俊秀的五官更顯得眉目如畫,好看的想讓人想嫖。

沈初夏捂臉。

季翀拔了她捂臉的手,“現在害羞是不是晚了點。”

“要你管。”

“還真是姐弟呀,連這小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季翀垂眼斂目,手掌輕輕撫摸她頭頂,柔軟而細膩,給他全身心的放松與安心。

沈初夏與他秋后算賬,“殿下不是說去云北軍中的嗎?”

“沒銀子,如何去見他們。”

“……”沈初夏沒聽懂。

“誒,你不懂。”

這一嘆氣,沈初夏倒是聽懂了,“知道了。”她倚在他心口,聽他強有力的心跳,斂下眼睫,嘴角勾起一絲甜蜜的弧度。

“你懂?”

“當然。”沈初夏仰頭,“不是為餉銀就是為過年的紅包銀子,殿下口袋空空不好意思去。”

是啊,他怎么忘了,她不是一般閨閣小娘子,她與男人一樣行走世道,對什么都懂,甚至還曾幫他解決了不少問題。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讓他們自力更生。”

“何意?”季翀俯頭看她靈秀白晳的面孔。

“后山那些士兵整天不是打架,就是閑逛,周圍鎮上小娘子小媳婦都嚇得逃的逃離開的離開,殿下再不找點事給他們做,那周圍怕是連母鳥都不敢飛。”

“哈哈……”季翀被她說的忍不住仰頭大笑。

“還笑。”沈初夏撇他眼。

一直到笑夠,季翀才問,“那你說怎么才能讓這些兵士釋放無處安放的精力?”

“方法多得很,就看殿下舍不舍得了。”

“我怎么會舍不得?”他說,“可是他們吃飯、餉銀真是令我頭疼,就算金山銀礦都被他們掏空了。”

“那就趕緊給他們找吃飯的地方。”

“你覺得哪里?”季翀試探的問。

“真要聽?”

“嗯。”

“比如給多雨的江南筑堤,給飛沙走石的趙北之地改田修水渠,比如清理大運河於泥堵塞之段……都可以把他們派出去,在那個縣郡范圍之內就讓那個縣郡提供吃飯,如果縣郡富庶,還可以讓他們給軍卒放發餉銀,這樣就解決他們過剩的精力,又解決你的后顧之憂。”

季翀雙眼晶亮的盯著她,“我怎么沒想到呢?”

“你不是沒想到,而是覺得浪費人才,覺得怎么能用我的軍卒去干這些粗活呢?”

實際上季翀還真沒這樣想,他一直在思考,要不學前朝屯田,可他又有他的考量,一旦屯田,就要往北方調,而且固定,不利于他現在對付高氏。

屯田之事,起碼是斗倒高氏之后的事情,可是在斗倒高氏之前,他不能讓他的軍隊離他眼皮太遠,或者不能在遠的地方固定。

沒想到小娘子短短幾話就解決了三十萬大軍吃用問題。

季翀激動的抱起她又啃起來。

“唔……唔,我要看弟弟去。”

弟弟?那邊涼快那邊呆著去。

沈明熙聽說姐姐來了,一路蹦蹦跳跳跑過來,到了書房門口,眼也不看木通等侍衛,推門就要進,被木通攔住了,“沈小公子,你現在不能進?”

“我姐姐在里面嗎?”

“……”突然之間,木通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回在吧,這熊孩子肯定要進,可是殿下與沈小娘子現在的情形肯定少兒不宜;回不在吧,又是撒謊,這皮孩子可不管他是不是殿下貼身隨從,才不會給他面子,一旦知道肯定撒潑,還真吃不消。

“那就是在啦。”沈明熙大眼一翻,一個主意就出來了,“咦,蘇大人,你也來啦!”

木通下意識轉頭。

沈明熙趁他分神,嚯一下推門跑了進去,短短的過道之后,揭簾就叫,“大姐……大姐……”

沈初夏驚慌失措的從季翀懷中逃出,整理頭發衣襖。

沈明熙見到的就是正在整理的沈初夏,“大姐,你摔倒了?”

“沒……沒有……”沈初夏又羞又窘。

“那你怎么跟摔倒過似的,頭發亂了,衣服又皺了……”

季翀一臉冷淡淡,“誰讓你隨便進書房,罰抄經世通鑒一遍。”

“啊……”沈明熙轉身就跑,“我沒隨便進,我什么也沒看見,我不抄,打死我也不抄。”

“他……”沈初夏指指外面,“你就這樣解決了?”

“一個小屁孩而以。”

沈明熙可不是一般的小屁孩,這孩子著實皮實,“經世通鑒是什么書,多嗎?”

“不多,也就十三冊吧。”

什么?十三本還不算多?怪不得嚇得小霸王拔腿就跑,沈初夏也嚇得絲絲搖頭,可真夠狠的。

沈初夏來了,季翀沒再辦公,兩人從書房出來,一邊看廊外風景,一邊聊天,基本都是她在講離開后的三個月生活瑣事。

有一些是生意上的,還有她兩個弟弟回鄉考秀才之事。

“多謝殿下開了寒門之路,要不然,像我弟弟這樣的男孩都不知道將來干什么,考士途至少讓他們有了人生目標。”

季翀神情倦倦,“對不起,說好要去看你,但是京中事務實在太紛雜,實在抽不開身。”

“我知道。”沈初夏第一次握住他手,“我不怪你。”

被握住手,季翀內心一暖,側眼,望向她,滿目深情。

沈初夏倒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都快中午了,殿下不請我吃一頓?”

季翀伸手捏她鼻子,“怎么會!”兩人親昵的去餐廳吃飯。

木通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后,看到殿下不再倦怠,由衷的感到高興。

盧祁回京,錢源收到消息,他抽空約他一起吃中飯。

盧祁笑道,“今天真是奇了,早飯有人請,中飯又有人請,早知道我就多回回京城,省得在那旮旯里受罪。”

錢源笑罵,“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知道你那旮旯有多清靜嗎,搞得我都想去。”

“清凈?”

“起碼比京中清凈。”錢源像是有滿肚子苦水,“你知道嘛,從年前臘月到現在,我每天都查賬算賬核賬,算得頭發就差掉光了。”

盧祁看向他頭發,“好像是比以前少了不少。”

錢源就差哭出來,“年紀輕輕就這副德性,還怎么娶媳婦……”

“那查完了沒有?”盧祁問。

“查完了,查了兩遍,一點問題都沒有。”

盧祁笑道,“嘿,你希望查出問題呀?”

“只要是賬,怎么可能一點不錯。”錢源道,“不錯的賬肯定有問題,可是我才疏學淺查不出來。”

盧祁皺眉,“你是一個新晉小官,你查不出來正常,難道攝政王府的人查不出嗎?”

錢源搖頭,“嗯,賬是高手做的,一般人怕是查不出來。”

“攝政王府就沒有高手?”

“這……”錢源搖搖頭,“我就不知道了。”

中午吃飯,沈明熙也坐到了桌上,與季翀一起。兩人吃飯,都當對面人是空氣,還真有些意思。

沈初夏也未多言。

吃完之后,季翀把時間留給了姐弟,他去書房辦公。

沒了季翀,沈明熙抱著沈初夏的胳膊,“你怎么現在才來看我?”

“你娘呢?”沈初夏問。

“在院子里洗洗涮涮。”

聽到這里,沈初夏放心不少,“殿下為你請了什么樣的夫子?”

“聽說你認識。”

“魏大人?”沈初夏沒想到季翀讓嶺南第一大儒來教沈明熙,竟對他如此重視,“那你學得怎么樣?”

一聽這,沈明熙鼓嘴,“那老頭可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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