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樹下之雪兒

第四百七十八章 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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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相識

第四百七十八章相識

雪兒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土屑,還掙脫了李云帆扶著她的手,不住的后退。

他生怕雪兒再次摔倒,趕忙笑著解釋:“我是李獵戶家的三小子,我在河里抓魚見到你跟你娘洗衣裳,我沒有壞心,只是想給你這個!”

他伸出手,手心里躺著兩顆麥芽糖。

“無事獻殷勤,非,非……非奸即盜。”雪兒仍舊警惕的盯著他,但是卻沒有再后退了。

她的眼睛很大很大,身上穿著的衣裳雖然很舊,也打著補丁,可她卻像瓷娃娃一樣,很精致,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

她一下子想不起“非奸即盜”四個字,說了半天才說出來。

可李云帆卻看到了雪兒白皙的臉頰跟脖子上,那一縷縷青紫的痕跡,還有她那雙粗糙的小手。

李云帆心疼,卻只是覺得她的話很可笑,當時就想捉弄她,所以齜牙道:“拿著,不然我可是會告訴別人昨天你挨打了!”

雪兒雖然小,但是似乎很在意別人知曉她挨打的事,猶豫著不知怎么辦,吃驚的問:“你怎么知道的?”

他借機拉起雪兒的小手,將麥芽糖放入她手中,故意裝作惡狠狠的說:“別問那么多。這糖給你吃,將來給我做我媳婦,就不會再挨打了,也不會吃不飽,穿不暖,所以現在我給你吃的,你不可以拒絕!”

雪兒微張著小嘴,像是不明白什么是媳婦似的,呆萌的站在那,傻傻的盯著他,大眼睛里都是迷茫。

說了那樣的話李云帆感覺有點臉紅,也不等雪兒說什么,就噔噔噔的跑遠了。

自此以后他經常會給雪兒偷偷地送吃的,有時候是兩顆麥芽糖,有時候是一塊粘糕,有時候是野味,就這樣過了兩年。

雪兒開始適應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小娘子再也不要他給的吃食,也不肯讓他說娶她做媳婦?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雪兒一夜之間成了他高不可攀的小娘子。

不算青梅竹馬的青梅竹馬,不算承諾的承諾折磨了他十幾年。

就是不知雪兒會不會還記得他,會不會偶爾也會想起當年的一切?

滿飲一杯手中的酒,那香醇的酒下肚,細品卻有點苦澀的味道。

不是酒苦,是心苦的吧!

李云帆站起身,端起再次倒滿的酒杯來到馮俊山桌前,躬身施禮道:“學生李云帆見過馮縣令,學生敬大人一杯!”

馮俊山起身回禮:“公子是……”

“學生是董家村的村民,跟永豐郡主一同長大的鄰居,如今已有秀才功名。”李云帆解釋道。

“原來是李秀才,來我們滿飲此杯!”馮俊山一見是雪兒的鄰居,來了興趣,趕忙回敬。

二人將杯中酒喝干,馮俊山邀請李云帆同坐。

李云帆也不客氣,與之同席,兩個陌生的人就這樣成功碰頭。

話題不知在多少杯酒下肚之后,就轉到了雪兒身上。

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大,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在說什么。

馮俊山是想多知道一些雪兒小時候的事,慰藉自己的相思之情,而李云帆則是感覺出對方跟自己一樣喜歡雪兒,所以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加上馮俊山的身份,這才與之相談。

且不說這二人都說了什么。

遠在帝都的東宮中,曾經的長樂郡主,現在的太子良媛安平郡主剛剛發完脾氣,正在一個人生悶氣。

伺候她的一屋子丫鬟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眼觀鼻鼻觀心低頭不語。

安平郡主自從入了東宮,就很少被寵幸,偶爾太子來她這里,也就是坐一坐,例行公事般。

僅有的幾次寵幸,也只是草草的了事,對她根本沒有多少憐惜。

然后這一等就是三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孝期,她卻一次也沒有侍寢。

剛開始她還能忍耐,時間久了脾氣卻變得越來越暴躁,動輒就打罵丫鬟,摔打東西。

太子這些年也越來越陰郁了,在鳳皇后還未去世時,太子的妻妾就給他生下幾個女兒,后來守孝二十七個月,自是沒有妻妾再懷孕。

孝期一過,太子再次寵幸妻妾,卻沒有妻妾懷孕。

太子今年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眼見今上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已經有了禪位的想法,可是太子無后,今上不得不硬撐著,希望太子早些生下子嗣,他好放心的退位。

今日是軒轅澈迎娶永豐郡主的日子,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為此長公主夫妻跟明慧公主夫妻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前往上京觀禮了。

因為此事安平郡主的心情本就不好,可沒想到剛剛又得到太子妃再次懷孕的消息,這如何能不讓她生氣?

她費盡心思嫁入東宮,為的是什么?

不過是未來的皇后之位,不過是要報復軒轅澈跟永豐郡主。

可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她生不出兒子就沒有底氣,就不敢有任何動作,不然去年永豐郡主的兩個弟弟來帝都的時候,她就可以給那兩個小子好看了!

為什么,為什么,她無數次的問,為什么她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從小他就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疼愛的郡主,不管是祖父祖母,還是親生父母,家里的叔叔伯父,那些哥哥,哪個不是對她有求必應?

就連今上跟皇后姑母對她也是疼愛有加。

可為什么卻不讓她做太子妃,不讓她做太子妃她認了,可嫁給二表哥做王妃為何不行?

還有二表哥,也不討厭她啊,為何不能娶自己做王妃?

哪怕是今上不允,表哥愿意也可以啊,表哥自己爭取的話,今上也不會強行拆散他們吧!

可今天她窩在這東宮一個小小的宮殿中,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獨自一人面對無盡的孤單與寂寞,守著那無妄的愿望,她究竟為何會落到如此田地?

安平郡主越想越生氣,就連那美麗的臉孔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手中的帕子就要被她扯碎了,她恨恨的想,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生個兒子,她要報復,報復那些對不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