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第六十四章 刺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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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刺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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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既已出,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人都聽到了。

她是前朝公主的身份很難瞞著,大家多少也知道些。

平日里裝聾作啞,現在不得不懷疑,看她的眼神也奇怪了起來。

陳嬌嬌茫然的從祁宴懷里看向周圍,第一眼看到他不清不楚的神色,和何舒明同樣疑惑的表情。

“我,他是誤打誤撞進來的,我不認識這個人。”

“蒙著面,當然認不識,拉開看看便知。”

容涵急躁的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押入死牢,話語間更是不管不顧起來。

何舒明上前一步扯開了地上人的面罩。

容涵是使喚不上他的,陳嬌嬌不可置信的抬頭,掙扎開他的懷抱向后退了兩步。

“我與此事無關,也不認識這個人,他是來行刺的還是來偷竊的我都不知道。”

何舒明答了句,“他想偷金印。”

“那就是了,金印是我親手送上的,何須麻煩多此一舉,再找人偷出來。我是什么,蠢貨嗎?”

氣的是他不信任,她將能給的都給了。

陳遠澤的性命,金印,還有.........

“金吾衛?!”

女人的尖叫聲顯得那般刺耳,陳嬌嬌下意識的垂頭。

看到何舒明掀開了男人的袖子,小臂上明明白白的刺著金吾衛的圖騰。

一只朝天的鳳鳥,是為母親也是為她。

所有人的視線一瞬聚集在她身上,何舒明也抬頭看過去。

她俯視著地上的尸體,面無表情也不顯得慌亂的樣子莫名像極了一個人。

前朝的公主勾結謀反,陳嬌嬌看到了四周的侍衛有人在悄悄拔劍。

就連十五的手也摸上了腰間的佩刀。

她被圍繞在圈中,恍惚明白了。

今日之前她還是把這里當家的,母親在這,朋友在這,熟悉的一切都在這。

朋友是真的朋友嗎,這里還為她敞開嗎。

“哦?熹貴妃對我的金吾衛好熟悉啊。”

祁宴沒說話,看著她挺直腰,背著光抬眸,傲然挺立。

往日像個沒骨頭的小貓,在哪都能軟軟的賴上一會兒。

每每生氣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直起腰,讓自己看上去不好惹。

容涵心里有七分把握,就算陛下舍不得她,也堵不住大家的嘴。

她在暗處挑了下眉,挑釁意味滿滿。

對面人笑了,諷刺又不屑,看她宛若垃圾堆的贓物。

“別人不知道,何將軍不知道嗎。”

話到嘴邊,換了一個人,陳嬌嬌垂下視線。

“金吾衛在我離開的那日,是不是詢問過你們是否需要。我可以給你們,是你們不要的。我理解,你不信任他們。所以愿意跟隨我的,我帶走了,不愿意的就卸甲歸田,解散的七七八八了。這人到底是不是金吾衛,你們心里沒數嗎?”

何舒明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心里知道她為了陛下已經掏空了手中所有底牌了。

像一個巴掌,質問在場每一個人,也在質問他。

祁宴抬手隔開擋在身前的人,在她要蹲下觸碰尸體的時候拍開她的手。

他親自蹲下了,鳳鳥刺的栩栩如生,被血浸泡過更顯得下一刻就要騰飛。

容涵心里著急,忍不住大喊,“陳嬌嬌!你不給大家個解釋嗎,你說不認識可有證據?”

“當然,熹貴妃急什么。”

陳嬌嬌蹲下,刻意離他們有些距離。

祁宴感覺到了,抬眼看向冷冰冰的小人。

“金吾衛的刺青是用一種鴿子血刺出來的,遇熱則顯,平日是看不到的。”

陳嬌嬌伸手再一次想觸碰尸體,又一次被人不悅的打開。

“好,就算我不碰,尸體應該是冷的吧。這個刺青沒道理會顯出來。”

容涵猛的瞪大眼睛,算準了一切,沒算到這個。

或許陳臻也不知道,又或許她算計了她,可她現在來不及去考慮這個。

“啊,這,這是本宮想差了,不該懷疑嬌嬌。本宮也是太想為陛下分憂,這就給嬌嬌道歉了。”

“你太想為陛下分憂?”陳嬌嬌站起,直視著眼前人,“那我也為陛下分憂一回,熹貴妃為什么知道這么多。怕是心懷鬼胎之人,是枕邊人吧。”

祁宴無奈的碰了碰眉心,生氣的小鳥最難纏了。

他并不知道這個,所以剛剛確實有過懷疑,是靠蹲下看到歪扭的刺青線條認出的。

容涵下意識的摸上心口,吞咽了下,“傳聞,傳聞都說先皇疼愛嬌嬌,特地為嬌嬌訓練了暗衛。”

“傳聞有那么仔細,連這個都傳到熹貴妃耳朵里了?”

話尾音上揚,咄咄逼人,半分不退讓。

容涵沒想到瞧著溫軟的人能這樣不死不休,眼淚被逼了出來,又無法解釋的只能搖頭求助,“陛下..........”

她楚楚可憐,一遍遍的念叨著不是的,不是。

陳嬌嬌氣頭上,最惡心看到這個,想起頭上還有個簪子,恨不得上去捅她。

“好了。”

男人冷淡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像一盆涼水,從頭澆熄。

她一瞬,不生氣了。

只是,無可形容的感情。

失望嗎,或許吧。都這樣了,他選擇庇護的人是她。

祁宴捻了捻手指,站起。再拖下去毫無意義,大家都站著這,不知道明日能傳出什么。

他抬手叫十五解散大家,剛開口準備說話,面前人后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明顯的防備,讓他咽下到嘴邊的話。

朕明日給你個交代。

兩人眼眸相交,陳嬌嬌暗暗期盼,他一直是個清楚的人不是嗎,他不會毫無道理的包庇容涵的。

祁宴伸出一點的手,不知道該收還是該繼續向前拉住她,問問她躲什么,為什么躲開他了。

“陛下..........”

身后容涵還在委屈的哭哭啼啼,不停的搖頭,祁宴回頭了。

他好像,到底只能留下一個相似的人。

沒了她的話,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沒有人會在他身邊人。

他閉眼又睜開,轉身抬步向前,陳嬌嬌笑了。

容涵梨花帶雨的樣子她看的都心疼,別說他了。

應該,是應該啊。

眼淚堵住了嗓子,她推開何舒明關切的手,轉頭回了殿里。

兩人背對越走越遠,何舒明看著她依舊直挺的后背,嘆了口氣。

選擇跟上陛下的腳步,無數人朝著前面走去,只有她一個人走進昏暗的殿里。

關上門,關上外頭所有的聲音。

他讓她跟上,回到永明宮。

容涵心底油然而生一抹慶幸,自己在他心里還是有位置的,他還是念著自己的。

“陛下.........”

她剛期盼的笑著開口,想為自己最后解釋一波,猛的被人從后背一腳踹倒在地上。

用了力氣,她沒有防備的往期撲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容涵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到是十五,心猛的一沉。

“陛下,陛下,臣妾真的錯了,臣妾是為您好啊陛下,求您饒臣妾一命,再也不敢了!”

男人隨著燭火暗沉下去的面色,蔓延開來,刺骨焚心。

撫手,坐在高處,冷眼看著十五一腳一腳的踹在她身上。

“你從哪知道的?”

停了下來,容涵哭喊著拼命磕頭,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么。

“繼續。”

這一次換成了鞭子,長鞭砸在地上砰一聲,容涵抱住自己不停的顫抖。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陛下,求您信臣妾一次!啊!疼!救命啊,救命!”

“噓。”

鞭聲小了,冷汗滴進眼睛里,眼前模糊一片,刺痛又酸澀。

容涵費力的抬起頭,男人微微揚唇,像被鮮血滋養而盛開的鮮花。

他站起來,她只覺得高大到嚇人。

直到他走過來,捧住她的下巴,輕輕擦去她唇角的血跡。

她張了張口,剛想綻放個美麗的笑容。

“別叫壞嗓子,你清楚的。看著點,避開臉。”

笑容凝固在臉上,寒意從心臟傳向四肢。

這種畏懼和恐怖,不是對陛下的,不是對高位者的敬畏。

僅僅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

他.........不是人,他不可能是人,平靜的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鬼!是惡鬼!

“是陳臻!是陳臻告訴我的,是她,是她!她說您不喜歡我。她說我只是長得像。”

“她說的也沒錯。”

眼前人態度隨意,直接認下了。

容涵愣了,身上的疼痛有一瞬消失,此刻就是明確告訴她。

他只是看上她的臉和她的嗓子了嗎?

“朕說過了,不要和她說話。”

祁宴歪頭撫摸著她的下巴,像是在挑逗一只快死的貓。

而他只要一用力,她就能死在他手中。

“臣妾錯了陛下!真的知道錯了,您高抬貴手,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求您了。”

祁宴皺眉,捏住眼前人下巴,左右看了看,這般茍且的樣子,“不像了。”

“像的像的,臣妾很像她。”

容涵用力扯出笑容,拼命回想她的表情,蹩腳的學習。

“叫什么名字?”

“臣妾叫容涵。”

原來他連名字也沒有記住。

“容涵,朕要你學她。努力點,學的像點,笑起來不許哭。”

容涵愣了愣,下巴一痛,她只得慌忙點頭,笑出來。

男人眨眼點了點頭,嗯了聲。

沒有移開視線,泛紅的眼尾上揚,蝕骨般的寒冷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

他只是長久的盯著她的臉,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到底是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擦干凈手。

“回去吧。”

他又恢復了平時熟悉的樣子,容涵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推開門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等她離開,何舒明才上前一步,將收起來的信拿出。

祁宴盯著潔白的信紙,半晌沒有動作。

他這么些日子動作一直在放慢,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

何舒明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又不好現在提起,只能看著他拆開信。

看著,他突兀笑了。雙手撐了下桌子,垂頭吸氣又吐氣,何舒明不解的湊上去。

還沒看幾行,他就懵了。

這,這是情信啊。

只是敘說一眼入心的過程,說盡愛慕仰視之意,和想帶她離開的訴求。

甚至都沒有署名是誰寫的,是那個刺客還是他背后的主人。

行文流暢工整,像是刻意練習過字跡的人模仿出來的,不像是他的。

祁宴揚手,丟向燭火,信紙一瞬成灰,散落在風中。

“查查吧,查不到就算了。”

“陛下.........”話到嘴邊,還是,“是。”: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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