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門密愛之七少的愛妻

099 姐妹談心,夫妻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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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地下停車場

紀卿一行人乘坐電梯直接到了紀曖所在的樓層,vip的病房樓層,顯得格外安靜,入目的白色墻壁,白色地磚,白色的燈光,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

安靜得可以聽見大家細微的呼吸聲。

“鐘叔,她把材料給你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什么”紀卿指著手中的文件。

“沒有,二小姐只讓我把東西送給你,說是對你有幫助,別的就沒有說什么了。”鐘叔實話實說。

“嗯。”紀卿點了點頭,只是他們還沒有到達病房,就看見了沈穆清呆呆的站在病房門口。

紀卿和莫七對視一眼,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在鬧哪一出,不過沈穆清并沒有穿病號服,上次他雖然被綁架,不過受的都是皮外傷,傷口處理之后,也就是在醫院觀察兩天而已,算算日子也該出院了。

難不成是要和紀曖道別。

他的精神有些不濟,死死的抿著嘴角,面部輪廓剛毅,似乎在壓抑著什么,眉頭深鎖,像是在克制著什么。

沈穆清自然注意到了他們一群人,他的臉色陰沉,什么都沒說,直接扭頭離開。

紀卿倒是顯得有些狐疑,而走進紀曖的病房,就聽見了里面傳來紀曖低低的笑聲。

那笑聲清脆悅耳,紀卿顯得有些詫異,包括鐘叔,都很久沒有聽見紀曖如此開懷的小聲了。

顯然她的心情不錯。

紀曖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酒肉朋友,他們看到紀家出了這檔子事,撇清關系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來探望她呢,那天婚禮之后,那些人明明看見紀曖被送到了醫院,可是到現在為止,也無人過來探望。

紀卿放輕腳步,走到病房門口。

愣住了。

居然是陸既明。

陸既明側頭和紀曖說著什么,紀曖則是雙手抱膝,長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嘴角微微揚起,未施粉黛的小臉,雖然蒼白,但是因為大笑的緣故,倒是泛起了一絲紅暈,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盯著陸既明。

陸既明則是側頭和她說著什么,紀曖偶爾點點頭,看起來很融洽。

這兩個人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陸既明對紀曖的印象一向不太好,或許也因為紀卿的關系,他們之間顯得很疏離。

“你的嘴巴都有些干了,我給你倒杯水”陸既明說著起身,一扭頭,就看見紀卿的臉,怔愣住了。

而紀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是醫院爭吵之后,她們姐妹第一次見面,紀曖伸手攥緊衣服,忽然有些緊張。

本來生動粉嫩的臉上轉而變成一種慌亂無措。

紀卿直接推門進去,“沒想到你也在這里。”

“我本來是看”陸既明話到嘴邊,轉了個彎,“看見紀曖正好去復查身體,就過來坐坐了。”

陸既明看見紀卿,臉上的那種無措和慌張,就像個初涉情事的毛頭小子,紀曖則是垂著頭,雙手死死地扣進了衣服里面。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陸既明看見莫七那明顯威脅打量的目光,也實在坐不住了。

其實這段時間紀家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紀卿身邊已經有了莫七,他雖然喜歡紀卿,但是紀卿對莫七的特別他都看在眼里,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他們之間的那種親密無間卻是別人無法插足的。

陸既明也算是看透了,自己想要的不就是紀卿幸福么,既然有這樣一個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讓她幸福,那自己不如直接放手好了。

“嗯。”紀曖用力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怎么回事啊,這陸既明平時是最看不慣紀曖的,兩個人一言不合就是各種爭吵,這怎么忽然之間變得這么要好了。

莫七扭頭看向莫離,“陪我去醫生那里,檢查一下身體。”

“嗯。”莫離知道莫七這是給她們姐妹之間留下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正要出去給二小姐買點水果。”鐘叔笑著跟在莫七身后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將門關上。

病房中就留下她們姐妹兩個人,紀曖坐在病床上,紀卿則是將文件放在了紀曖的面前:“這是屬于你的東西,你不用給我。”

“我不配擁有這些。”紀曖咬了咬嘴唇,“給你的話,或許對你有點幫助。”

以前紀曖覺得拿著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次紀卿和紀衡山鬧掰,紀曖也深知丁家和紀衡山的關系,紀衡山的偽善虛偽她看得清清楚楚。

而這長久以來,她一直在助紂為虐,這個公司是外公一手建立起來的,而她這幾年做了那么多混賬事,甚至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她根本就不配擁有這些。

這些股份她攥在手里,就像是燙手的山芋。

“怎么忽然想起給我這個了”紀卿坐到床邊,自從丁慧去世之后,發生了沈穆清退婚的事情,她們姐妹見面總是彌漫著硝煙戰火的味道,像現在這么平靜聊天機會實在不多。

這個東西只要紀曖攥在手里,只要紀氏不倒閉,她這個股東是每年都可以拿到很可觀的分紅的,對于她來說,完全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

“昨晚爸”紀曖忽然覺得心里很難受,這一聲爸爸,讓她很難叫出來,“他打電話給我了,讓我將股份轉給他。”

紀卿兀自一笑,這個紀衡山手夠長的啊,因為他們之間正好差了這百分之五的股權,若是紀曖將股權直接給他,而他又收購了一些散股,那么他在股東大會上就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那你也該知道,你給我這個,就意味著他會能失去公司的管理權,甚至會被我趕出公司。”就是這樣都無所謂么

從小紀衡山對這個出眾的妹妹就偏愛一些,而丁慧則對她更偏疼一些,所以紀曖和紀衡山的關系一向不錯,按照紀卿對紀曖的了解,紀曖應該會選擇站在紀衡山那邊才對。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紀曖抬眼看著紀卿,她的眼中充斥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看的紀卿一陣心疼,畢竟是雙胞胎,從小她們就比一般的姐妹更加親近,這種感情是斬不斷的。

“他一直很疼你。”

“呵呵”紀曖冷笑,“他不是疼我,是更喜歡我能滿足他的巨大虛榮心。”

紀卿沒有說話。

“一個長得漂亮,多才多藝,學歷不錯的女兒,他把我帶出去都會覺得有面子,你也知道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太多,他哪里是疼我,他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那點虛榮心而已,外人總覺得在我們之間,我是幸運的那個,其實我很嫉妒你,你知道么”

“我陪著他出席各種活動,那些人的目光雖然艷羨,不過更多的卻是帶著一種別樣的打量,其實現在想想,我和你一樣是他的籌碼。”

“他拿你換取了最直接的利益,而我呢,他一直在衡量,到底如何利用我,才能夠給他帶來利益的最大化。”

因為鐘叔昨天的一席話,紀卿也想了很多,或許她們之間,紀曖承受了太多的東西,以前的她們年少,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心追求屬于自己的生活,完全忽略了身邊的人。

“我知道。”

“你不知道,一樣學鋼琴,但是老師對我的要求就更高一些,同樣學習考試,我就要更加拼命的努力,想要得到更多人的關注,是啊,大家都羨慕的看著我,長得好看,家境好,成績還那么好,可是”

紀曖頓了一下。

“我想得到的并不是這些人的關注。”

紀卿微微嘆了口氣,挪了一下位置,伸手幫紀曖擦了擦眼淚,“其實母親很愛你,你一直是她的驕傲,只是你一直那么驕傲,像個傲慢的小公主,母親的性子你也知道,典型的溫婉小女人,她不知道如何和你交流,可是她不止一遍的和我說:我們小曖那么好,她值得最優秀的東西”

“嗚嗚”紀曖忽然放聲大哭,這幾天壓抑的情緒,在這個瞬間爆發出來,她明明是最壞的,她被嫉妒和和沈穆清偏激自私的感情沖昏了頭腦,害死了母親,她怎么能原諒自己。

這段時間沉淀下來,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頭,她忽然發現這幾年在她記憶中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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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的東西,反倒是以前的日子,反倒是有許多樂趣。

“以前我覺得我比你幸福,畢竟父親更疼我,可是我住院這么久,自從我和他說了,我和沈穆清解除婚約,他就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不曾打給我,除了昨晚打電話給我,讓我講股權轉給他,你知道那種口氣么”

紀卿不用想都猜得到,肯定是命令型的,好像是誰欠了他的一般。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這二十多年我都在干什么啊,害死了母親,認賊做母,還因為一個男人弄得這個家支離破碎,我真的恨透我自己了,我”

紀曖話音未落,紀卿已經起身伸手將紀曖摟進了懷中。

紀曖伸手抱住紀卿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腰側,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得太難看,紀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紀曖肩膀不同抖動,死死的咬住嘴唇,甚至咬出了血珠,她太孤單了,自從她們姐妹決裂,已經沒有人給過她如此溫暖的懷抱了。

她的神經繃緊太長時間,那根弦在婚禮當天被紀卿直接挑斷,讓她幾近崩潰的邊緣。

“其實母親一直很疼你,或許你會覺得她更疼愛我一些,因為我啊,沒有你優秀,她或許是怕我自卑吧。”紀卿說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知道么每次考試成績出來之后,你回家吃的第一頓飯都是母親親手做的,她能做的東西不多,她也不會像父親那樣,給你買各種喜歡的禮物,她覺得給你親自下廚做頓飯也是對你的一種鼓舞和支持,你知道我上學成績一直沒你好,所以這種福利除了我倆過生日的時候,我可從未享受過。”

紀卿這話說得還帶著酸酸的嫉妒。

“你都沒注意過么,小時候我倆都喜歡藍色,可是每次一模一樣的東西,母親都把藍色的東西給你了,她說小曖很乖很聽話,理所應該給她,說我有你一半優秀她就知足了。”

“她會在你生病的時候,親自去市場給你買雞燉湯喝,也會在廚房守三個多小時,就是為了你能喝到最好喝的雞湯。”

“她也會提前給你準備好生日禮物,你記得八歲那邊她給你的那個平安符么那是她專門步行去城北的廟中求來的,那年冬天,你高燒不退,去了醫院醫生就一直給你打退燒針,可是你還是高熱不退,把她嚇得半死,怕你把腦子燒壞了。我清楚地記得,她跪在廟中,對著佛像虔誠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求求滿天神佛,讓我的小曖能夠平安無事,我愿意折壽換她一世平安”

紀曖身子僵硬,死死的攥住紀卿的衣服。

紀卿伸手摸了摸紀曖的頭發。

“母親只是不知道如何你交流而已,她其實很愛你,真的”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對不起她,要不是我,媽媽根本不會出事的,我真是混賬,混賬”紀曖忽然伸手開始捶打自己。

“紀曖”紀卿伸手箍住她的肩膀,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看著我。”

“姐”

“母親最大的愿望不是我們能夠大富大貴,而是平平安安,安安順順的度過一生,我相信,她從未怪罪過你”紀卿伸手輕柔的幫紀曖擦了擦眼淚。

“可是我饒不過我自己,我太混賬了,簡直不是人”紀曖放肆大哭,紀卿只是將她摟入懷中,一言不發。

“我真的不是人,為了一個男人,我居然做出那么多的錯事,我這樣的人,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我活該,你就不應該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這今天我總是夢見媽媽,可是我哪里有臉見她啊”

“小曖,相信我,母親從未怪過你”紀卿緊緊摟住紀曖。

五年多了,她們姐妹從未像現在這么親近過。

莫七就在門口,聽了很久,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清淺的弧度。

醫院另一邊

趙琳聽說紀衡山忽然暈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趕往醫院,紀衡山在里面進行搶救,外面是紀衡山的那個小秘書。

“夫人,您來了,總裁正在里面進行搶救。”小秘書看見趙琳,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夫人您別擔心,總裁只是昏過去了,肯定會沒事的”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忽然就暈過去了呢”趙琳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

“就是”這事兒實在太長,他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明。

“因為紀卿”趙琳自然也關注了新聞。

現在維城的所有新聞媒體,都在大肆宣傳和報道關于紀家的各種新聞。

有的人甚至挖出了紀衡山以前的各種事情,甚至找到了紀衡山的老家,新聞標題就是“且看鳳凰男如何變成商業大鱷,實現人生逆襲”,標題取得何其只諷刺。

若是放在以前,是根本沒有新聞媒體敢這么說的,果然是樹倒猢猻散,一家墻倒,眾人推。

“嗯,大小姐將總裁攆出公司了。”

“你說什么”趙琳聲音忽然變得尖細,醫院本來就很安靜,這個聲音異常突兀,惹得周圍的人都紛紛側頭看過去。

趙琳以為紀衡山只是被紀卿氣暈了,可不知道是被攆出來的。

趙琳拉著那個秘書,低聲耳語。

“你在胡說什么,那個死丫頭怎么會有這么大本事呢”紀衡山管理公司這么久,無論是人脈關系,還是管理經驗,都是遠遠超過紀卿,怎么可能就被攆出來了呢

那個丫頭怎么可能有這個本事

“其實,大小姐沒說什么,主要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厲害了,總裁的提議那些股東本來都已經同意了,可是男人就說了幾句話,那些股東就紛紛倒戈了。”秘書也顯得很無奈。

“就是說了幾句話”趙琳顯然很意外。

“就是啊,那個男人就是說了句話,不過估計很厲害,前段時間無疆國際鬧得沸沸揚揚的地皮被搶的事情,那個人說地皮就在他的手里。”

趙琳微微嘆了口氣,這就難怪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并非善類。

上次在醫院的時候,趙琳就見識到了,那個男人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心機深沉,他完全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無欲無求,他是云淡風輕中可以給人致命一擊那種。

沈穆清和這個男人根本沒法比

她現在突然有些怨懟紀衡山了,當年根本沒有好好調查一下這個男人的背景,這完全就是養虎為患啊

昨天晚上紀衡山在收購那些股民的散股的時候,她就提醒他,讓他小心一點,可是紀衡山篤定紀卿不了解商場,而莫七給人的感覺,清潤不具有威脅,況且他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過的,估計就是個家境好點的富二代,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個男人。

“那最多就是紀卿成為紀氏最大的股東,想要罷免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趙琳以前是紀衡山的秘書,對公司的狀況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紀卿沒有任何的管理經驗,更沒有進入過公司工作過,在公司一點人脈都沒有,那些股東怎么會允許紀衡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罷免呢

“總裁當時也是被逼急了,當時那個男人提出了和總裁截然相反的方案,總裁就說,如果支持他的人少,他就主動辭職,這才”

趙琳也知道,當時紀衡山也是想給那些股東吃一顆定心丸,表明他的決心,只是他低估了那個男人。

“家屬在么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走出來。

“我是,我是”趙琳立刻跑過去,“醫生,他沒事吧”

“還好,病情已經基本穩定。”

“那他到底為什么會昏倒啊”趙琳扯住醫生的衣服。

“他本來血壓就偏高,最近肯定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病人才忽然昏倒。”

“那他到底是什么病”

“是腦血栓”

趙琳腦子嗡的一下子炸開了,紀衡山還不到五十,腦血栓這種病,趙琳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身邊有許多的老人都會得這種病,而且有些人甚至會出現半身不遂偏癱等癥狀,趙琳一想到自己后半輩子的依靠居然會變成那樣,整個人都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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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那個秘書雖然也很詫異,但是還是比趙琳淡定一些,他上前扶住趙琳,給她一些支撐。

“您也別太激動,他這個發現的比較早,打點吊瓶,配合著吃些藥就好了,不過他肯定是不能在受什么大的刺激了,而且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做什么體力勞動了,切忌要讓他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基本上病情是可以控制住的。”

“嗯嗯。”趙琳的腦子都是懵的,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整個腦子里面都是腦血栓這三個字。

等到紀衡山醒過來的時候,趙琳正坐在一邊發呆。

“咳咳”紀衡山咳嗽兩聲,嗓子里面就像是在冒煙一樣,“水”

“我馬上給你倒”趙琳立刻給紀衡山倒了杯水,扶著紀衡山喝了大半杯。“怎么樣,有什么感覺么”

紀衡山想要伸手扯住趙琳的胳膊,可是

他的右側手臂抬起來十分困難,趙琳以為他想自己拿杯子,就將水杯送到了紀衡山的手里。

紀衡山努力的想要將水杯握住,可是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氣,手一滑,整個水杯直接掉在被子上,水漬瞬間蔓延開。

“怎么灑了啊,你別動啊,我收拾一下”

趁著趙琳收拾東西的空隙,紀衡山試圖將手握緊,他發現他的手壓根使不上力氣,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頭。

“醫生說我的身體怎么樣”紀衡山此刻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事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醫生說你是腦血栓初期,掛點水就好了,對了,我把被子拿出去,順便給你買點吃的”趙琳說著就走了出去。

腦血栓

紀衡山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仿若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這種病在在上了年紀的老人中還是很常見的,他的父親就是得了這種病,半身不遂,最后直接在床上躺了兩年,骨瘦如柴,直至抑郁而終。

一想到自己以后很可能也會變成這種樣子,紀衡山瞬間對以后的生活充滿了絕望。

趙琳身上也沒帶什么錢,就去醫院食堂打了些飯菜。

“對了,你們聽說了么紀氏的總裁得的是腦血栓”

“不可能吧,他才多大年紀啊,怎么會得了這種病呢。”

“我聽見醫生說的,我聽說啊,他搶了人家的公司,還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妻子,找了個小三,這種人就是活該,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可是他的那個小三聽說還不到四十,比他小了十幾歲呢”

“我也聽說了,那個女人一看就是一臉狐媚樣,也是她活該,誰讓她搶別人老公的啊,現在得了這種病,有她受的,這人都被那個紀家大小姐趕出來了,現在就是個糟老頭,這個女人還年輕,估計要照顧他一輩子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紀家的笑話,而更多的人也在看她的笑話。

擠破了腦袋想要進入紀家,現在好了吧。

趙琳伸手捏緊手中盒飯,對啊,她還這么年輕,她不能將自己的后半輩子消耗在紀衡山的身上面。

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成為人上人,可是她成為紀夫人,才多久啊,而且紀衡山的病情真的變得嚴重了,那么這個男人豈不是

紀衡山此刻已經覺得人生無望了,這種挫敗感和無力感是從心底散發而來的,他無能為力,他頹然的躺在床上面。

“衡山,吃點東西吧”

趙琳推門進來,臉上雖然略顯疲態,可還是勉強自己擠出了一抹微笑。

這對夫妻此刻心里面已經不在一處了,各自都在想著以后該怎么做。

紀衡山下午要打吊瓶,趙琳則說紀澤衍還在酒店,要回去照顧一下紀澤衍,就先離開了。

趙琳回到酒店,就將紀衡山的東西都翻了一遍,

“媽,你在做什么啊”紀澤衍的眼睛都是紅腫的,本就肉嘟嘟的小臉,因為昨天哭到后半夜,所以也腫得像是一個包子。

“沒什么”趙琳哪里顧得上紀澤衍啊,繼續翻找紀衡山的東西。

“這些都是爸爸的東西,他平時都不讓我們碰的。”就是紀衡山的書房,若是平常他不在家,都是鎖起來的,生怕你們有什么秘密被人窺探了去。

所以紀衡山這個人真的從未相信過任何一個人,他對任何人的防備心都很重,即使是每天睡在自己枕邊的人。

“我是幫你爸爸找點東西而已,對了,你爸生病了,你收拾一下老師布置的作業,我們待會兒去醫院陪你爸爸”

“嗯”紀澤衍盯著趙琳看了好半天,這才扭頭離開。

而趙琳將紀衡山的東西都翻遍了,愣是沒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別說銀行卡或者存折了,就是現金都沒有,趙琳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不行,她的兒子還這么小,她不能將紀澤衍的一生都堵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面。

趙琳此刻已經在為自己的后路打算了,而紀衡山則想著好好養病,他現在的年紀不大,不能一輩子就這樣。

而且做慣了人上人,他不甘心就這么被紀卿踩在腳下,他不甘心,他在維城要人脈有人脈,要關系有關系,丁家老頭子留下的公司現在都是各種虧空缺口。

這些年要不是之前莫七給的一千萬,還有無疆國際的扶持,公司早就撐不住了,這樣的公司遲早就要解體的,扔了就扔了

他一定可以在打造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公司,重新開始

西郊別墅

莫召南此刻急得團團轉,莫七和小元正有滋有味的下著圍棋,“爹地,你看那邊”小元忽然用手指著一邊。

莫七只是淡然一笑,“落子吧,已經五分鐘了。”

“哼”小元冷哼一聲,將黑子落下。

莫七則伸手準備落子,小元癟癟嘴巴,“爹地,你欺負人。”

“落子無悔,我教過你的,這是下棋,我可以讓你悔棋,但是你以后做事,可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知道。”小元盤腿坐在椅子上,繼續研究棋局,“可是我明明都部署好了啊,為什么還會輸呢。”

“什么時候開始部署的,你是說這邊么”莫七指了指棋盤一腳。

“是啊”小元顯得很委屈。

“因為我從你落子開始就在部署了。”莫七神說揉了揉小元的頭發。

“老狐貍”小元憤憤的說。

“莫召南,你已經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到底要干嘛。”

“我爸媽要過來。”

“嗯”莫七饒有趣味的笑了笑,“公事還是私事”

“過段時間有個軍事演習,我爸是其中一個負責人,要過來視察工作,我媽聽說他要來維城,就跟過來了,明顯動機不純啊”莫召南撓了撓頭發。

“總要見家長的,你急什么。”莫七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不是啊,當時我和小筠正在約會,我媽的電話來了,聽見了小筠的聲音,你知道她直接說了一句什么么”

“我知道肯定很勁爆”莫召南的母親,想要給莫召南找媳婦的心情很急切,估摸著把沈筠嚇到了。

莫召南本來沒什么事,正好沈筠也沒事,就約著出去吃個飯。

正在點菜呢,電話就來了。

“喂媽,怎么了”沈筠一聽是莫召南的母親,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臭小子,你干嘛呢”

“吃飯啊。”

“沒在部隊”

“你怎么知道”

“部隊里面會放輕音樂”莫召南抓了抓頭發,這個餐廳很安靜,不過餐廳正在放音樂。

“那你找我有事么”

“哎呦,你這是什么態度啊,我和你爸過段時間要去維城,你和我未來兒媳婦兒說好了,到時候一起吃個飯,她不是醫生么,平時應該挺忙的,等我們確定好時間你倆也把時間錯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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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來做什么啊”莫召南苦著一張臉。

其實他一直在計劃著帶沈筠見一下父母,估計是莫攸寧那個死丫頭回頭和他爸媽說了,不然他媽媽的口氣也不會這么急切。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點好了么”服務員正好過來,沈筠點了點頭,點了幾道菜,“我們餐廳今天有優惠活動,天氣熱了,你們消費已經滿了額度,可以選擇冰淇淋或者是涼茶。”

“不用了,她不能吃涼的”

“我”沈筠看了看莫召南,想說什么,又被他一眼瞪回來了

“莫召南,我要和未來兒媳婦兒說話,把電話給她”

“媽,一把年紀了,別鬧了”莫召南顯得很無奈。

“趕緊的,不然我找別人打聽她的號碼”

“行吧行吧”莫召南說著將電話遞給沈筠,他又生怕沈筠被他媽嚇到,就索性開了外音。

沈筠伸手推辭,可是莫召南也顯得很無奈,沈筠就囁嚅的吐了三個字,“伯母好”

“好好好,小筠是吧,我聽攸寧說起過。”

“嗯。”莫召南的母親倒是沒什么架子,說道莫攸寧,沈筠的緊張感也消除了不少。

“怎么不能吃涼的啊,有了么”

沈筠的臉瞬間爆紅,莫召南也是愣住了,而周圍的服務員則是捂嘴偷笑。

“媽,你能正經點么”

“滾一邊去,誰讓你說話了,難道不是么”

“肯定不是啊,你兒子是那種人么,我們才認識多久啊”莫召南看著沈筠局促不安的樣子,生怕她生氣。

“得了吧,人家就是還沒看上你唄,別找借口,小筠啊,我跟你說,我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有點木,他平時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了,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不忍心,反正她皮糙肉厚”

莫召南真的很想將電話掐斷,這人真的是他母親么

沈筠的臉色倒是慢慢變得正常了,一通電話下來,沈筠倒是開始有些期待和莫召南母親的碰面。

“這不是挺好的么二嬸本來就很好相處,你怕什么。”莫七繼續喝茶。

“也不是這個問題,你也知道我媽那個性子,恨不得我和小筠立刻在領證結婚,直奔主題,最好是三年抱倆”

“莫召南,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這不是挺好的么你怕什么,難不成你不想和她結婚”

莫召南愣了愣,一拍腦袋,露出了白慘慘的牙齒,“就是啊,這不是好事么,我得趕緊回軍區去”

紀卿正好從軍區回來,“你回去做什么事情不是忙完了么”

“回去打結婚報告”

紀卿愣了愣,看向莫七,結婚報告,這么急

莫七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紀卿搖了搖頭,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還真是從來沒變過

“對了,醫院邊說,紀衡山是腦血栓初期。”莫七覺著這事兒還得和紀卿說一下。

“然后呢”紀卿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莫七。

“沒了。”

“那我上去洗個澡。”紀卿說著直接上樓。

“爹地,我就和你說嘛,媽咪是不會想知道他的事情的。”小元繼續觀察棋盤。

“那你說她對什么感興趣呢”

“游戲編程。”

莫七伸手摩挲著下巴,難道對自己就沒有一點興趣。

小元似乎看透了莫七的心思,“爹地,媽咪對你可能那么一丁點興趣,你可以去試探她一下。”

“試探”

莫七覺得這個方法似乎很有可行性。

趙琳帶著紀澤衍到了病房中,紀澤衍估計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倒是沒有和以往那樣吵鬧,只是拿出了作業本開始寫作業。

趙琳則是在一邊盯著紀澤衍寫作業,以前都是給紀澤衍找家教的,可是他們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行。

“衡山,我們要不要找個出租房啊,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趙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在城東那邊有個公寓,等我出院了,我們就搬過去住”

趙琳點了點頭,不過心里面已經開始盤算了,這個老狐貍果然背著自己藏著許多私產,紀澤衍年紀太小了,等到他成年,紀衡山就老了,根本無法負擔他們母子的生活。

紀衡山哪里知道趙琳此刻已經開始準備尋找下家了。

陸玖剛剛辦公結束,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最近維城的事情太多,沈穆清被綁架的案子公安那邊遲遲不破獲,本就在社會上造成了不安定的因素,紀家的事,更是讓維城陷入了一場風暴中。

“市長,這個是我們投資的那個案子。”秘書敲門進來,將文件放在陸玖面前。

“不是說好給沈家了么”

沈家其實對他已經頗有怨言了,他本來想要吊一下沈家的胃口,只是沒想到沈穆清準備和他打持久戰,這個案子就一拖再拖。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有個公司忽然冒出來,在競標中以零點一個百分點,奪得了這次的競標”

“啪嗒”陸玖手中的筆掉落。

“怎么回事”他蹙起眉頭,這次沈家因為沈穆清被綁架,以及和紀曖的婚禮鬧劇,股票下跌,正是他伸出橄欖枝的好時候,沈家肯定會對他感激涕零,全力支持他,所以為了讓沈家奪得這次競標的勝利,他已經讓人將標底提前透漏給了沈家。

這次的競標完全就是走個形式而已,怎么會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我們也不知道啊,都是提前定好的,我們也不懂紀氏是如何知道標底的,而且就是百分之零點一的差價,這簡直是”

除非是有人提前將無疆國際的標底透露出去了。

陸玖背靠在椅子上,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紀衡山已經被趕出來了,紀氏現在在紀卿手里,也等于在莫七手里,莫七這人很早就在商界嶄露頭角,只是畢業之后轉而從政,若是他在背后操盤,有莫家撐腰,沈家根本沒法和他玩啊。

“我知道了。”陸玖此刻已經完全沒有辦公的心情了。

而此刻電話又響了,居然是父親,陸玖示意秘書出去,這才接起電話。

“喂爸”

“李家在維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沒有任何預兆,直接上來就是這么一句。

“怎么了”陸玖伸手捏著眉心。

“李家是得罪了什么人,弄得現在被晏家排擠弄得我也腹背受敵”他的口氣很不好。

“李柔嘉本就沒腦子,我早就和您說了,我初來乍到,還沒站穩腳跟,李柔嘉跟著我過來,簡直是添亂,我現在這邊也是一團糟。他若是能接觸到晏家才行啊,這根本就是有人在敲山震虎這種手段,難道你還不熟悉么”

“莫七”那邊幾乎是脫口而出“他真的在維城。”

“李柔嘉這個沒腦子的,先是得罪了莫七,莫七這人你也有所了解,還沒有出手收拾她呢,她又得罪了莫攸寧,被莫攸寧教訓了一頓,那個李桐就一個女兒,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結果可想而知”

那邊沉默幾秒鐘,微微嘆了口氣,“李家算是廢了么晏家對李家旁敲側擊,現在弄得京城的人對李家完全是敬而遠之,弄得我都沒面子。”

“您還是別指望李家了,早就和您說了,李家這種暴發戶的人家靠不住。”

“靠不住甚至沒腦子我都知道,這不也好控制么”

所謂雙刃劍,大抵說得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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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簡直快把我熱暈了,宿舍里簡直不能住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