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430章 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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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開會了(萬更1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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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的話,仿佛給了周奕一記悶棍。

肖冰死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自己現在不光不能說,連想都不能想了!

“你確定嗎?”周奕顫聲問道。

“嗯,雖然尸體已經開始有出現巨人觀的癥狀了,但還是可以分辨臉部特征。”許念回頭看了一眼,宋義明正在對打撈上來的尸體做細致的檢查。“可以確認,就是肖冰。”

周奕的心瞬間跌入谷底,他咬牙問道:“初步尸檢結果出來了嗎?”

“稍等,我讓宋老師跟你說。”許念說著,走到宋義明身邊,按下了免提然后小聲說了句“周奕”。

宋義明還戴著白手套,所以是許念舉著手機。

“周奕,我是宋義明。”

“宋老師,初步尸檢怎么樣?”

“從巨人觀特征來看,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三十六到四十八小時之間,更精準的需要解剖尸檢。”

三十六到四十八小時?也就是五月十號的晚上到十一號凌晨這段時間。

那不正是疑似肖冰的人出現在長途汽車站附近,然后逃走的那晚么。

也就是說,肖冰當晚就死了,連第二天的太陽都沒看見。

宋義明繼續說:“死因的話,初步判斷是溺水身亡,口鼻腔有蕈狀泡沫,尸斑淺淡且分布特殊,手臂和大腿處立毛肌收縮導致毛囊突起,這些都是溺水身亡的典型特征。”

“當然,最終結論還需要解剖尸檢,確認呼吸道是否有溺液,是否有水性肺氣腫等情況。”

周奕問:“宋老師,肖冰身上,有發現明顯的外傷嗎?或者說是搏斗的痕跡?”

宋義明看了看有些變形地尸體說:“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特征,但皮下毛細血管存在一些部位破裂的痕跡,只是暫時無法確認是怎么造成的,到底是人為的,還是溺水后在水中漂浮撞擊產生的,很難界定。”

周奕忍不住嘆了口氣,也就是說,從尸檢的情況來看,肖冰更接近于自殺或是意外落水。

初步尸檢符合溺亡特征,那就直接排除了殺人后再拋尸河里的可能性。

雖然肖冰體格不強,但終歸是個成年男性,不可能輕易被人推下河。

而且當時他還處于逃跑階段,精神高度緊張,更不可能做出背對別人站在河邊的冒險行為。

所以怎么看,都不像是謀殺。

但肖冰有什么自殺的理由嗎?

因為董露不見了?

心態崩潰了?

可他是個隱忍了那么多年的人,甚至當初為了救董露的命,簽了學校的那份責任確認書,卻依然還在學校工作至今的人,怎么會這么容易心態崩潰呢。

周奕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宋老師,我請教一個問題。”周奕趕緊說。

“你說。”

“人死了以后,活著時攝入的藥物,還會被代謝分解掉嗎?”

宋義明說:“這個問題有點意思,你是想問麻醉類和安眠類藥物吧?”

“對,之前陸小霜被挾持分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兇手用的是乙醚,第二階段是摻進水里的不明藥物,但陸小霜被送醫后的抽血化驗里,血液里并沒有檢測出安眠藥的成份。所以我懷疑是一種代謝非常快的非常見安眠藥。”

“周奕,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問,肖冰會不會也被這兩種藥物控制了,然后被人扔到了南沙河里,所以想知道能不能檢測到這兩種藥物成分?”

周奕連連點頭:“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宋義明說:“首先,乙醚是揮發性極強的吸入類藥物,不管吸入后人是死是活,時間一長都無法檢測到。”

“但口服攝入的安眠藥不同,安眠藥進入體內后是會通過肝臟酶系統和血液循環進行代謝,最后排出體內的。但人體代謝系統運轉的前提,是人還活著。一旦心臟停止跳動,包括代謝功能在內的所有生物活動也會立刻停止。”

周奕激動地問:“所以是有可能查到的?”

“嗯,藥物濃度可能會因為尸體變化出現假性升高和降低的情況,但不會完全消失,除非像徐柳的尸體一樣,遭到極端方式的破壞。”

“宋老師,許念,辛苦你們盡快進行尸檢,尤其是檢查肖冰體內是否有藥物成分。”

“好,結果出來我們馬上告訴你們。”

掛斷電話后,周奕走進醫院急診樓,然后找到急診醫生表明身份后,打了一針破傷風。

打完針出來,看見喬家麗已經站在了車旁。

“喬姐,出事了。”周奕走過去說道,“肖冰死了。”

“什么?”喬家麗驚呆了。

“肖冰和董露身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現如今一個瘋,一個死,這條線豈不是也斷了!”

周奕嘆了口氣說:“先回專案組吧,看領導接下來怎么安排。”

他的話音剛落,陳嚴的電話就來了,讓他們馬上回專案組開會,說一個小時后謝局要親自主持會議。

周奕和喬家麗立刻往回趕。

兩人剛下車,身后又一輛警車打著燈開到了樓下。

兩頭回頭一看,車上的人居然是蔣彪。

蔣彪下車后,陳嚴也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

夜幕下,三大隊除了吳永成之外,全員到齊了。

陳嚴略帶傷感地說:“可惜師父不在。”

周奕拍拍他說:“正因為吳隊不在,我們才更不能丟他的臉。這案子要是破不了,以后他可有得好數落我們了。”

陳嚴說謝局還沒來,梁支隊也還沒回來,不過他已經調取到了劉保國的戶籍資料了。

蔣彪和喬家麗都不知道什么情況,蔣彪問:“劉保國又是誰?”

“宏大一個副校長,徐柳的傳呼機在今年的二月十四號接到過一個號碼的傳呼,這個號碼就是這位副校長辦公室里的座機號碼。”

蔣彪驚呼:“我去,什么情況,怎么冒出個副校長來了。”

周奕看看周圍,說道:“我們進去再說。”

四人來到辦公室,坐下開始交換情報,趁著還沒開會。

周奕把自己跟著梁衛去找劉保國和陳耕耘交涉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梁衛后面直接撥打那個號碼,劉保國接起電話的事。

聽完后,喬家麗說:“二月十四號,這個時間點確實很微妙。但僅憑這條恐怕不好辦吧,對方畢竟是個副廳級干部,如果要查他,審批程序非常復雜,需要紀委常委會集體研究決定是否立案。”

喬家麗家里有個干部,他自然對這些事情比周奕他們都懂。

陳嚴問:“那如果是犯罪呢?是不是不用通過紀委了?”

喬家麗搖了搖頭:“如果我們有鐵證,能直接確定這個副校長是兇手的,我們就可以直接采取措施抓捕他,但在控制嫌疑人后必須立刻通報紀委,紀委會啟動雙立案調查程序。”

“但如果只是初步懷疑,就很難辦了,很多信息都不好查。除非……”喬家麗說著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有人可以頂住壓力。”

其余三人知道,她指的是市局的一把手謝國強。

周奕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換了誰都不可能僅憑一個電話就干這么冒險的行為。

所以他們能做的,就只有外圍偵查,除非能從別的途徑找到更有用更直接的證據。

陳嚴拿出了劉保國的戶籍資料,這位副校長今年五十六歲,籍貫并非宏城本地人,名校畢業,有過公派留學的經歷,可以看得出來在那個年代是國家重點培養的人才,佼佼者。

劉保國是八一年調到宏大任職的,同年戶口也遷到了學校,但戶籍資料上看不出來他在宏大任職的履歷和升遷過程。

劉保國的老婆和他同年,原單位是某市文化部門,現在已經退休了。

夫妻倆有一個女兒,在省城的民政局工作,今年三十三了,理論上應該已經成家立業了。

從劉保國的戶籍資料上來看,沒什么問題,尤其是其中一個信息打破了周奕之前的一個猜測。

他之前想不通劉保國和陸小霜之間會有什么關聯。

那通電話,起碼是一條明確的線索,可以說明劉保國和徐柳之間有來往。

但上一世死的人是陸小霜啊,陸小霜跟劉保國八竿子打不著啊。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就是如果劉保國有一個兒子,并且這個兒子恰巧也在宏大工作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但從戶籍資料上來看,劉保國是女兒,而且壓根就不在宏城,那自己這個猜測也就不成立了。

“嚴哥,你待會兒開完會之后,你再幫我查一個人。”周奕說。

陳嚴點點頭問是誰。

周奕說:“陳耕耘,宏大社會學院的院長。”

然后就提到了肖冰的死,蔣彪說自己是接到消息后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尸體當時是臉朝下漂浮在河面上的,剛好被下游一處漁民私設的漁網給卡住了,否則就直接沖到下游的隔壁武光市去了。

而且尸體撈上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了,開始呈現巨人觀特征,他都沒敢認,還是法醫來了后進行的仔細辨認,確認是在逃的肖冰。

陳嚴說自己只在上學的時候書上見過,現實里還沒見過。

蔣彪連連擺手說那你還是別看的好,他都差點吐了。

陳嚴傷感地說:“哎,你說這個肖老師,后面查下來他也不具備作案條件啊,他跑啥啊。要是我們那天晚上沒去找他,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喬家麗剛想攔著,但還是晚了一步。

陳嚴的性格多愁善感很正常,但這話他不該說出來,因為對肖冰提出懷疑的人是周奕。

前面回專案組的路上,周奕就一直一言不發。

這時候陳嚴說后悔,豈不是讓周奕更內疚么。

陳嚴也馬上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剛想解釋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周奕卻主動說道:“嚴哥,你不能這么想,這件事的責任并不是我們的,是肖冰他自己隱瞞了一些信息導致的。如果他能對我們稍微多一分信任,也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一個結果。”

“但很無奈的是,這個結果可能早就注定了。”

陳嚴疑惑地問:“為什么?”

“肖冰這一生有兩件事對他打擊巨大,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第一件事是他父母為了救人而去世,第二件事就是董露被燒傷,在這兩件事里,都沒有人能幫他,所以他應該很難對他人產生信任。”

“另外就是自從董露被燒傷后,他的性格就變得很孤僻陰郁,我懷疑他本人其實應該也有一定的心理問題,只是沒到精神病的程度罷了,比如他家里的潔癖和強迫癥,看起來更像是他做的,而不是董露的兩個人格。”

喬家麗說道:“是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那天你們不去,后面也會有別人去查,他還是會這么做的,所以別自責,我們只是在執行任務。”

喬家麗其實很驚訝,她驚訝周奕居然能這么想。

因為這可不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可以做到的,必須得是像吳隊這樣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才能有這樣的灑脫和看得穿。

“所以嚴哥,真正對不起肖冰的人,是那些害他和董露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人。”周奕咬牙切齒地說,“還有那個殺害肖冰的人!”

陳嚴一驚:“肖冰是被殺的?法醫那邊不是說初步尸檢是溺亡嗎?”

“雖然我還沒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肖冰不是自殺或者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

“而且,害死他的人,應該就是宏大案的兇手!”

陳嚴順著周奕的思路說:“如果他真的是被宏大案的兇手殺害的,那就說明他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兇手,并且他還發現了什么證據懷疑起了兇手的身份,導致兇手殺人滅口!”

周奕點頭,“沒錯,而且他和兇手還應該認識,否則也不可能發現什么。肖冰最后一次可能出現的地方是十號晚上的長途汽車站附近,死亡時間也在當晚,所以這就意味著,兇手在五月十號的晚上,必須具備和肖冰見面、共處、迷暈以及拋尸的條件。”

周奕和陳嚴異口同聲道:“車!”

“沒錯,兇手必須得有車才能辦到這些事!”陳嚴說,一切的關鍵都在這輛到目前為止都沒找到的車上面。

周奕沉思道:“那就又催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兇手為什么會在那天晚上開車出現,只是單純路過嗎?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喬家麗也認同道:“確實,這種情況下,兇手應該低調行事才對,如果沒有必要原因何必大半夜一個人開車跑出去呢。”

“除非……除非……”陳嚴琢磨道。

周奕沉聲道:“除非兇手逼不得已,著急處理什么東西!”

蔣彪試探著問道:“骨頭?”

三人齊刷刷地看向蔣彪。

蔣彪摸摸腦袋說:“我就這么隨口一說,你們繼續。”

周奕興奮地說:“不!彪哥你說的非常對,現在唯一沒找到又沒辦法處理的東西,就是徐柳的骨頭!”

蔣彪有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感覺,“是……是嘛。可上次你不是說兇手沒打算處理骨頭嘛,所以我啥都找不到。”

“那得問彪哥你啊。”

“問我?”蔣彪更懵了。

喬家麗和陳嚴也沒明白,為什么兇手非得在這個時間點上處理骨頭,這不是找死嗎?

“周奕,你快說吧,我腦子沒你好使,是真的想不到。”

“彪哥,兇手在這個節骨眼上,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把骨頭處理掉的唯一可能,就是兇手如果不趕緊處理掉,那第一案發現場就可能要被發現了。”

蔣彪嚇一跳:“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知道我馬上就要搜到第一案發現場了?不對啊,他怎么可能知道呢,難道他能掐會算?”

“不,不是知道你馬上要搜到,而是知道你已經搜到過第一案發現場所在的區域,所以害怕了。”

“你是說,我搜到了,但沒發現?”

周奕點頭:“對!”

蔣彪眉頭緊皺,直咧嘴:“不能夠啊,該查的我應該都查了啊,怎么會有漏掉呢。”

“那就得彪哥你帶人把搜查情況進行復盤了,主要集中在十號之前的搜查范圍,十號之后的我覺得就不必了。”

大規模搜查,蔣彪不可能親力親為去走遍宏城的每一個角落,基層輔助搜查難免會有產生疏漏,所以這件事只能讓蔣彪自己去做復盤,把第一案發現場所在的區域給挖出來!

蔣彪重重點頭道:“好!開完會我就復盤,我照著地圖一塊一塊地方找,我就不信了!老子居然會漏了!”

彪哥明顯對此耿耿于懷,但周奕在想的卻是,難道這就是肖冰的死帶來的線索嗎?

那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辛苦彪哥了。”周奕沉聲道,希望能夠有所發現吧。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那個買油的老頭,我返回去查過了,附近賣油的商戶對這個人都沒什么印象,應該是沒有再出現過。”蔣彪說。

本來這只是一條不起眼的線索,畢竟之前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中老年人,畢竟殺人碎尸油炸那都是耗費大量體力和精力的犯罪行為。

但現在出現了劉保國這個人,年齡上剛好也符合,這條買油的線索就更加可疑了。

“彪哥,我記得你說這個老頭當時是戴帽子的是吧?”

蔣彪點點頭:“對,油販子說是個土灰色的鴨舌帽,上面有英文。”

“那有沒有戴眼鏡?”

“沒有,沒戴眼鏡。說的是比較標準的普通話,聽不出來口音。”

戴帽子,普通話,只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偽裝呢?

“嚴哥,你回頭把劉保國和陳耕耘的照片單獨印出來,交給彪哥。”

“然后彪哥,你安排人拿著這兩人的照片,去那個農貿市場以及附近周邊去問,看有沒有人認得出來。”

兩人立刻點頭說好。

喬家麗看著這一幕,不禁會心一笑。

吳隊不在,不知不覺間周奕就挑起大梁了,三大隊果然后繼有人了啊。

她是三大隊唯一的女人,自然心思敏感細膩,能察覺出來吳隊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

像吳隊這個年紀沒有家庭,在精神上是非常空虛的,而且他骨子里也不是一個工作狂,他經常值夜班其實是為了主動填補自己內心的空洞。

“咦,你們怎么都在這兒啊?”靠陽臺的窗口突然冒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大胖臉。

周奕愣了下,看了看這張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三秒鐘后他試探著喊了一句:“石隊?”

這張突然冒出來的大胖臉正是許久未見的石濤,只是和平時的石濤不太一樣,灰頭土臉、胡子拉碴,好像剛從窯洞里爬出來一樣,所以周奕一下子沒認出來。

蔣彪扭頭一看,“石隊,你咋搞成這樣了?”

突然,石濤旁邊有張嘴咧開笑了笑,頓時把蔣彪都嚇了一跳。

“哎喲媽呀,這誰啊?”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

“顧老師?”四人大驚,仔細一看,顧長海比石濤還黑。

“你們倆到底經歷了啥?怎么搞成這樣?”蔣彪忍不住問。

石濤得意地說了三個字:“有發現!”

眾人頓時精神一振,剛要讓石濤他們進來說說發現了什么,就聽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開會了。”

大伙兒只能先去大會議室開會。

很快人就坐滿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當然,石濤和顧長海的臉上什么都看不清,因為實在太臟了。

很快,謝國強就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梁衛和倪建榮。

“都到齊了吧?”謝國強站在主位,掃視了一圈,突然就愣了下。

因為他看見了人群里坐著的兩個黑煤炭。

“這……這兩人是誰啊?”謝國強疑惑地問。

石濤趕緊說:“謝局,是我啊,我是石濤。”

說著還抹了抹臉,不抹還好,一抹更臟了。

旁邊的顧長海呵呵笑道:“謝局好,我是顧長海。”

“你們倆怎么搞成這樣了?鉆煤窯了?”謝國強只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石濤狂點頭,咧嘴笑道:“對,我跟老顧鉆了一天一夜的礦洞。”

謝國強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哦……辛苦了辛苦了,一會兒好好說說有什么發現。”

周奕對石濤在新北鎮的發現很關心,不過他估計,石濤搞成這個樣子來參會,多少有點刷存在感的意思。

謝國強拍了拍手,大聲道:“各位,今天召集大家開會,主要是匯總一下近期的一些調查情況和線索,讓大家對案件的整體情況有足夠的了解,才能更好的協同作戰。”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都坐直了,因為顯然,這才是本次會議的主要目的。

謝國強說:“鑒于,圍繞被害人的社會關系展開的核心范圍調查已經基本完成,且沒有發現可疑目標。經專案組領導層研究決定,下一步將擴大調查范圍。”

“包括宏城大學全校師生,宏城大學周邊地區具備作案條件的可疑人員。”

“另外,經過和宏大校長的友好協商,并向組織做了申請。明天開始將由校長親自帶頭,全體校領導率先、主動接受專案組的問話,向全校師生做出表率。”

“由于這份工作比較特殊,因此由梁支隊和倪支隊親自進行。”謝國強對兩人說,“辛苦二位了。”

兩人立刻表態。

其他人聽到的,是更大的工作量。

因為這個擴大調查范圍的決定和上一世一樣,是個必然的結果,畢竟上一世專案組整整查了三個月。

但周奕卻聽出了這個決定的弦外之音。

只因為上一世根本就沒那么早擴大調查范圍。

而且未免也太巧了,今天剛查出劉保國辦公室的號碼打過徐柳的傳呼,晚上就宣布擴大調查范圍了。

這明顯是謝局故意為之的,他在利用規則繞開之前喬家麗說的復雜的調查程序。

雖然不能把人查個底朝天,什么資產、賬戶、通話記錄等,但起碼可以合理進行問話,按照標準調查流程摸清這些校領導的不在場證明。

屬于是為了砍一棵樹,故意找理由把整片森林給砍了。

這還真是唯一的辦法,姜還是老的辣。

然后謝國強又說了幾句激勵士氣的話,就開始讓各部門匯總案情。

當陳嚴提到前面調取過劉保國的戶籍資料時,謝國強說后續不用單獨調取了,校領導的資料由內勤組統一調取,包括和校方對接這些人的教職工資料。后續專案組成員需要調閱,需獲得組長或副組長的簽字許可,也就是謝、梁、倪三人的其中之一。

這就讓周奕放心了,起碼梁衛肯定會同意自己調閱的。

然后喬家麗說了關于董露的治療和看守問題,她說自己接下來會和孫主任每天進行病情溝通,如果董露的病情有所好轉,孫主任認為可以進行一定的溝通了,她會立刻匯報。

謝國強點點頭,提醒說后續問話的時候,盡量避免提及肖冰。

這個確實,肖冰的死訊如果被董露得知,恐怕她也不會再有活下去的意志了。

然后是關于徐柳那個呼叫記錄的清單,經過人工逐一核查以及嘗試回撥后,發現了兩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

第一,從二月十四到四月十二號這期間,每隔三到五天就會有一個號碼呼叫,總計一共十四次,最后一次是四月十二號的下午四點多。

這十四次呼叫,一共有九個號碼,也就說其中五個號碼出現了二次重復呼叫。

第一次呼叫,也就是劉保國辦公室里的那個號碼,后面再也沒有出現過。

其余八個號碼,無一例外,都是公用電話。

其中二次呼叫過的五個,都是宏大校園內部的公用電話,剩下三個是外部街面上的公用電話,離宏大不近,但都在市區里。

從這點上可以合理懷疑,徐柳找到了新的金主,而且這個人就在宏城,甚至應該就在宏大內部。

比起之前張文華一個月見一次,這個新供養者和徐柳見面的頻率明顯要高很多,基本就是一周見一到兩次的程度,那徐柳可以獲得的金錢自然就會比之前多了。

但實際上徐柳并沒有在第二學期后表現出特別明顯的消費提升的情況,說明即便拿到了比之前多四五倍的錢,她也沒有肆意消費。

那就說明她在存錢。

而存錢就一定有存錢的目的,周奕聽到這些信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她在為出國做準備!

這是她的執念,也是她逃避現實的唯一辦法。

只要去到一個異國他鄉,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她就可以重新開始。

從深層次的心理分析上來說,這是她自我救贖的道路。

然后就是,這個新金主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存在。

而且做法上和之前的張文華一模一樣。

雖然做法一樣,但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張文華不留下固定聯系方式的核心原因是自保,他既想玩弄徐柳,又害怕徐柳闖入自己的生活摧毀自己安穩的人生。

可后面這個金主應該不用這么干,如果他真的在宏大內部,或者說他就是劉保國,那他就是一只吃窩邊草的兔子,他吃的時候就應該不擔心徐柳會干擾到他的生活。

可他為什么還要用這種藏匿式的方法來聯絡徐柳呢?

難道這是對方本能的反偵察意識?連這種事都具備反偵察意識,那這人有點可怕啊。

第二,就是從四月十三號開始,至今這一個月里頻繁呼叫的陌生號碼。

這些號碼全都是宏城本地的號碼,整個調查核實的工作量非常大,所以還在核查中。

但專案組抽樣回撥過了,尤其是最近幾天呼叫的號碼。

結果得到了一個驚人的信息,這些號碼呼叫徐柳的原因,竟然全都是為了招嫖。

而傳呼機號碼和招嫖信息的來源,居然是一些劣質印刷的傳單。

隨后向杰拿出了一份皺巴巴的傳單,說是從其中一個撥打者那里拿到的。

這張紙先是遞給了謝國強,然后又一個個傳閱回來。

到周奕手里的時候,他看見上面是極其露骨的文字,什么“性感女大學生”“寂寞難耐”等等,最下面的聯系方式就是徐柳的傳呼機。

周奕看完后,沒有立刻傳閱下去,而是先用手指捻了捻紙張質地,然后又湊近聞了聞上面的油墨味,最后甚至還對著燈舉起來看了看紙張的透光性。

而這個舉動,被謝國強和梁衛看在了眼里。

謝國強指示說,根據這張劣質傳單去調查來源,重點查那些小作坊,然后點出了紙張、油墨和印刷上的一些問題,加上印刷的內容違法性,不可能是從正規渠道出來的,尤其重點查四月十三號那天。

所以周奕又捻又聞又看的觀察,在謝國強那里僅僅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周奕剛把傳單往下遞,謝國強就說:“周奕,有什么想法,直說。”

周奕一驚,自己什么反應都沒給,就被對方看穿了,這位局長大人真是深不可測。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奕,畢竟局長點名了。

周奕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平靜地說:“我認為,印這張傳單的人,徐柳的第二個金主,以及宏大案的兇手,這三者是同一個人!”

“而且,從印這張傳單開始,兇手就已經決定要殺徐柳了!”

雖然都知道這里面有問題,但周奕的結論還是把大家嚇了一跳。

謝國強波瀾不驚,梁衛眼里帶著欣賞,謝國強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繼續。”

“好的。兇手具備極強的反偵察意識,這點毋庸置疑。單從徐柳的通訊清單來看,徐柳的金主同樣符合這個特征,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從他利用不同點位的公用電話聯絡徐柳這點就能看出來。而這張傳單的出現,不是為了惡作劇,也不是為了報復騷擾,而是他想利用大量的陌生號碼,來洗徐柳的通訊記錄。”

“洗?”這個形容有點超前,有人疑惑地問。

“就是用海量的無效信息來隱藏有效信息。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找到徐柳的傳呼機,顯然這個傳呼機是被徐柳隨身攜帶的,隨著徐柳的被害肯定已經被兇手破壞處理掉了。但兇手的警惕性很高,知識層面也不低,起碼沒有蠢到認為把傳呼機砸了記錄就都沒有了。所以他才通過這種方式來洗,性感女大學生低價招嫖,這確實是一個短時間內可以快速吸引大量人群撥打傳呼的好辦法。”

“他想把自己的存在給洗掉,可能他認為運營商的后臺的存儲記錄是有上限的。”

“所以我認為,從四月十三號開始,兇手就已經在預謀殺人了。”

謝國強用指節敲了敲桌子道:“很好,所以重點查這些傳單的來源,查到是誰印的這些傳單,就有可能找到兇手了!”

一聽能找到兇手,大家都很激動,這案子快半個月了,里里外外數百號人連軸轉了這么久,不就是為了找出兇手嗎。

“蔣彪,這事兒你來,現在董露和肖冰都找到了,你手里人最多,可以用。”謝局點名道,“反正第一案發現場你也一直沒找到。”

“不是我……”蔣彪剛想辯解,喬家麗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角,他頓時改口道,“好吧……”

都說差不多了,謝國強一指石濤說:“哎呀,你們倆太黑了,我都差點把你們倆忘了。來吧,兩位包公老爺,說說你們有什么發現?”

眾人都是哈哈一笑,知道領導在活躍氣氛。

石濤立刻站了起來,煞有其事地說:“媽呀,可算輪到我了。謝局,我這里有重大發現!”

宏城寶坻別墅區。

錢紅星的家里,一家人剛吃完飯。

陸小霜站起來要收拾碗筷,錢紅星和姚玉玲還沒來得及阻止,楊姐就立刻搶過了她手里的碗筷說:“你坐你坐,我來收拾就行。”

姚玉玲拉著陸小霜的手笑著說:“讓楊姐收拾就行,你是客人。”

“玉玲姐,我就是想著能幫忙干點什么。”陸小霜不好意思地說,畢竟這幾天在錢家吃得好住得好,連換下來的衣服都有人洗,這讓她實在是有些坐立難安。

雖然周奕說過不用客氣,但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讓從小窮苦慣了的她感覺很不真實。

所以她總想著能做點什么,哪怕掃個地什么的,但結果發現錢家連掃帚都找不到,楊姐都是用吸塵器打掃的。

“不用,你是我們家的貴客,你好好休息就行。”姚玉玲說。

正在翻看著報紙的錢紅星說:“周警官把你托付給我們了,我們就得把你當掌上明珠那樣供著。”

這兩天在錢家,她已經原原本本地知道了周奕是怎么救了錢來來兩次的事情,當然是姚玉玲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唧唧、順便添油加醋說出來的。

但她也從姚玉玲的言談之中知道了,他們一家是打心底里感謝周奕,雖然他們有錢,但很重感情,錢紅星也很講義氣。

而且周奕能把自己托付給他們,也說明是信得過他們。

只是她覺得自己終究不屬于這里,雖然這里很安全,但她總有一絲不安感。

相比而言,似乎周奕家那個小小的一室一廳,讓她感覺更自在,更安心。

像是家的感覺。

“姐姐,陪我看動畫片。”錢來來跑過來拉著陸小霜往客廳走。

這兩天陸小霜看的動畫片,都比她前面十幾年看得都多了。

過了一會兒姚玉玲也來了,坐在沙發上和兒子撒嬌,說要抱抱他。可錢來來這小子就喜歡挨著陸小霜,還沖她撒嬌說要姐姐抱。

姚玉玲笑罵,男人都一個樣,看見年輕漂亮的都走不動道。

這時錢紅星走了過來,手里拿了個盒子,遞給姚玉玲,說是托人從南方買的最新款手機,高級進口貨。

盒子上印著“諾基亞8110”的字樣。

姚玉玲抱著錢紅星親了一口,說還是我的老男人知道疼人。

然后就開始拆盒子,把玩起新手機來。

陸小霜只是瞥了一眼,看見是個黑色的滑蓋手機,一看就價格不菲。

錢紅星給換上電話卡后說打一個試試正不正常。

很快,姚玉玲手里的手機就發出了悅耳的諾基亞經典鈴聲。

但這個鈴聲讓陸小霜猛地脊背發涼。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聽到過這個鈴聲!

就是自己被綁架那天,在汽車后備箱里,她裝昏迷但被第一次強行灌水之后,汽車再次發動。

搖搖晃晃中,她慢慢失去意識。

但在即將昏睡過去的那個瞬間,她隱約聽到了一陣鈴聲!

和現在一模一樣的鈴聲!: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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