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比我帥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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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嘆了口氣,反過來安慰趙悅,“趙姑娘很是不需要因為自己的特殊在意,每個人生來就不可能一樣,像趙姑娘這樣的人,說不定是前世就是不得了的人物,投胎轉世了都跟普通人不一樣。”
趙悅黑眸亮晶晶的斜睨向南,眉梢一挑停了手上的動作面帶淺笑的問向南,“阿南可怕我這樣特別的?”
向南不以為意,埋頭吭哧吭哧砍樹丫,“這有什么可怕的,像趙姑娘這樣厲害的人物,便是像那天上的月亮,走在人群里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若是趙悅生在現代,那簡直就是女神一枚,比那時不時鼓吹出來的五千年難遇甚至一萬年難遇的美女漂亮多了,且還是純天然的,多難得啊。
若不是穿越了一回,向南這樣蹲在大山旮旯里當村官的小人物怕是連面對面見一回都難得。
剛才向南路上都偷偷的看了,趙悅長得自不用說,那是真的英氣漂亮,腰肢細細的看著卻十分有韌性,肩若削成手腕纖細。
便是連胸脯跟臀部向南無意間都瞄過了,瞄完向南就再不敢去看趙悅了,就怕看多了一眼就唐突了人家姑娘。
趙悅心想走在人群里確實是叫人一眼就看到了她,不過都是因為她身姿太挺拔了步伐太有力了,便是五官長得尚可的臉也因為膚色不夠蒼白無力而淪為了下下之姿。
兩人動手能力都不錯,三兩下就做好了架子,兩人拖著一路進了杏花村,等到瞧見村里的村民,向南突然想起個事兒,十分不好意思的跟趙悅商量道,“趙姑娘,待會兒若是別人問起來,麻煩姑娘別說是我遇見的野豬,只說是你捕殺了野豬之后巧遇了我,聽我說村里有人家要肉這才拖過來的可好?”
向南擔心向劉氏知道他上山就遇見了野豬,還險些命喪野豬獠牙之下,以后就再也不準他上山了。
趙悅沒問向南緣由,痛快的答應了,向南瞧著趙悅越發覺得自家仙女兒女神實在是跟別的女子很是不同,心里的開心從臉上散發出來,讓他那張略微蒼白的俊臉都多了幾分光彩,看得趙悅更是心情舒暢了。
兩人進了村口就碰見了村民,眼看著向家那位讀書人一身狼狽的跟個無鹽女回了村,兩人還拉了一頭哪怕是死了都看起來十分威風的野豬,頓時一驚,上前來好奇的圍觀詢問。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杏花村的人都知道了,向家童生帶了個要來村里賣野豬肉的女獵戶回來,野豬肉不僅可以花錢買,還能用糧食換!
前頭說過,這幾年風調雨順朝廷收稅也不重,一般農戶家里的糧食還是夠吃的,另一方面也導致了糧食的價格沒有收成不好的年月高。
“這位向公子幫了我大忙,既然大家都是向公子的鄰里,今日這野豬肉除了要留一部分給向公子作為謝禮,其他的都在此地比之市價便宜三成賣給大家,不拘糧食還是銅錢。”
趙悅對外說的是今日在山上自己挖的陷阱里遇見了這大家伙,若是她一個人還拿不下這頭野豬,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畜生逃跑。
幸好遇見向南,在向南的幫助下趙悅這才將野豬給及時獵殺,又因為這野豬嶺距離鎮上太遠,她一個女子也沒辦法弄去鎮上賣。
聽向公子說杏花村里應該是有人要買,她剛好也缺糧,這才兩人拖了野豬回了杏花村。
雖然野豬肉一看就沒什么肥膘,可再差它也是肉啊,還是特別便宜的肉,因此村民們連忙回家,有錢的拿錢沒錢的就拿糧食。
既然那女獵戶沒說糧食是細糧還是粗糧,那肯定就是默認粗糧也可以了,很多人家裝了玉米碴子就跑了過來。
這東西分量夠重,煮的時候廢柴火不說還不怎么好吃,哪怕是每頓少放一把玉米碴子讓原本就稀的稀飯更稀一點,能換了吃頓肉也是好的。
村里有些年紀稍大一點的跟趙悅說了一會兒話問了家里情況,也想起來了,“原來是趙老大家里的閨女啊?都長這般大了,當初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時常到附近的村里用野味兒換糧食,當初你還在吃奶的時候趙老大還帶著你來村里換了大米呢,說是給你熬米湯當口糧。”
長輩們看見小輩,說的話題自然就離不了小輩家里的那些他們的同輩人,趙悅性子也好,這些人說什么都笑著,該她回應的時候就簡單回幾句,這些長輩就能彼此接上話繼續聊。
趙悅跟向南關系最親近,這野豬自然就直接抬到了向南家里,向劉氏跟阿茶估計是第一次看見整頭的野豬,一邊幫忙擺弄盆啊刀的一邊好奇的張望。
野豬個頭不算特別大,不過那是對比山上的成年野豬,比起村里的家豬那就是個頭不小了,向南也不講究,直接跟趙悅一塊兒將野豬放在了院子里那個石桌上。
石桌也是結實,一百來斤的野豬放上去也沒晃,石桌面積不夠大,為了方便待會兒放血,干脆就頭跟屁股那邊都懸在石桌外垂著。
村里也沒殺豬匠,再則也沒請的必要,請了正規殺豬匠還得給朝廷交稅,這是野豬,便是自己私底下殺了也不算犯法。
趙悅等向劉氏在野豬脖子下面放好了盆,看準備得差不多了就拔了腰間的短刀準備動手,因著過來一瞧就發現向南家里的母親妹妹實在很是嬌弱,趙悅有點怕自己動作太干脆了會嚇到人,到時候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如何是好?
向南以為趙悅是害怕,想想也是,雖然女神很厲害很有本事,可本質上還是女子,向南挽了袖擺又將不算長的前擺扎在了腰間,走過來伸手十分自然的從趙悅手里拿了短刀,一手扶著野豬頭微微彎腰將手上短刀往野豬喉嚨那里一送,干凈利落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作為下放農村以后農村里為數不多的壯年男性,殺豬這事兒向南可沒少干,一開始也怕,手忙腳亂的硬著頭皮上,等第二年了,向南已經能一天跑三家幫忙殺年豬了。
雖然野豬死了一會兒了,可因著時辰不算久,身體里的血也還是溫熱流動的,血頓時就嘩啦啦流了出來。
圍觀的村民嗡嗡個沒完,有人在討論血旺如何做好吃,接話的人就說自己吃過的血旺如何如何之類的,也有人在說向童生看著文文弱弱,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手。
又有人說向南走運,上個山就遇見這樣的好事,待會兒能得不少不要錢的肉。
向南都習慣了,村里人無論是古今中外就愛這么瞎咧咧,當然也不是僅僅村里人,只是農村的人喜歡在三次元瞎咧咧,城里人喜歡在二次元瞎咧咧,都一個樣兒。
殺了豬之后就是刮毛。
向南一進村就拜托村民給家里捎個口信讓家里趕緊燒開水,向南跟趙悅一路從村口走到村尾家里,路上還有一群看熱鬧的呼朋喚友又是圍觀詢問又是撒丫子回家拿糧食,簡直就是從村口帶動得整個村的人都熱鬧沸騰起來了。
這么一耽擱等向南殺完豬,灶膛大鐵鍋里的水已經打著滾了。
刮毛的時候就有好幾人來幫忙,沒有專門的刮子,那就隨便找啥能刮的唄,七手八腳的收拾干凈了,向南直接捏著短刀再開膛破腹。
不過因為手腕沒啥力氣,動作刀勢稍顯生疏滯澀。
熱火朝天的忙活到傍晚,野豬肉賣了一大半出去,野豬的內臟不能吃,腥不說還聚了毒性,趙悅還沒說什么,向南就讓阿茶找個什么東西把這一大串的玩意兒給裝了,“下次咱們帶上山用這個弄個誘餌。”
趙悅心想這是要誘啥?誘狼啊還是老虎啊?
不過趙悅沒說,笑著點頭應了。
畢竟這會兒好似在向南的家人面前呢,趙悅想盡量給向劉氏以及阿茶留下個好影響。
別說,向劉氏還真對趙悅有好感,畢竟向南也就是遇見了搭把手這姑娘就大方的給了他們這么多肉,先前野豬肚子里的油肥膘里正家來買肉的大兒子周楊氏可是想要直接花錢買的呢,這趙姑娘直接笑著坦言這個要留給他們家,不過轉頭又給周楊氏多切了一刀肉作為添頭,頓時就讓那愛占便宜的周揚氏樂壞了。
野豬的油肥膘原本就比不上家養豬的多,且還帶這股子腥味兒,周楊氏先前也是看便宜才提出來的,現在雖是沒買著也不遺憾,反而因為得了一塊不要錢的肉高興,畢竟有錢不是還能去鎮上買到更好的么?
周楊氏得了便宜,一高興嘴巴里好聽話就說個不停,夸了趙悅又夸向南,反正好聽話又不要錢,說不得以后這位女獵戶就要時常過來呢,套好了交情以后也能繼續占點便宜。
因著這個,向劉氏看著趙悅精明得很,在人情世故方面很圓滑,對他們向家也大方。
“若這位趙姑娘能長得好看些,我都要忍不住給你哥哥將趙姑娘這般的人物聘回家,這一看就是管家的好手,且還有一獵的本事,能讓你哥哥過上好日子。”
阿茶在一邊給向劉氏打下手,聞言笑道,“趙姐姐長得其實也不錯,就是皮膚不夠好,想想趙姐姐現如今一個人打獵養活自己,也確實不可能好好呆在家里養皮膚。”
向劉氏搖頭,“以后你哥哥注定是要走出去的人,趙姑娘氣質不夠好。”雖然趙悅已經收斂了許多,可她健康的面色穩實的步伐,在向劉氏看來還是不夠溫柔嬌弱。
阿茶哦了一聲,沒吭聲,因為她覺得不該說出她此時此刻心里的想法。
其實阿茶內心里覺得像趙姐姐這般才更好,一看就身體好,阿茶干活干得吃力的時候就特別羨慕那些身體健朗有力氣的男子,有時候還偷偷的幻想過若是自己也能那般該多好,干再多的活都不會覺得累。
阿茶其實不太明白,明明若是娶進門的女子身體壯實一些還能幫家里分擔更多的活計,怎的大家又都喜歡那走幾步就要喘幾口氣擦幾下汗,說兩句話就要眼眶濕好幾回的嬌弱女子。
阿茶知道哥哥喜歡的那個女子,曾經她去鎮上給哥哥送衣裳的時候看到過,明明已經臉色蒼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倒了,偏還要在臉上擦白粉,看著就好似傳說中的鬼一般,其他人卻都說她好看。
“不會吧,就因為沒去考成試?”
“嘖嘖嘖,說來也是可憐的,努力了這么久,臨了臨了卻是叫他娘給耽誤了。”
一片吵雜聲中,向南也躺不下去了,被小丫頭一拉扯,就順著力道起了,匆忙看了周圍的人幾眼,就被小丫頭半拉半扶的帶回了家。
后來向南才知道,他以為的小丫頭其實不小了,今年已是十七了,可以找婆家了。
為啥向南知道?
因為他那個躺在病床上滿臉愁苦的娘等他回家,當著小丫頭的面就拉著他的手說,叫他別擔心繼續讀書的事兒,因為剛才有媒人來了,說是有人看上了小丫頭,愿意給五兩銀子把小丫頭領回去。
向南這才剛來這地界兒,連身體都還沒適應好,再則對自己的身份也是一頭霧水,可聽見五兩銀子他還能當做這地方物價膨脹了銀子不值錢了。
等聽見“領回去”這三個字,向南也是隱約明白有問題了。
可向南又有點不敢確定,畢竟小丫頭自己都還在旁邊呢,聽見婦人這樣說她也沒什么表情,只埋頭去桌上倒了杯溫水遞給婦人。
“這...不好吧,妹妹年紀還小,怎能現在就說親了。”
向南只能含糊的這么一說。
婦人好笑的拍著他的手背笑了笑,一邊的小丫頭也好奇的抬頭看了向南一眼,不過兩人卻沒覺得向南這話奇怪,畢竟她們這個兒子/哥哥讀書是讀傻了的,頗有些不理俗務的模樣,這么說倒也不奇怪。
“傻孩子,鎮上張員外家要納良家妾,要不然誰家能給五兩銀子這般多?需知二兩銀子都夠普通農家一家六七口人一年的嚼用了哩。有了這個錢,今年我兒的束脩夠了不說,還能買幾刀紙正經的練練字,再做兩身能出去會同窗的衣裳。”
錢還沒到手呢,婦人就規劃好了,瞧著是要把每一文錢都要用到向南身上。
向南聽見他現在的“娘”說到要把妹子送去做妾,發現自己那一摔摔到了古代以后就生無可戀的喪表情都差點裂了。
“阿茶,等你哥哥讀書讀出頭了,你在那宅院里也能熬出頭了,去了張員外那里可要好好的伺候好張員外,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后宅妻妾都有月錢,以后咱們一家的生計可就全靠阿茶了,阿茶可要好好努力知道嗎?”
小丫頭乖巧的點頭應了。
向南頓時更驚住了,都要開始懷疑其實這里的妾跟他知道的妾并不是一個意思了,還好好努力?
“...娘,能不讓妹妹去當妾么?”
向南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沒辦法,實在是被這畫面沖擊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了,雖然也知道古代歷史上也有這種賣女兒的,可也沒親眼瞧見過,且還是這樣一副“女兒你去了要好好工作養家”“好的我一定好好努力奮斗”的和諧畫面。
婦人頓時眉頭一皺,摔開向南的手板著臉,雖是不高興,可瞧著卻是強忍著沒發火,頗有些憋悶的問,“我兒為何這么說?可是怪為娘犯病誤了你前幾日的院試?我就知道,阿南你對娘心里有怨恨”
說罷就趴在床上掩面嗚嗚咽咽的哭起來,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叫阿茶的丫頭責怪的看了向南一眼,隨后側坐到床邊低聲安慰起婦人來。
向南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習慣性的又去抬眼鏡,手抬到一半看見寬袖擺,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戴眼鏡了。
那眼鏡戴了十來年了,一時沒了向南還怪不習慣的,一時又想著他摔下山澗估計是直接給摔死了,也不知道趙老禿會不會自責內疚。
老村長家的彭甜會不會稍稍難過那么一會兒轉頭就喜歡別的年輕后生去。
至于家里人,向南想了一圈,也就只想起了也不知那嫌棄了他十幾年的舅媽會不會唾罵兩聲晦氣,畢竟他長大以后每個月多多少少的還是要給舅舅寄些家用回去的。
向南漫無邊際的想了許多,向劉氏哭了半晌沒聽見兒子妥協的聲兒,一時更是氣悶了,也顧不得哭了,一把推開了阿茶,翻身側躺著臉朝里的拉上被子閉眼準備不搭理人了。
阿茶杯娘推開了也不在意,只踱步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跟向南說了一聲該準備下半晌的夕食了,這就轉身去了廚房。
向南摸摸后腦勺,看了躺床上就沒了動靜的婦人,也跟著阿茶去了外面,抬頭看太陽,再撿了根木柴棍往院子中間插了一下,看影子估摸也就下午四點左右,這么早就吃晚飯了?
向南蹲在院子里撅著屁股雙手撐著臉對著木棍發呆,也沒過多久,阿茶就叫他去廚房吃飯了,“哥,你先去廚房吃飯吧,有給你拌的小菜。”
說罷阿茶自己則是端了一碗稀粥,也沒配菜啥的,就捏著雙木筷進了他們娘的房間,應該是去伺候那婦人用飯去了。
不說還好,阿茶這么一說,向南頓時感覺胃部灼燒般的揪疼起來,也不知是多久沒吃飯了,向南站起來的時候還打了個踉蹌,瘦得跟麻桿似的身體又差點倒了。
向南甩了甩頭,覺得眼前黑星沒那么多了,趕緊尋摸著剛才阿茶走出來的那邊進了廚房,就看見一張三條桌子腿下面都墊了石頭瓦片的破木桌上安安穩穩的放了一大碗稀粥,一雙筷子,并一碟涼拌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菜。
說是涼拌還真就只貼合了這兩個字,涼,拌,估計就是下水過了一下,再灑了點粗鹽,就這都只有兩筷子的量。
向南不好意思都給吃了,只能喝幾口湯水粥然后再吃一兩根菜,權當做是嘗個咸味兒。
向南是C省平都的,加上舅舅家的口味都是重辣重油重鹽,此時覺得肚子里空得火燒火燎,很是希望能咬一口辣椒,奈何現在向南是“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將就著拿鹽口的拌菜湊合著。
結果等他吃完了阿茶回來,看見桌上居然還有剩菜,頓時一臉驚詫,“哥,今天的拌菜不合口味嗎?怎么還剩下這么多?”
向南看看碟子里筷子稍微張開一點就能一筷子夾完的菜,也是沉默了。
阿茶拿了個邊沿磕碰得缺了好幾個小口子的粗晚在灶臺那邊的鍋里刮了好半晌才刮了小半碗稀粥,向南這時候才發現他用的碗估計是家里最好的,容量也不一樣,估計就阿茶手里那個闊口淺底碗三碗才能裝滿。
阿茶也不到桌邊坐下,就站在灶臺邊西里呼嚕三兩口就把稀粥喝完了。
說是粥,向南想著怕是唯一的一點小米都到了他跟屋里那位娘親碗里,阿茶碗里的更應該說是米湯。
可阿茶吃完了卻沒別的想法了,將碗收了就用瓢在一旁的水缸里打了半瓢水倒進鍋子,將就著清水就把三個碗三雙筷子外加一口鍋一柄木勺洗干凈了。
說來也是,一點油花子都沒有,自然好洗得很。
“呃,你不吃菜嗎?”
向南看著桌上他特意留下來的菜,想著好像剛才阿茶給房間里的娘端飯進去似乎也沒夾拌菜。
阿茶回頭奇怪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一邊甩干凈手上的水一邊將碗筷疊放到一個一旁的破舊簸箕裝好,“家里的鹽不多了,這會兒又是剛開春,地里野菜都被大家挖得差不多了,菜園子里的菜卻是還沒長出來,這點菜就留著哥哥明早吃吧。”
這話說得向南臉上一紅,在他看來阿茶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現在偏還要個小姑娘給他省飯省菜的填肚子,實在是十分不好意思。
阿茶手腳利落,三兩下就收拾了廚房,又用木盆給向南打了水放到長條凳邊上,“哥你先洗腳吧,我先去給你把床鋪好。”
木盆估計是用久了,縫隙處不如新木盆箍得緊實,放到地上沒一會兒就開始氳出些許水來,向南只得連忙脫了鞋洗了腳,把盆里的水給倒到了院子外面的水溝里。
鋪好床剛從一間房里出來的阿茶見了忍不住驚呼一聲,“哥,你怎的把水倒了?我跟娘還沒洗腳呢。”
向南頓時尷尬了,之前這不是想著木盆比較重,趕緊給倒了也不用麻煩這小姑娘來忙活了么,倒是沒想到這盆洗腳水她們還要用。
在甘省的時候生活用水困難,大家也是節約用水一家子洗一個盆的水,可向南看著這個地方不像缺水的,又加之阿茶讓他一個大男人先洗,還以為她們要重新打水呢。
畢竟誰家不是讓大男人最后洗腳啊。
阿茶想著哥哥一貫是嫌棄家里共用一盆水洗腳,現在這樣也只能嘆了口氣,“算了一晚上不洗也不礙事。哥哥你先回房間睡覺吧,今晚暫且就別看書了,家里油燈燈芯不太好,明兒我到趙大娘家討一根來換了。”
阿茶說著過來接了向南手上的木盆子往廚房走,向南瞅見她放下盆去打開廚房外水缸上的木板看了看,嘴里嘀咕著明兒上午做朝食的水暫且夠了什么的,向南這才想到什么,垂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很明顯,這是一雙沒怎么干過活的手,雖然瘦,可手指修長掌心柔軟無繭,皮膚也是蒼白的。
這個家里一個病得躺在床上,一個明顯沒干過活,噢還是個讀書人,那唯一能干活的也就是阿茶這么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在古代可不是人人家里都能打水井,那么水缸里的水肯定是要人從村里的水井那兒挑回來的,也怪不得阿茶舍不得再打水洗腳了。
雖然對這里完全陌生,不過剛才看見阿茶從這間房里走出來,向南也就知道了他該去哪兒睡覺了。
更何況這個房間是家里唯一一間點了油燈的,向南想找不到都難。
向南啥也不清楚,對于以后的生活也毫無思路,抬手使勁兒戳揉著發疼的眉心,也沒精神多想了,只鼓著腮幫子吹了油燈,借著窗外模糊的光線摸到了床邊,放下蚊帳,脫了鞋跟外衫,躺下枕著帶著點花香不知道灌了什么的枕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原本穿越前就是傍晚了,突然穿過來又過了一個下午,現在向南有點兒時差帶來的疲倦,倒是真就倒頭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原本向南想著經歷了這樣神奇的事兒說不定從不失眠的他就要失眠了呢,后來向南想了想,覺得還真是自己多想了。
想當初他好端端考個公務員本以為考上了能端個鐵飯碗,結果臨到頭卻突然被分配到甘省大山里頭當個空架子村支書,一個月就領著跟低保戶差不多的工資過日子,一過還就過了兩年,當年他到了甘省那溝子村里頭第一晚不也倒頭就睡,兩年都沒失眠過么?
向南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有人把他倒著提了起來,正當他要驚呼一聲的時候,屁股上一痛,啪啪兩聲拍打聲也傳到了他耳朵里。
向南睜開眼,模模糊糊眼前居然看不清,跟他摘了眼鏡之后是一個感覺。
之后就是吃奶
沒錯,向南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也是崩潰,然而他根本就控制不了這個身體,就好像他只是寄宿到這個奶娃娃體內似的。
一開始向南還琢磨,難不成又穿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穿越本來就是意外,到了新的身體里靈魂不穩定,這個時空剛出現了空間節點,空間波動不穩定再一哆嗦把他這個原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靈魂又給帶到別的地方也是很有可能的。
向南感受著身體吧唧吧唧吃著奶,一邊忍不住發散思維的想起不知道從哪兒看到的時空穿越論。
這輪調說的是靈魂就是一個波段,如果不小心跟原本世界頻率不搭調了,那這段波段就會被原世界抖出去,靈魂就會進入另一個能夠容納這段波段的新世界,這就稱之為靈魂穿越。
至于身體穿越,那就是幾位大佬提出的另一種穿越體系了,一是速度超過了時間,那么就能打破時間,任意穿梭在這個平行線上的任一時間點。
不過事實證明就2017年為止,人類還沒能發現任何物質能夠在這種速度下不會解體,等找到了估計就能用這種物質制作出時空倉之類的,讓人類真正意義上的掌控時間這東西。
不過要向南說最好還是別真實現了,不然跳出平行空間這種事還好,若是沒有,那人類不知道要被滅世多少回。
二就是跟靈魂波段論差不多,不過這說的是時空節點,就是說有的人走啊走,湊巧一腳踩空,踏進了剛好初現在他腳下的時空節點,于是就落到另一個世界了。
這就跟走夜路卻碰巧遇見下水道蓋子被人偷了一個意思。
向南東想西想的,等回過神,這奶娃娃已經到一歲了,被家里那個年輕男人以及年輕版的向劉氏抱著放到了一張床榻上,榻上放了書本毛筆算盤以及一枚銅板。
年輕男人原本是要把奶娃娃唯一的玩具撥浪鼓放上去湊數的,被向劉氏給攔了,向南想著怕是向劉氏怕撥浪鼓顏色鮮艷,逗得奶娃娃一把選了這個。
原本連算盤銅錢向劉氏都不肯放的,一心一意就想讓奶娃娃抓毛筆書本,可年輕男人卻十分開明,并不強求。
不過奶娃娃最后還是抓了毛筆,倒是叫年輕男人跟向劉氏高興壞了。
向南俯身在這奶娃娃身上,卻是莫名其妙的懂了奶娃娃的想法。
那撥浪鼓便是放上去,奶娃娃也早就已經玩膩了,自然是不會想要去抓。
書本看起來有點大,且顏色也不好看,銅板太小,奶娃娃從頭到尾都沒看見,算盤么,倒是看起來有點意思,可向劉氏放在最遠的地方,奶娃娃自然就最先抓了近處的看起來比較新奇好玩的毛筆,倒也是陰差陽錯。
毛筆是自家做的那種,做工比較粗糙,可筆桿打磨得光滑,還有毛茸茸的筆頭,奶娃娃抓著就不撒手了,原本爬著還想過去抓算盤,結果向劉氏跟年輕男人已經抱了奶娃娃起來,又是笑又是親的,偏那奶娃娃扭著頭的想去看算盤,尋思著想要抓來玩。
向南看著這對兒年輕的父母,只能內心默默搖頭。
為啥要內心搖頭?沒辦法,因為他現在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向南覺得自己說不定等啥時候靈魂波段一停下,他最后的意識就要消失了。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十九年,向南一直看著這娃娃從奶娃子長成了少年郎,也明白了他這是俯身在了他之前穿越的原主“向南”身上,連蹲茅坑都沒錯過的經歷了一遍原主之前十九年的生活。
向南之前沒認出向劉氏就是之前見到的娘,這也是有原因的,一則向南并不知道他們的“娘”是向劉氏,二來向劉氏在年輕男人也就是原主跟阿茶的爹去世之前跟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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