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宮穿進逃生游戲

第四百一十七章 這皇后不當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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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這皇后不當也罷

第四百一十七章這皇后不當也罷

天陰沉得如同潑了墨一般。

隆隆的雷聲在厚重的云層中響起,如憤怒又無力的斥責,在天地間回響。

“母后!”

任傅走后,任怡從安貴妃的房間內跑了出來,急切地奔向瞿如霜——

此事說來也巧。

夏清陽原定的計劃,其實是讓任怡見證這一切,并與任傅對峙。而太后,只要最后請來撐個場面,為此事定性,替殷皇后洗去罪名就好。

因此方才夏清陽和任怡一起藏在里屋,聽著任傅是如何哄安貴妃喝藥,又如何想辦法栽贓給殷皇后。

但沒想到的是,瞿如霜不愧為先帝親封的“天下第一后”,一眼便看穿了夏清陽她們所有的算盤,并且讓人截胡了她們送去檢查的藥包、抓了王太醫,又親自帶著殷皇后殺了過來。

這對夏清陽她們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有太后做擋箭牌,攔下了所有事情,任傅也就不會把目光放在她們身上。

但可惜的是,這一次,太后的威嚴沒能壓得住任傅。

反倒是瞿如霜自己被任傅給氣倒了。

“母后……”任怡慌忙地來到瞿如霜身邊,卻發現瞿如霜已然在殷皇后的施針下悠悠轉醒。

殷皇后的針法有多快呢?這么說吧,要去宣太醫的掌事嬤嬤,這會兒都還沒來得及跑出院門。

大家震驚地看著面容沉靜的殷皇后,沒想到一向不聲不響的皇后娘娘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殷皇后為瞿如霜順了順氣后,轉頭看向在場的人:“還不去宣太醫?”

“是……是!”

“今日之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剛剛蘇醒的瞿如霜,第一時間說出的就是這句話。

眾人忙應聲散開,去請太醫的請太醫,抬轎子的抬轎子。

待到一盞茶后,太醫擦著汗趕來,瞿如霜已經白著臉躺在寢宮內休息了。

太醫重新為瞿如霜診脈,確認瞿如霜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急火攻心。

任怡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以萱,今日之事,是任家對不起你,你要怨便怨吧。”等太醫離去,屋內只剩下幾人之后,瞿如霜睜開眼睛,叫任怡扶她坐起來,“是哀家教出了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才使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殷皇后垂眼望著瞿如霜床邊一腳沒有動:“母后說的這是哪里的話。”

“興許真的是哀家錯了罷。”瞿如霜嘆了口氣,“是哀家一意孤行,自以為自己所做都是為了任家,為了大淳和平安樂……殊不知,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過去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地嚼殷皇后的舌根,拿她無兒無女為把柄說些傷人之語,肆無忌憚地往后宮里塞人,乃至于在朝中直接彈劾她這個皇后行不配位。

瞿如霜都默許了。

現在回想想,她這又何嘗不是在縱容著任傅。

殷皇后沉默地聽著瞿如霜的話,半晌,搖搖頭:“這十幾年來,您將臣妾視若己出,不曾有過半分苛責,臣妾絕不敢怨。只是這后位……臣妾怕是坐不起了。”

“以萱。”瞿如霜拉住殷皇后的手,“皇后這個位置非你莫屬,哀家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不會讓皇帝動你一根手指頭——”

任怡也慌了,沒想到殷皇后竟然打算自請退去后位,剛想跟著勸幾句,就見殷皇后直接在瞿如霜的床邊跪了下來。

“母后!若臣妾只身一人,就是受了再多委屈也無妨。可臣妾實在不想再連累父母親人了,還請母后成全!”

空氣凝滯了起來。

過了一會,瞿如霜深嘆了一口氣,知道殷皇后已然心死,便也不再多說。只叫殷皇后以后若有什么事,盡管來找她說,她依舊當殷皇后是自己的親女兒。

一番令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的交談結束。

幾人從瞿如霜的房中退出來。

夏清陽從旁見證了這一切,總算理解了副本之名為什么叫“國殤”。

有這樣出格的皇帝,的確是大淳國之殤。

看來她要重新構想一下如何完成這次的副本任務了。

任怡送夏清陽她們來到殿外。

宮女隨從都在后邊遠遠地跟著,四人打了兩把傘,就這么在雨中走著。

殷皇后雖面色已恢復如初,但內心的疤痕要愈合,卻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任怡看出氣氛的沉重,于是輕咳一聲,開口緩和道:

“你們膽子也真是夠大的。淑玉的喜脈是假的吧,若是皇弟想追究,你們這就是欺君之罪,殺頭都不過分的。”

安貴妃攤手:“脈象是王太醫自己摸出來的,又不是我們逼他說的。要論,也是他王太醫欺君,與我們何干?”

“你們是怎么做到的?”說到這里,任怡也很好奇這一點。

安貴妃看向殷皇后,又看向夏清陽,不知道該不該說。

夏清陽便接過話頭,告訴任怡,是殷皇后用銀針暫時改變了安貴妃的脈象。

“神奇。便是我在軍中見過最厲害的大夫,也沒有以萱這般厲害的手段。”任怡不吝夸贊。

殷皇后對她報以一笑,氣氛終于有了一些緩和。

然而安·聊天鬼才·貴妃,卻在此時道:“所以說,就算將來殷姐姐離開皇宮,也可以憑借一手醫術行俠江湖,快意恩仇,到時候說不定比在皇宮里還自在呢!”

夏清陽和任怡:……

“怎么了,為什么都看我。”安貴妃不解。

夏清陽和任怡恨不得一左一右地捂住安貴妃的嘴。

這孩子,咋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反而是殷皇后撲哧一聲,被安貴妃茫然又忐忑的樣子逗笑了。空氣徹底松弛下來。

幾人在小路上走著。

任怡看著身旁三人,有些感慨:“那民間的話本里都說,這后宮妃嬪的關系,都是面上其樂融融,背地不死不休。可我看也不是這么回事兒啊。”

夏清陽三人對視一眼,笑了。

“那長公主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夏清陽問。

任怡想了一會:“硬要說的話,‘袍澤’吧。”

“袍澤?”文化沙漠安貴妃發出疑問的聲音。

夏清陽:“‘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并肩作戰之人的意思。”

放在現代漢語里,就是指戰友。

“嗯。就是一種感覺。感覺每次一看見你們,就能想到我過去在戰場上殺敵的那些日子,想起我那些兄弟。”任怡慨嘆著,透過雨幕望向遠方。:wbshuku